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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把你当兄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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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流水; 冬去春来,三月至。

    上巳的前一天,阿练跟随吕后去了灞水边上的行营。吕后此行,一为检阅军队,二为修禊事。

    当晚宿在轵道。

    虽是驿舍,但每年皇帝祓禊多宿此处,所以修建得格外壮阔,内外都有侍卫层层把守。阿练独自住在一间颇为宽大的屋子里。

    夜深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铜壶里的水漏滴答声。因为是陌生的地方,阿练又怕黑,所以在外面留了一盏灯,此刻昏暗的光线正透过轻柔的帐幔投照进来。

    阿练在睡梦之中隐约感到有人在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看见眼前有一团黑影。那人背着光,阿练也看不清楚,下意识地就要喊人进来,结果还没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

    阿练顿时松了一口气,将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放回去,拨开他的手道:“你想吓死我啊?”

    霍笙将她扶起来,有些抱歉地道:“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不好惊动侍卫。”

    阿练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抬手拢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哥哥怎么过来了?若是为禊事,明天也来得及啊。”

    “不是这事,”霍笙摇头,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练不解,眼睛疑惑地回望他。

    “傻瓜,今天是你生辰啊。”

    阿练拨弄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心头不由自主地漫过一阵甜蜜的滋味,唇角翘起,纤长的睫毛上下扑扇了两下,问他:“你怎么会知道啊?”

    去年这个时候两人还在从代国去往长安的路上,自然顾不上,而这一年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阿练自己也都忘了这回事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阿练的生辰霍笙也是听他生父随口提到的,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霍笙将之归结为太好记了,毕竟紧挨着上巳节。其实去年他也想过替她庆贺一下的,只是那时候两个人不太熟悉,他没好意思。

    今年她该及笄了,本来霍笙跟他母亲商量好了在府中为她举行笄礼,结果太后又把阿练带走了。他没办法,只好自己过来。

    将带来的一个长条的木盒打开,取出一支白玉的云纹笄,递给她道:“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阿练倾身把半边帐幔都拉开,眼前一下子敞亮了许多。她从霍笙的手里接过玉笄,冰凉凉的,心里却像是有一股暖流涌过,低头看了一下,笑着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霍笙告诉她,等回城后再为她举办笄礼。

    阿练听着,刚要点头表示赞同,他却又靠近了些,看着她道:“等笄礼后,就该筹备你我的婚事了,你想好了吗?”

    四目相对,阿练的心又开始跳得飞快,她卸下了白日的妆容,脸红得就很明显。低下头去找那木盒子,将手中的玉笄放回去,合上,连同盒子一起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借着一连串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再抬头的时候却还是粉面生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扶着霍笙的手臂道:“我要是现下就答应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矜持啊?”

    “不会,”他将她紧张到有些僵硬的身子抱在了怀里,吻了吻阿练的额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向下亲吻着少女小巧的鼻梁,最后吻住她的嘴唇,“每一天都盼着能够娶你,等到如今已是极限了……”

    阿练被他托着抬起头来,霍笙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子上。

    她一面想躲,身子却是软的,被他强硬地抱起。霍笙脸埋在她肩窝里,气息浊重,喷在她的肌肤上:“练练,哥哥好难受……”

    平日高大英武的儿郎,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地向她撒娇,阿练心软着,低声道:“哪儿难受啊?让我看看。”

    “这儿。”霍笙一下子捉住她的手,向那难受至极的地方探去。

    “你怎么……”阿练尴尬极了,羞耻的感觉漫过了全身,挣扎着就要抽出手。

    霍笙却带着她往床榻上一滚,将纤弱的少女压在了身下,更加激烈地吻过来:“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住,”力道大得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喘着气道,“我就不该过来。”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怀里又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哪个男人忍得住?

    阿练的呼吸都要被他夺了去,只觉得快昏过去了,偏偏他的手一下子按住了那圆圆的一处,手指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拨弄了一下顶端,顿时有一种激淋淋的羞耻感冲入脑中,轻哼着快要哭出来。

    “别……”她身子都紧绷起来,“别碰那儿。”声音娇软地祈求。

    霍笙推挡开她要去遮掩的双手,两人纠缠片刻,小女郎薄薄的一层中衣已经散开了。察觉到对方的视线,阿练顿时闭上了眼,偏过头去,要求他:“你别看!”

    “好,我不看。”霍笙捉住她的手,带着她解开自己的衣衫,在她耳边道,“练练想不想看看哥哥?”

    ……

    第二日,上巳节。

    自春秋始,就有祓禊春浴的习俗,在水边执兰草拂洒全身,以祈求消除不详。从皇家至庶民莫不重视。大汉初立,黎民得离战国之祸,吕后亲至灞水祓禊,也是盼祓去旧年不详,使得国家在新的一年蒸蒸日上的意思。

    灞水流长,河畔除了吕后的车驾,还有数不清的长安的男女老幼,都在这一天倾城而出。

    春祭在灞桥之畔举行,为了保证吕后出行的安全,四处已被官兵封住了。

    然而在去往灞桥的路上还是人山人海的,几乎将道路都堵塞住。在百姓的眼中,吕后无疑是一个宽和仁厚的统治者,信奉黄老之术,实行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并且废除了诸多刑罚,实行轻徭薄赋。

    如今天下晏然,吕后自然是为百姓所敬仰。今日闻得她亲自出城祓禊,无不扶老携幼前往观之。

    阿练跟吕后乘坐的都是宽大的安车,上面支着华盖,四面敞开,是向百姓显示亲和的意思。

    侍卫在前面开道,许多百姓纷纷退避开来,站在了道路两侧。阿练的安车经过的时候,人群里纷纷响起了一阵惊叹声。

    京畿的百姓也早听闻过乐昌翁主的美貌,只是她不常露面,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近在眼前,果真清丽出尘,世间无双,一时都有些看呆了。

    阿练一直端坐在车上,偶尔目光与前方的百姓对上,便微微笑着致意。众人见她亲和,竟争相把手里的兰草向她的车上抛去。

    “翁主接住——”“翁主!接我的!”

    “翁主长乐未央——”

    声音此起彼伏,但也没有人真的上前冒犯,只是以这种淳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位美貌而亲和的翁主的祝愿,故而两侧的侍卫并没有喝止。毕竟与民同乐的习俗自高祖的时候就已留存下来。

    阿练见百姓如此热情,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心中也觉得十分愉悦。忽然,不知从哪里扔上来一朵芍药,正砸在了她的怀中。

    阿练吓了一跳,举目望去,只见道路两边人山人海,无法确定是谁扔上来的。她低头一看,是一朵粉色的芍药,将将盛开,花瓣上还沾着露珠,极是漂亮。没有多想,直接簪在了发上。

    到了灞水边,吕后亲自祓禊,以兰草沾了溪水,俯仰天地,在空中点了三下,以祈求大汉盛世安康。

    阿练也沾了光,由吕后在她发上点了数滴清水,以祓去不详。

    吕后毕竟上了年纪,这一趟下来就有些累了,自去车驾上歇息,命跟着她一起来的公卿勋贵们自去灞桥赏景。

    有几个是跟阿练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们,离了长安车就像是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听到吕后的话,齐声欢呼着向灞桥上跑去。

    吕后高高地坐在安车上,看着眼前的碧空千里,烟波万重,粼粼的灞水之畔遍植垂柳,皆在此时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这大好的河山,总是让人看不厌。不知不觉,她统治着这个帝国,已经有十来年了。

    此刻周围静静的,没人来打扰她,思绪不由得飘得很远,往事不经意地在脑海中浮现。

    干枯的手扶在横栏上,一双沉积着岁月风霜的眼眸远望。蓦地,忽然看见了灞桥上的一抹身影。年轻的女郎亭亭立在桥上,因为隔得远,看不清楚面容,她穿着华贵的衣裙,春风吹过,衣袂飘举若仙。

    明明没有动,吕后却觉得那个人像是穿过岁月的长河一步一步地在向自己走来。她突然感到腋下一阵剧痛,随即头脑昏眩,天昏地暗,倒在了安车上。

章节目录 606。婚礼

    吕后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 见审食其带了几个人过来。

    那几人都是太常属下的太史令,掌占星历法等事,听说吕后是春祭时被什么冲撞到了才导致昏厥,于是占卜,道是死去多年的赵王刘如意作祟。

    吕后的精神尚不大好; 闻言后缓缓闭上眼; 半晌冷笑一下:“哼,他死得不冤,哪里敢来找我?”

    殿中没有人敢说话,静悄悄的一片。

    不一会儿; 长乐宫中的女官来报:“启禀陛下,吕王听说陛下身体不适,请求侍疾; 希望陛下允准。”

    吕嘉在冬狩之后便被吕后以居处骄恣的理由做了禁足三月的处罚,明面上的原因是他在扶风郡的封地上行了不少非法之事。如今期限未到,吕嘉显然已是忍耐不得了,盼望借着吕后生病的机会进宫侍疾,好争取早点除掉自己身上的禁令。

    吕后却是有些不耐烦; 睁开眼道:“他来做什么?你去告诉他,好生待在府里; 别再给朕生事!”

    声音不大,却颇具威严; 那女官顿时战战兢兢; 将额头压在地板上; 恭敬地道:“奴婢领命。”

    ……

    阿练等在长乐宫外的过道上,见霍笙从殿内出来,迎上去,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太后怎样了?”阿练问道。

    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安,到如今她入宫已经快一年了,跟吕后是时常见面的,渐渐地也就没有那么怕她了。在阿练眼中,吕后除了是一位合格的执政者之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然而她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强势的,阿练总觉得她会一直一直地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所以这次吕后的突然病倒,令她感到有些意外。

    霍笙的神色倒是还好。他幼时住在宫中,可以说是吕后一手带大的,与外祖母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自然也是关心她的健康的。眼下他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忧心,应该是吕后的身体状况尚可。

    果然,阿练听见霍笙道:“御医来瞧过了,道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心绪起伏才会昏过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两个人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这一片没什么人经过,两边都是繁茂的花木,在春日里焕发出勃勃生机。

    “你怎么不说话了?”霍笙问。

    阿练很想几步路就能够回到自己居住的宫殿,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自如地跟霍笙单独相处。她为什么那么欠呢,早些回去多好?

    刚刚加快了脚步,手却一下子被他攥住了。他的动作有些大胆,沿着白玉般的手腕往上摸去,立时激起了一阵战栗。

    “走这么快做什么?”

    阿练的心跳得又快又紧,他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语气动作里调情的意味很浓厚,叫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晚上两个人在驿舍的床榻上做的事。

    她记得自己一开始是拒绝的,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哄着抱在了一起,两个人既羞涩又好奇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她央求他把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他偏偏不肯,动作强硬又无赖,几乎把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亲过看光了。她那时候差点要死掉,现在回想回来仍觉得身上都像要熔化了一般。

    他明显也在想着这件事,可是面上的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阿练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脸上很快就热起来,停下了脚步道:“你快松开,拉着我做什么?”她怕自己再有什么不争气的反应。

    霍笙靠近了些,看着她发间的那朵芍药,问道:“这哪儿来的?”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鬓上还没有这玩意儿。

    阿练说了。

    霍笙将自己的手从她袖子里撤出来,轻轻捏着她的脸道:“怎么不戴我送你的玉笄?”

    阿练当然是怕磕了摔了,所以一早就收了起来,不过他这个似笑非笑的样子阿练可不喜欢,故意偏过头去,抬杠道:“我喜欢簪花,不行吗?”

    “行啊。”霍笙盯着她,一步步向前,把她逼退到廊柱上,一只手抵在上面,将她困在自己和廊柱中间。

    阿练脑中轰的一下,突然记起来,这不是她梦里的情形吗?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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