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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权臣宠妻指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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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他暂时便做她眼里的意气书生罢。
  “严大人临危受命,我与他是知交,自当尽绵薄之力。”


第6章 第6章
  白锦书所言,凉月一字也不信。
  可瞧他喘气都费力的模样,凉月便不与他深究这个,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尽快通知南风。
  白锦书如今这样,若遇上杀手,只有死路一条,她可没力气背着一名男子满树林逃命。
  “撑住,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离开。”凉月一手扶着他的见,一手搀住他的胳膊,微微使力。
  白锦书借着她的力道支撑起身,两人相携朝破屋门口走去,每一步皆走得很慢。
  方走出破屋不久,凉月听到细微的响动,面色变了变,“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
  言毕,连拉带拽扯着他往隐蔽之地躲,奈何晚矣,且运气不大好,来的不是援兵而是杀手。
  “这一回又是我拖累你了。”白锦书苍白着脸,站立已是用尽了力气,却依旧下意识往前半步抬臂护着她。
  他本能的举动让凉月微愣,目光自横在面前的手臂往上,落在他惨白无血色的侧颜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危险来临之际却会挡在她身前,无畏无惧,明明此时的他连说话都费劲儿,如何挡得住武艺高强的杀手。
  “你退开些,小心血溅到。”凉月暖心一笑,将他横在她面前的胳膊按下,上前与围上来的杀手正面相对。
  白锦书立于一旁,瞧着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纤瘦女子,从她身上溢出的气势却与她的身量不符。
  凉月不善使长剑,平日里惯用的武器是鞭子,但那日在严府被擒如地牢,鞭子便被收走,当时走得匆忙也就忘了将鞭子要回,今日一早便与白锦书一道出门,也忘了这一茬。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她平日里甚少动武,也甚少将鞭子带在身上,她嫌碍事。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两手空空,是以鞭子便无甚存在感,有时随手放在某处便忘了,下一回用得着时在换新的。
  白锦书瞧她赤手空拳对六名杀手,担忧皱眉。
  无意间瞥见她藏于身后的手指微动,五指间露出亮色,竟是不显眼的细针。
  她的暗器还真是五花八门……
  凉月护着白锦书缓缓后退,杀手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退到树林时,凉月轻声道,“你往林子里跑,不要回头,我解决了他们便来寻你。”
  同时,她已抬手,不起眼的暗器已向靠近的杀手袭去,杀手闪躲便只能往后躲。
  白锦书方要转身,便见又涌出五个手持长剑的杀手。
  她独自应十一个杀手,白锦书不知有无胜算,逃跑的脚便再也迈不开。
  还是无法眼睁睁瞧着一个女子为他拼命,而他独自逃命。
  凉月的暗器击中两名杀手,她纵身一跃,上前拾起了一把长剑,与剩余九名杀手交上手。
  刀剑碰撞声乍起。
  白锦书却未曾依言往林子里跑,而是抚着心口,立于原地,担忧地望着凉月。
  出招间隙,凉月瞥见他还在,顿时便恼了。
  “傻愣着作甚,你跑啊!”
  白锦书并未作声,依旧不挪一步。
  凉月发狠,又解决了两名杀手,退回到白锦书身旁,怒道,“你个书呆子,不跑等死吗?”
  此时白锦书的身子晃了晃,凉月大惊,忙扶住他。
  “你……”
  白锦书愧疚苦笑,“我撑不住了,你无需为我……以你的身手,他们拦不住你……你先走罢。”
  “闭嘴!”凉月彻底恼了,左手护着他,执剑的右手抬起,挡住了身后袭来的剑。
  长剑碰撞,凉月顺势抬脚将杀手踹飞,而后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包药粉,撒了出去。
  “走!”凉月拉着白锦书便往林子里钻。
  掌心传来的温度直钻入心间,白锦书忽然有了些许力气,尽力配合她的速度。
  然而有他拖累,他们如何能跑得过武艺高强的杀手。
  凉月边跑边观望四周,跑到枯草较多的地方便松开白锦书的手,催促道,“你后退些,最好是退到不长草的地方。”
  白锦书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依言往后退,不给她添麻烦。
  凉月掏出一个瓶子,几个纵跃,随着她的动作,所过之处洒下白色粉末,她身形极快,撒了一圈便跃到白锦书跟前,将手中空瓶当暗器掷出去。
  有了先前的教训,杀手们皆下意识顿住闪躲细针。
  “哈哈,一群蠢货!”
  凉月大笑一声,拉着白锦书便跑。
  此时身后草窝燃起了大火,白锦书嗅到草木烧焦的味道,不经意回头瞧了一眼,才明白她方才飞来跃去是撒磷粉。
  大火将能挡上一阵,也正好放出消息,只盼望南风尽快赶到。
  不多时,白锦书便脱力跑不动了,凉月也知他已到了极限,扶着他在石头上坐下。
  瞧他喘不上气,忙轻拍他的手背,帮他顺气,担忧问,“还好吗?”
  白锦书缓了缓,才摇头道,“跑不动了,我只会拖累你,不若……”
  “让我先走的话不必再说。”凉月蹙眉打断他,“方才那些杀手的意图很明确,是要取你性命,可分明严大人更……莫不是你是比严大人还要重要的官?”
  凉月起初并未多想,但杀手一直紧咬着他们不放,她这才起疑。
  如果真如白锦书所言,他是帮着严熙止查赈灾银被劫案,那么杀手的目标应该是严熙止才对,哪有功夫理会白锦书这个无足轻重的弱书生。
  细想之下,答案只有一个。
  白锦书的身份怕是比严熙止还要厉害。
  不曾想她如此之快便想到了这个,白锦书失力靠在石头上,喘息道,“我……奉命来漓县查此事,许多人不想我活着回去。”
  “莫不是……你是丞相派来的?”凉月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我曾听我爹提过,新帝登基,新上位的丞相甚得民心,据说是个好官。”
  呃……白锦书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听凉月又道,“听闻当官的都是一级一级往上升,丞相是百官之首,官拜丞相之人大抵是年过半百,发须花白了罢,若是有朝一日我能亲眼见一见这丞相,是否要唤一声老爷爷。”
  “……”
  白锦书虚弱含笑,打量着苦中作乐的凉月,确定她不是故意套他,而是真以为当今丞相是个老头儿。
  他费力挣扎着站起身,凉月见状便伸手扶住,将他的胳膊搭在她肩头,架着他继续前行。
  白锦书边走边费力地笑道,“谁与你说的当今丞相是个老爷爷?”
  凉月道,“我猜的。”
  “我以为丞相大名人尽皆知了呢,不曾想……”白锦书失笑,脚一软,还好凉月劲大撑住了。
  凉月自小习武,力气自然比寻常女子大许多,不过如今白锦书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是以两人走得极慢,她也想说一些趣事转移白锦书的注意力,让他撑下去。
  “我一介江湖人,凑朝堂的热闹干嘛,何人做皇帝,做丞相与我关系甚微,只要能造福百姓的便是明君贤臣,这边够了。”
  “所言极是。”白锦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迷糊地应着。
  他的异样,凉月自然察觉,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拼命往前挪。
  很快,又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她忙将白锦书扶到树丛后躲好,警惕观察四周。
  好在这一回是南风找来了。
  凉月大喜过望,站起身向南风招手。
  “南风,你家公子在此。”
  白锦书的意识便停在了此处,听到她招唤南风,他便安下心,心神涣散便彻底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已在严府。
  计划虽出了岔子,可结果却是比预想中的要好。
  严熙止无意中发现了贼人藏官银之地,离白豹带的那条路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被劫的官银便藏于山洞之中。
  当时有捕快无意瞧见一人鬼鬼祟祟在跟踪,便悄悄将人擒了,是以得知官银便藏匿于附近,严熙止便带人先去探情况,便没有跟上来。
  这才有了凉月带着白锦书逃命一事。
  白锦书醒来时首先瞧见的便是趴在床边守着他,睡得不太好的凉月的脸。
  不知为何,只要瞧见她,他便心安了不少。
  他想要支起身,却惊醒了凉月。
  “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适?”凉月站起身揉了揉眼,又忙倾身去扶他。
  独属于女子柔顺的长发与脸颊轻触,白锦书心跳漏了半拍,耳根子忽然红了。
  凉月并未察觉,他身子僵硬的一瞬,只当他冷,拿了披风给他披上。
  “大夫说了,你这几日需卧床静养,被劫的官银尽数找回,你不必担忧,至于凤凰尾……我去替你寻。”
  白锦书微怔,抬眼望她,情绪不明。
  凉月笨拙地帮他系好披风带子,轻声解释,“既然女神医说凤凰尾在归云庄,于我而言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稍后我便回去问一问,若是真有凤凰尾……我会给你拿来的。”
  “为何?”白锦书忽然开口。
  凉月凝视他片刻,随性坐到他身旁,又偏头瞧他,笑道,“你我可是一起闯过刀山火海的,自此之后便是生死之交,我岂会对你的生死坐视不理。”
  白锦书笑了笑,沉默不语。
  凉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疑惑道,“你信不过我?”
  “傻丫头,你与我是生死之交,若不信你,这世上我还能信何人……”
  白锦书抬手摸着她的发顶,温润一笑。
  凉月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眼,咽了一嗓子,猛然站起身,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不期然对上他询问的目光,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脸,急忙往外跑。
  “屋里闷,我出去透气。”


第7章 第7章
  白锦书不明所以,屋子的门窗开着,隐约能感受到习习凉风灌入屋里,他并未感觉到闷啊。
  担忧她是否是身子不适,白锦书起身跟出去,然,却不见凉月的踪迹。
  白锦书回屋,不多时,南风送吃食进来。
  他拧眉,“南风,可瞧见凉月了?”
  南风似是憋笑,又不敢过于放肆,随即摆出一幅正经样,答,“夫人似是朝马厩去了,方才属下无意听到夫人向严大人说起要回家一趟。”
  此时白锦书的注意力不在南风对凉月的称呼上,而是凉月与严熙止提及回家……
  “严大人何时知晓凉月身份的?”
  南风如实道,“您昏睡时严大人与姑娘单独谈了片刻,姑娘未再隐瞒严大人,俱已和盘托出,她乃归云庄之人,那日入严府是为了盗药。”
  白锦书凝眸不语
  南风又道,“姑娘并未与严大人明说盗什么药,至于她假冒公子您的……假冒夫人之事,如今严大人已知晓,却应了姑娘会代为保守秘密。”
  白锦书沉吟,“派人去归云庄查探一番,离忧似是在那里落脚。”
  闻言,南风大喜。
  “公子,属下想亲自前往。”
  南风的喜色是由内而发,白锦书不禁失笑,“去罢,你也三载未见她了,总要亲眼见她平安才安心。”
  “多谢公子。”
  南风既惊喜又感激,将吃食放于桌上,拱手退下。
  白锦书望着南风离去的方向出神,一别三载,牵挂她的人如此之多,她如何能狠心避而不见。
  只是不知那人又在何处?正常情况下必是寸步不离守在她身旁才是。
  毕竟上次收到他的来信,便是报喜的。
  他与她成亲了。
  他们终于成亲了。
  距上回来信,已是半载过去。
  依凉月所说,女神医是独身落脚归云庄,身边并无他人陪伴,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人对离忧那般着紧在意,如何会让她独自一人远行。
  莫不是两人闹了别扭。
  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凉月一去便是一夜,翌日早晨回到严府。
  白锦书因心有所念,南风又一去不回,是以他整夜睡不安稳。
  天明时分才迷糊小憩半个时辰便醒了,他揉着作痛的眉心起身着衣。
  方套入一只衣袖,房门忽被人从外推开,他惊愕望去,是一身狼狈的凉月。
  外面下着小雨,她却已然湿透,可见是一路淋着雨来的。
  白锦书顾不得礼数,将套了一半的内衫穿好,边系衣带边朝凉月走去。
  一步之遥时停下,抬手拨了拨她额前滴水的流苏,又轻轻拭去她眼上的水滴。
  她凝视他,嘴角紧抿,满是倔强。
  “可是受委屈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替她擦着顺着头发而下的水滴,不让水流入她眼中。
  她真是湿透了。
  凉月听到他的关切,扬起一个笑脸,可眼角却有晶莹泪花滴落,将他的手捧住,涩然道,“你娶我可好?”
  “……”
  忽然被求亲,白公子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没有喜悦,只有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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