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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战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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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淮和两团鹰扬卫全军覆没了。王扬万念俱灰,卫士们也是士气低沉。接着又有几个义军士兵打马飞驰而来,把鹰扬府两个校尉和十几个卫士的头颅扔在了地上,再一次打击了鹰扬卫的士气。

士气没了,这一仗也就没办法打了,但王扬仍在坚持,拒不投降。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向一群造反的盗贼投降,但很快义军从四面八方赶来,气势惊人,而被俘虏的鹰扬卫也被押到了两军阵前,在义军的挟迫下向被围鹰扬卫喊话劝降。

终于,有卫士扔掉了武器,走出战阵向义军投降。王扬没有下令射杀,他默许了卫士们的投降,除了投降还有其他办法拯救卫士吗?没有。

王扬被五花大绑押到了李风云面前。

“某要见韩曜,韩曜在哪?”王扬愤怒至极,临死前他想质问韩曜,你为什么要造反?你为何要置费淮和某等于死地?

“韩曜?”吕明星嗤之以鼻,鄙夷说道“那厮怕死,不敢打,带着自己的人马逃到几十里之外去了,忒无耻了。”

“王郎将……”站在李风云身后的陈瑞大笑,戏谑呼道,“你误会了。韩曜不是我们义军的统帅,以韩曜那等微未之才,连给我们统帅提鞋都不配。”

王扬大为吃惊,韩曜不是贼首,那贼首是谁?

陈瑞手指李风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我们义军的统帅。”

王扬再度吃惊,就是这个白发青年摧毁了夏亭、劫掠了永城和重兵船队,全歼了永城鹰扬府四团八百卫士?王扬震惊之余更感悲哀,为自己的无能悲哀,亦为费准悲哀。费淮至死都不知道对手是谁,若其地下有知,恐怕当真气得要再死一次。

“你是谁?”王扬艰难问道。

李风云不予理睬,根本不屑回答,转头对陈瑞说道,“给韩曜报个捷,叫他速来会合。”

陈瑞面露揶揄之色,指指王扬,“不若请王郎将辛苦一趟?”

李风云挥挥手,懒得理会陈瑞的恶趣味,“把费淮还有那两个校尉的人头装好,由驿站火速传送永城,交给谯郡郡守。”

陈瑞心领神会,躬身领命。

义军打扫完战场,连夜撤离大泽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谯郡郡守面对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极度震惊,遂以最快速度急报东都,并急报彭城左骁卫府。

叛贼不剿,通济渠安全没有保障,必会影响到东征大计,而贼势发展速度之快远超想像,叛贼实力之强劲也远非常人所想。今永城鹰扬府在追剿叛贼过程中,鹰扬郎将费淮阵亡,鹰击郎将王扬失踪,四个校尉阵亡两个,失踪两个,四个团八百鹰扬卫也已全军覆没,由此导致通济渠在谯郡境内的水道失去了保护,形势已万分危急。

此刻东都已接到谯郡境内贼势猖獗,夏亭焚毁、永城被劫、航道中断的消息。皇帝震怒,对此非常重视,诏令左骁卫将军董纯马上赶赴谯郡,指挥徐、豫诸鹰扬火速戡乱平叛,确保通济渠畅通,确保运河之安全。

如此同时,彭城的左骁卫府也接到了费淮的急书,重兵船队被劫,贼人南窜蕲县,正急速追杀。

董纯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形势严峻了,先前对叛贼的轻视,给自己带来了一场灾难,不但危及到了官帽子,也危及到了皇帝的东征大计。

董纯十万火急下令,征召彭城郡、梁郡、谯郡距离通济渠最近的四个鹰扬府,火速赶赴运河一线剿贼戡乱。又命令淮阳郡、汝阴郡的鹰扬府做好堵截准备,以防贼人沿淮河向西逃窜,祸害颍、汝乃至南阳等地。又急告江都,恳请其下令江都、钟离、淮南三郡即刻封锁淮河,以防贼人渡淮南下,祸害江淮。







第六十一章谁想捅破天?

义军沿涣水南下进入谷阳境内,做出渡淮南下之势。

在涣水东岸的一个小镇内,义军做短暂休整。大泽乡一战,苍头军最大的战利品便是俘虏了五百余鹰扬卫。经整编后,苍头军再建两个团,并将风云旅扩充为风云团,由此苍头军便有了十个团,两千兵力,在实力上已完全压制住了谯军。

韩曜因为私心作祟,又因判断失误,拒绝参加大泽乡一战,结果给自己的声望带来了灾难性打击。

李风云指挥苍头军七团一旅,实际上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全歼了永城鹰扬府三个团,杀了鹰扬郎将费淮,俘虏了鹰击郎将王扬,取得了惊人战果,再创奇迹。其在义军里的威望也在一夜间再攀新“高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如今就连谯军里的大部分贵族富豪,也将其视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与李风云相比,韩曜除了拥有贵族身份这个优势外,其他一无是处,其声望遭到了沉重打击,其对谯军的控制力也迅速减弱,其帐下很多人开始主动向李风云和将军府示好,由此直接威胁到了韩曜在谯军中的领导地位,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韩曜懊悔不迭,但没办法,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事实上他已经高估李风云了,哪料到李风云比他预料的更厉害。现在他只能先忍了,先低调做人,先与李风云齐心协力,把队伍拉到齐鲁去。只待上了蒙山,暂时解决了生存危机,他相信自己有足够能力与李风云抗衡到底。

队伍的爆炸式扩展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实力的增加,还有一系列危机,其中最大危机就是吃饭问题。肚子不解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所以李风云到了谷阳就打土豪,纵兵掳掠,把富豪的私仓和地方上的义仓统统抢光,看到壮丁就抓,逼迫他们充当义军民夫,为义军运输物资,如此一来,义军便如浩荡蝗虫,所到之处一片废墟。

李风云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我要去齐鲁,去蒙山,不在通济渠两岸混了,临走之前当然要不择手段的大捞一笔,否则义军千里东进,途中吃什么喝什么?到了蒙山,亦要扎跟立足,如果没有钱粮,岂不树倒猢狲散,一败涂地?

陈瑞、袁安眼见义军在盗贼劫匪的路上越走越远,原本老实巴交、淳朴憨厚的船夫、水手、工匠们个个都变得穷凶极恶了,甚至还丧尽天良举刀杀人,遂向李风云发出警告,如此下去,后果堪虑,若不加以约束,严肃军纪,恐怕就不是替天行道的义军,而是滥杀无辜的恶魔了。

李风云却得意洋洋,郑重其事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群老虎正四面围杀而来,如果我们继续带着一大群羊,根本杀不出去,只能引颈待宰,束手待毙,所以我们求生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最短时间内,把这群懦弱无能的羊,变成血腥凶残的狼,而如此颠覆性的嬗变,唯有激发人性之本恶,用金钱和杀戮来释放囚禁在心灵深处的魔鬼,让凶残吞噬善良,让贪婪淹没寡欲,让骄狂战胜谦卑,让我们的将士变成魔鬼,变成阿修罗,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杀戮战场上击败敌人,顽强生存下去,并去争取最后的胜利。

陈瑞和袁安目瞪口呆,被李风云这番惊世骇俗之言震憾了,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伦理观,冲击了对他们对生存的理解。

“在这个世界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强者,而强者才能生存。若想成为强者,首要条件就是把自己变成魔鬼。看看历史上,凡称王称霸者,有谦谦君子吗?凡节操高洁之士,有成就王霸之业的吗?”

陈瑞、袁安哑然无语。

事实的确如此,中土历史上的五胡乱华时期,便是野蛮战胜文明,愚昧战胜道德的最好证明,也是对李风云这番惊世之辞的最好诠释。

没有人再做出劝谏,人性本恶,做魔鬼容易,瞬息即成,做君子难,一辈子都难成正果。



当义军正在彭城郡的谷阳县烧杀掳掠,逐渐靠近淮河之时,左骁卫将军董纯日夜兼程赶到了谯郡的永城,迎接他的除了谯郡郡守外,便是费淮的头颅和永城鹰扬府全军覆没的噩耗。

董纯震惊了。

他最初接到费淮的告警急书,说有一伙贼寇焚毁了夏亭,劫掠了永城,重创了鹰扬府,中断了运河航道,虽感事态严峻,但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甚至误以为谯郡的官方和军方有意夸大其辞,试图借助此事拖延东征的备战任务。

东征在即,东都下达给各地的备战任务临近期限,未能如期完成任务者,必遭严惩,所以如今东都和地方、官府和平民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大河南北暴乱之事此起彼伏。而很多地方官府遂以此为借口,蓄意拖延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备战任务。一些遭受了灾患的地方官府迫于东都的重压,无奈之下甚至故意激起民变,故意混乱地方局势,以便给自己脱罪寻找恰当的理由。

董纯认为谯郡也在制造“苦肉计”,但不便点破,于是回书郡府,说凭借谯军两个鹰扬府的实力,足以剿平叛贼,并警告鹰扬府官长,当前军方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地方官府进行东征前的准备工作,切莫因为个人私利而陷入东都和地方的激烈争斗中,继而影响到自身之前途

董纯对此深有体会,有切肤之痛。之前,他因为与齐王杨暕过从甚密,卷入皇统之争,遭到御史弹劾,被皇帝痛斥,好在皇帝还信任他,被他一番痛哭流涕的辩解之辞所感动,这才免于惩处,但从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出了差错,再遭政治对手攻击,就此被皇帝一撸到底,除名为民,那就彻底玩完了。

然而,他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来得越快。费淮的第二份急件让他大吃一惊,重兵船队被劫,天大的祸事,做为镇戍区的军事长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董纯再也坐不住了,利用手中临机处置之大权,在未经皇帝和中枢同意的情况下,紧急征调四个鹰扬府,火速赶赴谯郡戡乱剿贼,自己也日夜兼程赶到了谯郡。但一切都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谯郡郡守的官帽子肯定不保,他的官帽子也岌岌可危。

董纯望着费淮的头颅,首先想到的就是费淮的老爹,虎贲郎将费青奴。

费青奴是关陇虏姓贵族,董纯则属于关陇本土贵族中的陇西一系。费青奴依附的是虏姓第一豪门元氏,也就是过去的拓跋氏皇族。董纯依附的则是陇西第一豪门成纪李氏。关陇虏姓贵族和关陇汉姓贵族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矛盾,而关陇汉姓贵族之间,又分为关中、陇西、河东和河洛四大系,其中陇西一系以军功起家,可以说是崛起于贫贱,与其他三大系向来冲突不断。可以预见,费淮之死,必然牵连到董纯,因为董纯的反应太慢了,间接造成了费淮的死亡,所以费青奴肯定要报复董纯。虏姓贵族同仇敌忾,必然给费青奴以支持,而董纯做为关陇陇西一系的中坚人物,借机打击他的政治对手太多了,落井下石者必然蜂拥而上。

董纯越想越是烦闷,此事的严峻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像,亦非他的实力所能抗御,他必须以最快速度向陇西李氏的当代家主、右骁卫大将军李浑求助,迟恐不及。

陇西一系联手发力,必然能影响到东都政局,也能帮助董纯抵御一部分来自上层的打击,但董纯本人也要自救,而自救的办法,唯有在最短时间内剿杀叛贼,追回重兵,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前景必定一片黑暗,陇西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有放弃他。



董纯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相貌端正,长须美髯,神态威严,目光深邃而沧桑,即便在如此严峻形势下,他依旧稳若泰山,只是紧蹙的眉头显露出他此刻的焦虑,冷峻的面孔上亦充满了疲惫。

谯郡郡守坐在一侧,神色阴沉,目光冷漠,对死去的费淮没有丝毫同情之意,相反,对其极度怨恨。他是无辜的,负责守护通济渠的是费淮,是鹰扬府,是左骁卫将军董纯,军方向来不允许地方官府插手通济渠的安全事务,但如今通济渠出事了,责任却有他的一份,因为劫掠通济渠的贼出自谯郡,劫掠的地点也在谯郡,他不负责,谁负责?

不过现在埋怨没用了,他和董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未来命运基本相同,而若要拯救自己的噩运,唯有齐心协力,在尽快打通航道的同时,以最快速度剿杀叛贼,唯有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使君可知贼首是谁?”董纯的声音低沉有力,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据说是韩曜,他是永城鹰扬府的司马,在本郡势力颇大。”郡守摇摇头,目露疑惑之色,“顺政公,让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何要谋反?”

“贼首不是韩曜。”董纯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某曾在彭城见过韩曜其人,后来又因为费郎将出任永城鹰扬府官长,点名要韩曜出任他的司马,某还特意调查过此人。此人出自颍川韩氏,背后又有河洛豪门,其在谯郡的势力是河洛一系染指通济渠之利的重要棋子,根本就没有谋反动机。”

郡守的推断显然与董纯相近,所以他冲着董纯一摊手,无奈叹道,“那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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