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撩人不自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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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无奈,“那怎么办?”
盛盏和卷碧面面相觑,沮丧又难过,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突然听身后传来动静,柴未樊几人小心翼翼转身,却见四皇子起身,拍拍,朝亭子外走去,眼看外面雨势越来越大,柴未樊急声喊住他:“四殿下,外面还在下雨,不可啊!”
四皇子回头看她一眼,眸色幽深,没说话,仍旧闷头往外走,柴未樊几人着急,又不敢就这么冲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皇子就这么出了亭子,但四皇子却不是朝皇子所的方向走,反而朝亭子外面的那个湖泊走去。
在柴未樊等人疑惑的目光下,四皇子挑着靠近岸边,还没枯败的荷叶摘下几朵,然后走了回来。
在柴未樊吃惊的目光下,他快速将几朵荷叶缠在一起,勉强制成了两朵荷叶伞,然后递给盛盏一顶,说:“你和另一个丫头撑着这柄。”
他上拿着另一柄,却是打算跟柴未樊同撑一朵。
盛盏小心接过,慢半拍地谢过他,反应了会,说:“不行,怎么能让姑娘跟您……”在四皇子渐渐冷然的目光下,她声音逐渐微弱,直至不闻。
四皇子吩咐:“你们撑着这把赶快跑回去,然后带上雨伞来迎我们。”
盛盏想了想,这个法子貌似可以,她转头去看柴未樊,柴未樊点头,“听四皇子的。”
盛盏和卷碧只好听从,对四皇子和柴未樊拜过之后,便撑着荷叶伞快步窜进雨帘里。
四皇子抖了抖荷叶,对她邀请,“来吧,柴四姑娘。”
柴未樊靠近他,“麻烦四殿下了。”
两人撑着荷叶伞进入雨,四皇子比她高半头,为了怕荷叶伞挡住两人视线,便撑高臂,两人之间又隔着一道缝儿,柴未樊这里是挡得严严实实,但四皇子那里怕是雨丝连面。
她往旁边挪了挪,说:“四殿下,您靠近点吧。”
四皇子没动,反而把伞朝她的方向靠近了点,肃声,“别乱动,走快点!”
声音很板正,还十分严肃,柴未樊当即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跟着四皇子一道往回走,两人实在没什么故交,也就没什么话题,一路沉默,好在快走到保春殿时,终于见到来接他们的盛盏,盛盏一只撑着把伞,另一只还攥着一把。
她把里那把递给四皇子,然后给柴未樊撑好伞,柴未樊转过身,再次端正地对四皇子道谢,“谢谢四殿下!”
四皇子轻“嗯”一声,转头就走了。
柴未樊轻轻叹息,跟着盛盏往回走,不经意看到她半边都淋透了,不由惊讶,“盛盏,你不是和卷碧共用一把荷叶伞吗,为什么身上都淋透了?”
盛盏老实回答:“那荷叶伞叶柄弱,被雨水这样冲刷,奴婢们跑到半路便不能用了,荷叶焉搭搭半垂落,奴婢们半边身子都淋透了。”
说完,她仔细打量柴未樊周身,见大部分都是干的,满意道:“看来姑娘没遇到这样的事,那就好。”
柴未樊却顿时惊愣在原地,半晌没动。
盛盏疑惑:“姑娘,怎么了?”
她却是想起,四皇子后面的胳膊似乎越抬越高,而且到后面他不仅右侧肩膀半边,就是头顶也簌簌刷落雨水——
他定是用一只掌撑着她这边的荷叶,不让荷叶垂落,另一只掌固定伞柄。
至于他那半边,却是再也顾不住了!
第25章
走到半路;遇到卷碧。
她拿两把伞,步履匆匆;十分着急,迎头看见撑伞缓缓走来的柴未樊和盛盏;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不住,姑娘,奴婢来晚了。”
柴未樊摇头,让她把里那把伞给盛盏;对盛盏说:“你现在回去一趟;看皇上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将伞归还给皇上。”
“是,姑娘。”盛盏转身,快步往回走。
卷碧好奇;问:“姑娘,那伞是皇上的?”
柴未樊点头,卷碧便不再多问;转而道:“姑娘;大太太带着大姑娘来给娘娘请安;现下正在宫里坐着。”所以她才过来晚了些。
柴未樊意外;“大伯母和大姐进宫了?”
“是的;已坐了好一会;因着天气原因;恐怕还会在宫里用午膳。”说完,卷碧小心看柴未樊一眼,补充,“奴婢瞧着,娘娘对大姑娘十分满意。”
反应片刻,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柴未樊不由好笑,卷碧这是担心她被大姐分了宠爱呢,不过姑母虽然一向对柴府诸人看不上眼,对府里小辈却极为慈爱,大姐那个人虽然持才傲物,但颜面和世家礼义着实出众,姑母一时心喜多问上几句也是理所当然。
“那走快些,让大伯母等我这个小辈已经不应该了。”
柴未樊和卷碧急匆匆赶回保春殿,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然后赶到正殿,给惠太妃和大太太请安,“给姑母,大伯母请安。”
惠太妃叫起后,大伯母忙招,“樊丫头快过来,让大伯母看看。”
柴未樊走到大伯母跟前,被她揽住好生打量了一番,然后她转头对惠太妃赞道:“娘娘养得极好,樊丫头面色红润,珠光玉面,真真俊俏,当得上蕙质兰心,人龙凤。”
别人夸赞柴未樊,惠太妃当然开心,不过嘴上还是道:“你是她大伯母,当然看她处处都好,我只盼她生活安稳,未来一帆风顺。”
这话说的,好似惠太妃才是她亲伯母,大太太反而是隔房的姑母似的,不过府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太太也不反驳,笑着点头回应,“可不是这个理,我盼着樊丫头的心跟盼着娴丫头的心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她转头对柴未樊说:“你许久不见你大姐了吧,去吧,跟你大姐说说话。”
柴未樊被放开,她退后一步,转头与大姐儿柴未娴的目光对上,那双高傲明艳的明目此时带着温婉的笑意,但傲意不减,她微微对柴未樊颔首,“四妹妹。”
柴未樊微笑回道:“大姐。”
今日柴未娴着装极为华丽明快,苏绣月华潋滟长裙,裙上点缀珍珠粒粒,珠光耀人,小步轻移,一袭裙摆飘扬,如春风拂过水面荡起阵阵波纹,飞仙髻上冠一套缕金衔玉蝶恋花玉面,斜斜插根红梅坠红灯笼玉簪,一串小巧玲珑的红灯笼映照玉面更显娇艳。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柴未樊,发现这个往日被忽略的四妹变化着实不小,记忆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双沉静如水秋眸,眉细而浓,恍如水墨画般游刃在额间,唇瓣微饱满,嘴角一点儿涡旋为稍显淡雅的面容凭空添上一分甜美。
想到来之前母亲的交代,她亲切地与之交谈,“四妹妹在宫里可还好?”
柴未樊:“妹妹一切都好,家里姐妹也都还好吧?”
“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十分惦念四妹妹。”
“妹妹也十分想念她们,等下次出宫,一定找她们叙旧。”
柴未樊和柴未娴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边大太太也说到进宫来的真正目的。
“听说,近日皇上要替选一批御前侍卫。”
她握住双,端放于身前,盯着惠太妃,目光殷切又期盼。
惠太妃茫然:“是吗?”
大太太嘴角的笑容僵住,“看您说的,您是皇上母妃,能不知道这事?”
闻听此话,惠太妃立即虎起脸,严肃道:“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哀家就不计较这话了,但却万万不可再说,皇上念及当年哀家照顾过他几年而对永和宫有几分旧情,这是永和宫的荣幸,却不是理所应当。”
惠太妃动怒,柴未樊和柴未娴立即停止寒暄,不敢开口打扰,安静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瞅向她。
大太太立即起身,诚惶诚恐:“是臣妇莽撞了,娘娘不要生气。”
惠太妃慢条斯理,“哀家并非生气,只是嫂子,在宫里你要慎言才是。”
大太太低头应是:“是,臣妇受教。”
静了会,柴未娴笑着上前,给惠太妃行了个礼,“姑母,娴儿在家常听祖父怀念董嬷嬷做的糕点,听说嬷嬷艺十分了得,娴儿十分仰慕,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所以这次进宫,娴儿想向嬷嬷讨要一点,万望姑母和嬷嬷能容许娴儿这番放肆。”
柴未娴这笑取巧的话顿时令当场情势一松,惠太妃重新展露笑颜,“这有什么难的,嬷嬷,你这就去西膳房做些糕点,一会娴姐儿回去时交给她。”
董嬷嬷上前,委身行礼,“既然大姑娘这般说了,那老奴就献丑了。”
柴未娴温婉含笑,拜身,“谢姑母和嬷嬷疼我。”
有柴未娴这次打岔,室内气氛总算回归至原点,大太太也不敢再提及御前侍卫的事,看惠太妃确实欢喜府里的小辈,便抽着讲些府里小辈的一些事,惠太妃果然听得极为认真,不时捧腹大笑,称呼未曾见过面的少爷小姐也是哥儿啊姐儿啊,极为亲切。
大太太放下心,这个御前侍卫的名额,来之前府里就说了,先看看娘娘的态度,不能操之过急,最重要的还是娘娘对府里的态度,现在看来娘娘还是很在乎母家的。
过了会,董嬷嬷提着食盒,后面跟着一溜上菜的小太监回来了,柴未樊看到,忙起身引着小太监将饭菜端到饭厅,同时扶惠太妃起身。
“姑母,该用膳了。”
柴未娴注意到她的动作,想想,也过去,搀起惠太妃另一只胳膊,笑着道:“娴儿不常见姑母,今日一见,心里不觉亲切得很,就想跟姑母亲近亲近。”
惠太妃拍拍她的,被她们搀着走到首位,大太太坐到左首,至于右首,柴未樊对柴未娴邀请道:“长姐为先。”
柴未娴没推辞,对她点点头,便安稳坐下,惠太妃悄悄给柴未樊递来一个赞赏的眼色。
这于情于理的确应该柴未娴坐首位,不说柴未娴居长,但因她不常跟惠太妃见面,这次见面自然得坐近点,好好亲近亲近。
在这里用过膳,大太太和柴未娴没敢多待,又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惠太妃没留她们,只是对柴未娴说:“日后若是无事,便时常来宫里看望哀家。”
柴未娴暖暖应道:“哎,姑母。”
回到寝室,听芙一脸气呼呼,柴未樊坐到圆凳上,好一会也不见她上茶,她无奈,“你这又怎么了?”
听芙嘟嘴,“奴婢为姑娘鸣不平,您瞧今日大姑娘那个排面,分明是想将姑娘压下去。”她气冲冲瞪柴未樊一眼,“偏偏姑娘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心大得很。”
听晴忙结束头的事,过来给柴未樊倒上茶,然后走到听芙身边,恨恨地拧了一把,“反了你了,姑娘你也敢教训,还敢如此怠慢姑娘!”
又转头对柴未樊说,“姑娘这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听芙这丫头愈发放肆了,您真应该好好惩罚惩罚她!省得她将内侍监学来的规矩都忘光了。”
听芙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不敢反驳,四个丫头里面,盛盏和卷碧是柴未樊带进宫来的,与她关系匪浅,听晴她们等闲不得罪也不越矩,但是听晴和听芙之间,听晴稳重,听芙偏轻浮,听晴就免不了时时数叨听芙,但也切实是为了她好。
柴未樊伸,“好了好了,姑娘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不过听芙你今天着实有些没规矩,就罚你,不许吃晚饭。”
只是不吃晚饭,算什么惩罚?听芙感激地望柴未樊一眼,麻溜地跪下道谢,“谢姑娘,那奴婢先退下了。”
柴未樊笑着挥,等听芙走后,听晴上前,轻轻给她捏背,柴未樊闭上眼,单撑住额头,闭目出神。
大太太今天说这事她之前不知道,姑母肯定知道,只是没告诉她,意思很明显,不想她关注这件事,也不想她参与到这件事去,这毕竟算得上皇上登基后第一个比较大的举动,不知道背后影射的究竟是什么,皇上今日突然拜访张大儒,想必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只清楚一件事,皇上跟世家拉锯的大旗已经初步掀开帷幕。
唉,姑母想要置身事外,想法很美好,但是只要圣眷在身,她们又怎能彻底掰扯开?
第26章
不论前朝或者后宫有什么风云变幻;柴未樊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每天散学后的一百个大字。
不过几天书写下来,书法明显有了进步。
一日;她写完一百个大字,摊着纸张晾大字;因写得腰酸背痛;便起身在屋子里绕圈松软筋骨,走到窗前,看到外面枫叶正红,仿佛比前些日子还要更红。
她来了兴致;转头对盛盏说:“我去外面捡些红叶做书签;你在屋子里收拾。”
“是;姑娘。”
柴未樊从侧门出去,走到外面,沿着后面那几条弯弯曲曲,交错延伸的小道边走边仔细挑选红叶;细致地挑选那些没有残缺,瓣叶匀而精致的叶子。
嗯,这片不错;捡起细细一瞧;却发现背面有微微瑕疵;算了;再捡起一片;这片还可以;留下待用。
红叶铺就一条红地毯;走在软软的“红地毯”上,沐阳吹风,周围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