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boss有特殊的撩妻技巧-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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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画面,甄湄心底一阵恶寒。
就在甄湄奔跑的时候,忽然感觉脑后一凉,她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思维一步躬身,借着奔跑的速度滚到了一边。身后传来巨力击中地面的声响,她回头看去,除了地面上的坑洞,什么也没有。
但那恐怖的感觉如隐随行,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一旦她露出破绽,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水泥路周围的稀疏的树木,根本没有隐藏的位置。甄湄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慢,随着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她发现自己能听见十分细小的声音,飞鸟落在树梢、虫子低声鸣叫,都那么清晰可闻。
就是那!甄湄是带着军队分发的工兵铲的,她握紧铲子握把,盯着身旁那棵比较粗壮的白杨树,不过三米的距离,就是在那儿,她听见了树叶被踩碎的声响。
她小腿用力,猛地蹬地冲了过去,挥铲刺向树后!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的话,就能发现因为速度过快,她的身后甚至带过残影。
甄湄忽地后背一凉,被重重一撞,不由得痛呼一声,这蛮力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给撞出来。她刚落地,就反手横过工兵铲,那尖牙咬在工兵铲上,发出咔嚓的声响。
“帕耶,过来。”
柔和的男声传入耳际,手上顿时一松,甄湄这才发现差点把她的工兵铲咬断的是一只小奶狗,它浑身黄色,毛很短,看着像中华田园犬。帕耶摇着尾巴汪汪地叫,原来就在她要攻击的白杨树后,立着一个人。
“很抱歉,帕耶吓着你了吧?”说话的男人身形清瘦,容貌却是极为美丽,美得叫人害怕。他的全身都是雪白的,短发、眉毛乃至于本该红润的嘴唇都显出几分苍白来。明明五官都精致美丽到模糊了性别,却被这诡异的苍白蒙上了一层恐怖。
白化病患者?
不,不对。甄湄喉咙有些发干,她盯着男人闭着的眼睛,那雪白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察觉了她的注视。
“因为我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它攻击的是人,你没事吧?”
为什么白怖尊提前出来了?甄湄几乎要掉头就跑,幸亏她还有几分理智,掐灭了这个想法。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我没事。”
“那就好。”男人温和地笑了,配上那宛若天使般纯白美丽的外表,几乎要让人卸下防备。“我叫严墨,请问这里是阳江基地吗?”
严墨?怕不是阎魔吧……阎魔塔卡——诛阎魔者。白怖尊与黑怖尊一体同生,却是截然相反的性格。黑怖尊虽然对待生命冷漠了些,好歹光明正大,从不隐藏自己的喜怒。而白怖尊却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家伙,表面看起来脾气比黑怖尊温柔,善解人意,实则自私,冷血,斤斤计较,稍有言语不慎,便会招致报复。
白怖尊个性烂到爆,出场次数并不多,却把凌羽生害得极惨。他能把已经对人毫无信任感的凌羽生骗到互为知己,甚至于为了“救他”,在跟黑怖尊决战前夕,受了重伤,差点死在黑怖尊手上。
好在黑怖尊极为厌恶他的另一面,压制着他很少出来,没想到会这么早遇上。
在白怖尊面前耍心眼,是最不明智的。甄湄有些头疼,他不去凌羽生那里,跟到她这里来是干什么?难不成替黑怖尊报仇?他们两个关系又不好。
“你怎么不说话?”严墨已经走近了,看起来他的眼睛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依靠手杖和帕耶才走到她身边,声音微微低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就在严墨的手要碰到甄湄的时候,她反倒抓住了那清瘦白皙的手,“你好,我叫甄湄。这里的确是阳江基地,不过大门并不在这里。”
她握着那只手远离了自己的胸口,刚刚的撞击伤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小奶狗帕耶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正好奇地看着她隐忍的神情。“这样吧,我带你去大门口,大家都驻扎在那里,安全一些。”
他是故意的吗?甄湄抓着那手起身后就立马松开了,别看严墨看着痩,个子还挺高,骨架并不小。
严墨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好啊。”
第101章 畏怖(十一)
一无所获; 受伤; 还外带了个喜欢装无辜的变态,甄湄的心情糟透了。最重要的是,她很饿,因为恢复身体所带来的能量消耗,使她的肚子叫嚣着不满。
再回到大门口的时候,天色都黑下来了; 她也没勇气去挑战夜晚打猎这个找死的选项。看见她带来一个漂亮的男人; 许多人都好奇的看过来,然后一双双饿得绿油油的眼睛都注视着严墨怀里的帕耶。这年头; 再好看的帅哥,也没肉好看。
就连韩眺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即便他末世前并不吃狗肉。
“你刚刚出去; 是去干嘛呀?他是谁?”韩眺的目光一直盯着帕耶,小奶狗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似的,还蹭着主人的胳膊撒娇。
甄湄整理好睡袋,他们离火堆比较远,夜晚很冷; 已经有好几个人罹患感冒了。“出去看看有没有食物; 正好遇到了他,介绍一下; 他叫严墨,这个是韩眺,我的同学。”
“明天叫上我吧; 哪怕找到点野菜也好,能吃点热乎的。”韩眺看严墨有点冷淡的样子,不好热脸贴冷屁股,裹紧了睡袋岔开话题道,“魏老师好像不太舒服。”
甄湄看了一眼已经睡过去的魏老师,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很冷,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你晚上跟魏老师挤在一起睡,暖和点,如果感冒了就麻烦了。”
“那他呢?这会儿也领不到睡袋了。”韩眺朝大门努了努嘴,“那边儿正值哨呢,不准人去打扰。”
甄湄很想说,不用管他,但迎着严墨略带愁绪的目光,没胆子这么说。说让严墨跟韩眺他们挤着睡,又怕害了无辜的韩眺和魏老师。
“我没事的。”严墨说着,低声咳了两声,脸色越发苍白了,好似要晕倒一般。
“……”甄湄只能道,“我守夜吧,让严墨先睡着我的睡袋。”
韩眺本想说干脆让严墨睡自己的,但他刚把手伸出睡袋,夜风一吹,就打了个哆嗦,又把话咽了下去,“那你感冒了怎么办?我看睡袋比较大,严墨挺瘦的,要不我跟他挤挤?”
韩眺好似头上要多出一个光环了,甄湄为防止这傻孩子一睡不醒,连忙道,“这睡袋怎么可能装的下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她咬咬牙,“我跟严墨一个睡袋吧,这个时候也不能计较这些小事。”
韩眺张了张嘴,没有再劝。总不能说你跟我一起睡吧,这多尴尬啊。好歹严墨生得那么漂亮,甄湄也不亏吧?韩眺稀里糊涂地想到,不知不觉中捡回一条小命。
严墨倒是自觉地寻摸着爬进了睡袋了,还摸出了她藏在里面的两块巧克力。他问道,“这是什么?”
甄湄看了一下周围,连忙缩进了睡袋里,从严墨手里抢过巧克力,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单人睡袋要睡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甄湄背对着严墨,整个人被牢牢地箍在他的怀里,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脸皮蛮厚的了。三两口吃完巧克力,也不过堪堪缓过那股饿劲儿。
夜晚的风很冷,而严墨的怀抱却很温暖,甚至说,有些热了。甄湄额头薄汗湿透了碎发,精神一直绷着。
“你很热吗?”温柔的声线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你的后背都湿透了。”
甄湄没回答,佯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严墨轻声叹息,“你好像很怕我。”
怕?她当然怕,怕自己真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严墨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顶上,说话时,呼吸会吹动她的头发,令她头皮发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如果我想做什么,你可以感受到的吧——毕竟,我们贴的这么近。”
最后的一句话好似安慰,如果不是他的手渐渐放在她的脖子上的话,她也许就信了。甄湄正思量着怎么挽回自己的小命时,忽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声音很小,幸好她耳力渐长,才听清楚。
“妈的,你们想干什么?不怕被盯梢的兵看见。”
“蒋二东,你大半夜冒着冷风起来,难道是为了看月亮?”
“那只狗才丁点肉,我们这么多人都想抓来吃,不够分吧。”
“难不成把那小美人跟她野男人吵醒了,大家都没得吃。炖了狗肉汤,一人还能喝碗热乎的,吃块肉。老子实在吃腻了那见鬼的压缩饼干,这几天丁点肉腥都没沾上。”
“就是吵醒了又怎么样,人都快饿死了,难不成还叫他们养狗不成。”
细碎的说话声不过粗略一数,便有八九人之多。甄湄想到帕耶那可怕的速度和力量,眉头皱了皱,他们是想自寻死路吗?
甄湄刚想出声惊退那些人,脖子上的手却微微用力,把她的声音逼了回去。就在甄湄以为严墨要动手杀她的时候,却听他低声道,“不要出去。这些贪婪之徒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发现你醒着,恐怕会恼羞成怒对你下手,帕耶可以应付他们。”
她不是怕这些人,而是怕帕耶发狂杀人。只是现在她自身尚且难保,只能装作看不见了。她小声道:“如果帕耶杀人了,我们就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你想在这里呆着吗?”严墨顺着脖颈,抚摸至她的脸颊,指腹在她肌肤上滑行,温暖酥人,“我知道阳江市里还有一个新的基地,帕耶可以带我们过去,这里已经被红毛怪物们盯上了,早点离开也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甄湄咬牙道。
“我眼睛看不见,新基地太远了,光靠帕耶我没办法走到那里。”严墨叹气道,“我知道你对我有些防备,但我现在只相信你。如果真的要伤害你,早先我便不会出声叫回帕耶了。”
外面传来帕耶的呜咽声,小奶狗凶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杀伤力。有人嘲笑道,“看呐,这小狗还想攻击我们。”
“让我来。”那个叫蒋二东的男人搓了搓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该死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甄湄从睡袋的开口处盯着外面的场景,夜色遮掩住了帕耶后爪在水泥地面蹬进去的凹陷,它地毛发已经竖了起来,嘴巴嘀嗒嘀嗒地掉落口水。
她闭上了眼睛,知晓自己再无可能提醒那些人了。身处末世,哪怕是体型小的老鼠蟑螂,也可能是吃人的魔鬼,肉眼看不见的细菌,也可能叫人瞬息间窒息死亡。看见生物的第一眼,警惕心就该提起来,不然等待着的只有死亡。
帕耶——意为恐怖——犬吠畏怖,蛇吐死亡。这次血的教训,或许能叫剩下的人警醒,不要小看末世废土之上任何生存下来的生物。弱者已被淘汰,生存下来的只有强者。
“啊!”划破夜幕的一声惨叫惊醒了沉睡的人,哨塔上的士兵端枪瞄去,一个男人抱着喷涌鲜血的胳膊疯狂地大叫,他的脸上布满恐惧的神情,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他畏惧的事物。
然而士兵瞄了半天,除了一个个被活生生分离肢体的人,什么怪物也没有看见。他端枪地手忍不住哆嗦起来,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被叫醒的人恐慌地奔向大门,“开门!快开门!死人了!死人了!”
钢铁铸就的大门十分结实,却依旧被求生欲望强烈的人们撞得有些颤动。守在外面的两个士兵想要扫枪射击,却连根毛都看不到。
“开门啊!”
“快点开门!”
甄湄钻出被窝,看见一地的鲜血,没有死人,只有遍地的哀嚎,却比死人更加恐怖。她抓住严墨的肩膀,几乎要贴在他脸上,她压低声音道:“够了,够了!把它叫回来。那些人即便现在不死,过不久也会死去,不要再杀人了。”
严墨揉了揉甄湄的头发,把她本身睡乱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你的心太软了,过度的善良对你没有帮助。”
“老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眺拉起还迷糊着的魏老师,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腿软得站不起来。
甄湄直接把刚刚坐起身的严墨扑倒在地,看他一瞬错愕,她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苍白的肌肤上出现一个红红的掌印,原本温柔美丽的脸庞瞬间阴郁下来,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你敢打我?”
甄湄二话不说又扇了几巴掌,把严墨的脸扇得歪向了一侧,韩眺在一旁看呆了,甚至都忘记不远处的恐怖景象。
严墨的手指颤抖了起来,他的语气越发冷了,“你打我?为什么?”
甄湄心跳得很快,手都在发抖,听见严墨又说话,干脆捏着拳头狠狠地揍了下去。严墨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半边脸完全地肿胀了起来,他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竟然也全是白色,没有瞳仁!
帕耶看见主人被伤害,直接冲了过来,咬在了甄湄的肩膀上,她的骨头咯咯作响,鲜血溢出来,痛得差点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