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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厨娘当自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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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味的南菜与技法考究难度高的北菜,这才是老百姓的菜,看似平常,若想做好却不容易,而且,许多调料酱汁只有蜀地才有,所以,这几天我做的距离正宗的川菜相差甚远。”
    高炳义:“以前学厨的时候听俺师傅说过,蜀地是天府之国,香料众多,菜肴多以鲜香麻辣为主,想来就是姑娘说的川菜了。”
    安然摇头:“川菜的味道很多,不能说鲜香麻辣就是川菜了,如果有机会,你去蜀地看看,就明白了,其实,天下之大,哪只南北啊,大漠草原,雪山冰川,五湖四海,高原林海……气候不同,民风不同,物产不同,食材不同,口味也不同,菜肴自然也不可能千篇一律,有人的地方就有厨子,有厨子就有厨行,所以说,咱们厨行大着呢,只分南北实在可笑。”
    高炳义:“姑娘真打算去蜀地?”
    安然点点头:“开春吧,等过了年开春就走,在齐州也待了不少日子了。” 抬头忽见梅大站在窗外看着自己,他是听见了吧,听见了也好,省的自己再跟他说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永远在齐州待着,蜀地是她一定要去的,她想去探访一下古川菜,跟她所知道的川菜有什么区别。
    安然想的很好,却不知到时又有了变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现在,终于万寿节要到了,岳锦堂也回了京城,再也不会有人天天来烦着自己做菜了。
    通过岳锦堂安然终于能体会师傅的感觉,想来梅先生当年就是这么烦师傅的,可是岳锦堂走了,梅大也走了,说是帮梅先生送什么东西去京城,一走就是一个月。
    等梅大再回来的时候,已进了腊月,看见梅大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瞬,安然忽有种怨妇等待归家丈夫的感觉。
    不过,看到他给自己带来的礼物,又觉心里甜丝丝的,梅大给她带回来的礼物是两只做工粗糙的银镯子,没有精致的花纹,就是两只再普通不过的银镯,可意义不同。
    安然始终觉得,一个男人送女人首饰,就等同于表白了,虽然梅大仍然没清楚的说出来,但安然是这么认为的,这令安然高兴了很久。
    只可惜安然并未高兴太久,梅大又走了,这次直到过年也不见他回来,安然心里更为郁闷,就连富春居年底的自助餐都应付了两句便出来了。
    今儿是除夕,自己却一点儿过年的喜气都没有,沿着画廊往自己的小院走,手里的灯笼明明灭灭,这样孤清的除夕夜,竟让她莫名有些委屈。
    想着,不禁摇了摇头,果然女人不能动心,动了心就会变得格外脆弱,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过了多少次除夕,也没觉得委屈,即便爸妈,爷爷都不在了,她也会做一桌子菜,就当一家人吃团圆饭一样,何必如此自伤,倒不像她了。
    想到此,忽然振作起来,去自己小院里的灶房看了看,高炳义很是周到,各种食材都准备的异常齐全,不过安然还是决定吃火锅,天冷吃火锅最合适。
    收拾好了,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狗子娘给她做的新衣裳,棉袄,棉裤,料子是缎子,颜色是鲜亮的粉色,用狗子娘的话说,年纪轻轻没嫁人的姑娘,就得穿鲜亮的衣裳才好看,尤其还是过年,硬给给安然做了这么一身。
    安然真没勇气穿出去,总觉得自己三十的人了,穿这么嫩的颜色,心理上接受不来,今儿好歹过年,穿了应应景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换好了,对着镜子照了照,竟不难看,鲜嫩的粉色搭着自己一张白皙的小脸,说不出的漂亮,果然还是年轻好啊,要是现代的自己穿这么一身,估计能土死。
    把火锅收拾好,摆了四副碗筷,爸,妈,爷爷,自己,想了想,又去拿了一双,摆在自己旁边,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幽怨,梅大都不管自己,自己还想着他作甚。
    伸手要收起来,却忽听外头有脚步声,安然愣了愣,丢下筷子冲了出去,一开门就看见梅大站在门口,身上带着远道而来的风尘,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依然看不清表情,却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回来陪你过年……”

☆、第51章 年菜

安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因父亲早丧,很小就知道自己必须撑起安家;安家的传人没有资格软弱,更没有时间感性。
    从她懂事开始就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厨艺;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此刻,安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坚强不过是努力武装出来的;内心依然渴望有个男人陪着自己;对自己好;让自己依靠;尤其在这样的万家团圆的除夕夜里;她不想一个人守岁。
    梅大的出现让她所有的武装瞬间崩塌;囤积的情感一泻而出;如决堤的河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她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就扑进他的怀里;梅大愣怔一瞬。便紧紧抱住了她。安然新年的愿望是能永远待在这个温暖而踏实的怀抱里。
    炭炉烧的正旺,火锅里的红汤咕咚咕咚开着,片的薄如纸的鸡肉,在汤里打个滚出来,沾上香浓的蒜泥香油,便是正宗的川式火锅。
    安然没想到梅大会回来,只做了红汤锅底,刚才想去换成不辣的,却被梅大抓住手不放,即便没说什么,安然从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力道理解,他是舍不得放开自己,哪怕去换汤的功夫也不舍。
    这种不舍稍离的感觉,让安然觉得异常甜蜜,以前看那些小情侣腻在一起,一时一会儿都不舍得分开,她还觉得矫情,心里暗暗吐槽,爱的多深才会如此,如今方知道,彼此喜欢的男女,的确会想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座位也从相对而坐变成了靠在一起,安然的手仍攥在梅大的大掌里,以至于给他夹肉的时候,只能用另外一只,颇有些别扭,却也没打算缩回来,反觉心里甜丝丝的舒服。
    怕他吃不惯辣,倒了碗茶水,红汤里的肉片在茶水里过了一下,才夹到他跟前的小碟里,安然的无微不至显然取悦的梅大,哪怕梅大这样不善于表达的男人,目光也变得异常温柔,眸子里闪动的柔情,仿佛陈年老酒,未尝便已醉了。
    酒?对了,安然忽然想起没有酒,自己不能喝不还有梅大吗,好歹是过年,怎能没有酒?便想去拿酒,刚一动手就被他攥的更紧,安然小脸一红低声道:“过年呢,应该吃酒,再说,今儿天冷,你又大老远的赶回来,吃些酒也当给你接风洗尘了,很快就回来。”
    梅大方才依依不舍放开她。
    安然把一小壶金华酒筛热拿进来的时候,梅大已经靠在炕上睡着了,想是连夜赶路的缘故,心里不禁一热,也不吵他,轻手轻脚的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桌子也挪了下去。
    见他的靴子有些雪水,帮他脱了,里头倒不湿,放到外头炭火边儿上烤着,拿了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脸上。
    这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脸,面具做的颇为精巧,是皮质的,仿佛第二层肌肤贴在脸上,即便露在外头的皮肤遍布疤痕,却仍能看出唇形削薄,都说唇薄的男人薄情,却不可否认这样的唇形才是最完美的。
    安然猜烧伤前的梅大一定很帅,他的眼睛能看出是完好的,深邃漆黑炯炯有神,有这样眼睛跟完美唇形的男人怎会难看。
    安然越发好奇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儿,想着不禁伸手去摸他的面具,却猛然被他抓住,梅大醒了,眼睛睁开深深看着她,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你,做什么?”
    被抓了现行,安然不免有些慌乱:“没,没做什么?”“你想看我的脸,你不怕?”梅大努力说出两句话。
    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不是吗,既然喜欢,何必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喜欢就应该光明正大,何必隐藏。
    想到此,安然忽然有了勇气,认真的与他对视:“我想看,我不怕。”
    梅大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盖住她的眼睛,把她拉进怀里,安然感觉他在自己手上写:“可我怕。”
    “你怕什么?怕我会嫌弃你吗,若如此,大可不必。”安然说着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坐到对面,方才开口:“你只知道我是个厨子,是冀州安府的丫头,还有许多事你不知道,其实,我跟安府的大老爷……”
    说着,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之前我曾是安府大姨娘跟前的丫头,后来犯了错被发落到外厨房做杂役,才拜了师傅,至于犯了什么错……”安然咬了咬牙:“我犯的错是勾引大老爷,被大姨娘抓住,一怒之下才发落出去,也就是说,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从冀州府出来的时候,我曾发誓此生不嫁,却不想会遇上梅大哥,梅大哥你喜欢安然吗,若喜欢安然,可在意安然已不是清白之身?”
    梅大目光深深看了她许久,或许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安然来说,却仿佛过了一百年之久,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她喜欢梅大,不想失去这个男人,却必须坦白,让他去选择,因为她很清楚,这些事是不可能瞒住的,她也不想瞒他,既然想在一起就必须坦诚,谎言支撑不住爱情,更不可能长久。
    安然的想法如果让林杏那女人知道,肯定会说她疯了,在林杏的世界里,男女之间哪来的什么爱情,就是看着顺眼,床上和谐就可以了。
    安然却跟好友的情感观不同,如果不找就算了,找了必然是彼此喜欢,进而深爱的,她会把自己的所有敞开给他,不会有丝毫隐瞒。
    就在安然几乎失望的时候,梅大却忽然倾身,在安然怔愣中,两片温暖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些许麻辣的味道,辗转,侵入……
    安然就觉脑袋嗡一下,瞬间仿佛所有理智都抽离而去,只剩下唇间男人的味道,属于梅大的味道……
    安然下意识回应他,她的回应让这个吻变得更为火热,从彼此试探倒相濡以沫……等安然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炕上,新上身的袄裤凌乱不堪。
    梅大紧紧抱着自己,灼热的唇在自己脖颈间游离,粗重的气息一再告诉安然必须在此时喊停,哪怕她决定坦诚以待,也想跟梅大在一起,却依然没准备好把自己彻底交给他。说她矫情也好,端着也罢,总之,她是个再传统不过的女人,有些事她不想这么快。
    想到此安然推了他一把:“梅大哥……”
    梅大仿佛也恢复了理智,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眼里的火光渐渐隐了下去……
    安然有些忐忑的看着他,林杏儿说男人最反感的事情就是中途叫停,还教育她以后跟男人做的时候,千万记住这一点,说男人一旦开始,脑子就没了,用来思考的都是下半身,基本等同于发,情的野兽,这时候打断他,后果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见他盯着自己,安然忍不住又叫了声梅大哥,仿佛听见梅大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把安然拉进他怀里,抱了一会儿,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对不住,是我莽撞了。”
    安然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唱歌,一个男人可以在这时候做到尊重,比什么都有意义,让安然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正高兴呢,男人又在她手上写:“我只是情难自禁。”
    安然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仰起脑袋看着他:“还说梅大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呢,没想到也会说甜言蜜语。”
    见梅大盯着自己眼里的火光微微跳动,仿佛有重燃的苗头,忙从他怀里离开:“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刚要跑却被梅大一把抓住,安然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忙道:“梅大哥,我,我还没准备好。”
    却听梅大轻笑了一声,嘶哑的声音说了句:“过年应该吃饺子。”
    跟梅大包饺子完全是安然一个人动手,梅大一开始也想帮忙来着,但他手脚笨重,劈柴倒是很熟练,包饺子就不成了,面皮到他手里,不是扯破了,就是包的乱七八糟。
    毁了几个饺子之后,就被安然勒令坐在一边儿,为了防止他捣乱,安然还塞给他一碗姜汤,怕他大冷天赶路回来,存住寒气,自己一个人擀皮包饺子。
    安然的动作异常熟练快速,梅大一碗姜汤喝完,一盖板胖嘟嘟的饺子已经下锅了,端上来两大海碗,倒了香醋递了筷子给他:“快尝尝,好不好吃?”
    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梅大目光温软,吃了一个饺子不禁愣了愣:“素的?”
    安然笑了起来:“自然是素的,过年吃素饺子可是北边的传统,寓意来年素素静静的,不过南边就不大一样了,得做年糕,说起这个素馅,还是在冀州的时候跟个老和尚学的呢,只可惜少了一味豆腐乳,不然才好吃呢。”
    冀州府?梅大拉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你不回去了吗?”
    安然愣了愣,摇摇头:“不回去了。”
    梅大继续写:“上次你说那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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