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媚-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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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份儿上,应当没甚可看的了罢?弗如就此停止,暂且回风扬涧去复命。
就在白狸预备着将恁瓦片儿送回原处时,突然老脸一红,俩蹄儿赶紧捂住了双眼,又缓缓地闪了道缝儿。得嘞,太子脑袋上的绿帽子这会子彻底戴上了,这不,木荆与蔓居相拥在一起,一个是五万年高龄的太子妃,一个是四百岁的小仙倌儿,整个儿一姐弟禁/忌不/伦恋得节奏呵!
可太子妃的神色,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白狸俯下身来,仔仔细细去瞧,却见蔓居眸中噙着泪,双目炯炯,灌满了仇恨。而她的眉宇之间,一股子黑气流窜,又忽地不见了。
这是入魔的征兆!
“好看不?”
身后传来一句问话,震惊中的白狸下意识的点头:“好看……”
“让鸟也看两眼呗?!”
“……鸟?”
白狸猛然回头,却见一只色泽艳丽、羽毛造型浮夸的七彩鹦鹉踮着俩爪子蹬过来。偷窥之人,必将为他人所窥视,白狸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鸟,魔头大人的忠实拥蹙。”七彩鹦鹉扑腾一下双翼,搞了个极招展的姿势,“带鸟去见魔头大人吧!否则,我便让下头的太子妃知晓你偷窥与她的事儿!”
独角白狸嘴角一抽,忽地明白了,这浮夸的家伙真的是梅神大人的忠实拥蹙,连威胁人的语调都用得恁般相似。
“信鸟,新鸟!魔头大人会热恋欢迎与鸟的!”
“但愿……”
但愿这只啰哩啰嗦的小鹦鹉,不会被梅神大人烧成鹦鹉烤串儿,以渡过难熬的泡潭岁月。
————鹦鹉小分割—————撸串儿去————
泡潭子不是个体力活儿,却是个耐性活儿。
九明媚已将仰泳、青蛙泳、蝶泳等等游泳的花样儿全试了个遍,每天变了法儿地自个儿陪自个儿耍闹。先前的两日尚易忍受,紧接着的三日,她又添了个千尺深潭游,差点儿被冻僵在里头。冻僵了倒也罢了,毕竟也算得上一些些有趣的事儿。可还有五日,这日子可没法儿过了!
东君这几日半个面也没露,搞得九明媚还以为之前的种种都是她自个儿的幻想,压根儿做不得数。
(未完待续。)
☆、第311章、鸟皮膏药
独角白狸作为一只颇有资历的老神兽,自觉在活过的万年岁月里头,最脑子灌浆糊的事儿,就是在梅神头一遭闯入风扬涧时,“好心”地做了一回引路者,从此开启了“每逢梅神颤三颤”的悲催岁月。
凡人常道,吃一堑长一智,可见白狸是没恁大觉悟的。所以,当它带上一只超豪华、超浮夸的鹦鹉踏入风扬涧的时候,它才顿悟:又他娘的干错事儿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七彩鹦鹉俩爪子顶在它的独角上,似个大将军,威武地发号施令:“左边儿去些个,右边儿去些个!莫太快,莫太快,鸟晕!”
白狸心头气怒滔天,梅神大人欺负它倒也罢了,连只鸟儿也不将它这神兽放在眼里,恁的丢面儿!它誓要给鹦鹉一个教训,立时身形一顿,停在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上头,抬起俩蹄儿,往脑袋上方一拍!
嘭!
爪心儿好似捉住了个甚么硬邦邦的物什,眼前还飘落了一只彩色的羽毛,白狸得意地一笑,俩蹄儿往下挪动,想瞧瞧这贼鹦鹉还怎么嚣张。它挪呀嘛挪,扯呀嘛扯,愣是扯不下来。每扯一下,脑袋就疼上一分。得,它拍中的哪里是七彩鹦鹉?分明是它自个儿的独角!
白狸尴了个尬,抬头去寻鹦鹉,却见那小鹦鹉扑腾着翅膀,停在了一株枝繁叶密的树梢后头。
白狸压低了身子。四蹄儿缓缓向前走,准备好再行进攻。也不知七彩鹦鹉正在瞧些什么,那般入神。正是捕捉的好时机!
白狸蹬起四蹄儿,猛扑上去!
“嘘~~~”七彩鹦鹉将右翅膀竖在鸟喙上,挤眉弄眼地道,“有情况!”
前蹄儿还没碰着鹦鹉,就华丽丽地顿在半空,又“吧唧”栽下去。幸而这只老神兽还没到腿脚不便的时候,顺势扒拉上旁的枝桠。又翻到鹦鹉身旁。浑身沾满碎树叶,十分狼狈。白狸无奈地凑过去:“什么情况?”
七彩鹦鹉没言语,只朝下头努了努鸟喙。
白狸顺势望去,透过茂密的枝叶,那又窄又狭小的缝隙中。远远地闪现出一个熟悉的影形来。
那姿容俊美,神姿超然,白衣翩翩的冷淡哥儿,可不就是东君大神?!
这几日,东君交代它照顾梅神大人之后,便溜没了影儿。白狸几次来千尺潭,从未见过东君,好似这位大神已然将潭中泡着的姑娘忘了个一干二净。谁承想,东君居然如此小人。杵在这半山腰上,偷窥花姑娘泡澡!
九明媚将仰泳、蛙泳、蝶泳、千尺深潜泳各种泡法玩了个遍,实在无事可做。只得无聊地躺在水面上睡着了。身上的紫纱仙袍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清晰地印出她全身的曲线。
唔,胸脯子平坦了些,身板儿短了些,性子过悍了些。比之凡间恁些窈窕美人儿,终归有些短板。东君怎就瞧得恁般入神?连不远处的白狸和七彩鹦鹉在偷窥。都没发觉。
白狸心中暗叹:想不到,您是这样的东君!
九明媚睡得越发的沉,不知梦见了甚么物什,竟将眉头皱得紧巴巴的。一股子黑气儿流窜,在白净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游走得越发骇人。脸颊梅花好容易恢复了红艳的色泽,又被那黑气染成了墨色。
东君神色一凛,从怀中取出一只造型奇异的笛子,置于唇边。粉唇微微开启,修长的十指灵活按动,一股股清灵的乐音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在半空里打了几个圈儿,便注入了千尺潭水之中。潭水微波潋滟,一圈一圈,将乐音传入明媚体内。不消片刻,梅花褪去墨色,明媚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七彩鹦鹉瞧得入神,渐渐鸟喙带笑,瞧歪了脑袋,甚而忘了抓紧树枝,身子“蹭”地歪掉下去。白狸一慌,立刻伸长了颈子,咬住了它的翅膀尖儿,这才将它叼上来。七彩鹦鹉丝毫没有险些摔成鸟肉酱的觉悟,反倒伸了翅膀,拍拍白狸的脑壳儿,笑嘻嘻地道:“你家东君,暗恋我家魔头大人吧?!”
噫,好新鲜的结论!
这会子,轮到白狸“蹭”地歪掉下去。
白狸连忙扒拉住树枝,重又艰难地爬上来:“呃……大概,也许,可能……吧?”
乐音突然停止,东君冷淡的声音从下头飘将过来:“三个时辰之内,不得扰了梅神。”
独角白狸与七彩鹦鹉,一走兽、一飞禽,两双眼珠子对望一会子,登时慌了神。感情大神阁下一早发现它们在此,亏得它们自以为藏得够严密,甚而暗自揣测大神为情所困,丧失了警惕。
俩人儿讪讪地,从树枝里窜出身来,朝东君行了礼。
东君的眼神冷冷清清,没有半丝烟火气,更甭提什么情感可言。当他瞄到七彩鹦鹉时,独角白狸慌忙将前后因果交代清楚,表明这鹦鹉简直的虎皮膏药,甩都甩不脱。七彩鹦鹉倒没在意白狸的说辞,俩琥珀色的小圆眼眨巴眨巴,紧张地往白狸身后挪了挪,好似怕极了东君说出什么话来。
好在东君只是瞄了它一眼,什么都没说,兀自将笛子收好,刺溜儿又飞没了影儿。
七彩鹦鹉这才松了口气儿,飞身上去,鸟爪子狠抓白狸的独角,愤愤地道:“什么虎皮膏药!什么虎皮膏药!是鸟皮!鸟~~~”
“……”(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夜间的水清凉凛冽,九明媚又一次被冻醒过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好家伙,一走兽、一飞禽,杵在岸边痴痴地瞧着她,那眼神,忒的腻歪。
“魔头大人,您终于醒了!”七彩鹦鹉眨了眨凉薄的眼皮儿,竟当真挤出一滴鸟泪来。唔,也是,再等下去,它都快化成“望魔石”了。
九明媚伸了个懒腰,一个猛子扎进潭水里,再钻出水面时,已出现在岸边:“蔓居与木荆,凑到一块儿去了?”
白狸忙道:“梅神英明。”
九明媚挑了挑湿漉漉的黑发,勾起一抹魅惑的笑:“预备,收网。”(未完待续。)
☆、第312章、孤傲少年
天界之上,太子妃被幽禁于天韵宫里头,已经十日了。天界秩序井然,仙家各司其职。不过,仍有些闲得蛋疼的神仙嘀嘀咕咕,好奇那堕了魔的梅神被东君带走会如何如何,太子夫妻的关系又将有什么变化,这九重天上,是否要换个未来女主人……
这不,几个洒扫小仙正嘀咕着,时而瞪眼,时而嘿嘿。忽地一阵酒香飘将过来,远远的走来个俊秀的男子,满面奇怪的晕红,走路也不大稳当,似是喝了许多酒。小仙们一瞅见那人,立马唬得颤颤地低头行礼:“太……太子殿下……”
太子墨祁跟没看见也没听见似的,兀自昂首喝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小仙们瞧他去的方向,正是天韵宫。噫,看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并非无情,这不,醉了也记挂着天韵宫中的那位,也不管天君会否不快。
“太子殿下心中定是爱极了太子妃呢,”扛着扫把的樱桃女仙艳羡地叹息,“天天儿吩咐木荆仙倌儿来照看,今儿到底耐不住,还是亲自来了。若我也有太子妃那倾城倾国之色……”
“木荆?”二号小仙瞪眼。
“木荆仙倌来了?”三号小仙张大嘴。
“木荆仙倌儿天天来看太子妃?!”四号小仙跳起来。
几位小仙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暗搓搓地道:“有奸情……”
天韵宫中,清冷得仿佛陷入了深秋。
杵在流言中央的太子妃蔓居,独自坐在小轩窗旁,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她的身形原就纤瘦单薄,如今经了一连串的打击,更是眼见着消瘦,简直成了纸片人,风一吹就要倒的。
一双手抻了灰蓝大氅,轻轻披在她身上。
蔓居一惊,喜上眉梢,忙转过头来:“墨……木荆啊……”
喜悦没在面上挂多久,便似水流,东逝不返。
木荆讪讪地低了头,扯出个笑:“天儿凉,要起来看景致,还是披件衣裳为好。”
他今儿特特穿了件银白色的仙袍,袍子反复施了法术熨平整,袖角出用法术绣了点儿蔓居草的纹饰。平日里散乱的头发也被他高高地束了个男子发髻,插上玉质荆簪,瞧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倒是有几分大仙的风姿了。
“情”之一字,大抵就是如斯奇妙,可以让人患得患失,也可以让人想变得更好。
蔓居柔柔一笑:“多谢。”
木荆红了脸,指着房中的桌子道:“终日只食些糕点也不大好,我给您做了碗鲜汤面,用傲岸山灵芝做的,补仙体最是有用,而且……可以暖一暖。”
一个男子,饶是只有四百岁,也该是硬气儿的,没事儿便红了脸,着实的不大体面。蔓居素来不喜这等男子,却也知他是欢喜极了她,心中倒也十分得意。倘若是过去,这等男子,她权当没瞧见,略过便是。只可惜,木荆是九明媚瞧上的重要人物,体内有苍玉的仙灵。
蔓居犹记得彼时在凤鸾山上,苍玉是个清冷孤傲的少年,虽是玉石幻化,性子却似锋利的剑刃。苍玉极不喜欢她,总用一双锋刃般的细长眸子刺向她,让她怎么都不得舒坦。她想,身为十二仙徒的他,约莫是不大看得起她这小小仙草的。
甚至,在她与墨祁成婚那日,苍玉持剑闯入她待嫁的闺房,警告道:“抢了恩人的夫君,很高兴?莫以为无人知晓,就可以安生过活。天命在上,断不会轻易饶过漏网之鱼。”
“苍玉仙者,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蔓居扯出一个笑,“约莫……约莫有什么误会吧?”
当苍玉将一只翠色圆盘丢到她面前时,笑容僵在她脸上,好似无数蛆虫爬过,皱得不成样子。她也曾跪在地上,万般乞求,求他不要透露出去。她柔弱堪怜的模样,任谁瞧见都会升起些同情来,可苍玉仍然一副冷然的样子,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像在瞧一只扭曲的肉虫子。
“九姐姐并不喜欢他!她不想嫁的!”
“左右墨祁要迎娶太子妃,为何不可以是我?”
“我爱他,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九姐姐能给他的,我都能给;九姐姐不能给他的,只有我能给!只有我能!”
时隔三万年,蔓居仍清晰地记得自己卑微又恳切的请求,更清晰地记得,苍玉眸中的不屑。
不知是脑子发昏,还是被苍玉吓到了,抑或,是失去墨祁的恐惧,让她失了理智。
“苍玉仙者擅自闯入,图谋不轨,”蔓居一字一顿地说着,纤细的手狠狠地撕开自己的嫁衣红袍,将头上的金冠扯下丢去,甚至将金簪拔下抵住心口,眸中带了些坚定的疯狂,“小女不堪其辱,更不能辜负天君、天后、太子的厚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