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炼归仙-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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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沉香剑上，孙豪面带微笑，脸上稍稍有些红润，微微思考几息之后，孙豪沉香剑一振，再度向上攀升而去。
孙豪此举，意料之中，清理之中。
孙豪五寸神罡在身，这个高度并不是他的终点。
下方闭目而坐的金晓兰，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不知为何，片刻之后，又露出丝丝担心，丝丝遗憾的表情。
有熊金氏曾经推测，如果有那后辈筑基期弟子，能登上这九仞峰巅，或许会得到些许有熊遗泽。
话是这么说，但是时代变迁，谁会料到九仞峰会没落多年。
宗门弟子已经少来凝炼天罡，尤其是九千五百仞以后的天风罡气，更是悠久到金晓兰掌管之前已经就久无弟子问津了，可以说，到了九千九百仞以上，那种天风罡气的厉害程度，金晓兰都叹为观止。
实话说，哪怕孙豪亮出了五寸纯火罡，金晓兰依然不是很看好孙豪。
孙豪要想登上峰巅，怕是很难。
上来九千九百仞的高度之后，每前进一仞都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要想达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仞高度，难，真的是很难很难。
金氏有铁律，金氏后辈，时代守卫天罡，可观弟子凝炼天罡，但是，切忌相助凝炼天罡，对孙豪凝炼天罡，金晓兰也只能是爱莫能助，静观其变了。
御使沉香，孙豪攀升到了九千九百仞高处，九仞峰之巅已经是隐约在望。
此时的孙豪，状态还好，消耗也并不是很大，绝世风罡虽然如同无处不在，风刃劈砍在孙豪身上时也是噼啪作响，但是，五寸纯火罡，终究是那达到了五寸厚度的奇特罡气，倒是让孙豪安然无恙地抵达了现在的高度。
到了这里，孙豪明显的感觉到了，九仞峰上方这虚空之中，环境再度一变。
所谓高处不胜寒，这里的气温已经很低很低，就连孙豪这样的修士，仿佛都感到阵阵刺骨的寒气无处不在，这里已经不见了高山植被，有的只是仿佛是覆盖着厚厚冰层的泛青山体，虽然没有施展土遁术，但孙豪也敢肯定，这里的土，一定是冻土无疑。
这里的罡风，已经不是普通的绝世罡风了。
这里的罡风居然如同有了灵性一般，不再盲目四处飞散，而是发现孙豪这个外来人一般，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拦截在孙豪前进的道路之上。
孙豪头皮发麻地发现，上空这些罡风，居然不时变换形态，一时如狮，一时如虎，一时似豹，一时似狼，对着孙豪，虎视眈眈，好像是在模拟着各种扑击动作。
孙豪心中知道，如果自己要想登上这九仞峰巅，这些充满灵性的风罡，必然会成为那拦路之虎。
脸上有着淡淡笑容，孙豪看看上方九仞峰巅，再看看下方，雨雾升腾的九仞山体。
脚下一踩，沉香锋芒毕露，孙豪嘴里朗声大喝：“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仰天大笑登九仞，我辈岂是蓬蒿人……”
任凭你罡风有灵，化身千亿，也难阻我攀道之心。
大笑声中，沉香剑起，孙豪衣衫飒飒，直冲而上。
下方，金晓兰立身而起，双掌击掌而叹：“好，好一个孙豪孙沉香，好一句仰天大笑登九仞，我辈岂是蓬蒿人，壮哉，壮哉……”
修士修行，就当不为蓬蒿，修士修行，就当披荆斩棘，大笑登九仞。
此一刻，金晓兰多年修为之心，竟然也觉心潮澎湃，起伏难定。
良久，金晓兰心中决定，日后定要将沉香“仰天大笑登九仞，我辈岂是蓬蒿人”此句，列为九仞宗甚至是青云门后辈修士必须之课，以此励志，登九仞，寻大道，豪气干云。
孙豪御剑而上，灵性罡风毫不犹豫扑击而来，团团围住孙豪，乒乒乓乓，发出一连串势大力沉的天风罡气，击打在孙豪的身上。
无边无际，强悍的罡风如同一把把青光闪闪的大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斩落孙豪，势必要拦住孙豪的去路，或是直接将这敢于挑战自己的筑基修士斩落虚空。
孙豪哈哈大笑，双手背负，昂首挺胸，御剑向上，披荆斩棘，破风而行。
任你千刀加身，任你风刃纵横，我自横剑向天笑，飒然而上。
金晓兰有点呆滞的表情之中，孙豪并没有一步一个艰难，并没有一步步挣扎着向上艰苦攀登。
反而，孙豪三属性真元依次勃发，沉香剑一路向上，速度丝毫不减，强势破开拦路的罡风，哈哈大笑声中，迅速接近了九仞峰巅。
这小子，好气魄，好修为，好强的向道之心。
就在金晓兰一连三个好的评价之中，孙豪驾驭沉香剑，如那蛟龙升天，神龙出世，疾飞而上，哈哈大笑声中，却是向九仞峰巅落去。
眼看孙豪即将登上九仞峰顶，九仞之罡貌似极为不甘，化为百兽之形，齐齐仰首咆哮，然后，百兽化剑，在空中一闪，倾力出击，四面八方，齐齐射向孙豪。
孙豪淡然带笑，大喝一声“来得好”。
身体一震，两层罡气齐齐迸发而出，在身体之外形成厚达七层的罡气，将孙豪上上下下，护得严严实实，却是全力以赴迎接这天风灵罡的最后一击。
凝炼罡煞，凝炼罡煞，其实，孙豪这种攀登，这种迎接罡气的进攻本身就是一种凝炼的过程，这却是凝炼罡煞必不可少的过程和步骤。
如果不是实在挡不住，修士此时，还是不要用其他的防御手段为好，这种进攻性质的凝练，其实就是对修士罡气的淬炼过程，硬抗越久，硬抗的强度越大，自然也就收获越大。
当然，如果修士自不量力，强行硬抗那超过自身能力的天风罡气，却也会有生命之险，陨落之危。
见孙豪不动任何防御手段，只是运起两种罡气，硬抗这天风绝世灵罡，金晓兰不禁微微皱眉：“沉香会不会托大了点？”
实际，她认为，孙豪完全可以动用一些防御手段，防住这次罡气进攻，然后立足九仞峰巅，完全可以站稳脚跟之后，再徐徐图谋之。
然而，孙豪哈哈大笑声中，义无反顾地迎头对上了这些天风灵罡。
灵罡化剑，激射孙豪，孙豪外层，二寸多的绛红色地火元磁罡仅仅支持了一息不到，已经是轰然告破，旋即，纯火神罡也如同受到大风洗刷一般，如同被大浪淘沙一般，在这灵罡罡气倾力一击之下，层层消融。
五寸神罡，不过三息功夫，居然消融一尽，罡风临体，孙豪的衣衫瞬间被撕裂开来，化为碎片飘洒长空，旋即被肆虐的罡风割成更碎的碎片，不知去向。
最后，罡风吹拂在孙豪的肉体之上，带出连片血花。
孙豪依然在哈哈畅笑，罡风虽然很猛，很强，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经过两层罡气消弱之后，罡风对孙豪的伤害已经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了，大笑声中，木丹催动，身上被罡风划过的一道道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第377章 立地过万
身体受伤，衣衫尽毁，孙豪依然哈哈畅笑，无他，乃是孙豪发现，被灵罡打算，消融之后的两层罡气，自动回返丹田之后，已经开始了变化。
罡气的厚度虽然依然没有变化，但是，丹田之中，这两种罡气，显得更加的厚重，凝实，还有，好像是受到灵罡传染一般，孙豪体内的罡气，也更加的灵动了许多。
毫无疑问，刚刚这番硬抗之下，孙豪的两层罡气都受益匪浅。
哈哈大笑身中，孙豪已经纵身一跃，落在了这九仞峰峰巅之上。
有熊造山，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九仞峰巅，乃是未完成的峰巅，按照有熊的规划，这山峰，须得再往上冲出一仞以上，打破万仞极限，为青云门弟子凝罡炼煞铸就万世根基。
是故，孙豪立地之后，豁然发现，这山，这山巅，这罡风凛冽的山巅，的确并不像是山的顶尖形状。
这里，是一个一丈左右，冻土平台之地，地面，青光闪闪，厚厚的冻土坚若铁石，光滑似镜。孙豪站立冻土之上，居然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过，看到自己的倒影之后，孙豪猛地脸上一红，暗道一声糟糕。他无比尴尬地发现，自己再次如同地底深渊之中一般，衣衫尽毁，此时，正赤身裸体，站立在这九仞峰巅之上，身体之上，木丹正在迅速疗伤，不少伤口之上，正在迅速结疤。
这里可和地火深渊不同。
地火深渊里边那是绝对安全，没有任何观众，孙豪赤身裸体那里都能去得，完全不虞有人发现而尴尬。
但是，九仞峰是什么地方？这里乃是九仞宗驻地，九仞宗除了女修还是女修，孙豪这状况要是被女修们给看到，岂不糟糕秃顶？
虽然孙豪目前在这人迹罕至的九仞峰巅，但是，下边不是有个金晓兰金大宗主在吗？孙豪可不觉得，金大宗主不会不关注自己，飞快的，孙豪从储物袋里取出衣衫，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了，心中这才稍安。
好在，这九仞峰巅应该有奇特的大阵，或者是奇特的规则，孙豪立于峰巅之上以后，天风罡气也就暂时偃旗息鼓，不再肆意进攻孙豪，要不然，孙豪就算穿戴整齐了，不消一刻，一准给他大风刮去，剥个精光。
“好个孙豪，好个沉香”，金晓兰赞叹一声：“好厉害的罡气，好神奇的自愈能力，难怪这小子敢硬抗这天风灵罡，好，没想到，我青云门终于有筑基弟子登上了这九仞峰巅，凝炼这绝世风罡，好，真是太好了……”
正在感叹这会，金晓兰又发现，孙豪正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穿衣戴帽，不由是玉脸稍稍一红，嘴里嘀咕道：“有意思，这小家伙，居然还害羞了，老娘什么没见过啊，还稀罕你这小鸡鸡不成？”
回头一想，金晓兰豁然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的道侣已经坐化归道百多年了，一如仙门深似海，回首百年已惘然，大道难觅，仙道无情，突然之间，金晓兰的心中，竟然涌起淡淡的伤感，浅浅的思念。
金晓兰遥望远方，怔然出神，良久之后，悠然而叹，轻轻吟道：“独上九仞思渺然，罡风如水水映山，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你啊你，一走已然百多年了……”
金晓兰怀古思道侣这会，孙豪站立九仞峰巅，感到了这山巅之上，有着丝丝怪异之处。
站立山巅之上，孙豪的脸上，露出丝丝淡然笑容。
此时此刻，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这山巅之上，罡风的细微奥妙，也终于知道了轩辕有熊老祖为何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
其实，有熊老祖所造之山，似缺已园。
似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然，若有后备修士，立身山巅，自会感受得到，实际上，有熊老祖为山九仞，已是功德圆满。
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不过缪传，乃是世人误解。
当然，以有熊老祖的性情，误解了也是不屑解释的，流传这千古之谜后，他老人家驾鹤举霞，身后功过，自有后辈修士去体会评价。
为山九仞，独留一阕，孙豪终于明白过来，这一阕却非一缺。
这一阕，却是修士修道，朝天之阙，却是千古传唱，后人景仰之阙。《浩初上人看九仞》，就是一阕，阙云：“草地尖山似剑硭，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作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
如今，孙豪登九仞，也赋予这九仞峰新的一阕：“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仰天大笑登九仞，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一阕，如今仅仅是金晓兰得闻，然而，当孙豪成为大陆传奇之后，这一阕，却也流传千古，成为千古佳话。
明明这山不足万仞，未尽全功，然，为何孙豪会有似缺已园的感受呢？
无他，除非是来到这山巅之上的修士乃是一个侏儒，只要是身高超过一仞，那么，只要他挺身而立，站立在这九仞峰巅，马上就可以“立地过万”。
只要站立在此，那么，修士自然就会感受到超过万仞的高空之罡。
为山九仞，立地过万。
孙豪终于明白为何有熊老祖会哈哈大笑声中，踏空而去了，那是因为，这最后一仞，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而且，孙豪还从这似缺已圆的九仞峰上，想到宗门典籍中，有熊老祖留下的那枚记载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玉简，凝立峰头，若有所思。
如果孙豪没有猜错，这峰头，却是有熊老祖悟道之地。
而孙豪若有所悟，有熊老祖所悟之道，一定也跟圆缺有关。
圆缺，圆缺，大道圆缺，似是而非，有时候，似缺已圆，有时候，似圆实缺，有时候，缺既是圆，有时候，圆也是缺……
孙豪若有所悟，想来，有熊老祖一生，追求十全十美，实际之上，心境之中，缺了一道，完美既是有熊之缺，悟通这个道理，老祖留下九仞之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