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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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安嘉慕冷冷声音传来:“谢一娘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我安嘉慕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我两个侄儿毒死吗,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把你当成嘉言媳妇儿对待吗,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儿银子,就能买通你身边的人吗?
就在你让他们弄□□给你的时候,我就一清二楚 ,以至于,你这些小把戏,没有一样瞒得过我的眼,这些掺了□□的点心是你得了信,知道皓思皓玉会来看你,就开始准备的吧,这个茶壶里的茶没有下毒,但那口水井,却给你倒了整整三大包□□进去。
你不止想毒死皓思皓玉,你想毒死我们所有的人,甚至,被你买通的人,你不想活了,就想拉着所有人垫背,谢一娘,你还真是够狠,够毒,即便关到了庄子上,还能想出这样的毒计来,若不是我早对你有所提防,今天即便我们没有喝你下毒的井水,皓思皓玉也必死无疑,不过,如今你这诸般算计都得落空。”
谢一娘不禁道:“我不信,不信……”回头去看皓思皓玉,被郭曼娘用力推开:“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谢一娘你怎么忍心对皓思皓玉下这样的毒手,你不是他们的娘,不许碰他们。”
跟嘉言一个人一个抱起孩子,安嘉慕叫安平安顺接过来:“我叫人换成了迷药,不要紧,睡一觉醒了就好。”
两口子这才放心,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婆子,抱到外头马车上安置。
安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安嘉慕一直拽着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看了坐在地上,眼神慌乱,嘴里不知嘟囔什么的谢氏,安然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虽狠毒可恨,也极为可怜。
怪不得她能跟大姨娘坑瀣一气,两人从本质上就是一种人,自私,贪心,她们的世界里除了她们自己,没有别人,哪怕是自己的骨肉也一样,孩子只是她们实现自己私欲的东西,一旦无法实现,就会变得狠心非常,她们根本不知道作为人该有的东西,更不能体会到夫妻之间即便清贫相守也会有的快乐,她们想的始终是自己,这样的人太恶心。
安然拉了拉安嘉慕的手:“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安嘉慕点点头,牵着她出了小院。
嘉言扶着曼娘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口忽的谢氏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嘉言的腿:“老爷,老爷啊,一娘错了,一娘只是嫉妒 ,嫉妒老爷娶了新人,一娘只是怕,怕老爷永远忘了一娘,忘了一娘还在等着老爷接我回去,一娘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的事儿,皓思皓玉是一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娘怎忍心毒杀他们,一娘是糊涂了,糊涂了,老爷您就原谅一娘这一回吧。”
嘉言低头看着她,这个犹如疯婆子一般的女人,只觉这个女人比毒蛇还要毒一万倍不止:“一回?谢一娘,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毒杀了我两个侄儿,而毫无悔过之意,你根本不能算个人,你听了你娘的话,觉着女人就得狠,对别人越狠,才能有好日子,你娘这么做了,也教给了你,你可知你娘如今下场?”
谢一娘一愣,她一直被关在庄子上,许多事都是自己变着法儿才扫听出来的,但是谢家她一直没问,也不知她娘上吊的事儿。
见她怔愣的脸色,嘉言就知道她不知:“你娘死了,你们谢家对外说是暴病而亡,可京城没有不知的,你娘是上吊了,你爹恨毒了你娘,你娘连个全尸都未落下,被你爹一把火烧了,骨灰洒到了茅厕里,你说,你爹跟你娘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何至于如此恨她,我不是你爹,做不到你爹这样,但嘉言今儿跟你说一句,从今往后,我安嘉言与你生死不见,皓思皓玉也再没你这个娘。”
推开她,两口子转身走了,刚走出院子,就听后头咚一下,仆妇惊呼了一声:“谢氏夫人一头碰死了。”
嘉言脚步停了停,却并未回头,只冷冰冰的道:“收殓了,对外就说暴病身亡。”
谢氏一辈子都听她娘的,估计当初也没想到自己会落的跟她娘一样的下场。
很快谢氏暴病身亡的事情就在京里传开了,沉寂许久了谢府,这回却蹦了出来两个人,正是谢一娘的两个兄弟,谢文,谢武。
当初起这个名儿,本是希望他们文武双全,做个有出息的人,不想,却是两个纨绔,成天不务正业,正经事儿一件都干不成,吃喝嫖赌一学就会。
谢家早就成了破落世族,当年的光彩一丁点儿都没剩下,原先借着自己亲姐姐嫁到安家,时不常的往家送银子,这哥俩的日子过得倒也阔绰。
后来谢氏虽关到了庄子上,安嘉慕看着那个香料铺子堵心,索性把谢氏名下那个香料铺子还给了谢家,爷仨指望着香料铺子又过了一年好日子,如今挥霍一空之后,可就真没地儿弄银子去了,外头赌债逼着,门都不敢出。
这当口却传出了谢一娘暴病身亡的消息,爷仨一商量,这可是最后一锤子买卖,怎么也得讹安家点儿银子。
哥俩脸一抹就来安府闹事,买了全套的孝服穿上,堵在侍郎府的大门外,口口声声要给自己的姐姐讨说法,不一会儿功夫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
安远出来瞧了一眼,知道这俩舅爷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应付不来,老爷如今又上朝去了,再说,二老爷便在,一个朝廷命官也不能把自己舅爷如何,忙着来寻大老爷。
安嘉慕正拿着一个嫩嫩的莲蓬,逗弄自己儿子呢,小家伙大了些,不跟之前似的除了吃就是睡,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虽说这小子总跟自己争媳妇儿,到底是自己的亲骨头,安大老爷自然也稀罕,尤其这小子越长越漂亮,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跟两颗黑葡萄珠子似的,看着就那么水灵。
吃了白白胖胖,脸蛋红扑扑,一张小嘴虽说总往下滴哈喇子,吐奶,却红润好看,安嘉慕觉着,儿子这张小嘴像极了安然。
两只小胳膊从襁褓里伸了出来,想够自己手里的莲蓬,莲蓬上的嫩刺都被细心的磨掉了,即便如何,安嘉慕也小心的不让儿子的小手碰上,逗的小家伙啊啊啊的喊叫。
别看才三个多月,小子长得极壮实,劲儿也大,一把没抓住莲蓬,却抓住了他爹是手指头,跟他爹掰起了手腕子。
安嘉慕嘿嘿直乐:“小子,才几个月就想跟你爹比力气,早着呢。”
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一般,不干了,啊啊啊叫了几声。
安嘉慕更乐了:“儿子比嗓门可没出息。”
小家伙没辙了,眼巴巴瞪着他无良爹手里的莲蓬,瘪瘪嘴哇一声哭了起来。
安然从里屋正收拾东西呢,这一晃在京里都住大半年了,一说要动身回冀州,要收拾的东西还真不少,主要是小家伙的东西,儿子满月的时候,收了好些东西,这是儿子的东西,得带回冀州。
眼瞅着厨艺学院也盖的差不多了,这次回去,就得开始忙活招生请先生的事儿。厨艺学院的先生,安然早就想好了,就请各地那些名厨,还有自己的师傅。
如今年纪大了,手腕子虽好了,也能太过劳累,厨艺学院既能上灶教学生,也不会太累,正适合师傅。
更何况,以师傅精湛的厨艺,对于各地菜品民俗,以及食材的了解,可着大燕也找不出第二位来,所以,安然打算请师傅过来坐镇。
自己即便创办了厨艺学院,也不可能像现代时一样,全副身心的铺在学校里,毕竟,如今她除了是一个厨子之外,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有多少婚姻是毁在事业跟家庭不能兼顾的矛盾上,即便安嘉慕无条件支持自己,自己也必须明白,自己是他的妻,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更应该相互理解,这个男人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很多。
安然打算把厨艺学院的事情理顺之后,夫妻二人就出去走走,一方面,安嘉慕需要巡视安家各地的产业,不能总在冀州待着,再一个,也顺便实现自己之前的梦想,去各地走走看看。
当然,这之前先要办好小桃跟大师兄的婚事。安然征询了两人的意思,两人一致表示,不想大操大办,等回头定好了日子就把小桃的父母接过来,在京里摆上几桌,把事儿办了就成了。
至于房子,也坚持不要安然给他们准备,就住在原先的小院里,离着雅舍近便,便是小桃的父母来了,也足够住的。
安然知道大师兄手里不缺钱,之所以仍然住在哪个小院,想必是小桃的主意 ,看着这样的懂事明白的小桃,安然总不自觉想起焦杏儿。
当初两人一起领到自己跟前,命运却是天差地别,焦杏儿心里做梦都想过好日子,指望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勾来男人 ,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从未想过,便她长的再好看,青春也不过匆匆几年,等青春不再,哪个男人还会顾念她,反倒是小桃,一心学厨子,从未想过要靠谁,却阴差阳错的得了这么一桩如意姻缘。
以大师兄的性子,安然现在就可以预见他们以后的幸福,两人志同道合,彼此爱慕,这才是幸福婚姻的基础,如小桃跟大师兄,嘉言跟曼娘,还有自己跟外头正逗儿子的幼稚男人。
正想着,忽见安远跑了进来:“大老爷,不好了,您快去瞅瞅吧,谢家两位舅爷披麻戴孝的,把侍郎府的大门堵了,口口声声要给亲妹子要说话法儿呢。”
☆、第102章 莲花解暑汤
安嘉慕冷哼了一声:“要说法儿?怕是要银子吧。”
安然从里屋出来:“虽说咱们理不亏;可也得替嘉言想想;毕竟嘉言在朝为官;此事闹大了;怕不妥当;还是快些解决才好。”
安嘉慕点了点儿子的小嘴:“真不长眼,搅合爷逗儿子的兴致;着实可恶;儿子,等着爹料理了外头那两个混蛋;再回来陪你玩。”
噗;噗……小家伙仿佛颇为不屑;小嘴噗一声吐出一串泡泡来。
安嘉慕乐了;伸手要抱儿子;却被安然接了过去;推了他一把:“快去吧;儿子也跑不了;回来再抱也一样。”
安嘉慕不情不愿的整了整衣裳;出去了。
安远在后头跟着,暗里瞧了眼大老爷的脸色;琢磨谢文谢武这俩还真不会挑日子;非赶老爷逗儿子的时候找事儿;以大老爷的脾气;若是心情好了;说不准还能好说话儿;如今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安嘉慕到大门外的时候;谢家两兄弟正在哪儿号丧呢。
安远出来也是楞了一下;刚自己回去给大老爷报信儿的时候;还只有谢文谢武跟两人的几个随从;谁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多了好几个老道;一边儿烧黄纸;一边儿嘟嘟囔囔念念有词;不知是驱鬼还是度亡魂呢;更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这还了得。
想叫人驱赶;被大老爷抬手制止;目光划过谢文谢武,在那几个老道身上;微微拱手:“道爷辛苦了;敢问是哪儿个道门来打度亡醮的?”
老道见这位衣着打扮;便知定是大燕有名儿的财神;安府的大老爷;哪敢怠慢;忙道:“贫道乃长春观清尘真人;给大老爷见礼;今儿是应了贵府两位舅爷之请,前来给侍郎夫人做法事的。”
安嘉慕点点头:“有件事爷颇为好奇;还望真人赐教。”
“不敢,不敢;大老爷请讲。”
“这场法事你们得了多少银子?”
“这……”即便老道贪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价钱;也有些不好开口;见大老爷执意要问;琢磨说了也没什么;便道:“舅爷赏了五两银子。”
安嘉慕刷的展开的扇子摇了两下:“就为了五两银子便搅了爷逗儿子的兴致;爷着实有些不爽。”
说着脸色一沉:“你是出家人;爷也不为难你;给你两个选择;一,立马从这儿滚;爷一高兴,说不准明儿就去你的长春观打平安醮;二,爷记得你那长春观就在西城帽子胡同口是不是;爷有意捐盖一座寺庙;正选地方呢;爷瞧你那块儿地儿好;有些风水……”
安嘉慕话没说完;老道哪还有不明白的,忙道:“打扰了打扰了;贫道这就走;这就走。”忙招呼徒弟一声;收拾了家伙什就要跑。
谢文谢武不干了;一把抓住他:“真人哪里去?”
清尘忙甩开两人:“二位爷;贫道还得吃饭啊;若是连观口都没了;老道往哪儿容身啊;这五两银子两位还是收着吧;贫道伺候不起。”说着掏出银子塞给两人,飞一般的跑了个没影儿。
谢家两兄弟虽说知道安大老爷不好惹;可也没想到这么横;一时心里有些怯;可又一想,自己妹子的确死的不明不白;这要点儿补偿算什么。
想到此,立马来了底气:“大老爷,咱们谢安两家是亲家;有什么话都好说。”
安嘉慕哼了一声:“你们哥俩就是这么跟爷好说好道的吗;披麻戴孝的跑到我安府大门前哭丧;我记着你娘早死了;莫不是你爹也没了;你们哥俩一难受;哭丧找错了门。”
噗……周围看热闹的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