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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仙鲤奇缘(骑鱼历险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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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变色,海底开始剧烈摇晃,海面出现百尺高的水墙,直扑向这个小岛,大浪哗啦啦冲进了石洞。乌云裹挟着强风冰雹,如海啸一般席卷了天空,在小岛上方形成了一个骇人的巨大涡旋。整个天空的云都没有逃脱这个涡旋的控制,顺着它缓缓被卷入中心。白麓荒神和李昀羲手掌相接的这一点仿佛成了漏斗的底,强劲地吸取着这个世界的自然伟力。
  白麓荒神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脸也正在变得透明。
  不!不!那是少都符吗?!不,不可能,绝不能!
  白水部猛地挣起身,向她扑去,撕心裂肺地高喊:“昀羲!醒来——”
  少女正凝神对着白麓荒神,忽然听见他的叫喊,眼皮颤了一下,目光茫茫然向她看来。
  但她的动作更快。见白水部扑来,她忽地推出一掌,正正重击在他胸口。
  似有一座山撞在胸前,五脏六腑全都移位。白水部跌出老远,深深地嵌入石壁中数丈,鲜血洇湿了这面石墙。他一仰头,便喷出一口血来。
  就在她分神推掌的一刹,白麓荒神猛然发力,白光去势汹涌,惊涛骇浪般将李昀羲吞没。
  白水部勉强睁开眼,望向李昀羲的方向。
  此时白麓荒神已然占了上风,李昀羲眼中的黑色散去,黑白分明的眼里燃烧着奇异的光芒。白光渐渐压住红光,包裹了她,属于少都符的一切都从她身上洗去。天魔印渐渐缩小、褪色,最后在她光洁如雪的背脊,变成了巴掌大一块古怪篆文,颜色也转为浅红。
  天空中巨大的风云涡旋变弱消散了。白麓荒神站起身来,在她背上一抹,将撕坏的衣衫恢复原状。
  但李昀羲还是呆呆地站着,最后转向了白水部,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在她眼里一闪,缓缓掉落下来。
  白水部心中一揪:昀羲醒来了。
  她移动了脚步,踏上了半干涸的血泊,黏稠的血液粘在了她的足底。
  他想开口,断骨扎进了肺里,一提气便是要命的剧痛,可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昀羲,我……”
  她迈出了第二步,更多的泪水滑下她清减的脸庞。
  他努力想对她露出笑容,可做得并不成功:“没事的,别怕……”
  女孩儿带着哭腔的喊声终于响了起来:“白铁珊!”她握起双拳,向他飞奔过来。
  三万六千剑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精神意志,这一下突受重创,他身上新生的肌骨嫩如幼童,如何抗得住少都符的一半力量?过于疲累的心神和巨大的痛楚都迫着他晕去,但他看到天魔印终于消失,实在欢喜,强自撑着这一刻清醒,好让她放心。
  “白铁珊!”她来到了他身边,担忧痛苦的眼光落在他身上,想要碰他又不敢碰,“你怎么了?!”
  他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口角带血微微一笑:“没事的……昀羲,你有救了,天魔印是有解的!你是不是觉得舒服一些了?”
  李昀羲闻言,果然觉得身上再无剧痛传来,心神激荡,欢喜不已。她回头看了白麓荒神一眼,问:“是你?”
  在衣裳遮挡下,白麓荒神的双腿此刻已经变得透明。李昀羲茫然不觉,可白水部那只被雪红朱吻过的左眼里,却分明看到了这个。他不禁惊讶于白麓荒神的损耗,疑惑地思量道:救昀羲,荒神当真如此舍得?
  白麓荒神冷冷地看着他们:“自然只有我。”
  白水部解释道:“只有荒神能破解天魔印,我就请他来了……”
  白麓荒神刚要开口,竟咳嗽了两声,才冷然道:“天魔印已化去大半,然我今日,已尽力而为。”
  白水部低眉道:“今日荒神肯出手,我已感激不尽。可要彻底根除天魔印,还须仰赖荒神。还请荒神记得诺言,待气力回复,救人救到底。”
  白麓荒神漫应道:“这是自然。”
  李昀羲依然有些茫然,端正行礼道声“多谢相救”,便回转身问:“白铁珊!哪里受伤了?”
  白水部喘息着苦笑:“肋骨刺进肺里了,帮我……”
  李昀羲急忙伸出一双小手,探查到地方,手法熟练地帮他将骨头推移回原位。他配合地控制着身体里的血流,缓缓吸气,凝神修补肺部的众多血道,又止住了身上伤口向外渗出的血。
  白麓荒神也就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们,又回头去看洞外。海面已经平息,落雪渐深。可该来的,也即将来了。
  李昀羲扶着白水部从石壁的深深裂隙里出来,靠着石壁躺下。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面容,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昀羲……”
  李昀羲忙道:“我在呢。”
  他笑:“我好想你……你睡去的这几天,我像是有几年没见到你了……”
  李昀羲含泪噗嗤笑了,歪了头说:“我也想你!我睡了几天,就好像在梦里过了几百年。”

    
第107章 妙算
  他摸了下她散落的头发,抬起酸涩的手臂替她抿上:“这边发髻散了……我给你做的梅花簪子,好看吗?”
  她取下头上那枝,满心欢喜:“好看!还有瑞草、灵芝、灯笼果的,我都爱,有空我画样子,你再做几支给我。”
  “好。”他含笑答应,摸了下她干涩的嘴唇,“口脂也用完了,你记得自己去买。我之前买的是香粉张的口脂,它家加了紫草,倒比别的好些。你要是用不惯,自己再换。”
  李昀羲伸手抹掉他额上的冷汗,现出一朵笑容:“不用。我也觉得紫草的好。”
  他又扯扯女孩的袖子,要她看石壁上:“昀羲,那是我为你填的词。”
  李昀羲依言望向石壁上刻写的满满词句,目光在一字一句上流连,似要把这些充满情意的字迹都刻进心里。她清声吟咏,婉转低回,读罢一首,又是一首,竟念了十来首曲子词。
  看到最末,她不由笑了:“红鲤鱼?”
  “红鲤鱼,红鲤鱼,几番流落在江湖。世路网罗何处隐?云深渊默不知渠。”
  “红鲤鱼,红鲤鱼,牡丹花色满裙裾……”
  “咦?”她停了下来,转眸问他,“这首《□□神》,怎么才得半首?”
  他轻声道:“写到此处,心如刀绞,就不写了。”
  女孩儿笑了,眼里光芒闪闪,“白郎才尽了,我还有八斗。”她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在那半首词下续道:“六载相思秋水绿,三生痴念寄微躯。”
  写罢,她就得意一笑:“哎呀,这两个数凑得巧,若是多一年或少一年,都凑不对平仄了。”
  白水部轻笑:“八斗之才,哪用管甚平仄!”
  她撇撇嘴,干脆另起一行,极快地书写着,念道:“红鲤鱼,红鲤鱼,一身烟雨闯清虚。何日破天得羽翼,随君飞入紫微墟。”写毕,她信手在其下落款“李、白”。李昀羲的李,白铁珊的白。这两字紧挨一处,竟是诗仙他老人家的名讳。
  白水部看见,笑得咳嗽起来:“昀……”
  她忙回过头,赶到他身边为他拍抚。这一笑牵动肺部伤口,他又咳出血来。
  缓过气,白水部抹掉唇边残血,低低赞一声“写得甚好”。
  她按着他胸口,抿着嘴儿一笑,道:“词有了,我回头配上琵琶曲子,可以编一出舞。”
  白水部点头,笑言:“加一管笛子更好。琵琶入心,竹笛通肺,足以畅抒胸臆。”
  白麓荒神望着他们,若有所思,若有所遗。经历一场生死大难,他们险些再也见不到彼此,重会之时,却是一递一递地说些没要紧的话。偏偏这些平淡日常的话,细嚼起来颇有滋味,念在口里回味,竟比山盟海誓还要重些。
  若得厮守,余生会有极其漫长的时间,够他们在闺房蕉窗前、茶饭食案边,谈说走笔小诗能和否、画眉深浅入时无。
  可惜他们没有时间了。
  白麓荒神静默的脸庞,浮起一丝微微嘲讽的笑容。李昀羲以后的时间,将是他的。
  白水部撑不了太久。他实在太累了,新生皮囊下的疲倦和疼痛不断把他抓入混沌的河流。他就在带着微笑和李昀羲谈说琐事之时,昏昏默默地睡去,沉入一片空无之中。
  李昀羲托着他的手,茫然看着他忽然静默,进入睡眠。她伸出手来,抚过他低垂的长睫,痴痴地想,这人睡着的时候,都这样呆,这样好看。
  白麓荒神迈步行到她身后,拖起了她的手:“我们该走了。”
  李昀羲惊觉这个字的意义:“走?!”
  白麓荒神露出冷笑:“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能对付天魔印之人,你不留在我身边,还想去害谁?”
  像是刀尖猛然刺破了锦绣。她心头原本一片温暖放松,此刻却觉冰水从头浇下,耳边如有雷鸣。她瞪着白麓荒神,嘴唇都颤抖起来:“我……”
  白麓荒神低头,踩了踩地上渐渐干涸的黏血,唇边笑意嘲讽:“他受了我三万六千剑,才换得让我救你。你不走,就辜负他的心意,和他一道被乱刀砍死在此吧!”
  话音未落,长空之上便传来一声鹤呖。
  白麓荒神似笑非笑:“他们来了。”
  李昀羲浑身一震,登时紧张恐惧起来,攥紧了白水部的手。可他昏睡不醒,已看顾不了她了。
  白麓荒神的眼神凉凉地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们了。你当真要连累他?”
  她泪流满面:“我、我再看他一眼……”
  “天魔印是少都符复生之途,如今我强行消去它一半威力,触动了少都符本体意念。为求生,他会拼命积蓄力量反噬,吞噬你的速度会快上一倍不止——若是迟了,连我都无法阻止。”白麓荒神望着她乌亮湿润的眼珠,顿了顿,道,“我当年在长白山麓,自修一境界,名长生放命洞天,天然能抑制少都符的法力。你唯有栖身我的长生放命洞天,方能躲过此劫。”
  在他的冷言冷语之中,李昀羲忽然俯下身去,将唇印上白水部的——她将紫泉泉眼渡入他口中,按他头颈穴位助他吞下。泉眼一入口,便化成了甘甜清凉的紫泉,润湿他的咽喉,滋润他的脏腑。伤处得了紫泉滋养,开始飞快地修复愈合。白水部在昏睡中,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舒畅叹息。
  白麓荒神察觉,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果然,做罢此事,李昀羲回转头,决然来到他身边,道:“走吧。”
  白麓荒神忍不住在心底微笑,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他伸手揽住少女的腰,带着她飞出洞外,直往高天飞去。
  起飞的那一瞬间,李昀羲的热泪被风吹落,有一滴打在了他的脸上。
  情泪竟是这样烫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抹去这点泪滴,觉得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你怎么这样爱哭呢。”他伸手去擦女孩颊边的脸,女孩躲开了。他轻叹道:“你这七情六欲时时满得要溢出来,我这样六根清净,都快被你影响了呢。”
  无数修行者的气息正在靠近,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他的手按着李昀羲的背心,那里微微发热,他知道少都符的反噬很快就要来临。残余的天魔印释放出邪魔濒死时的绝望之气,这气息让海鸟纷纷惊吓远离。连海上的流云都似乎害怕这股气息,没有一缕胆敢接近他们。
  他不作任何解释,带着李昀羲直直往前飞去。
  逃又如何逃,避又何须避。他择中了人数最多的一行追兵为目标,缓缓调息,与之周旋。日中之时,女孩儿再度昏了过去,烧得浑身通红。他将她抱在臂上,贴着她滚烫的脸,觉得好生满足。
  近日暮时,半边天都是霞光,若鲤鱼红尾之色,人称“鱼尾霞”。
  霞光照在李昀羲晕红的脸上,倍增艳丽。
  他停了下来,落在一个小小的珊瑚礁岛上。水面下的珊瑚是极大的一片,可露出水面的只有一个小屿罢了。这里堪堪只有一亩宽广,却因飞鸟衔来的种子,生长了绿茵茵的草毯,并几株小花小松。他坐了下来,让李昀羲枕着自己的腿继续睡着。
  霞光那端,二三十名修行者或乘鹤,或御剑,或骑异兽,或踏飞火,一字排开,衣带飘飘,仿若神仙降临。
  白麓荒神面上露出微笑。这是他选中的见证者,这是他择中的路线。唯有让许多人亲眼见到“天魔印已除”,再无灭世隐忧,李昀羲才有真正的安全。再说,这些人法力不弱,破印之时如有需要,正好随时取用。
  这支追兵是巫山、广乘山和长离山的人,为首的是大巫旼。她望见白麓荒神与李昀羲在此,面上滑过一丝敬畏惊疑的表情,转瞬恢复冰冷:“荒神!魔种怎么在你手里?”
  白麓荒神微笑起来,伸手拂开李昀羲的额发:“巫山的小丫头,说这话未免太没见识。除了我,还有谁能破除天魔印,谁能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众人围了过来,从天上看着他们,面面相觑。
  大巫旼咬了咬唇,掠到白麓荒神面前,施礼道:“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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