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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诊金太贵-第40章

小说: 诊金太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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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后来幽冥岭彻底覆灭; 独卫础一人逃匿而出。
  中剔骨枯者,如受万蚁啃噬; 剜肉削骨,逐日加重; 日复一日直至精神消泯而亡。
  但一旦中过剔骨枯并最终解了毒; 则体内的血液便有了能抵挡剔骨枯的特性。
  真正中了他的剔骨枯还能活下来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这血起效能如此之强,表明当时所中剔骨枯沁入骨髓。
  卫础眯着眼再次打量齐昭,这回竟真的看出一丝熟悉来。
  “你是……是你?”卫础突然爆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声音在室内回荡,加之他各处干枯的模样; 格外阴冷渗人。
  齐昭双眸淡漠。
  唯一不受影响的; 便是那木桩子了。他甚至已完全不关心主子在做什么; 自得知阿复死后如同发了疯,甩甩麻了的手臂立马又朝顾梦冲了过来。
  顾梦当下已完全不受毒气的侵扰; 手一提; 长鞭顺势而去; 将木桩子的双手紧紧绞缠在一起。
  之前木桩子突然发难,她失了先手才处处被制,这回有了防备,可不会再重蹈覆辙。
  木桩子想扯开却发现竟然扯不断; 刚想握紧拉拽,结果长鞭倏然一滑,被收了回去。
  刚吃过他反击的苦头,顾梦绝不准备再给他半点喘息之机。长鞭振声响亮,依次使出缠,勾,点,拨,快出重影,眨眼间宛如织起了一张密不通风的屏网,将木桩子兜头盖住。
  她气力虽不敌,好在她的鞭法本就灵动,长鞭柔内息烈,柔烈相合,竟已能隐隐显现出蛟龙之态。  
  长鞭在顾梦手中如一柄能够绞转的软剑,灌满杀伐气,几招之下,已有了克制之相。
  卫础见此,若有所思道:“游龙鞭法?有趣,原来方家还有后人。”
  齐昭抚去手上血迹,不显的扬起嘴角。
  如此风范,哪还有当初她同几个家丁动手都畏首畏尾的生涩。看上去一时是不需要他操心了。
  他瞥见卫础悄然推着轮椅退后,不知又要打什么主意,急掠而去。卫础仍早了一步,手在隔门上一拍。
  隔门弹开,齐昭只觉眼前一花,竟有人影相继窜出,照面击来,后掠开凝神一看,竟然是两个孩子。
  其中那个小女孩正是不见了踪影的曹溪!
  两人显然都已被煞虫所控,身影飘忽似鬼魅,闭着眼如提线木偶,飞速而至一前一后围住了齐昭。
  如他所料,卫础果然把进了第三阶段的孩子留在了身边。
  “卫础,当年你放了把火借以脱壳,被当作你留在火海里的,就是你炼制的煞童吧?”
  卫础笑,按动羽箭开关,两孩子立刻一跃而起,一人握住一支围攻齐昭。
  “肃王那个蠢货,我如此助他,最后竟还是败了。不错,那具尸首,确实是我炼的煞童。你看看。”卫础抬手指了指两个孩子,笑道,“很好用对不对,这么多年,你们不也是当我死了吗。”
  当年他助肃王造反,未想最后功亏一篑,他恰好刚刚炼成一个煞童,以煞童生气易身。那煞童一夜之间,身躯胀大化作同他一样的身量,而他则缩为孩童身型。如此才得以逃出。
  只是以煞童易身,终遭煞气反噬。当时他从教中带出的煞虫全葬于火海,而到了眼下,身体枯涸迹象明显,已经再难为继,他必须在这之前,重制煞虫,炼成煞童。
  卫础以一种古怪的节奏,击打着扶手某处,同那虫笛一样,控制两人体内的煞虫行事。
  被煞虫所控的两人身法鬼魅,飘忽难定,手中羽箭更是常从意想不到之处袭来。齐昭又不能下重手,免得伤到两人。几番抵挡之下,渐渐被压制。
  顾梦也注意到了这边状况,奈何面对发着狂的木桩子,分不了心。
  就在这时,半开的偏门突然被两刀劈开。
  接着竟见那钻地鼠跑了进来,他看了眼对战的两拨人,提着刀嗷嗷叫着就要冲上来帮顾梦,然而才跑了半路就腿脚一软,差点跪下。
  顾梦一鞭逼退木桩子,手在嘴角一抹,两滴血珠聚力一弹,没入钻地鼠眼内。
  那水贼头子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突然间浑身难受,然而眼里跑进来两滴水珠后又好了,他抹了把眼,提刀往木桩子脑袋砍去,大喊道:“姑奶奶,我助你!”
  顾梦忍无可忍:“你闭嘴!别再这么叫我。”
  这个钻地鼠,她也实在不是很能理喻。她当时不过提到了句父亲,本意是想扰乱他吓退他。
  实际上他也确实被吓得不轻,但却出乎意料地没为他伤了的腿寻她的麻烦,反而态度大转变。
  难不成吓破胆后便是这样的?
  钻地鼠却因顾梦如此气势的一骂,心中感慨连连。心想真不愧是那人的后人。
  当年他做山贼,折了腿是小事,可怕的是那人折完他的腿,却依旧笑容满面,温温和和地同他说教了大半天,直到他眼泪鼻涕一把,答应改过自新才终于被放过。
  他此后一直安分守己,直到前不久实在不得已又做了水贼。可没想竟又遇上那人的后人,当年那些险些要逼疯他的说教又重新在脑中欢跃。他觉得这绝对是上天对他的警示。
  什么山贼水贼,他是真的不敢再当了,死都不敢了!
  有钻地鼠相助,顾梦压力骤减。一时间只听得外头依稀有打斗嘈杂之声。似乎是水贼们同这些人对上了。
  想起那番动静,顾梦疑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钻地鼠一刀硬扛下木桩子的攻击,手都有些发颤,憋着气的声音听来更哑了:“姑,姑娘,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一阵瞎劈也不知道劈了什么,把一处洞穴给整塌了,然后就,就这样了啊!娘的,老子都险些被埋进去!”
  他们可没那能耐地动山摇,也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就变成了这样。那些小的们知道这回再被抓是必死无疑,全都霍了命出去。如今内岛里一片混战。他一得知顾梦可能在这就往这赶了,中途竟还看到好几个面生的水贼,难不成东沙河哪还窝了其他水贼,也被抓了?
  真是乱七八糟的!
  齐昭才拍开曹溪刺来的羽箭,那男孩又紧追而来。
  “卫础,你现在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齐昭余光扫向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轮椅的卫础。
  原本还笑着的卫础被戳中痛楚,脸一僵,继而眼中冷光一聚:“招待你,足够了。”
  几句话间,齐昭闪避不及,衣袖被划开了两道。
  卫础看到他露出的旧伤痕,哈哈笑了两声,竟有些赞赏道:“真没想到,你那时候才那么小,既受了我的剔骨枯,又是被肃王那般折磨,竟然还能活下来。”
  “你都不知道我多欣赏你,可惜当年你过了能炼煞童的年纪,否则我可真想拿你来炼煞童啊。那么多折磨的法子,你却怎么玩都玩不死,你真的是太棒了!”
  齐昭并未受其干扰,目光冷淡地一把握住男孩刺来的手腕。男孩像是不知疼,完全没收手的趋势。很快腕间就被握出了一圈青紫。
  只要煞虫还在活跃,击晕也没有用,齐昭将他拽近,从他身上撕下一段将他手脚一捆,往远处丢开。
  男孩翻滚着滚去了殿室的另一个角落,手被绑在脚上,一时站不起身。
  “我也觉得我很不错。但如果是用我炼的煞童,你恐怕只会被反噬的更快。”
  数针掷来,卫础忙提掌对去,悉数震开。他手掌干瘪,除了骨架尚在,皱缩的就像个孩子的手。
  指节再一敲,曹溪听话的凌空跃起挡在了他的身前。
  齐昭心神一凛,急急收手,冲到曹溪身前,指尖一并终是拦住了射出的两根针。
  同一时间,曹溪抬起头,紧闭的眼仿佛也在看向他,然后对准齐昭的心口,将羽箭一把刺出。
  衣帛撕裂声骤然响起,清晰可辨。
  “齐昭!”顾梦恰好看到这幕,脑袋里顿时嗡嗡直震。
  卫础眯起眼,越过身前曹溪的背影,只见齐昭一手搭着曹溪慢慢滑下,嘴角咧的越来越大:“呵呵,我的孩子们很能干吧。真是可惜,如果你能为我所……”
  话到一半,卫础突然喉间一滞,只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哼。
  他缓缓垂目,目光恍惚了好一阵,才聚焦在自己的胸前。心口上不知何时竟被□□了一支羽箭,羽箭一没到底,穿透胸膛。
  “你……”卫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胸口,血液渗过衣物从指缝中汩汩而出。
  齐昭点在曹溪穴位上的手指一收回,她便身躯一软,恢复安静的模样,被他扶着躺下。
  齐昭站起,一身安然无恙,只是袍子的左侧腰间被划裂开了一个大口。
  “有件事好像忘了说,我曾喂这孩子吃过点药物,所以她的这只煞虫,大概没你想象的那么听话。”齐昭神色平和,如同在看一件很寻常的物什,俯视着卫础。
  卫础阵阵抽搐,一瞬间头发全白,似乎最后那缕唯一的生气也已从他身躯内彻底抽离。他想说什么,可才一开口就呕血不止。
  他想撑坐起来,但手一抖,又无力颓倒,至死都不相信这竟是他的结局。气已断,却依然瞪着双眼怒视齐昭。
  他到死都没明白,当年败的不止肃王,还有他。无论他再怎么等,也永远等不到所谓的下一个时机。
  那木桩子从没想过卫础竟然会死,愣在原地看向主子的尸身。
  钻地鼠一门心思的在对付木桩子,见他分心,抡着刀就一把掷了过去。
  木桩子偏头躲过,却冷不防被顾梦一鞭点中腹部,内力激震,顿时一阵绞痛。之前吸入的剔骨枯也开始隐隐发作。
  主子死了,被伤痛刺激,木桩子赤红的双目稍显清醒。抬着阴鸷的眸子紧盯了顾梦一会,躲过飞来的几针银光,捂着伤处便从殿内飞身而出。
  钻地鼠眨眨他的小眼:“被爷爷我吓跑了啊?追不追啊?”
  顾梦没理他,跑向齐昭,见他无恙才放下心。
  齐昭在卫础的轮椅上摸索一阵,按动什么,殿内的烛光又恢复成了无毒的白色。而后他又用之前同样的法子,将曹溪和那男孩体内的煞虫引了出来。
  就在两人体内的煞虫刚被取出时,顾梦突然听见砰得一声,那扇被水贼头子砍坏的偏门不知又被谁踹了两脚,凄惨惨晃悠悠倒地。
  接着从殿外瞬间涌入一大群人,手持兵刃将齐昭他们团团围住。
  顾梦以为是岛上卫础的手下,然而一眼扫去,怎么竟是那波伪装成水贼的人?
  她正不明所以,便见人群往两侧分开,那个先前在船头和木桩子说话的人从后头走了出来。
  董胜往轮椅上看去,卫础双目圆睁,面具脱落,露出了另一半干瘪萎缩的脸,死状极为恐怖,吓得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他们的人才安顿下来没多久,就发现岛上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他才从房内出来查看,此处立马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他好一番惊惶,还以为是那位卫大人要对他们下手,赶紧集合人手,却没想到不经意闯进了内岛,发现这里一片混战。
  他察觉卫大人这边有异,偷偷摸到了门边,恰好见到了齐昭杀死卫础的一幕。
  同大人合作之人竟就这么死了,董胜震惊难平,但再认出齐昭来后,整个人快傻了。
  那个齐昭竟然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这做什么!
  既然他在,是不是他什么都看到了,那么他们所做之事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走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卫础的手下们得知他们主人已死,如同失了主心骨,不成气候。董胜再没多想,直接下令冲了进来。
  齐昭看这架势,对上董胜警惕的视线,一下了然了。对方人数众多,他心下虽急,但面上不显,直言道:“看来这是想要灭口了?”
  齐昭话说的如此直白,看来各自都已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到了这步,董胜也就不打算拐弯抹角。
  仗着人多,加上卫础已死,董胜觉得整个岛庄都已尽在他掌握,一时间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他摇头叹气道:“齐公子,得罪了。我只能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齐昭点了点头:“圣上等尉迟重的把柄等了太久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罪证所在,你想要灭口也是正常之举。”
  董胜笑了:“谢齐公子替我们大人操心了,但只要你们一死,也就不必担心了。杀了你们后,我会将你们都好好埋在这里,这事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想法不错,大可一试。”齐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不着痕迹地握住顾梦的手腕往身后拉近。
  顾梦抬眼看他,敏锐地发现齐昭似乎有些紧张。
  两人的对话顾梦虽听得有些糊涂,但她还记得齐昭同她说过这些官兵和某位要臣相关。
  尉迟重?这名字怎么听来那么熟悉,难道就是指的那个声名显赫位高权重的尉迟太傅?
  殿内气氛紧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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