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好生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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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已经睡着的黑狗。睡过去的李莽子像一座狗山一样被李陪陪抱在怀里,掩埋了她的上半身。
那天李陪陪码人打架的结果是,找回去时,人已经不在了,就剩睡得四脚朝天的李莽子躺在原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大概就这么完了,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攻击我们好像也不太重要,因为……反正有李怼怼在查嘛,但我和李陪陪都没想到,第二天,李陪陪开始肩痛了。
她来找我给她捏捏,一脱衣服,我看着她的右肩,没敢捏下手。
“怎么了?”
“陪陪你昨天没洗澡吧。”
“……昨天好累,我棺材都没打开,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天。怎么了,我身上脏吗?”
“不是。”我把她带到镜子面前,“你要是洗澡,一定能看见这个。”
李陪陪背着身,扭过头,在镜子里看见了她自己的后背,然后她也怔愕了:“这特么是什么?”
只见在她后背右肩胛骨的位置上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一个小孩的血手印,在那手印指端的地方还划出了血淋淋的三条线,我鼓足勇气,抽了四五张抽纸,揉成一团,轻轻在那线上擦了擦……
“擦不掉。不是你的血,就是这个印记”我感觉我心跳像看鬼片一样,已经加快了不少,“陪陪,昨天你推我那一下的时候,是不是被那个黑衣人打了一下?”
李陪陪本来就白的脸,一下就变青了:“那是个鬼?难怪我们回去找的时候他人不在了,他是不是附身在我身上了?小信你快给我打打光,我影子还在吗?”
我二话没说,当机立断,拖着她就下了两层楼,咚咚敲响了老巫婆的房门。
老巫婆好像有事出去了,我又拖着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李陪陪去了一楼,敲李怼怼的房门,然而只有黑狗在门口舔爪子:“主人昨天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估计忙着呢。”
“在哪儿忙?”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一把拎了它的脖子把他提起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说,他在哪儿忙?”
黑狗被我吓到,瞪着眼睛看我,我将它一抖,它声音立即矮了一个度:“在吸协呢……”
“陪陪我们走。”
“不不不!”李陪陪挣脱了我的手,一溜烟的往楼上跑,“这楼里有结界,我不出去,万一一出去我就被鬼抢了身体怎么办,我不去。”
我看她已经完全吓得没了平时威风,只好掏出手机给李怼怼打电话,打了两个电话,还都关机,我一手提着黑狗就往外面走:“你给我带路,去吸协。”
“那么远!我爪子很软的,我不想跑……”
“天涯海角你也得给我带过去!”
最后……我们选择了打车,坐在后座,猫爪子指方向,我给师傅指路,一路磕磕盼盼,受了师傅无数抱怨,终于开到了磁器口……
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吸血鬼协会这么一个神秘地下组织,居然会把办公地点定在这么人声鼎沸的城市旅游景点……
我抱着黑狗,听它给我指路,在摩肩接踵的古镇游客里,奋力向前,走过最主要的两条街,黑狗指着我往旁边一条小道里一拐,瞬间人就少了不少,它又是上下左右的一通指,重庆山城地形本就复杂,我拐了几个墙角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方位了,还以为黑狗在溜我玩,正想揍它,它就甩了甩尾巴:“喏,就是这门。”
面前的门十分古旧,门守着的这个房子看起来也有很久的年代了,破破烂烂,好像推一下就能把这老房子推倒一样,门旁边的灰墙上还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危房,勿进”
“真是这儿?你没骗我?”
我困惑,他们吸协的条件也太艰苦了吧!吸血鬼们在国外不都住城堡吗,奢华豪华,什么男爵伯爵,怎么到我大中华来,堂堂办事处,居然沦落成了这幅德行……
“对啊。”
“李怼怼一天穿着西装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就在这儿上班?”
“对啊。”门前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抱着手站在里面,静静的看我,“你有什么意见?”
黑狗见了主人,当即纵身一跃,泥鳅一样从我怀里逃走,一下蹦上了李怼怼的肩头:“主子,这贱婢今日可放肆了!区区人类,居然威胁我!”
我咳了一声:“李怼怼,我和你说正经事儿,陪陪昨天因为保护我,替我挡了那黑袍人的一记攻击,现在她肩胛骨上有了一个小孩的血红手掌印,我去找了老巫婆他不在,你回去给她看看吧,我怕出事……”
李怼怼听了我的话,默了一瞬:“黑狗,进去帮我叫两个医师回去看看李陪陪。”
“好的主子。”黑狗一溜烟蹿进了小破房子里。
我忍不住往房子里多忘了一眼,这外面看起来又破又小的房子,听李怼怼的意思,里面好像还有很多人似的……我一下觉得,他们的条件变得更加艰苦起来。
“你。”李怼怼喊我。
“我什么?”
“今天开始,你有门禁了,非必要时,不准出门。”
“为什么?”
“为什么?”李怼怼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我智商的嫌弃,“李陪陪帮你挡了一招,你说,给李陪陪留下印记的人,原本想对付谁?”他盯着我,眸光严肃且寒凉,只看得我心肝一颤,“我们的世界很危险,作为人类的你本不该掺和,可你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了,就把自己的小命看紧点。”
李怼怼说:“记住,你是猎物。”
第8章
我总觉得,任何话,无论谎话、大话、玩笑话,当李怼怼盯着我说出来的时候,那就是真话。
他就是一只捕食的狮子,吃饱肚子,闲暇之余,给我点警告。所以当他吐出“猎物”这两个词的时候,我浑身鸡皮疙瘩很配合的站了起来。
我成功的被他吓住了。
他镜片上映出的我像只惊惶的小鹿,抿着唇,屏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垂了眼眸,转过头往那危房里走,我站在他后方,直觉他在笑,至少他觉得我很好笑……但当他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又没有丝毫笑意,还是像平时那样拽拽的。
“杵着干啥?”
他这话将我问懵了,我愣了一会儿,回答:“等医生跟我一起回去治李陪陪啊。”
他眉头一皱,典型的房东式不耐烦:“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耳朵打蚊子去了?你回去路上指望两个医生护着你?”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然呢?”
“等我。”
于是我静静的等着他把下半句话说完,可就这样和他对视了十秒钟,他也没再说下一句,我好心提醒:“等你干啥?”
他微微一眯眼,转过身来,抱起了手,倚在破败的木门上,推了下眼镜,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缓慢的说:“除了等我下班,你以为,在这里,你和我,还能干什么?”
周围是青石楼梯和危房,下面远处是江,上行不远是人头攒动的景区,如果在这儿是我的男朋友,凭我多年累积的阅片量,我能想出一万件能干的事情,温情的,刺激的,什么都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李怼怼,我只能愣愣的盯着他,反应了好半天问:“你让我等你一起回家?”
“你是不是昨天让李陪陪把脑子颠掉了?傻得听不懂中文了?”他开启了怼人模式,而我没有及时怼回去,因为我有点懵。
我不是傻,也不是不能理解李怼怼和我说的话,我只是不理解他。
我知道李怼怼有多讨厌“一起”这个词语。
他不止讨厌自己和别人“一起”,还讨厌我和李陪陪小狼小美“一起”,他称我们打麻将是聚众赌博,叫我们烤烧烤是非法集会。见一次怼一次,怼得我们聚会频率直线下降,只有我和李陪陪因为同住一层楼还算是联系比较频繁。
李怼怼好像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和彼此保持距离……或者说……
他希望我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
是的,就像之前说的,我觉得李怼怼内心里是讨厌我的,因为我打破了他的规矩。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脑子根本就没往他会为了保护我而“屈尊”跟我一起回去这个方向转。
“进来。”李怼怼说罢这两个字,扔下还在懵圈的我,走进了危房。
我抬头看了眼上面都已经开裂的墙壁,左右看了一眼无人的小道,心里有点发虚,小步踏进了门,几乎是下一瞬,房门“吱呀”一声阖上,整个房间里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退路,我也看不见走在前面的李怼怼。
“李……”
我话刚开了个头,忽听“嚓”的一声轻响,火光蹿出,角落里李怼怼点亮了一根蜡烛,火光在他脸上颤动摇曳,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这里不是磁器口没有维修的古镇危房,而是遥远欧洲大陆上的一座古堡,古堡里住着阴晴不定的吸血鬼伯爵……
“过来。”伯爵命令我,成功的打破了我的想象。
“你知道你每次叫我的神态语气就跟李陪陪叫莽子一样吗?”
我提出自己的不满,换来了李怼怼轻轻一瞥:“哦,那我对你还挺好的。”
“……”
对话间,我走到了他身边,脚刚刚站稳,忽然间,他手中握着的蜡烛火光猛地一亮,脚下光华大作,我垂头一看,一个正圆的法阵闪耀着金色光华,尽管住进老居民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是头一次站在这样的法阵里,我很激动。
“像动画一样!”我刚喊了这句,身边光华陡然消失,眼前不再是那漆黑的危房内部,而是石头堆积建造出来的一条暗道,暗道潮湿,两边点着昏黄的蜡烛。而昏暗的环境并没有抹杀我高昂的兴致,我双眼不停的在四周扫了扫去。
这是简直是灵感之地啊!
我一边打量一边问:“我们现在在哪儿?还是磁器口吗?这是地下?你们弄了多深?我就说你们吸血鬼协会听起来那么有趣的名字怎么会在危房里办公。我要在这里等你吗?我可以自己到处走走吗?我保证什么都不碰!”
我叽叽喳喳的兴致勃勃的一通嚷嚷,喘气的时间才发现我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就像闯进图书馆的广场舞,那么的不合时宜,而李怼怼居然没有喝止我让我安静点。
我转头看他,却见他也正看着我。
四目相接,中间隔着一根火光跳跃的蜡烛。
他盯着我的目光有点悠长,好像透过我看见了时空的另一头,但在我懂事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之后,他眨了眨眼睛,眼中的那层雾蒙蒙的纱散了去,他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把你眼里的光收一收,别闪瞎了这下面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他说着把手里的蜡烛递给我,“拿着照路,去前面第三根蜡烛里面的房间等我。”
我压着自己的声音:“我就问一个问题。”
“嗯?”
“我可以自己到处逛逛吗?”
然后李怼怼就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你说呢?猎物。”
我咽了口口水。
他转身往后面没有蜡烛的黑暗里走,那声音就像是从虚空里飘来的一样,在暗道里来回碰撞,空洞而可怕:“胆肥就去逛吧。吸协地下办公楼很大,什么都有,拿好蜡烛,那是你的通行证。”他顿了顿,我看见他的身影在即将淹没进黑暗之前转头来看了我一眼,“可别让它灭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诅咒,我头皮一麻,立即护住蜡烛,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李怼怼说的房间,里面有个简单的办公桌和椅子,我抱着蜡烛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火光。
我所有的好奇心都死在了刚才李怼怼恐吓我的瞬间。
保命,不作死,我觉得这是平凡而普通的我在这个危险世界存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就这样盯着火光坐了很久,我实在无聊,掏出手机,没有信号,于是开始玩起了消灭星星,玩了两把,听见“啪嗒”一声轻响,头顶白光闪了两下,我一仰头,只见头顶上吊着的白炽灯打开了,一瞬间室内亮白,亮得和普通的政府办公室一样,那种阴暗可怕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哦哟吓死我了,你一个人干嘛坐这儿不开灯?”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萌妹一脸困惑的问我。
我报之以抽搐的嘴角:“没……没人和我说这里有灯……”我说,“我以为你们这儿就爱点蜡烛呢……”
“谁爱点蜡烛啊,又熏又闷,走廊的灯上周坏的,让人来修一直没修好,没办法才点的蜡烛。”她走进来,把手里小面往桌上一扔,小面的香味登时飘了满屋,香辣的味道刺激味道味觉,让我有些饿了,“让让,那是我的办公椅,你去那边坐。”
“哦……”我抱着蜡烛挪开。
“你抱着蜡烛干啥,开灯了你还看不见吗?”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