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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掌上金珠-第30章

小说: 掌上金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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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东叔出去叫人,安芝在院子里坐不久,指着两盆不一样的花问宝珠:“像么?”
  宝珠看了半天,是想真心实意的夸小姐的,可小姐剪出来的和东婶剪的也差太多了,宝珠斟酌了下,指着安芝这盆顶上的花:“小姐,这朵特别大,特别好看。”
  安芝失笑:“宝珠,你这叫曲意逢迎,诚实些。”她都把花剪成这样了,她还能夸的下口,就算是顶头那一枝,瞧着也有些别扭。
  宝珠想了下,老实道:“还是不剪的好看。”
  “成,去备马车,到城外那花圃看看。”安芝心里惦记着那日在凤仪园中看到的菊花,这几天忙着将与沈家的生意定下来,又要打听李氏医馆的事,如今才有空。
  正好东婶进来,看到桌上的花笑道:“二小姐上回拿来的花种已经开了,我这就叫人移到您院子里去。”
  “好啊,劳烦东婶。”
  出了这边的院子,到门口时宝珠已经备好了马车。
  下午时,各街市上都很热闹,安芝还顺道去了一趟梳斋,走出来时,听到外边有人谈起薛家的事,上马车后宝珠有些不大放心:“小姐,薛家人会不会找您麻烦?”虽说没人瞧见是小姐将两位少爷给绑上树的,可薛三少爷晕过去前,也就小姐在屋里,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他就是有那脸皮给人下药,也没那脸皮在薛家人面前承认是被一个区区女子给整治了。”安芝顿了顿,“不过不排除他暗中对我下手,想掰回一城,你想啊,他那样的人一向只有别人被他欺负,吃这么大一亏,哪里咽的下去。”
  宝珠瞪大了眼:“小姐,那他报复你怎么办,我们不要出城了。”
  安芝笑了,笃定的很:“怕什么,眼下他想报复都没机会,这次的事闹这么大,金陵城少说得传上半个月,他那大哥没将他打死就不错了。”想那日薛家大少爷的反应,若是递了棍子给他,他都能当场将薛成立抽个半死。
  宝珠这下才放心,她就是有谜一样的自信,小姐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的:“小姐,那薛家大少爷出现的可真巧啊。”
  安芝脸上的笑意微滞,说起来薛家大少爷出现的是挺巧的。
  这件事她当时也想过,只是现场太热闹,注意力都在树上吊着的两个人,也就没有多留意,现在宝珠提起来,安芝倒是想起些事来,以往她在沈家时是知道些沈帧的习惯,他与人谈生意,并不会选凤仪园这样的地方,人太多,太过于喧杂。
  薛家大少爷的出现并不在安芝的预料范围之内,她原本打算是要让薛成立出尽丑,吊到他清醒为止的。
  而沈帧与他一道出现,总不至于是逛园子,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兴致,再者薛大少爷说了,是谈事情。
  “难道是故意带去那儿的?”安芝嘀咕着,除了这之外,似乎找不出他们正当时出现的理由来。
  可为什么带去呢?
  “小姐。”
  宝珠的叫声拉回了安芝的回忆,她轻嗯了声,马车已经出城了。
  种花的村子距离金陵城并不远,一个时辰不到,刚进村就看到了田间种着的花,安芝下马车后依着妇人说的找到了那户人家。
  卖花的妇人原是觉得这生意没戏了,毕竟好几天都等到人,现在见安芝过来,高兴的很,带了她到自家的花圃,正是这时节,菊花开的正好。
  安芝在其中看到了不少当日见过的颜色。
  “婶子,这些的我都要了。”安芝指了指其中红色的,“明早我叫人来拉,这些都留着。”
  “姑娘只要这颜色?”妇人还想着推荐今年最好卖的,可惜安芝对别的颜色不感兴趣。
  “附近人家可还有这颜色的?”
  “去年倒是多,今年大家都种了这些卖,红色的反而少。”妇人倒也没藏着,领着她去了别人家的花圃,如她所说的,别人家的花圃中,红色的确实不多,大都是像凤仪园中卖的好的花色,安芝又挑了几个,一并说好了明早来拉。
  忙完了这些,宝珠抱了盆妇人送的茉莉花上了马车。
  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天降大雨。
  入秋后金陵就没怎么下过雨,这一场雨来的分外急促,坐在马车内都能听到棚顶被砸的咚咚响,宝珠掀开帘子看出去,雨水打落在地上,已经淋透成溪了,马蹄奔过泥泞一片,再往前就看不清了,雨实在太大。
  安芝看这情形不太对,这么大的雨外边车夫都给淋透了:“让杨叔找一处避雨的地方先歇一歇。”
  又拉了一段路,遇到了个路边小馆,宝珠下去打伞,扶了安芝从马车上下来。
  这时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安芝让宝珠去里边叫一壶热茶,转过身,小馆外的茶棚里,避雨的人还不少。
  安芝找了一处空的凳子坐下来,她对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一个妇人正在哄着怀里的孩子,一旁侍奉的丫鬟也是有些着急,因为这孩子哭的喉咙都有些哑,在旁劝着说:“小姐,不如抓紧回去让姑爷瞧瞧先,小少爷一直在哭闹。”
  “他就是闹脾气,这么大的雨,你让马车如何跑,在这儿等雨势小一些再出发,你去里边看看,有没有粥食。”妇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她转过身来,看到坐在对面的安芝,还冲她笑了笑。
  安芝一怔,是她,那个孟大夫的妻子。
  妇人怀里的男孩约莫两岁,口齿还不清楚,一双眼桃红的,没有眼泪下来,就在干嚎。
  他是想下地去,可这么大的雨,这边棚子内地上也都是湿的,妇人抱着他,他便不乐意了,直接将丫鬟端出来的粥给打翻,打翻后看着满桌子的粥倒是开心了,咯咯的笑。
  妇人却因此打了他手心:“不可浪费吃食。”
  这一下,没笑几声,又哭闹了。
  安芝让宝珠去马车内取了匣子,从中翻出一颗山楂粒摆到他跟前,笑眯眯哄道:“想不想吃。”
  小孩子容易被颜色鲜艳的东西所吸引,他睁着泪眼看安芝,看了一会儿后,伸出手来想拿。
  安芝又拿出一颗酥糖来,小孩子手拿着山楂粒,对她好感多了些,不哭闹了,就这么看着她,要糖。
  在给出第四颗糖时他又盯了安芝怀里的匣子,直到整个给了他才高兴,妇人想夺又拧不过,抱歉的看着安芝:“姑娘,我付你钱可好,这孩子顽劣,怕是不肯还你了。”
  “不碍事,本来就哄孩子的玩样,平日里备着也是为了这个,能叫他高兴就好。”
  “那也不能白拿了姑娘的东西,姑娘姓甚?”妇人心想,直接给钱是不妥,备些小礼倒是无妨。
  “我姓林。”安芝看着她,一个孩子一个丫鬟,之前说是去接弟弟,莫不是从胶州过来的,心念一动她便问,“夫人这是要去哪儿,这么大的雨,可有人来接你?”
  “我从胶州过来,是回金陵城去,路上遇了大雨,在这儿等雨势小一些再走,姑娘也是要回金陵去?”
  安芝点点头:“原来您是胶州人,瞧不出呢。”
  妇人轻笑:“在金陵住了有几年了,倒是越发像这儿。”
  “可是在这儿做生意?”
  “随我相公过来开医馆。”妇人摇头,笑的温和,“瞧姑娘这般,倒像是生意人。”
  安芝有些诧异,这她都看得出来。
  “我也是听我相公说的,金陵城中的姑娘与别处的不一样,好些会做生意,我看姑娘就挺像的。”妇人的眼神充满了善意,她看安芝的□□与气质,就是丈夫口中不一样的姑娘。
  安芝笑了:“夫人的相公一定是金陵人了。”
  “也不是,他以往在金陵生活过一阵子。”话音刚落,远处有急促的马车奔跑来的声音,很快到了小馆前,下来了个男子,正是孟子书。
  他环顾了棚子内,看到妻儿后匆匆前来,满脸是关切:“收到书信说你们今日到,下了这么大的雨怕是要被关在路上,我就过来瞧瞧。”
  “医馆那么忙,你出来做什么。”李氏站起来,哄着孩子,“沥儿,快叫爹爹。”
  坐在那儿的安芝浑身一震,看着李氏将孩子交给孟大夫,这孩子叫什么?
 

  第38章 接近

  
  安芝是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虽说已经过去了半年; 上回遇见这夫妻俩是在四月里; 可对他们说过的话安芝还是有些印象的,他们说的孩子; 并不叫沥儿。
  回过神,那孩子似乎是不太认得自己父亲,在孟子书怀里不情不愿,还是更愿意看安芝,毕竟是拿了一匣子的零嘴去哄,安芝便借了这个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也唤作沥儿。”
  李氏与孟子书相视一笑:“这是相公取的; 在家中老人家们还是喜欢叫他洺哥儿。”
  安芝的脑海中回想起沈家大小姐的话:沥; 滴水落下,山川海沥; 望他长流不息; 这是相公取这名字的寓意。
  这时孟子书认出了安芝:“原来是这位姑娘,孟某眼拙,之前妙儿的事都还未好好谢谢你。”
  李氏问起,孟子书说了女儿走丢的事; 李氏看安芝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感激; 她拉住了安芝的手:“林姑娘,我想我们是颇有缘的; 真得让我好好谢谢你才行。”
  安芝抬眸; 心中翻滚着; 神情微微笑:“不过是举手之劳。”
  “什么举手之劳,这就是缘分,我来金陵之后也没认识几个朋友,林姑娘若是不介意,择日邀你到我家来可好?”李氏比安芝年长了五六岁,说起来年纪也不大,若说最初见了这姑娘是觉得面善好看,如今因着女儿的事,便多了些感激在里头,看人是自然又多了不少好感。
  夫妻恩爱,几乎是看不出间隙来,安芝却觉得眼睛扎疼,画面中总是容易出现沈家大小姐发疯时的模样,安芝很难忘记这件事,不止因为在沈家的那几个月,还有七年前她来金陵时在花楼外看到的那一幕。
  “好。”安芝答应了下来,视线落到孟子书身上,名字,身份,还有孩子的取名,诸多的相似,她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过了有一刻钟,雨势才渐渐小下去,大雨冲刷下的官道上,还有行人在匆匆经过。
  两岁的孩子耐不住在一个地方久呆,早开始哭闹着要走,李氏耐着性子哄着,待马车过来后,安芝目送了他们上马车,笑着应下了李氏说的三天后请她到家里做客的邀请。
  在马蹄与车轱辘声中,雨水沥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宝珠前去叫杨叔过来,安芝的身后,小馆门口传来说话声。
  “二哥,雨停了。”
  “我们这一趟还赶得及么,要是事情没办完,又该挨大哥训。”
  较为沉稳的声音传来:“是你挨训,不是我。”
  接着便是一阵哀嚎。
  声音是越来越近,只朝安芝这边来,安芝便侧身让了让,余光处看到的是两个身影,年长些的男子看起来有二十几,年轻些似乎没比她大多少,穿衣上且看身份不低,他们与自己一样在等马车过来。
  说话声还在传来,多是年轻些的求饶,一面说差事难办,一面说金陵这儿的天气多变,末了他可怜兮兮道:“二哥,你与大哥说说啊,上政司这差事,交给老四他们多好,我还是在盐司呆着,与那些生意人打交道的好。”
  年长的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声:“不思进取。”
  “我怎么不思进取了,这叫各有所长,原本我在盐司呆的好好的,非要将我调了职务。”嘟囔着,随即又苦恼了起来,安芝听那声音实在是逗,嘴角微莞,原来是官府里的人,难怪看他们的穿衣打扮略有不同。
  “小姐。”这边杨叔驾了马车过来,宝珠打了伞,安芝迈出茶棚,拎了些裙摆朝马车走过去。
  茶棚这儿,年轻些的男子忽然不说话,只看着走上马车的安芝,末了对一旁的人道:“二,二哥,你有没有觉得那姑娘有些眼熟。”
  男子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安芝的背影,转眼人就进马车了,他收回视线:“你光是注意这些了?”
  “我是说真的。”看马车已经走远了,年轻见他不相信,也急了,“父亲的书房暗室内挂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和她很像。”别的不说,要说记性他可不输别人,绝对是没看错的,刚刚那姑娘的样貌,和那副画很相像。
  男子看了他一会儿,漠然着神色:“你进了父亲的暗室。”
  “……”二哥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随后男子踏入雨中走向已经来了的马车,声音悠悠传来:“你还有半个月时间。”
  还管什么像不像的,年轻男子忙追了上去讨饶:“二哥,你就帮我这回,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声音随着马车远去,这雨势也小了,突降的这一场大暴雨将金陵城淋了个措手不及,进城时,安芝还能看到路边没来及收回去的摊子,湿漉漉摆在那儿。
  待到回了林府,只剩下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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