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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宠心-第27章

小说: 宠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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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泠崖见她听得难受,脸都胀成了紫色,便让众人放缓了速度,自己一面发表看法,一面用她所能听得懂的方式,耐心给她解释。
  如果说他们的讨论像一篇晦涩难懂的文书,那君泠崖的话便如浅显易懂的白话文字,将每段难以理解的文字拆开,重新组合成简单的语句。
  他还能于大文字中蕴含风趣的小故事,比如岷江大旱,他会从后羿射九日的故事入手,阐述大旱形成的原因及造成危害,再引起她对解决方法的好奇。
  因而最后她听的不是政事,而是君泠崖由政事变化形成的小故事,接受起来也容易得多。
  一件政事热火朝天的讨论结束,君泠崖让她歇了口气,端着碗香茶看话本,而他则继续与众臣打唇舌之战,讨论另一政事。
  聒噪的讨论声化成一个个实质的文字砸到耳里,敲得她脑袋瓜子都疼,更别说安安静静地看话本,享受安逸。
  她龙臀都像坐在钉上,坐立不安,心思地透过往房里灌风的窗缝,飘扬到阿挠那,阿挠没有她陪,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欺负梅月,有没有按时吃小鱼干……
  等着他们也好无聊,她玩着自己的小手指头,看看昨天借来的那本话本,兴趣也提不起来,可是又没胆量去提出离开。
  等到讨论结束,众臣告退,她才解放地从椅上蹦了起来,跑到君泠崖身边。刚想感恩颂德地请他开恩地放自己出去,却不经意间,看到他浓密的黑发里,藏着数根岁月斑驳了的白发。
  父皇说,白头发是老的象征,难道坏豆腐变成老豆腐了?可是他才大自己几岁呢。
  “坏豆腐,你怎么老了?”她天真地戳戳坏豆腐的胳膊,哎呀,好硬好硬,怎么那么硬。
  她反手戳了戳自己的胳膊,软乎乎的,像棉花糖,跟他硬邦邦的不一样。
  噢,她知道了,坏豆腐老了,所以身体坏掉了,变硬了。
  “坏豆腐,你老了,你老了……”老了就会像皇祖母那样,满头白头发,还会一脸的皱纹。坏豆腐那么好看,如果变成那样,一定变得丑丑的,她不要坏豆腐变成那样。
  君泠崖还沉在奏状里,乍一听到这不懂哪个穴口吹出的怪风,还莫名其妙,听她支支吾吾哭了半天,才明白这前后的逻辑关系。他抚了抚额头,好似跟她接触以来,这头疼的情况是愈演愈烈了。
  朝政繁杂琐碎的事情太多,他年轻的肩头撑不起那如山般的重量,心力交瘁,白发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应景地钻入了发间。左右不过几根白发,又不是一匹白练,会夺他性命,真不明白她伤心什么。
  “圣上,几根白发,无伤大雅。若无要事,请吧,臣不送。”低头,继续忙碌政事。君泠崖的心秤是偏向政事的,当他专注于忙碌的时候,他不会挪时间去儿女情长,更何况,这还只是单方面的相思。
  可是,偏偏有人爱做打扰人的无良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她跑到君泠崖的背后,小指尖一竖,伸出觊觎很久的手,用力一拔,好棒,白头发被□□了,这样坏豆腐就会年轻了,保持原来很好看的样子。
  君泠崖头戴银玉冠,如瀑的长发都被整齐地梳好,盘成发髻,以冠别好,她这不打招呼的拔发,彻底打乱了他长发的秩序,以致一根根长发竞相从冠中冒了出来。
  偏偏她还上了瘾,对准他的头发眯着半边眼睛,找准了位置,继续伸出魔爪,将他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君泠崖很想忽略那以自己长发为乐的人,可惜她身上的茉香浮动,散出幽幽香气,淡淡怡然的清香,让人忍不住亲近。
  沉在意识之海的一片痴心,抵抗不住香的蛊惑,浮出水面,随着神往的心思,飘离在九霄之外。
  墨香顺着鼻尖萦绕的芳香散开,自然洒落空白的宣纸上,他笔下的不再是枯燥晦涩的书面文字,而是一幅美人画像。
  他从来不敢画她的画像,怕自己拙劣的画技玷污了她的美貌,也怕自己入魔太深,无法自拔。
  可是情至深处,岂是说回头就能回头的?
  梅月抱着阿挠过来接李千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从未见过的温馨美卷。
  美人如画,抚着男子散乱的长发,一缕缕青丝穿过她的指尖,如瀑般垂落桌上。男子眉目含笑,提笔点墨,画中尽是缱绻情长。
  梅月一瞬间失了眼眶,捂着唇,低声垂泪。
  如果他们不在帝王家,如果她是正常的女儿家,这该是多少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阿挠!”听到动静,李千落高兴地回头一看,立刻舍弃“旧爱”,投奔“新欢”去了,“阿挠阿挠,过来抱抱。”
  “喵。”阿挠跳到她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脸蛋,把她逗乐了。
  “好痒好痒,阿挠好坏。”
  梅月轻轻拭去眼角悬着的泪,过去给君泠崖请了安,持着满腹疑问问道:“王爷,为何要带圣上来此?”
  “你忘了下个月廿三是什么日子么?”
  梅月掐指一算,讶道:“是太老爷的忌日。那您要回云阳么?”
  “祖父叮嘱过本王不得再踏入朝堂,可惜不得已,本王违背祖父遗愿再入朝堂,如今已是不肖子孙,还岂能连他忌日都不回去?”君泠崖双目如墨,浓重得像笼上一层化不开的哀色,“且方才于公公告知本王,赵御医的老家竟恰好也是随州,本王觉得此事有诡,恰好云阳与随州相近,本王顺带去走访瞧瞧。后续事宜本王已安排妥当,圣上便交给你了,待狩猎之日后,本王即刻出发。”
  “王爷……奴担心您走后会出乱子。”
  “本王离去之时,恰逢春节前后,若是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怕人心向背,只是要辛苦你了。”
  既然君泠崖已安排好,梅月也不再多说,黯然看向蹲在地上挠着阿挠小肚皮的人,叹息道:“为您,值得。只是圣上若是知道您离开,不知是何想法。”
  “只怕她巴不得本王离开,没人管束。” 他声音带着些许低哑,一字一句,隐去了平素的清冷,只剩下道不尽的落寞。
  冬日狂风不知止歇,簌簌而来,鼓吹起他散乱的长发,却拂不走他的寂寥与悲伤。
  他卷起那幅美人画卷,郑重地交到梅月手里:“这幅画,请帮本王保存,若本王遭遇不幸,不能归来,请务必将其焚在本王坟头。”
  。
  “君泠崖带李千落到了宏文馆?”太皇太后哐啷一声掷下手里的白釉茶杯,眉梢暗藏几分怒意,“看来,这摄政王是与圣上一个鼻子通气的了。这摄政王表面上掌控朝政大权,但至今也没见他有谋朝篡位的意思,要说这摄政王是要反大锦江山,哀家还真不信了!”
  “皇祖母息怒,为了这乱臣贼子您发什么火,小心伤了身体。”二皇子李孤松笑着拍了拍太皇太后的背,捋顺她的脾气,“皇祖母,即便君泠崖与皇妹站在一块,他又能做些什么?皇妹痴傻,君泠崖又非皇族血统,百姓暗中唾骂君泠崖的不在少数,只要我们在适当时机添上一把油,伙同大臣们浇上一把火,不怕这两人不滚下龙椅的位置。”
  “就你嘴甜,”太皇太后的怒气被他的甜言蜜语哄灭了,指尖捻着手绢朝他点了点,“你啊,每次都能哄你皇祖母。只可惜唉,”她悲戚地按了按眼角,哀色笼上面颊,“过半月你便及冠了,你的王府也已修讫,届时你一离宫,便只剩哀家这一孤家寡人了。”
  “皇祖母您放心,孙儿臣定会常常进宫见您。”李孤松信誓旦旦地道。
  “唉,虽然哀家也想你能多陪陪皇祖母,但你及冠了,应当以事业为重,前些日子哀家为你引荐的几位良臣,你可与他们打好了关系?”
  “皇祖母您便放心吧,这事儿孙儿臣自有分寸,孙儿臣也会好生照顾他们的。”
  “那便好,记得,可别让君泠崖的探子,发现端倪。”
  “孙儿臣办事您放心。”
  太皇太后面上恢复了慈爱的笑容,轻柔地捧过李孤松的手,拍了拍:“你出外后可要注意身体,别染了风寒。”
  “皇祖母,你怎么也唠叨起来了。”李孤松埋怨道。
  太皇太后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提起娥眉道:“也?还有谁跟你唠叨过?”
  “没……也就奶娘唠叨过几句,”李孤松目光闪烁,笑容也僵了几分,他岔开话题道,“是了,皇祖母,我们不如主动做些什么如何?李灵月既然大难不死,我们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帮她一把,将她求助的讯息传递给远在西北的沈卫,届时沈卫这莽夫知道亲外孙女出了事,指不准就会……”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与一点就通的太皇太后对了个眼色,“到那时,朝廷不免一阵大乱,君泠崖自顾不暇,我等便有机可乘。”
  “照你这么说,要如何助她一把?”
  “皇祖母忘了,只要我们使人给她送饭,饭里夹张纸条暗示她便可。这样一来,她便欠了我们一个人情,日后沈卫也能为我们所用。”
  “精!”太皇太后捻着锦帕一甩,笑得皱纹都少了几分,“就照你说的办。”
  “孙儿臣谢过皇祖母。”
  李孤松告退后,清冷的寝宫又没了人气。
  太皇太后放松了身体靠在雕凤红木榻上,眼前不知为何浮现圣上那张纯真的笑脸,甜美的笑容下,是一双捧着九色丝线勾成的“寿”字的手。她第一次收到那么真心实意的寿礼,看似简单,却一针一线透出了心血。
  其实那孩子其实挺乖巧的,只是可惜,错生帝王家,注定与她势不两立。
  她心神一晃,目中聚起狠意:“去,照着二皇子说的办!尚有,警告那个人,哀家的眼还没瞎,少背着哀家接近孤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这更开始到今天的最后一更,是给公子无忧小读者加的更,迟来的生日加更,请乃收下,么么哒~
  下一更是15点

☆、35|第三十五章来使

  当天傍晚,李灵月的晚膳如时送到。
  又是缺肉少两的残羹冷炙,吃得她的胃都抗议地乱喊乱叫。
  君泠崖说让她等,这都等了几日了,也没等出一条鱼来。
  她真是撞了邪,才会相信君泠崖是真的会帮她。
  “哼,狗东西,就一张嘴皮子会骗人,算什么本事!”她气愤地执起竹筷,将饭菜搅得一团乱,突然,发现饭菜里藏着一张纸条。
  左右一顾,无人发现,以刨饭的动作遮挡,迅速拿起纸条拢在手心里一看,她略皱了皱眉,但仔细思忖了一会,挂了几日油瓶的嘴,突然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趁着无人发现,抓起桌上的牡丹纹毫,回了几个字,折叠起来塞到饭碗下,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姿态高雅地夹菜吃饭。她刚才怎么没发现,今日的饭菜竟然格外顺眼,口感也别有一番滋味,香气萦绕在唇齿中,纵是入喉也清气留香。
  “想借机获取李灵月信任?”皱成团的纸条沾满油腥,连上面娟秀的字体都被油腥污得化开了,君泠崖两指夹着李灵月的那张回条,冷笑浮上嘴角。
  太皇太后的算盘打得响亮,却万万想不到,他安排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探子,发现了送饭的秘密,暗中将纸条截下,换成了他准备好的纸条。被换的纸条是以圣上的口吻和字迹出具的,上头用很天真的话写明,欲救李灵月出去,但生怕坏豆腐发现,故仅以纸条传递消息,望能助她一臂之力。
  李灵月一向小看圣上,见到纸条还真以为可利用圣上这傻子,就抱着一试的态度,回了一首诗,请求送达给沈卫。
  这首诗,表面看似表达思念之情,但其实却于字句中暗含着求助的讯息。李灵月自幼受沈卫的熏陶,学了一手于字句中隐藏讯息的好技能,若是给普通人看,定能瞒天过海,可惜她遇上了从战场上杀回来的摄政王。
  如果沈卫当真回来,李灵月就欠了圣上一大笔人情。
  “看来本王是忽视太皇太后太久了,本王都忘了,她可是齐王的生母。”君泠崖将纸条交回给君礼,“想办法,将纸条原封不动地送到该送达的人手中。”
  “是……属下即刻去办。”
  君礼一颗赤胆忠心,完全投向君泠崖,他有命则领,有令则办,半句反对的话也不糊说,但他欲言又止的含糊声,还是出卖了他的疑惑。
  君泠崖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沈卫在外头放浪已久,太皇太后已盯上他的兵权,本王要让他归来,交还兵权。”
  君礼下去办了。
  可惜从南方的京城赶到西北边疆,纵是快马加鞭,不停歇地抄捷径过去,也得要一个来月,此时再新鲜的消息也过了气。
  因而沈卫得到李灵月求助的消息后,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背上插上双翼,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闯进宫中,带着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远走高飞。
  碰巧的是,驱逐敌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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