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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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亚尼茨基愕然了,他慢慢的将几条线索拼接在了一起,然后谨慎的问道:“你是说,中执委想要借着伏龙芝同志的名头打压我们!”
“这还不明显吗?”弗拉基米尔斯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莫斯科的武装起义已经基本取得了胜利,只剩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还没有俯首就擒,谁拿下了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谁就是革命的大功臣。莫斯科中执委是想夺走我们浴血奋战才取得的成果,就是想用这份胜利的果实当他们不作为的遮羞布!”
皮亚尼茨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喃喃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
“他们早就在打这个鬼主意了!”弗拉基尔米斯基一想起那天差点被莫斯科中执委扣押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前天他们就准备这么干了,不过他们的阴谋被安德烈同志挫败了,现在他们就变阴谋为阳谋,准备明目张胆的窃取胜利的果实了!”
说到这,他忽然转向李晓峰,诚恳的问道:“安德烈同志,你脑子灵活办法多。你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李晓峰看了他和皮亚尼茨基一眼,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同志们,事情还没有变得那么糟糕。”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并轻松地耸了耸肩,“伏龙芝是伏龙芝,伏罗希洛夫是伏罗希洛夫。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就算我们要服从伏龙芝同志的领导,那也不等于伏罗希洛夫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再说,我这个中央特派员难道是假的?”
“但万一他们就是准备不要脸……”弗拉基米尔斯基提醒到,“你又不是见过他们有多肆无忌惮!”
“地确如此。”皮亚尼茨基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
李晓峰拿起桌上的咖啡,先喝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他问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拿下敌人最后的阵地?”
“应该还需要几个小时,敌人都躲藏在地窖里,很不好对付!”
“都在地窖里?”李晓峰忽然笑道,“那就简单了!”
怎么会简单呢?
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都觉得李晓峰在信口开河,坚固的地窖和地洞最不好清理,在那种阴暗狭小的环境里,兵力上的优势根本无法体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是用传统的方法!”李晓峰笑了,他又问道:“康斯坦丁同志没有用喷火器去对付那些躲在地洞里的老鼠吗?”
喷火器?
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都没有见识过喷火器的威力,对这种只能喷射火焰的武器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们一齐问道:“这种武器有用?”
“当然有用!”李晓峰笑了笑,随手拿起了听筒,让接线员接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前线指挥部,“……康斯坦丁同志,喷火器特别适合对付隐藏在地洞里的耗子……什么?用了?那怎么没效果……哦,没有燃料了……这是我的疏忽,你暂停进攻,我很快就派人把燃料给你送过去!”
李晓峰还真是忘记了,喷火器是他在聚宝盆里买的,当时只顾着买喷火器了,忘记了这东西是烧油的,一般而言,单兵喷火器,最多使用十来次就需要重新加注燃料和高压空气,这十具喷火器用了两三天,早就该断炊了。
“我们一起去一趟前线吧!”
李晓峰刚刚放下听筒,皮亚尼茨基就建议道:“首先可以为攻坚的同志们打打气,其次也可以见识见识喷火器的威力!”
李晓峰自然知道鼓气加油是假,皮亚尼茨基想见识见识喷火器的威力倒是真的。估计是他对喷火器的威力没有信心,不相信喷火器能加快清剿的速度。
一起去看看也好,李晓峰对此也不抵触,有他这个仙人压阵,清剿行动应该会更加顺利,至少他可以感知到白军躲藏的位置,让攻坚部队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应该说李晓峰他们去得正是时候,就在他们抵达之前,罗科索夫斯基遇上了麻烦,就在他准备让喷火兵重新投入战场的时候,躲藏在地洞里的白军突然打出了白旗。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赤卫队员惊愕地问道。
前面说过了,因为最后通牒的时间已经到了,所以李晓峰要求部队不得接受敌人的投降,一定要斩尽杀绝。之前也不是没有白军试图投降,但是他们都被打成了筛子。而现在,这些家伙竟然还没有吸取教训,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吗?
不过让赤卫队员们比较奇怪的是,白旗虽然打出来了,但是并没有敌人从工事里出来,他们只是远远的躲在里面喊话:“不要开枪!我是代表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向你们传达消息的!只要你们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就会立刻投降!再重复一遍,只要你们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就会立刻投降!”
这种情况让罗科索夫斯基非常为难,平心而论,他不反对接受敌人投降,毕竟这可以瓦解敌人的抵抗,还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但是李晓峰的命令又摆在那里,讲明了不接受投降。可现在想要投降的是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如果他们投降了,就可以宣布战斗的胜利,似乎这可以网开一面?
“联系安德烈同志,征求他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不过这已经是多余的了,因为此时,李晓峰带着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正走进来。
“不接受投降!”李晓峰斩钉截铁的说道,“让喷火兵做好准备,开始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瞪大了眼睛,他可没想到李晓峰会如此的果决,同样想不到的还包括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那可是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啊!”
李晓峰轻蔑地一笑,“是他们又怎么样?这些人渣不值得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们捣乱,我们的革命将会更加顺利!”
其实李晓峰一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掉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这些人渣,接受他们投降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因为以他们在俄国政坛的资历,被俘之后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甚至都不能把这些货关进监狱。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开溜,然后换一个地方继续跟布尔什维克作对,还不如直接在战场上解决他们,省的他们以后找麻烦。
“这不太好吧?”皮亚尼茨基小声的问道,“他们这些家伙在影响力可是不小,很有可能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要借此生事的!”
弗拉基米尔斯基也建议道:“没错,是不是请示莫斯科中执委,或者直接向党中央请示一下,再做决定!”
李晓峰断然地一挥手,冷冷道:“没有这个必要!作为中央的特派员,在此事上我最有发言权。对于这些革命的敌人不需要客气,直接消灭他们是最好的办法。就算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有话说又怎么样?谁让他们加入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这个反动组织的,任何对抗工兵代表苏伟,对抗人民委员会的人,都是革命的敌人。对敌人,不要仁慈!”
说到这,他朗声命令道:“进攻。”
“是,安德烈同志。立刻开始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把命令传递给传令兵。
传令兵向他敬礼之后立刻跑开了。没过多长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背着喷火器的士兵就将喷枪对准了工事的入口。一道橘红色的火焰射了进来,立刻工事里就传来了惨烈的哀嚎声……
当最后的攻坚战打响时,伏罗希洛夫正在享用他的早餐,就像最粗鲁的俄国农民,撕下一小块肉片,放进嘴里大声的咀嚼着,然后狠狠地咽下去,再喝一大口伏特加。然后举起叉子再叉起一块肉片,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顿早餐已经用去他二十分钟,但伏罗希洛夫一点也不着急,就像完全没有感受到时间地流逝,这和昨晚心急火燎巴不得飞到莫斯科才好的他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伏罗希洛夫的这种荒唐的作风,骑兵团的军官和士兵并不是没有看法,然而谁也没有能力与勇气劝说他改变。冒犯长官在任何一支军队里都不是正确的、以及能被容忍的行为,在布尔什维克的革命军队中也一样,所以伏罗希洛夫的部下只能忍耐。
那么为什么伏罗希洛夫突然变得一点儿也不着急了呢?原因很简单,首先,他离莫斯科已经只有二十公里的路程了,只要他愿意,打马狂奔半个钟头就能进城;其次,他的侦察兵已经提前进城,跟莫斯科中央执委取得了联系,根据他们传递回来的消息,李晓峰还没能够拿下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按照莫斯科中央执委得到的内线情报,李晓峰的部队在今天中午之前是无法结束战斗的。
既然如此,伏罗希洛夫为什么要着急?他更希望李晓峰拼命的狂攻,为他拔掉一颗颗钉子,咬碎一块块硬骨头,最好是等他接管战斗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能获得胜利。那才是对他最好的褒奖,也是对死敌的最好打击。
所以,伏罗希洛夫很淡定,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巴不得李晓峰伤亡得更加惨重才好。最好是完全失去战斗力,那样的话,他的部队就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对方,然后接管莫斯科的最高权力。
就在伏罗希洛夫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时,一小队骑兵高速冲进他的临时驻地,带队的军士下马以后直接走到伏罗希洛夫身边,喘着粗气,向他敬了一个不规范的军礼。
“伏罗希洛夫同志。”
伏罗希洛夫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狼吞虎咽的对付他的早餐,直到他把嘴里的肉片全部吞进了胃里,才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
军士回答道:“莫斯科中央执委要求您立刻进城!”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们了,不要太着急吗?”伏罗希洛夫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着急的?!”
“是这样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加快了攻坚速度……”
军士还没说完,伏罗希洛夫就发出了一阵狂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样。这让军士觉得莫名其妙,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莫斯科中执委的同志认为您有必要立刻进城,接管……”
“不,”伏罗希洛夫直接拒绝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回去告诉中执委的同志们,一切都在我的意料当中,不用太过于紧张!”说着,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说道:“我将在一个小时之后进城。”
“一个小时?”军士差一点叫起来,“伏罗希洛夫同志,中执委要求……”
伏罗希洛夫示意他闭嘴,告诉他:“这就是我的命令,我将会在最恰当的时刻赶到战场,而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可是……”
“执行命令!”伏罗希洛夫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说完他再也不理会面前的军士,低下头,又去对付他的早餐了。(未完待续。)
077幸存
库利科夫被激烈的惨叫声惊醒了,他还没有睁开眼睛鼻腔里就涌进一股浓烈的汽油和烧焦的味道。这种气味让他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并没有让他感到舒服一点儿,反而牵动了他胸口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呲牙咧嘴的发出一声哀嚎。不过强烈的疼痛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他浑浑噩噩的脑子开始变得清醒了。
他慢慢的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开始变得很迷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是的,他记忆中最后的片段就是一刀捅死纳波柯夫,然后就遭到了革命军事委员会那群狗杂种的围攻,最后寡不敌众被打翻在地,最后似乎有人枪击了他的脑袋……
这时候,库利科夫才觉察到自己的头上疼得厉害,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都是半干的血液。他不禁自嘲的想到,为什么想死就这么难呢?
他艰难的抬起头,想看一看自己到底在哪,不过眼前的一切真实触目惊心,他似乎躺在一座尸体小山上,周围横七竖八的摞满了尸体,有中枪死的,有支离破碎的,更多的则是被烧焦的,强烈的血腥气让他几欲呕吐,可是几乎两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的他,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胃里的胃酸似乎都已经干涸了。
库利科夫挣扎着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这才发现,他依然处于那间憋气的酒窖里,唯一不同的是,他似乎被当成尸体丢弃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革命军事委员会的老爷们还真是金贵,库利科夫嘲讽的想到,竟然还有时间处理尸体,想当初在旅顺,他几乎就是跟尸体一起过日子,这种“洁癖”还真是符合老爷们的口味。
库利科夫也懒得继续挣扎,他完全没有兴趣求救,就这么半倚着尸山,眯着眼睛向地窖的另一头望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出口就在那个方向。
按照库利科夫的估计,那边应该有枪声,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应该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毕竟那个口子易守难攻,想要攻进来很困难。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枪声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