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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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先是追问他和江止淮谁更重要,现在更是情绪直接低落了下来,让她也不由反思,莫不是她刚才的回答不尽人意?
池誉越想越气,他家小表妹就这样被人勾走了?!“啪”地一下,他摔了筷子,起身就要往外面冲!
温眠急了,“小表哥你去哪!”
池誉顿了一下脚步,火气很大,“找江止淮打一架!”
不打不行啊。不然他得被自己气死。总得有人让他发泄一下,表妹不能动也舍不得动,只能去动那个勾了表妹心的男人了。世子?哼。他池誉什么时候怕过了。便是天皇老子他也照打不误!
“你打不过他的。”温眠默默地看着他,轻飘飘地一句话成功地让正准备打开门的某人动作一顿。
“小表哥,别折腾了行不行。都老大不小了。”温眠哭笑不得,之前的疑惑,见了他的样子便也了然了。
池誉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一言不发地重新吃刚才剩下的半碗饭,脸色凝重,一句话都没和温眠说,只埋头吃饭,吃完之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唤了小二将一桌子的饭菜撤了下去,换上了茶水和糕点。
温眠也不着急,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上面飘浮的茶叶,等待某人憋不住。
片刻,池誉有些郁闷地道,“小表妹你还真不理我啊。”语气有一种委屈的意味。
温眠笑眯眯道,“嗯。看你不怎么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池誉自知理亏,想到刚才自己的一连串的动作,便是他一向厚脸皮也是受不住地一张脸涨得通红。
“茶茶!”
温眠捂住耳朵,躲过了摧残,“喊我也没用,不听不听!”话虽这么说,可一双眼分明是戏谑。
池誉更加郁闷了,同他大眼瞪小眼,最后败下阵来,“好啦。小表哥错了。”
温眠清了清嗓子,依旧不肯放过他,“哪错了?”杏眸紧紧盯着他,一副他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模样。
池誉心里那个苦啊,强颜欢笑,“小表哥太冲动了。”
温眠见他真真是伤心了,便也收了玩笑的打算,迟疑道,“小表哥你怎么了?”
池誉胆子大了一些,整理了一下衣袍,“表妹。”顿了顿,还是说不出口。他该怎么说?因为知晓她有喜欢的人,舍不得她嫁人?这样说的话那个小没良心的绝对会嘲笑死她的。
“没事。”
他最终只能摇摇头干巴巴地扔下这两个字。
温眠笑了笑,“好啦,小表哥不要不开心了。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池誉瞥了她一眼,不客气地拆穿她,“我可不爱吃那酸酸甜甜的零嘴。你自己想吃可别拿我当幌子。”
温眠不置可否,微微扬眉,“回去了?”
池誉也觉得没意思了,站起身来,“回去。”
等出了酒楼,温眠还是去买了两串冰糖葫芦,给了池誉一串冰糖葫芦,“呐,给你。”
池誉一脸嫌弃地接了过来,却还是忍不住尝了一口,依旧是酸酸的甜甜的味道不过似乎有什么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温眠咬着嘴里的冰糖葫芦,有些含糊不清道,“还是这边的冰糖葫芦最正宗。”
池誉哼了一声,嘀咕道,“那是当然。京城的怎么都比不上这里的。”
温眠轻轻笑了笑,“嗯,是比不上的。”
池誉一听觉得有戏,循循善诱,“茶茶啊,你看,京城那地方又冷风景还没这好,吃的也没这正宗。”
温眠点点头,“嗯。”
池誉再接再厉,“所以,茶茶你就别回京城了吧。”
温眠对上自家小表哥亮晶晶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事实,“还是得回去的。我自小在那长大,而且京城有泱泱。更何况如今我是女官。”
池誉听了,摆摆手,“官可以辞。小表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当那女官的。”
他的表妹虽然正直善良,却也不喜欢约束,一向懒散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做官。至于继承家族的官位也是不可能的,姑父生前就曾表明让表妹不必担忧。便是正谏的官位在他那一代断了也无妨。所以,姑父一开始就没有特地教过表妹为官之道。
温眠语气随意,“本来是这样的。不过后来发现也挺有意思的。”
池誉紧张了,立即想打消她的念头,“当官可是各种不好的,尤其是言官,不仅憋屈,还会被气死。老得更快。”
温眠抬头,“我脾气极好的。”
池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就别回去了吧。”
温眠哭笑不得,她觉得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而且小表哥这是舍不得她?以往每一次离开都不见他会不舍。
“小表哥。”
池誉应了一声,“茶茶,京城不好的。你留在这,小表哥罩着你。”
温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
池誉气闷,“小表妹!”
温眠见他真的要生气了,哄道,“嗯,京城不好。”
池誉抬了抬下巴,颇为骄傲道,“所以表妹你的选择是?”
温眠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京城还是得回的。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自然会回来。”
池誉还来不及高兴,只听他小表妹又继续道,“不过,我也不会留在青州。万里河山,我想去看看。”
温眠眼里有着憧憬,她一直都羡慕池宴可以游玩四方,不受拘束。
池誉蔫了,“那你还不如待在京城呢。”至少,每年还会回青州几次。
“江止淮呢?你不和他一起待在青州?”池誉随口道,不怎么上心。
温眠慢吞吞道,“祈光啊,他会陪我一起的。”陪我一起去看这大好的河山,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
池誉明显感觉到自家小表妹在说到江止淮时语气温柔了许多,虽然依旧心里不舒服,但是也突然的没那么排斥了。
春风吹拂而过三月的青州,河岸边杨柳依依。
☆、第五十三章
温眠沿路买了一些糕点准备带回去给外祖父外祖母吃。
马车刚在池府停了下来; 温眠下了马车; 刚准备进府的时候,身后有人唤了一声; “温眠。”
温眠听到熟悉的嗓音,一回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江止淮,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心念一动,她小跑了过去; 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软软的嗓音听得江止淮心都要化了,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温眠,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想你了。”
清冷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叹息。
另一边刚下了马车的池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糕点已经掉在了地上,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他真的好想把前面两个人分开。
温眠环着他的腰,细细地同他说了话,都是琐碎的,江止淮听得格外用心。
两人抱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温眠想到了这还在大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江止淮,示意他松开。
江止淮轻轻松开她,却也不忘拉着她的手; 目光落在她凝白如玉的手腕上,意味不明。
池誉见前面两人终于松开了,忍住打人的冲动,上去二话不说拉着温眠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挡在温眠面前看着江止淮,“淮世子是否太过不知礼了。表妹年纪轻轻,难免不会被一副皮囊骗了去。我池家可不是那等只看皮囊的人。”
江止淮眯眼,“不日就会请父王来提亲,池小公子可以放心了。”
池誉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气,他的意思是让他离表妹远点,谁让你提亲了啊。
温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给了江止淮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止淮回了她一个眼神。
池誉看着两人在他的面前眉来眼去,更生气了,拉着温眠就要往池府走,一句话都懒得再和江止淮说了。
温眠本来任由他拉着,待看到地方的糕点时瞬间不淡定了,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不怎么友善,“表哥,解释解释。”
池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糕点,有些心虚,底气不足道,“还不是因为一出来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
温眠头疼,怎么还是她的错了。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连糕点都拿不稳。
池誉试探道,“要不我再回去重新买?”
温眠面无表情,“等你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你还回的来了么。”
鉴于池誉之前的种种出格的行为,池家虽然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是有一点天黑之前没回来,那么就别回来了。
池誉挠挠头,“那我让下人出去买。”他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温眠叹了一口气,刚想说算了,就见江止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提着糕点,朝她扬了扬,“拿去,本就是给你买的。”
池誉很有骨气道,“不用了。”
温眠没搭理他,接过了江止淮手上的糕点,出去一趟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来。
“进去吧。”江止淮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柔。
温眠点点头,一手提着糕点,一手拉着还在独自懊恼的池誉进了池府。
江止淮在原地站了良久,心情颇为愉悦。
“小表妹,我来提吧。”池誉在温眠身后一脸讨好道。
温眠没给他,“给你,然后你再摔一次?”
池誉瞬间闭嘴了。
温眠去了外祖父母的院子,将糕点给了他们,池誉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已经做好被挨骂的打算了。心里也有些咬牙切齿,生生让江止淮刷了好感。
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家表妹没有说的意思,哄得二老心花怒放,却半点没提大门口发生的事情。
出了院子,池誉没忍住,“表妹你刚才?”
温眠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厅里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打趣道,“小表哥,放心不会在外祖父母告状你把我的糕点没拿稳掉了的事。本来嘛,你就每天游手好闲让他们不高兴了,这下子糕点都提不稳,没得把外祖父母气着了。”
池誉听了,哪里不明白自家小表妹在袒护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还是表妹好。”哼,他果然还是比江止淮重要。
温眠倒是没想那么多,说出来会让江止淮在二老面前留下好印象什么的她压根没想过。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池誉挨骂。
就这样,池誉哼着歌心情美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温眠在院子里看着书就背喊到了前厅,隔着屏风远远看到一个中年的男子和自家外祖父在说些什么,还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
池老夫人拉着她去了后院的一个屋子,“荣王和荣王妃亲自来提亲了。江家那孩子速度倒是快。”
温眠也傻眼了,江止淮这也太快了点吧。
池老夫人拉着她坐下,语气和蔼,“他们的意思是尽早定亲。至于大婚的日子,则是你说了算。”
“我?”温眠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池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茶茶是大姑娘了,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外祖母我方才见了那江止淮一面,举止言谈都没得挑,勉强配得上我茶茶。”
温眠也难得伤感了一回,抱了抱外祖母,看着她满头的白发,语气也有些哽咽,“外祖母。”
池老夫人心肝地喊着将人搂进了怀里,她已经许久没和外孙女这般亲近了。
外孙女一日日懂事,变得沉稳,虽也会撒娇但却从未这般同她亲近过了。
这桩婚事,池家二老还是点头了。
池誉听了气急败坏,在自己的院子里,直骂江止淮小人。却也知道已成定局,别提多郁闷了,一连三天都没往外跑,安安分分待在府里。
这几天,两家走完了定亲的所有过程。虽然只是一个定亲,但也办得风风光光,整个青州都知晓了两家的动静。不少官员都派了人来道贺。
本来打算办酒席的,温眠觉得太招摇也太麻烦了,否决了。
两家想着毕竟是定亲,太过隆重也不好,便也歇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