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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旅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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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暂停,严曼的案子陷入停滞,手术要等,1937年的事情不用她插手,她彻头彻尾成了一个闲人。

    薛选青来得很晚,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十点半,直奔病区瞥了眼宗瑛,见她在睡觉,陡松口气,身体一软,转个身在走廊排椅里坐下来。

    一身疲惫,一身味道,头发也油腻腻,但她累得不想起身去洗。

    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坐下来,薛选青扭头一看,正是盛清让。

    她转回头,看着空气问:“从哪过来?”

    盛清让一身潮气,显然1937年还在下雨,他答:“公寓。”

    一问一答,陷入沉默。

    过好半天,薛选青突然坐正:“宗家那帮人急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宗瑛心又善,万一真签了捐献协议,搞不好那帮人还会串通医生故意让她手术失败,一定要拦着宗瑛,等她醒了我要好好劝劝。”

    盛清让听完,想了数秒,却回道:“就算如此,或许也是没有用。”

    薛选青一愣,扭头看他。

    只见他从公文包里取出薄薄小小的一册——白皮,上印国徽和出版社名称,中间一行红字“人体器官移植条例”。

    “这是从宗小姐书柜里找到的,如果这是现行条例,其中第八条——”盛清让说着翻到那一页,指出相关条例:“公民生前未表示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的,该公民死亡后,其配偶、成年子女、父母可以以书面形式共同表示同意捐献该公民人体器官的意愿。”

    他手指重点划过“未表示不同意”,同时讲:“这意味着,即便宗小姐没有签捐献协议,但只要她没有明确表示不同意,她的父亲都有权利同意捐献她的器官。”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抿紧唇,脸部肌肉也愈僵硬。

    薛选青一把夺过册子,埋头逐字读过去,霍地一合往膝盖上一拍:“只要她爸爸同意,不签也要捐?这要被那个老缺西知道还得了?!”

    “不过——”盛清让开口接着往下讲:“只要明确表示不同意,比如以书面形式拒绝,那么谁也没有权利捐献、摘取器官。”

    薛选青霍地起身,伸手就问盛清让:“有纸笔没有?等宗瑛醒了我马上叫她写。”

    还不待盛清让找出笔,她却立刻转念道:“还是不了,以我对宗瑛的了解,她不会肯写的。我不用干涉她的意愿,我只要让那个老缺西一家断了这个歹毒念头。”

    累了数日的薛选青此刻来了精神,她想这件事越快办妥越好,也不同盛清让多费口舌,只叮嘱他“你好好陪宗瑛”便奔向电梯,匆匆忙忙出了医院。

    夜色茫茫,盛清让在病房中守着沉睡的宗瑛,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听到楼下间或响起的急救车声,忽然觉得和平年代的人同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战争”,偌大都市是“舞台”也是“战场”。

    薛选青奔波忙碌一个晚上,终于在夜幕将撤前回了医院。

    她一口气跑上来,同盛清让递去一份书面说明,心不静气不稳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同宗瑛的字迹一模一样?”

    盛清让怕吵醒熟睡的宗瑛,拿着说明起身走到门外。

    这份说明充分表达了“本人不同意捐献”的意愿,每个字都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签名更是像到极点。

    薛选青明显迫不及待了:“这说明反正就只是做给宗家那帮人看,让他们现在断了歹念,保证宗瑛的手术没有猫腻。如果万一手术最后真的、真的不顺利——”她暗咬咬牙:“等真到了那一步,那么一切还是遵从她自己的意愿,这份说明也就当不存在。”

    她说着拿回说明,往前走了两步,迎面撞上盛秋实,连忙问:“今天宗瑛大姑来了没有?”

    盛秋实回道:“宗瑜还在危险期,他们家的人没事就在楼上守着,刚刚我还在电梯里碰到宗瑜妈妈的。”

    薛选青闻言直奔电梯,门快合上的刹那,盛清让突然伸手拦了一下,进电梯抬手按下顶楼楼层,跟她一起上楼。

    电梯快速上行,薛选青捏紧手里薄薄一张纸,酝酿着怒气。

    出了电梯,先到宗瑜病房,除了护工没有别人。

    护工见薛选青一身制服,被她一问,便实话说道:“刚才医生过来,她们两个就跟去诊室谈话了。”

    她们两个?薛选青立马想到宗瑜妈妈和大姑,倏地转身,快步走向诊室。

    门紧紧闭着,却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医生讲:“情况越来越差,没有匹配的心脏,你们要做好等不到的准备。”

    宗瑜妈妈语声憔悴:“没有别的、别的办法?”

    医生讲:“宗太太,该讲的我都讲过了,很抱歉。”

    紧接着是大姑的声音:“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说不定柳暗花明!”

    医生问:“什么柳暗花明?”

    盛清让深吸一口气,手背青筋纷纷凸起。

    薛选青听到这里忍无可忍,抬手咚咚咚猛敲门,在医生讲“请进”的瞬间推门而入。

    在三个人一并投来的目光中,薛选青径直走到大姑面前,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理智:“好一个柳暗花明啊。难怪你大早上特意去问宗瑛有没有签捐献协议,原来是这里有人急着换心脏?那么我告诉你——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地费心思了。”

    她说着“啪”地一声将薄薄纸张拍在医生桌子上,一字不落背出条例:“公民生前表示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的,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捐献、摘取该公民的人体器官。公民生前表示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而摘取其尸体器官的,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所以你睁大眼仔细看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打宗瑛的主意?想都不要想!你们心里那点龌蹉念头赶紧断了!”

    大姑明显一愣,但马上急跳脚了反驳:“老来掺合我们家的事情,你算老几?!”

    薛选青胸膛起伏不定,盯着她一字一顿回道:“我哪怕什么都不算,宗瑛在我眼里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里呢?在你眼里是什么?!一颗会跳的心脏?”

    她说完转过身,目光冷冷扫过宗瑜妈妈的脸:“退一万步讲,就算宗瑛真那么不走运,我薛选青拼上这条命,也不会允许你们动她身体分毫。”

    医生坐在办公桌后屏气不出声,大姑眸光闪烁,手忙脚乱抓过桌上那张纸,急忙忙要撕。

    薛选青便底气十足道:“你撕,我还留了复印件,你要不相信这是真的,尽管拿去做笔迹鉴定。”她讲完低头看一眼表,快步走几步,摔门离开。

    时间已过六点,走廊里早就不见了盛清让的身影。

    而诊室内,此刻则是死一样沉寂。

    宗瑜妈妈从大姑手里一把夺过宗瑛的声明,一贯柔弱无害的脸上层层怒气上涌,逼得面色惨白如蜡,一张纸几在瞬间被她揉成一团。

    她瞪向大姑,将纸团掷过去,情绪几近失控:“你多什么嘴,为什么要去问?!”

    作者有话要说:  青哥: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啊大姑,要不是你来提这个醒,我们都想不起这个事情,说不定宗瑛就被暗搓搓地给阴了,更不要说阻止你们了。@大姑 @盛清让,盛先生你说是不是?

    ……………………

    1。影响捐献意愿的最大顾虑往往是“如果签署了捐献协议,那么在需要急救的时候自己可能得不到应有的救治,说不定还会存在故意谋杀”,虽然有严格的条例对这种可能进行控制,但实际操作中并不是就不会存在,有些人明知道自己在犯罪,利益驱使下也会干这种事情。

    “如果脑死亡没有明显的界线和标准 ; 可能会成为谋杀的一种最有效的掩护。”——徐宗良等《生命伦理学:理论与实践探索》

    2。遗体器官捐献是不能指定被捐献人的,但本案例特殊(两个人都是极稀有血型,就算到系统里面去排,宗瑜说不定也可以排到)。遗体器官捐献不能指定被捐献人的原因比较复杂,很大程度上为了保证“避免器官买卖”,当然也有其他原因,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些“器官尸捐”方面的论文,在此就不赘述。

    3。大姑自以为聪明然而她不懂法条,也不懂这个系统的运作,反而给了薛选青和民国boy一个提醒。当然宗瑜也不懂,以他的年纪是不能自己签捐献协议的,“捐献人体器官的公民应当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4。薛选青搞虚假书面证明这个行为,不应该鼓励。

    5。宗瑛家有这种条例册子其实蛮正常,警察系统里面不少人参加司考的,宗小姐家说不定可多法律相关的书了,或许还有司考教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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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699号公寓(1)

    说话用尽力气,血液急速上涌,四肢末端一阵缺氧的麻木,宗瑜妈妈头重脚轻地晃了一下。

    大姑被纸团砸到,迎面又接了宗瑜妈妈这一句,简直委屈到极点,瞪眼怒驳:“我怎么了?我难道是为自己?你朝我发什么火?!”

    宗瑜妈妈回过神,抬手整理耳侧掉下来的头发,轻颤的冰冷手指急促重复了三四遍,才将碎发全部抿到耳后。

    她竭力恢复理智,胸膛却仍不住起伏,声音压下来,掩饰自己的怒气与焦虑:“我的意思是……宗瑛生病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到这句,她面色已有几分缓和,语气更是恢复到往常一贯的平和状态。

    大姑既气又自觉憋屈,她早年离婚,儿子判给男方,男方移居国外重组家庭,一别二十来年,只有寥寥联系,去年儿子成家,连婚礼也没请她去。

    人到中年,脾气又坏,朋友都是为利来;不必工作,无事可念,就干脆将弟弟家的事当自己的事。

    哪晓得再操心、在人家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做什么都不落好”的外人。

    她气急了便罔顾场合,反问道:“你这话讲得真有意思,好像只有我是坏人!你敢讲自己就没存半点心思?!”

    宗瑜妈妈略慌张地瞥一眼办公桌后始终缄默的医生,往前走几步捡起纸团,同大姑说“不要再讲了”,就握紧纸团匆匆出了门。

    她往外走时,薛选青仍在门口守着。

    她抬头,薛选青垂眸,两人目光相撞,一个慌,一个冷。

    薛选青看一眼她手中紧攥的纸团,想起刚才她在里面那句歇斯底里的“你多什么嘴,为什么要去问”,冷笑笑,别有意味地讲:“‘兔子’逼急了咬人?可我不过是给你看个声明,就把你急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砸你如意算盘了?”

    薛选青语声不高,却句句带刺。

    宗瑜妈妈故作镇定,低头捋发:“你让一让。”

    薛选青不再拦她去路,宗瑜妈妈便快步走向病房。

    大姑紧接着从诊室里出来,薛选青站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冷笑道:“心眼太坏会遭报应的,你当心点活。”

    大姑见识了薛选青的蛮气,自觉对着干只会吃亏,闻声忿忿一扭头,一声也不吭,径直快步走向电梯。

    九月末的天,六点钟才刚刚日出,多云天气,天亮得就更迟,薛选青回到宗瑛病房时,拉开窗帘,外面还是一片阴灰。

    她双手插在裤兜里,出神地望着底下来来往往,忽听得宗瑛出声:“刚从楼上下来?”

    薛选青乍然敛神,扭头看宗瑛:“你什么时候醒的?嚇我一跳。”又问:“你怎么晓得我上楼去了?”

    宗瑛调整坐姿抬眸望向她,回道:“刚才秋实来查房,讲你问她有没有见到大姑。”

    薛选青心想盛秋实真是多嘴,同宗瑛解释说:“我就上去警告她一下,不要老是来烦你。”

    她脸色因为长期熬夜看起来一片黯淡,头发更油腻了,宗瑛抬头看她半天,最后讲:“选青,谢谢。”

    “干嘛突然这样见外?怪吓人的。”薛选青说着走到床旁,按灭灯,伸手拿过不锈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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