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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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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宝站在旁边看着,心里记挂着娘亲醒没醒,见爹估摸着还有会儿要忙,便扭头跑去床榻守着。
  又叫了起来:“呀,爹,娘醒啦娘醒啦,您快过来。”
  陆宴初搅拌面条的动作暂停一瞬,埋头继续。
  “爹……”福宝加重语气喊了声,久久得不到回应,他赌气地噘嘴爬上床榻,小手握住娘的大手,嘴角弯弯。
  昏睡几日,豆苗儿极度虚弱,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眸中含着浅浅笑意,她认真打量福宝,看他好端端地,略松了口气。视线迟钝地略过他,豆苗儿往厢房周遭扫去,陆宴初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爹在给福宝拌面条。”侧了侧身子,福宝空出位置,笑着解释,“娘,您睡了好久呀,睡得好吗?
  “嗯。”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干涸沙哑,豆苗儿不愿多说,低声似喃喃自语,“他没事就好。”
  微弱的嗓音模模糊糊落在耳畔,不知是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错觉。
  陆宴初怔住,蓦地抬眸,“叮”一声,银筷倏然从手中滑落。
  他愣愣盯着床榻的方向,眸中赫然湿润。


第69章 
  告假第五日,宫中传召,陆宴初换下便服,入宫面圣。
  约莫两个时辰,方归。
  又成功告了五日假。
  目送先生急急离去,皇帝宗越年轻的俊脸拉得老长,唉声叹气一番,埋头继续批阅成堆的折子。
  他如今才知,原来先生竟是个妻儿大过天的主,一方面他觉着委实没有出息,男儿志在宏图,怎能拘于家里一圈地?另方面又感到很温情,这样的人用着安心,他有弱点有把柄,容易掌控,更不必担忧他意图独揽朝政架空皇权。
  这么一想,宗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折子批阅到晌午,太后驾到。
  宗越暂歇,边喝她送来的参汤边听她说了些闲话,然后话题自然的绕到陆文晟一家上面。
  事情虽过去好些天,但听到他们一家子,宗越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此事陆文晟本来无辜,可他却养出了两个如此不成器的儿子,年纪不小,做事荒唐至极,追究起来,何尝不是他教子无方人品堪忧?”
  太后抿了口茶,面色难看:“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两个儿子发配边疆充军,陆文晟贬到遥远之地做个九品芝麻官。”宗越冷哼一声,“朕看在德阳郡主祖上的面子不将他们贬为庶人就不错了。”
  “此事首辅可有帮皇上出出主意?毕竟两桩案子都与他有关。”
  “并未,先生对那家子怕是恨得咬牙才对。”
  太后无奈摇头:“首辅这次可谓是无妄之灾接踵而至,倒是他夫妻二人果然鹣鲽情深,若非他夫人替他挡下一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德阳郡主年轻时跋扈些便罢了,怎的到如今还……”话题过于沉重,眼见皇上面颊怒气更沉,太后连忙岔开话题,“眼见五月将至,哀家过来其实是想和皇上讨论讨论另外件要事,关于大选,皇上有没有什么建议和想法?”
  宗越面无表情,略思忖一瞬,淡淡道:“但凭母后做主。”
  太后轻笑:“哀家想给皇上挑个皇上满意的皇后。”顿了一瞬,似不经意道,“听闻沈将军家的千金颇有风采,只是可惜,她与晋阳候侯府的亲事似乎快成了。”
  怔了怔,宗越抬眸,“哦”了声:“晋阳候家的?”
  “对。”太后捧起茶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花瓣,“前几日几位夫人入宫,哀家听她们说起后宅那些事儿,其中便提到了沈将军家的千金,两家府上好像已经交换了庚帖,这不相当于成了大半,要合婚了吗?”
  宗越不作声,语气很稳:“如此看来,倒是喜事一桩。”
  “母后,朕先去处理政事。”紧跟着起身,宗越微微躬身,向太后作揖。
  太后笑得慈祥:“且去吧!也要当心身子。”
  等人一走,太后脸上笑容顷刻褪去。对于皇帝的行踪,她掌握的一清二楚,外面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双眼。
  连着数月,皇帝三番五次出宫,五六次中三四次都见了沈慕春,这……
  方才皇上神色不显,可他是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她恐怕比他自己都清楚他的心思。
  哎,要是沈慕春没有结下那桩亲事,进宫封后封妃倒也不错。
  摸不准皇上对沈慕春到底存了几分心思,太后疲惫起身,只希望皇上能顺顺利利越过这道坎儿,别生出心结才好。
  御书房安静,仿佛一片叶子落下来都能听见。
  宗越手上御笔不停,连续批注批改半个时辰,他陡然将笔重重搁下,僵坐着,脸板着,一言不发。
  杜丁大气儿不敢出,他一天到晚窝在宫内,当然搞不清楚沈将军居然这么着急的在替沈慕春找婆家,哎呀沈将军呀沈将军,你真是……区区一个晋阳候侯府世子算什么?这儿坐着当今的天子呢,杜丁暗暗在心内着急。
  “晋阳候的世子?朕怎么毫无印象?”默了半晌,宗越嘴里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话。
  杜丁讪笑:“奴才也毫无印象。”
  眼神渐冷,宗越睨他一眼,语气不善:“是啊,你能有什么印象?”语毕,将卷轴用力往旁边推,宗越起身,嘀嘀咕咕着走出御书房。
  杜丁没听清,赶紧拢手,伏低做小地跟了上去。
  春意浓郁,首辅府邸内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奴仆们像是熬过了漫长的冬天,说话做事总算不用紧绷躯体,毕竟夫人好大家才是真的好。
  此时绿韶院内,福宝正趴在窗下写字。
  隔一会儿点一下头,困得直打瞌睡。
  豆苗儿靠在榻上好笑,他们三人才用完午膳不久,哪能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陆宴初被福宝哼唧哼唧闹得不行,干脆勒令他誊写完一篇文章后再休息。
  “慕春到底怎么回事儿?”压低嗓音,豆苗儿问为她修理指甲的陆宴初,“学成有一阵没来了吧?”
  陆宴初“嗯”了声:“那边差人过来传了话,说是没什么大碍。许是沈慕春休养着,学成留在家陪她解闷,又或者将军府知你伤势未愈,觉得不便叨扰,所以随口找了个理由。”
  言之有理,豆苗儿颔首。
  她望着埋首用锉刀细细处理她指甲的陆宴初,弯唇笑道:“我身子基本好了,你日日留在府中,是不是有些不好?”
  “哪里不好?”陆宴初没时间抬头,他怕弄得她疼,动作十分小心,“嫌我烦?”
  “有点……”
  “嗯?”陆宴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蓦地抬眸看着她,皱眉,“再说一遍。”
  豆苗儿移开视线,心虚小声道:“你若不整天逼着我喝那什么营养大补汤,看着就不那么烦。”
  陆宴初放下锉刀,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与她讲道理:“御医说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加上这次元气大伤,岂不是虚得很?”
  “补也不是这么补的,哪能一蹴而就?”
  “没错,所以不止这些天,往后每日厨房都会为你煲汤,你什么时候把身子调养好了,这汤什么时候就能稍微消停消停。”陆宴初重新拿起锉刀,把她右手放入被褥内,示意她把左手伸出来。
  豆苗儿不服气,她无语地保持沉默,心想这话说得容易,敢情喝下去的不是他是吧?
  招了招手,又等半晌,陆宴初望着她眼睛催促,很是无奈没辙:“你怎么和福宝一样?还兴耍赖……”
  “爹。”耳朵尖的福宝立即转头瞪着他们,义正言辞的控诉,“爹娘你们实在是太吵了,嗡嗡嗡的,吵得我都睡……”慌忙改口,“吵得我都写不下去字啦!”
  陆宴初转移目标,扭头锁定佯装镇定的孩子,挑眉:“写了多少了?拿来给爹看看。”
  福宝:“……”双手捂住纸张,立即求救地冲豆苗儿使眼色,娘,救命。
  眼观鼻鼻观心,豆苗儿回他一记“爱莫能助听天由命”的目光,毕竟她此刻自身都难保呢!


第70章 
  翌日上午,管家李韬迎着暖融融的阳光,匆匆步入绿韶院,埋头进主屋,候在一边,欲言又止地唤了声“首辅”。
  陆宴初正搀着豆苗儿慢慢往外走,心思都在怀里温软的女人身上,他头也未抬的“唔”了声,算是回应。
  “能撑得住吗?”陆宴初紧张皱眉,生怕她受不住,摆出一副随时抱她去床榻的架势,担忧道,“伤口会不会痛?”
  豆苗儿无语,睨他一眼,抱怨道:“伤口在肩膀,又不在腿。”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你难道没听过?”
  “没,你就欺负我没读什么书吧!”
  陆宴初顿时好笑:“不会还在为营养汤与我置气吧?最近些日子你总与我抬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不懂才怪了。”
  “就是不懂啊……”豆苗儿挑眉,你奈我何。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缓步而行,言语正经。
  落在旁人耳,却觉着像小夫妻在打情骂俏。
  李韬双眉拧得更紧,站在一旁尴尬得紧,若叫他选择,他绝对不会趁现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两人的亲密与温馨。
  奈何——
  “对了。”被扶着走到李韬身边时,豆苗儿想了起来,“你来找首辅是有什么事?”
  陆宴初被提醒,跟着抬头,问:“怎么了?”
  扯唇干笑,李韬很荣幸,托夫人的福,他终于有了点存在感,没被首辅大人继续晾在一旁了。
  “大人,外面……”但又迟疑,不知该怎么说。
  “有话说话。”陆宴初急着扶豆苗儿去花园散心赏景,十分不满意他的吞吞吐吐,出声催促。
  豆苗儿看他一眼,暗含不满,怨他语气不善。
  “好好好,你慢慢说。”对上她目光,陆宴初认栽妥协,蔫蔫重新对李韬道。
  首辅鲜少着急,李韬哪敢再慢慢说?把心一横,他道:“鸿胪寺卿……不对,是陆大人在外求见。”声音情不自禁的渐渐压低,李韬迅速把话复述一遍,“大人将要启程北下,说此生可能再无机会踏入京城,然后想在离开之前见您一面,还有……还有想见小少爷一面。”
  陆宴初驻足不言,室内寂静,一地沉默。
  豆苗儿抿唇,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她不待见那一家子,甚至是厌恶恼恨,不只是因为她如今所受的伤所承受的痛,而是就差一点,多么危急的场面,那日她若没来得及替陆宴初挡下,陆友林手中的剑极有可能刺入他心脏,要是得逞,陆宴初还有命吗?每每思及此处,她后背都冷汗涔涔,就算现在要陆友林去死,她都不会感到丝毫内疚。
  “让他走。”很快,陆宴初神情冷漠道。
  “是。”颔首,李韬退出去。对于这个答案,他不算讶异。无论是谁犯下的过错,一家子就是一家子,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不愿影响她心情,陆宴初低眉牵住她手,重新搀着她小心往前,说些别的话转移方才的阴郁,以免她情绪不佳,“花园里的桃树已结了小小的果,青翠可爱,等到酷暑,便能尝尝了,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豆苗儿笑了笑:“甜就这么吃,太酸可以做成蜜饯果脯。”
  “是啊,反正有你在。”陆宴初眉眼轻松了些,“有你在,是酸是甜都好。”
  轻咳一声,豆苗儿跟着他节奏走,两人行在长廊,温暖阳光略刺眼,她侧目望向阳光灿烂之处,突然又觉鼻酸。陆文晟是他爹,他前半生的脚步一直在追逐着他,如今……
  恨自然还是恨的,陆宴初或许一辈子都化不开对他的怨愤,但恨了这么久,可想而知,陆文晟的存在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要不,带福宝去见他一面?”豆苗儿轻声犹豫道,“他那两个儿子如此不成器,多是有去无回。现在他也要离开京城,此生,你们就再没见面的机会。”
  “那就不见。”猛地驻足,陆宴初双眸酸涩,他直直盯着她,语气不由加重,不知是恼还是心疼:“你就不生气?还是怕我舍不得?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愿再见他们任何一人。”
  豆苗儿无奈望着他,心酸不已,“怎会不生气?我有多怕你受伤有多怕福宝受伤,也怕我自己会没命陪你们走下去,我只是……”
  她只是还在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哪怕满腹委屈。
  陆宴初自责地皱眉,双手用力将她手包在掌心,他什么都明白,但她实在过于低估他的承受力。
  “我真的没事。”拥她入怀,陆宴初闭眸,隐忍着沉声道,“知道吗?你受伤时,我有多想亲手杀了陆友林。可没有因就没有果,对于这一切,陆文晟难辞其咎,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别担心我这一辈子都有心结,我为什么要有?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所有的处决都是圣上亲自下旨,我从头至尾没有参与,就算参与,我也不会亏心也不会夜半噩梦,反倒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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