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金珠-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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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竹站在她面前,笑道“发什么呆。”
安芝却还盯着她的腹部,过了许久后才抬起头看她,嗫嗫道“师叔,你……”
卿竹“……”
一刻钟后,两个人坐在塌上,安芝还止不住盯着她腹部,一时间语言系统错乱“师叔,你这,顾大人他,你们不是,那你……”
卿竹咳了声,掩饰眼中的尴尬,挥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下“好好说话!”
这一拍把安芝给拍醒了,她啊了声“难怪我觉得顾大人不一样,原来是师叔有了身孕。”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憋不住高兴劲儿呢,可又是那样的人所以没有表露的很明显。
“我说顾大人怎么会让我不用拘束。”安芝嘟起嘴,半年前受伤时,师叔明明说的是留在顾府,等顾少爷长大成亲后再离开,与顾大人是相敬如宾的,只是母亲不是妻子。
谁想才半年时间,她不过是出海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师叔,这,也太快了……”顾大人当时伤的那么重,没两个月好不来啊,而师叔这身孕,怎么也得有三个月。
卿竹掩嘴咳嗽,安芝又啊了声“沈帧也知道这件事。”
卿竹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说话的点“他没告诉你么,之前他来顾府时就知道了。”
可才说完就对上了安芝幽怨的目光“师叔,你也没告诉我。”沈帧事先没告诉她,可他带她过来,就是想让她知道。
卿竹被她盯的没法,无奈“我也没想到。”后来那些事,不论是哪一样都在她预计之外。
安芝看着她,咧嘴笑着“师叔你该不会是在不好意思吧?”
屋内安静了片刻后,传来卿竹的笑骂声“你还动不动礼数了!”
安芝抱头躲开,笑出声来,她可是第一回见到师叔这样,可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啊,留师叔下来或许是顾大人使的一个计,但她很清楚一件事,师叔不愿意做的,谁也逼迫不过,所以不管她嘴上怎么说,这事儿在她看来,可不就是你情我愿的。
直到沈帧过来找她,安芝还在乐这件事。
第103章 我在等你
顾大人临时有事; 沈帧前来找安芝; 从卿竹的院子离开到花园暖阁中; 一路上安芝都在说起师叔的事。
“我事先都没想到了,现在往回看; 顾大人可真是了不起。”安芝感叹,“他那么早知道师叔在金陵; 却能按兵不动,真是半点破绽都没有。”
师叔三翻四次去书院外时安芝就考虑过,万一顾大人发现怎么办,后来师叔为了就顾清禾受伤,她临时去顾府保护; 那会儿顾大人就应该已经觉察到了救顾清禾的人是谁。
她的商行在西市; 师叔时常出入; 若是起了疑心派人来查,很快就能知道商行内这些人的身份。
这才有后面在她和师叔设计曲家人时,顾大人带兵赶来。
“但那伤……”细数之前的事; 带清禾出口如果是个幌子的话,那替师叔挡的那一刀; 是不是也有刻意为之的成分在里面; 尽管可以解释为担忧清禾; 但当时以顾大人的身手; 带着那么多人; 他不是冲在前面的那个人。
“如果他早就知道; 那他算的也太准了。”清禾出现; 曲家人必定会先对他动手,师叔也必定会救,顾大人这一挡,师叔非留下不可。
然许多年前,师叔留下孩子回了宜山,师公与宜山对师叔很重要,所以,顾大人又用了个让师叔可以接受的条件,弥补清禾多年来没有母亲陪伴的生活,在顾府留到清禾成亲再走,但并非妻子身份。
便是这样一步步,将师叔留在了顾府中。
而现在这样,师叔将来还能回宜山去么,肯定不能了,难怪师公走时说一切皆有定数。
安芝再度感叹,看着窗外飘雪的花园“顾大人也太能忍了。”一步步安排下来,她和师叔想的那些在顾大人这儿简直不值一提。
“其实也不算能忍。”
安芝扭头看他,沈帧轻笑“他的伤势才好没多久。”若不是心急了,不过半年而已,顾夫人怎会这么快有了身孕,再温润的水也得有沸腾时。
“他怕师叔跑了啊。”
“春等冬去,夏知秋来,顾大人等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再放手。”沈帧望向窗外,“我也在等。”
他与顾大人一样,其实也等不及。
安芝一怔,很快意会过来,脸颊微微发烫。
暖阁内安静下来,安芝扶着窗框,指尖交结,透露着其主人的紧张,可谁也没有说话,沈帧一直看着窗外,似乎这园子内的雪景真有这么的美。
许久,窗内传来安芝的声音“开春,你陪我去一趟宣城可好?”
沈帧嘴角微扬“好。”
夏过秋至,冬去春来——
……
离开顾府时已是傍晚,雪停了一阵,街上年味浓郁,与沈帧分别后,回西市的路上,安芝一路走过去。
回到商行,安芝与权叔商量过时间,今年打算早几日让伙计们回去,留了人在商行内值守,其余的可以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过年。
天色暗下来时,安芝与宝珠回了傅园。
前几日与清音在傅园内打过照面后,这又有几日不见,回到傅园没多久,小叔那儿派人来传话,安芝换了一身衣裳,前去暖阁。
“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叫厨房煮的,都是你爱吃的。”清音热络的让安芝坐下来,桌上摆满了吃食,清音又给她盛了汤,“这个是我煮的,你尝尝。”
安芝还没动筷子,面前就多了两碗她盛的汤,热情程度叫人实在难以拒绝,安芝笑道“就是家常便饭,你要是一直这么忙前忙后,我可不好意思吃。”
“怎么会呢。”清音说着还想端,见安芝真的没有动筷,笑着坐下来,“我就是看你这几日忙,肯定是没吃好。”
这做派倒真像是长辈的模样,安芝拿起调羹舀了一口汤,身后的宝珠瘪嘴,小姐哪里没吃好,小姐吃的很好,虽然商行里忙,但她把小姐照顾的非常好!
唐侬见她只是喝汤,温和道“不爱吃桂花鱼?”
安芝看了眼面前的桂花鱼“有几年没吃到了。”是她以前爱吃的菜,但来金陵后,她没有再吃过。
“那就尝尝别的。”
安芝抬头,正好看到清音在给小叔夹菜,这画面看起来倒也不错,随即想起李管家的话,安芝的视线落到清音身上。
很快清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关切问“怎么了?”
安芝拨弄着碗里的汤羹“开春我会回一趟宣城,小叔您可回去?”
“回去祭拜?”
安芝摇头“小叔也一起去罢,我要回一趟计家,计府的地契上写的应该还是祖父的名字,还有那几间商行,到时忙起来,有小叔帮忙也好。”
唐侬搁下筷子“他们恐怕不会放。”
安芝夹起一块桂花鱼“之后会了。”尝了一口后评价,“虽说不如宣城,确实不差,胜在新鲜,对了清音姑娘,到时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罢,想必你还没去过宣城,那可是小叔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别样的意味,清音看了唐侬一眼,笑的欢愉“好啊,我确实没去过宣城。”
暖阁内的气氛看起来很和谐,与暖意相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无比的真诚。
半个时辰后窗外已是夜色,清音端了茶过来,望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安芝起身“明早还要去商行,小叔,我先回去休息了。”
清音将她送到门口,目送了人走远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转身时,嗤笑“看来她也不是很信任你,暗中做了不少事,计家那边,她比你快了一步。”
唐侬握着茶,半个时辰前还虚力的手,现在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你答应过我什么。”
清音神情一顿,朝他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又是无害的样子“出来时我答应过你,不会对她做什么,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唐侬轻抚了下她的头发没作声,清音伏到了他身上,眼底透着锋芒“你喜欢她什么?”
唐侬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手掌从她发丝落到了肩膀上“我不喜欢她。”
清音笑着,满脸的冷意“那就好。”
……
小年过后,金陵城内又有了不一样的热闹,回来探亲的,返乡过年的,城门口每日进进出出的马车都比平时多上几倍,更别说街上的行人。
四处都有鞭炮声,与往年一样,还没到年三十,入夜就已经烟火不断,从小年过后到二十七八,薛家府中已经接连放了好几次。
安芝也没的闲,忙完了商行内的事,分了过年红包后,她被林楚芹拉去了林家,在那儿过的除夕,之后又在权叔这儿呆了两日,反倒是在傅园呆的时间最少。
初一到初五街上的铺子开的并不多,也不急于这几日的生意,家家户户都忙着走亲访友,等到初七这天衙门内开始办公,安芝去了一趟顾府看师叔,对于金陵的商户来说,新的一年就开始了。
梳斋那儿元宵节前卖出去了不少花灯,雪融后金陵城冷到了二月,春日复苏时,宣城那儿传来了消息,安芝将商行内的事交代过后,前往宣城。
这半个月的行程,即使是沈帧陪同,即使是小叔他们都在,安芝的心仍旧是不平静。
直到月底抵达宣城,被二堂伯与二堂哥在计家商行前拦住,看到他们时,安芝的心才平静下来。
“计安芝,你还有脸回来,这是你祖父与你父亲辛苦创下的基业,都要毁在你手里了!”
“二十七个单子,你这是要让计家彻底垮了,想当初这么多人上门要债,这都撑下来了,没想到最后要败在自家人手里!”
安芝的视线从气急败坏的二堂伯他们身上挪开,看向商行上的牌匾,耳畔的指责声没有断,她的心却越来越平静,因为有些事将尘埃落定。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计二老爷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年末计家的船回来后,面临的竟都是退货,这比三伏集时的打击更大,几乎是把所有的都赌在上面了,这与当初沉船又有什么分别。
安芝没作声,听着他们发泄够了后才道“二堂伯,外头都是人,您这么大声,是要让全宣城的人都知道您倾家荡产运来的货,最后都遭了退单,这样的话,你想回些本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起色,你不想回来二堂伯也不会怪你,可你也不能如此,计家弄成这样,可都是你的错。”计二老爷看向商行外,看热闹不嫌事大,其中还有一些想来退货的人,多看一眼都叫人头疼。
“二堂伯,您是不是觉得这一幕熟悉的很。”安芝看着外边那些人,“三年前,他们就是在您的鼓动下,到计家来逼迫父亲马上赔钱,现在,他们在外面等您给他们赔钱呢,您这货虽到了,东西却不好,做生意的都得讲求信用,之前您做主卖了那么多东西,这一回您打算怎么赔?”
第104章 真正的答案
合上门的商行微暗; 仅是那几扇窗透进来的光线; 衬着神色各异的众人。
计家正面临着一场大灾难; 从去年三伏集开始; 接连遭创,幸得出海前有了些起色,可这起色,等到归航时却成了一把刀,捅的计二老爷措手不及; 招架之力都没了。
商行外还有不少人等候着; 一如三年前计家的船出事后; 众人拿着签下的货契到计家来讨债,可还不止这些,归航中还有一半,是安芝暗中联合了别人,给计二老爷营造了个假繁荣的景象。
三年前的计家还能变卖家产,支付的起这些银子; 可如今本就已是摇摇欲坠的; 哪里经受得住这些,再变卖下去,计家在宣城就再没有什么立足之地。
计二老爷将这一切归结在了安芝身上,她是那个始作俑者。
“你是要看着计家从此落败是不是; 安芝; 二伯可没对不住你; 要不是我们; 三年前计家就完了。”
安芝环顾商行内“计家不会完。”
“那你怎么!”
“爹你还不明白,她就是要把我们赶出去。”忍了半天的计成云忍不下去了,眼神狠厉的看着安芝,“她做这些就是要把我们赶走。”
安芝咧嘴一笑“你也不蠢嘛。”做买卖一塌糊涂,使手段的事却是不在话下,这就看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计成云冷哼“你别忘了这计家也有我们的一份,你父亲欠下的债,三年前变卖的家产还清,现在计家剩下的就是我们的。”
“胡说八道,计家的一切是老太爷与老爷辛苦创下的,岂有你们之理。”李管家见他们说的这般理所当然,气的不行,“计家才出事,你们就叫那些人上门要债,老爷就是被你们活活气死的。”
“三叔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种事都承受不住,怎么能说是被我们气死的,李管家你别忘了,这计家能有今天也有我祖父的功劳。”
“二太老爷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