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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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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江重雪大笑,“我这贱十三式专用来对付贱人,刚好就用你这贱人的血,祭我的刀。”
  “贱十三式……”玄衣人一思索,恍然道:“是江北金刀堂先祖所创的刀法。”
  少年听到了他的话,怒目圆睁。金刀堂是邪派,所创的武功也是十分怪异,这贱十三式就是其中一门,“你是邪道中人!”
  江重雪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脸上笑意收敛尽了。他不笑的时候杀气便浓浓的透出来,长腿一抬,面前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被他踢飞,朝少年飞去。
  少年用剑劈落,不等碎屑落地,江重雪一张分外邪气的脸已近在咫尺,一刀朝他砍来,这一刀已非戏耍,携了千钧之力,意在夺命的。
  少年侧过身子想要躲避,刀锋紧贴着他脸颊朝他肩膀砍去,他恐惧地大叫了一声:“大哥救我!”
  电光火石之间江重雪背后袭来冷冽剑气,让他不得不为之回身,一刀格挡住另一个青城派弟子的长剑,那人武功显然比这少年要好。
  玄衣人见两位同伴都出手了,自己再不出手似乎不合道义,叹了口气,只好来相助。
  他们打斗的招式极快,周梨的眼睛看不过来,反而被那些刀光剑影刺得眼睛发疼,她用手背挡了一挡,待放下时,见那三人站定了三个方位,将江重雪围住。
  玄衣人将手腕略微一沉,语气放得很轻,“今日是我等冒犯在先,阁下如果愿意不计前嫌,此刻便可离去,我们定不为难。”
  青城派那两人听到这话,便道:“柳大侠,你胡说什么,他是邪派中人,定不能叫他走脱了。”
  这姓柳的公子还要再劝,另外两人已迫不及待地动手。他忍不住又叹气,所以说他不想跟青城派的人打交道,青城派的弟子怎么都是这样的性子,真是少打交道为好。
  这人本不想与江重雪交手,但见江重雪招招都是杀意,也不好真的让他伤了青城派的人,只好两面周旋,在尽量不伤江重雪的情况下化解江重雪的刀法。如此一盏茶的时辰下来,江重雪落了下风,若只应付那少年还好,但是三人一起他就不是对手了,尤其这个玄衣人武功很好,超他几倍不止。
  再打下去,可能要累及性命。
  江重雪不能死,他还有大仇未报,决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片刻后,他寻个空隙,立即破窗而去。
  周梨见他走了,迈着两条小腿跑出去想要跟上他,脚下一绊,摔了一跤,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人抓着衣领提起。她双腿悬空,不停踢踹,直到外面那个去追江重雪的少年复进来了,摇头说:“那小子轻功了得,我追不上。”
  周梨听罢,放下一颗心,转念又想,不对呀,自己还在这里呢,江重雪怎么扔下她一个人就跑了。她立时便觉得气愤,这江重雪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把自己弄来的烂摊子扔到了她头上,结果自己跑了。
  她气得一口咬住那只抓住她的手,对方吃痛,把她狠狠摔在了地上。她被这一摔,全身骨头都要碎了,疼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随后头一沉,便没了知觉。


第4章 交心
  周梨醒来的时候全身隐痛,身下的草垛被压出沙沙声响,一只老鼠在草下觅食,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老鼠一溜烟地钻到别处去了。
  她被绑在一间柴房里,门缝底下吹进一层薄雪,月色糊在窗户上,外面冷风呜咽。
  门外有人把守,两道人影映在门上。
  身上被绑了绳子,她扬起煞白的脸望着窗户纸上憧憧的月色树影,想着江重雪会不会来救她。她怕外面有陷阱,如果江重雪来救她会掉进他们的陷阱。
  啊呸,江重雪都把她丢下了,就是落进陷阱也是他活该。
  一夜过去,江重雪并没有来,也无人管她,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偶尔听门外把守的人说她是邪派同党,要等着来发落她,她更加害怕。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屋外交谈的人里混入一个温和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周梨一惊,起了小半身冷汗,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进来的人还是穿那身玄衣,报以一笑,“别怕。”他把食盘放在周梨面前,又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这么久没吃东西,饿了吧。”
  周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偷瞄这人。眉毛很浓,十分平和,给人一种善于亲近的感觉。不过周梨却记得他也是围攻江重雪的人之一,想来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被他的相貌骗了,这饭菜也许下了毒也未可知,她闭紧嘴巴不肯吃。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撕下一只鸡腿,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若要杀你,一剑就可要了你的命,没必要这么麻烦在饭菜里下毒。我也是想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怕把你饿坏,这才给你送吃的来,你好歹吃一些,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
  他说得有理,而且一天没吃东西,周梨的确是饿了。管它饭菜里有没有毒呢,便是毒死了也比饿死了强,她便不再顾忌地从他手里夺过了油光闪亮的大鸡腿,三两口送下肚子后,又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扒着香喷喷的大米饭。
  鸡腿鲜嫩,青菜爽口,饭也煮得颗颗饱满。
  这人忍不住笑,“小丫头,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他是谁?”
  周梨听见他这话,饭菜噎住,猛地咳嗽起来。
  他好心地帮她顺气,她咳完了抬起头看他,怯怯地说:“我不认识他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只是和爹娘在酒楼里吃饭,见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又和爹娘冲散了,怕得要命,只好先躲起来,后来我看你们打完了,就想赶紧逃出去寻我爹娘,谁知道,谁知道被你们掳了来,”她挤出几点眼泪,用袖子抹了一把,一双浓黑明亮的眼睛睁大,“大侠,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爹娘这会儿肯定在到处找我了。”
  那人不动声色,唇角噙笑,觉得有趣。这小丫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原来也是个会说谎的。他在江湖中阅人无数,周梨一个小丫头片子,信口几句胡话,岂能瞒住他的。更何况昨日在酒楼里,他分明耳尖地听到这丫头叫了一声那少年的名,定是认识的。
  他见周梨不肯说,也不强逼,收拾掉她吃好的碗筷,“你放心,我会去劝说他们的,叫他们把你放了。说起来,若不是途径此地偶遇青城派的人,非要强拉着我去喝酒,也着实不会给你惹下这无妄之灾。我原是要去金陵的。”
  周梨脱口而出:“金陵?”
  “你去过金陵吗?”
  周梨摇头,若不是被困在这里,她就是要跟江重雪去金陵的。
  他收拾妥帖后起身,低头冲她一笑,“对了,我叫柳长烟,天玄门下,天玄门的掌门是我爹,不过我自小是在小楼习武的,这次我去金陵就是去小楼看望我师兄。”
  他说的话太绕,周梨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又道:“也许你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总归该听过我师兄的名字,他叫楚墨白。”
  周梨冷不防地闷咳了一声。
  柳长烟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眉梢警觉地一抬,一拂袖子,淡淡地笑了。
  “看来不用我多费唇舌去救你了,能救你的人已是来了。”他好整以暇地把柴房里唯一一扇紧闭的窗户打开,星辰月华皎皎地照进来,“好月色。”说着,端起食盘闭门而去。
  他前脚才走,后脚一道黑影从窗口滑入。
  周梨猛地被人拎了起来,惊得大叫,被一把捂住了嘴巴,耳边一声“是我”低沉地响起,周梨抽了口气,整个人被带着腾飞在半空。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敢在迎面的强风中睁眼。
  底下是一条幽深寂静的小巷,几户屋檐上积着一指厚的残雪,被他们飞过时带起的风刮落。
  周梨转过头,看到月下的江重雪面庞冷冽,邪异非常。
  她以为他不会回来救自己了,自己这条性命在江重雪眼里无足轻重,哪里比得上他的仇恨来的深刻,所以她放弃了等他归来。
  周梨感觉有暖流从心口漫向全身,眼角微湿。
  江重雪落了地,看着手背上发烫的泪珠,他张了张口,又忍下了,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花,口气并不好地说:“你怎么又哭了,难道在怪我来晚了不成?”
  周梨摇摇头,眼泪开了闸,流不停了。
  周梨其实极少哭,被人欺负了或者饿坏了、冻伤了,也不过是咬咬牙挺过去,也哭过,但是发现哭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就不哭了。
  江重雪无言地看着她,眉头轻皱,不知如何是好,他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不要哭了,快走吧,小心他们追上来,到时候又要麻烦我去救你。”
  他硬邦邦地说,周梨破涕一笑。
  没走两步,她因为一直被绑着,此刻腿脚发麻,委顿在地,可怜兮兮地抬头。
  江重雪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一撩衣袍蹲下,“上来。”
  周梨开心地把四条细胳膊细腿往他背上抡,她闻到了江重雪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月光穿漏屋檐角,照着城中的万千巷陌,重重飞檐俱都掩映在灯火底下。
  过了很久,她说:“重雪哥哥,我以为你把我扔在那里就不管我了。”
  江重雪绷成一线的嘴唇有点僵,“要是不管你,谁来伺候我?”
  周梨难得笑了,“好,明天我给重雪哥哥洗衣服。”
  江重雪哼了一哼,她趴在他背上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太重,“重雪哥哥,我好困。”
  “睡吧。”江重雪低声道。
  半晌,听到背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并了细小的鼾声,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盏灯笼下,昏黄光线里还有一树银杏,树前是一家客栈。
  周梨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朝阳四合。她被浮光闪醒,掀被下床。窗户纸上映着影影绰绰的阳光,有咿咿呀呀的调子低回婉转。她听了一会儿,推开窗户。天色明亮,屋顶上的雪逐渐化尽,周梨所在的屋前正对那棵高大如盖的银杏树。
  江重雪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手上一片叶子,正吹着一首曲子。树下经过的路人好奇地抬头,江重雪一曲中断,手里的金错刀挥舞起一阵飞沙走石,把底下观摩的人群吓得退避三舍。
  周梨笑起来,江重雪扭过头,周梨笑道:“重雪哥哥,这首曲子真好听。”
  江重雪嘲笑她:“你这生在不毛之地的乡巴佬也能听懂?”
  周梨眉毛抖了抖,江重雪一贯如此,千万不要为他生气,这样一想就淡定许多,说道:“原来你会吹叶子。”
  很久,江重雪方说:“我娘教的。”
  周梨一怔,这是认识江重雪以来,他第一次提及家人。
  安静片刻,江重雪忽然道:“你怎么从不问我关于楚墨白的事情?”
  周梨讷讷的,“我以为你……”
  “几个月前,楚墨白领着正派人马渡过长江,覆灭了我金刀堂,”江重雪微偏着头,以至周梨看不清他脸上神色,“金刀堂一百零三口,除我之外,无一存活。”
  怪不得那一日听了说书先生的话,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周梨还记得说书先生口中的金刀堂堂主的名讳,“江心骨……”
  “他是我爹。”江重雪静静地说,“金刀堂被灭后,我便想去找楚墨白报仇,不料因怒伤攻心大病了一场。”他回看周梨,声音低低的,“你一直怕我的金错刀,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楚墨白的朔月剑,那剑杀人不溅血,只留下细细一道剑口,你知道么,我替爹娘收尸的时候,在他们胸膛上寻到那剑口时,恨不能将楚墨白挫骨扬灰。”
  这些江湖纠葛正邪之争周梨不懂,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随意就杀害一百多条人命,这难道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才会做的事情么。这个叫楚墨白的人,是大奸大恶之人么,如果是,为什么青城派的人提到他俱是一脸心悦诚服,柳长烟说到他,语气里全是敬意,而江重雪听到这个名字,则恨之入骨。
  过了一会儿,周梨小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屑跟我说这些的。”
  江重雪愣了一下,翻身从树上兔起鹘落地纵下,轻稳落地。
  周梨见他走到街对面一个卖糖葫芦的跟前,掏出几枚铜板买下两串糖葫芦,举起其中一串向她扬了扬,示意她要不要吃。周梨一个劲地点头,岂料江重雪朝那两串糖葫芦每一串都舔了一口,抬起头来露出恶意的笑。
  周梨跺了跺脚,跑下了楼。从楼梯上飞快下去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江重雪告诉她这些事情的原因。也许,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听他说一说而已。不是需要有人安慰,只是希望,有人听一听。
  周梨一脚跨出客栈,抬起头,在暮色之中看到江重雪正在微笑。
  周梨两只小手一把就抓下五六串糖葫芦,央着江重雪付钱,江重雪不付,她干脆也学他,每一串舔上一口。
  卖糖葫芦的小贩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两个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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