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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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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苗儿摸摸他头,不忍心他这般模样,便轻咳着艰难道:“学成哥哥之前不是想和你一起念书?等爹回来,娘与他试着商量商量,看来年请了先生后,能不能允学成哥哥到府上与你一起上课。”
  “好啊好啊。”忙不迭点头,福宝丢开兔子灯,着急地捉住她衣袖,眼巴巴真诚道,“娘,您一定得让爹答应才是。”
  “娘、娘尽力而为。”
  “娘一定可以的。”福宝握拳,鼓着包子脸,信誓旦旦,“很简单的,娘您就像福宝现在这样,抓着爹衣袖撒娇缠着他,直至他答应为止。”说着,还左右摇摆起身躯,嘟嘴给她做起了示范。
  头皮发麻,豆苗儿险些被呛着,扶额嗔道:“既然福宝这么会撒娇,干脆自己这样去求你爹岂不正好?”
  “不行呀!”立即难为情地挠了挠脖颈,福宝晃着两条短腿,一本正经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陆宴初,“福宝与爹见面时间不长,必须要在他面前乖乖的,怎么能做出攥衣袖撒娇这种事情呢?这种事情自然还是娘来比较好,福宝向娘撒娇,娘向爹撒娇,听起来很公平呢!”喜笑颜开,福宝兴奋不已地拍了下手掌,似乎认为自己的理解十分完美。


第48章 
  大年三十的京城遍布喜庆,一道道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远处传到耳畔。福宝穿着簇新的袄,蹲在绿韶院要给黑妹大黄以及大黄的两个崽儿戴上福结,奈何小家伙们不肯配合,撅着屁股就逃,院子里猫叫犬吠,喵喵汪汪的,还有福宝追赶着或气急或哄劝的嗓音。
  奴仆们个个面带笑意,走进走出,往日沉闷的首辅府邸因着母子俩的到来,像是提前度过冬日迎来了暖意融融的春天。
  午膳前,管家李韬呈上一个窄长方形的红木匣,称是彤巷那位送来的。
  豆苗儿喜出望外,制笔乃临时起意,一切过于仓促,短短时日,周大师竟帮忙在新年前做了出来,而且还做得这样精致。指腹摩挲着手中毛笔,豆苗儿目光投向窗外,小小的窗里,福宝正与小家伙们玩得起劲,她不知不觉也跟着弯起嘴角。
  不过——
  思及方才与福宝的对话,豆苗儿难堪地清了清嗓,小孩子不懂事,自然说得轻巧,待福宝他自己长大成人,可还好意思仍攥着爹娘的衣袖撒娇?她与陆宴初的谈话当然要进行,但要用大人的方式才对。
  取出年食与福结让管家托人送去彤巷聊表谢意,李韬离去前,豆苗儿鼓起勇气叫住他,不大好意思的开口:“首辅他今日大概什么时辰回来?”
  “回赵夫人,首辅早朝前交待,若夫人问起,便说让夫人夜里不必等他,宫中设宴,首辅脱不了身,兴许很晚。”又笑道,“首辅为福宝备下的礼物老奴稍后就送来。”
  豆苗儿扯扯唇,陆宴初这段日子的忙碌她都看在眼里,纵然是年日,可公务当然最重要。这支笔……再找个机会送给他吧!
  午膳时,福宝听到爹晚上不能回来与他一起守岁,很是伤感,本来这几日就见不到爹,过年怎么还不回来陪他呢?
  他委屈地扒了两口饭,再不肯动筷。
  豆苗儿左哄右劝,招数想尽,偏偏他坐在高椅上瘪嘴不吭声,油盐不进。
  怒极,豆苗儿蓦地将银筷搁在桌上,她动静不算很大,可还是发出了“砰”的一声。
  周围侍奉的婢子们不敢吱声,平日母子和和睦睦鲜少动气,一时之间,她们冷不丁有些发懵。
  福宝亦是愣了下,他抬头望向娘亲,见她沉着面色,风雨欲来,心中又惧又怕,堆积在心里的委屈更甚。
  “大年三十,不准哭。”
  拼命咬着嘴,唇色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福宝硬憋着不敢哭出来。
  “既然不吃饭,那就撤了吧!”豆苗儿淡淡道。
  婢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
  “娘,您还没吃呢!”气氛紧张,福宝偷偷看她,哑声道,“您别生气,爹过年都不能陪我们,福宝就是委屈,才吃不下饭。其实您是不是也不开心?也想让爹回来?您以前哄福宝吃饭都不生气,今天怎么啦?”跳下高椅,忍着两泡眼泪,他捉住她手腕轻轻摇晃,“娘别生气,咱们吃饭吧,等爹回来,福宝一定替您好好说道说道他。”
  “胡说什么?”拍开他小手,豆苗儿气得微微红了脸,周边几个小丫头捂嘴偷笑,见她目光扫来,纷纷收了神情,佯装正经。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娘就是因为你不肯吃饭才生气,不关别人事。”
  “可爹不是别人啊!”
  “福宝。”豆苗儿面色严肃,“再说一次,娘只是因为你不吃饭才生气。”
  “好吧!”略微耸了下小肩膀,福宝点头,“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挠了挠脖颈,困惑道,“上次冯先生教福宝新词,叫欲掩弥、弥……”
  豆苗儿斜眼盯着他。
  结巴半天,福宝拍了下掌心,兴冲冲望着她:“想起来了,叫欲掩弥彰,好啦娘,咱们吃饭吧!”轻轻拍她手背,福宝脸上笑容灿烂,顾自爬到高椅上坐好,他有模有样地捧起碗往嘴里扒饭,并给她夹了块樱桃肉,催她,“娘,您快吃呀!福宝都在吃了,您又不是生爹的气,那现在就没有生气了对吧?”
  憋屈地拾起银筷,豆苗儿闷得难受。
  这孩子,竟然能将她说得哑口无言,陆宴初不也没这个本事么?
  她现在若再生气,岂不是承认她在怨陆宴初不回来?
  豆苗儿将樱桃肉喂入嘴里,郁闷的都尝不出肉味儿……
  大年三十,为图喜庆,要做的事情很多。福宝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巴巴跟着护卫们跑进跑出,等到傍晚,豆苗儿抱着累到出汗的他洗漱沐浴。
  两人用完晚膳,便一起在绿韶院里放烟花。
  “娘,福宝好想常亭哥哥他们。”对烟花的新鲜劲儿一过,福宝就跑来扑入她怀里,他双手紧紧搂住她腰,轻声道,“可福宝不想再回去了,他们说爹不能离开这里,福宝要在这里陪爹。”
  豆苗儿轻笑着安慰他:“没事,你可以给常亭哥哥他们写信,等书院放假了,让他们上京来找你好不好?”
  “嗯嗯。”揉了揉眼眶,福宝打着哈欠,表示满意。
  “困了?娘抱你去歇息。”
  “不要。”抓住她衣裳,疯狂摇头,眼睛里满是期冀与坚定,“福宝要等爹,娘与福宝一起等吧!”
  “管家说爹会很晚,你睡一觉,明早起来再见他。”
  嘴里哼哼唧唧就是不答应,豆苗儿没辙,只得抱他入厅房,让他歇在一方矮榻,在这儿等爹从宫中归来。
  守在一旁,豆苗儿给他盖好被褥,望向窗外越来越暗沉的天色。
  疲惫的福宝很快陷入酣睡,豆苗儿想起来地走去内室,拿着个香囊蹑手蹑脚走到矮榻边。
  定定望着福宝恬静的面颊,她取出香囊内的玉佩,小心翼翼给他戴好。
  六年前,陆宴初上京赴考前,赠予她这枚玉佩,今日此时,她就交给福宝吧!
  替他掖好被角,豆苗儿披着薄毯,托腮坐在桌旁。
  屋内灯火通明,怔怔望着烛庙,以及搁在桌面上的红木匣,困倦逐渐袭来,她微微闭目,静等时光流逝……
  临近子时,一辆马车从大街拐入深巷,轱辘轱辘急急行驶,然后停在首辅府邸大门前。
  陆宴初满身酒气地掀帘下车,疾步行入府内。
  得到消息的李韬忙出来迎接,知首辅大人一门心思都在绿韶院,眼下离新的一年还有两盏茶左右的功夫,首辅还来得及赶去绿韶院。
  “大人。”想着日子喜庆,李韬匆匆跟在首辅身后,有心让他高兴,索性把今日午膳时赵夫人与福宝斗气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这些话都是当时伺候在房内的婢子们说的,李韬听进了耳,不得不在心里暗道,小少爷外表瞧着乖巧,却实打实是个鬼灵精啊!
  疾行的步伐微顿,陆宴初挑了挑眉梢,不可置信:“确定不是添油加醋故意拿我寻开心?”
  “首辅,瞧您说的,谁敢拿您寻开心?”李韬笑道,“千真万确,您快去瞅瞅,小少爷知您今晚回的晚,却与赵夫人仍未歇下,巴巴在绿韶院等您呢!”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又惊又喜,隐隐总有些觉得不对劲。陆宴初瞥李韬一眼,薄唇轻启:“有赏。”
  “谢谢首辅。”李韬一愣,喜出望外的忙道谢。
  颔首让他退下去歇息,陆宴初稳了稳莫名悸动的情绪,快步踱入绿韶院。
  院内安静,想必是她让人都下去过节了?
  放轻脚步,他拾阶而上,站在檐下望向亮堂的厅房。视线逡巡一圈,便见福宝盖着被子睡在矮榻,而她则撑着手腕坐在桌旁,似等的久了,一双美目轻阖。
  果然他们是在等他,看来没赏错李韬!
  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陆宴初急躁慌乱的思绪在这一瞬间陡然变得安宁平静。一整晚,他在宫中心神不宁,圣上赏酒,同僚敬酒,他不愿耽误时间,没有推却的尽数饮尽。台上歌舞升平,宴席觥筹交错,满是愉悦的笑脸中,唯有他游走在所有的热闹之外,一颗心忐忑不安,只想尽早脱身回到府邸。
  原来,不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他们也在等着他……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仿佛能将所有的顽石都化为柔水。
  悄声行到矮榻边,心疼地望着母子二人,陆宴初轻手轻脚连着小被褥一起将福宝抱起,慢慢朝内室走去。
  拨开纱帘,即将行到床榻边,怀里孩子嘤咛一声,长长睫毛掀起,露出漆黑而清澈的眼眸。
  “爹。”小手从被褥里钻出,捉住他衣襟,粉嫩的唇漾开甜甜的笑靥,“新年快年。”
  软糯嗓音落在耳畔,陆宴初听着差点落泪,他颤抖着埋首吻在他额头:“新年快乐,福宝。”
  “睡吧,娘马上进来。”将困怠得忍不住重新闭眸的福宝安置在床榻,陆宴初视线蓦地看到他胸前的玉佩,记忆回笼,六年前的一幕幕再度闪现在眼前。怔怔站了须臾,他又亲了亲福宝温软的脸颊,抽身而退。
  走到外厅,陆宴初坐在她身旁,专注地盯着她灯晕下柔和的面庞。
  她这六年吃的苦受的累远远超出他想象,孩子有多难带,他如今也深有体会。哪怕福宝乖巧,可他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会闹会不讲道理也会淘气调皮。
  或许是太多的挫折苦难让她的心变得越来越难以亲近?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情不自禁伸出手,他指腹落在她眉心,略微下滑,划过鼻尖,落在她嘴角。
  气息里浸着浓郁的酒香,陆宴初晃了晃头,是醉了么?似乎每每饮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应该说,不能在醉酒时看见她,因为,总会忍不住的想亲。


第49章 
  一点点凑近,可以看清她根根分明且卷翘的睫毛,伴着清浅呼吸,两缕扑在她脸颊的碎发微微晃动。
  这种感觉如有两片雪花落在他心尖,痒。
  陆宴初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她。两张脸仅剩咫尺之间,他怔怔盯着她粉红的唇瓣,微暖烛光下,折射出莹润的水光,仿佛有股奇异的吸引力,诱他低眉去采撷。
  那就亲一下吧?就一下,偷偷的,悄悄的。
  喉结滚动,陆宴初双唇徐徐压在她唇上。
  可真当得到了,又深觉不够,想多停留会儿,甚至想……
  情难自已,陆宴初轻吮了下她饱满的唇,艰难退开。
  再继续,人怕是都要被他吵醒。
  调节紊乱的心跳,陆宴初拾起搁在桌边的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这茶应该是她喝剩下的,思及此处,好不容易压制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
  默念了两遍清心咒,陆宴初见她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睡得这般香甜,怕是再亲两下都毫无意识。不过还是罢了,亲似乎怎么都亲不够,只会令人越来越失控。
  起身小心翼翼抱她回寝房,方才抱了福宝,再抱着她,如同拥有了这世间所有的幸运。
  在此之前,孑然一身,在此之后,有她与福宝,夫复何求?这个首辅之位,其实他并不稀罕。
  将她送到福宝身边,盖上被褥,陆宴初低眉望着酣睡的两人,望了许久,他退后数步,择桌旁一高椅坐下,以手撑头,稍作歇息。
  室内燃着管家李韬前两日刚送来的新炭,银丝的,暖意融融,不觉寒冷。
  豆苗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既然方才装睡,此时,倒不好再醒。
  不敢乱动,豆苗儿望着身旁福宝睡得香甜的小脸,想想,命运真的很神奇,六年前,他为商队在林中伐木烧制银丝炭,只为挣一份工钱,如今,他成了买炭的人。
  眸中不知不觉沁出湿润,如罩了层雾气。
  她与陆宴初也算相识于微末,却不知能不能故剑如初。从前他对她是责任居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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