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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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藏在屏风后的徐滢闻言就冷笑了。
徐镛也冷笑了。他说道:“我没有什么事,看到崔世子这么威风八面的到府,还以为你有什么事。你要是没什么事,正好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慢走不送。”
徐镛也没打算凭这点事就能拿捏得了崔家退亲,但崔嘉自己办的蠢事儿,给他台阶下他还不当回事,那又怪得了谁?
崔嘉脸都青了,这就是他徐家的态度?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徐镛你什么意思!我崔家诚心诚意来履行婚约,你反倒拿起矫来了!真当我非得求着你们不可么?”(。)
第106章 心生疑惑
徐少泽见要闹翻忙冲徐镛喝斥起来:“镛哥儿休得无礼!”
“是我无礼还是他无礼!”
早就压着一肚子火的徐镛再也憋不住了,杯子啪地掼在桌上,怒而起身道:“他崔嘉有什么诚意?你冒着你们二小姐的名把滢姐儿骗到寺庙,还使人扮登徒子污她清名!伯父合着滢姐儿不是你的女儿才会说这种糊涂话,可你想过不曾,如果这姓崔的当初得了逞,滢姐儿丢了脸,难道你们面上会有光吗?!
“他崔嘉别说娶亲的诚意,拿这种手段去害个女孩子,先说说他还是不是个人!”
徐少泽被质问得无言以对。
崔嘉也被骂得面红耳赤,冲上前说道:“纵然我有不是之处,可徐滢她又是什么好人吗?!她贤良淑德占了哪一样?她若把我当未婚夫,又怎么狠得下心将这事捅到我家里去,害我被家父责打!你们难道没教过她要三从四德吗?!”
“闭上你的鸟嘴!”
徐镛这次索性抓起杯子往他脸上丢去!“你所谓的三从四德就是让滢姐儿吃了亏被侮辱了还不吭声?被自己有过婚约的人渣设计毁了名声还要替他遮瞒?还要跪地舔足讨好你这才是你说的三从四德?姓崔的你给我看清楚了!她还不是你崔家的人呢!
“就算是过了门,你怪她不三从四德,那你可又配得上丈夫二字!夫之敬妻亦有五事,一者相待以礼,二者威严不阙,三者衣食随时,四者庄严以时。五者委付家内!此五事之首你都做不到,你还有脸说什么三从四德!你纯粹是放p!”
他虽然脚受伤了,手却完好无损,一只杯子砸过来,正中崔嘉头顶,翼善冠被打飞,束得端正的玉冠也立时被击得粉碎!
崔嘉也是将门之后。对这一击竟是闪避都不及。顺势还往后打了个踉跄!
徐少泽见状喝斥:“徐镛你想干什么?!”
护卫们纷纷上来搀扶,崔嘉面色忽青忽白,狼狈到了极点。
前几次见过的徐镛虽然恶劣但却没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他不是宋澈身边新任的男宠吗?一个男宠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底气慑人的气势?他不是应该见好就收转而绞尽脑汁怎么来讨好他这个未来能给他们脸上添光的姑爷吗?!
他们到底还想不想嫁女儿了?还想不想跟崔家成姻亲了?
他咬牙切齿怒视着着面前虽比自己小了一岁多但是身高却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他,直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他不明白崔伯爷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冯家不要,非要他娶徐滢不可,非要他跟这么下作又没有教养的人家结亲不可!
如果今日他去的是冯家。要娶的人是冯清秋,他用得着受这么多的委屈吗?!
这个当人男宠的徐镛。竟然还敢扫他的脸面!
敢动手?动的好!有本事再往他脸上挥几拳,回去也好让崔伯爷他们知道这门亲事结的有多么不靠谱!
他死死地瞪住他,甩开身后的护卫站起来,但是还没曾开口。徐镛又已经缓步踱了过来,双目直盯着他道:“回去告诉令尊,这婚我要退。非退不可!我们滢姐儿虽然出身平平,但还轮不到你这样的畜生来糟踏!”
崔嘉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碎与玉冠。再瞧瞧面前一脸狠绝的徐镛,握拳的两手早已然颤抖起来!
他都还没有提出退婚,他竟然先提?竟敢说他配不上徐滢?
他再也忍不住,抡起拳头便往徐镛砸去。
但是拳头伸到半路,却已被徐镛截在手里,五指紧扣住他的手背,竟令他动弹不得!
打从进门起他便一直占尽了下风,从未在别处受过的奚落今儿在这里却是受尽了!他是死也不会再答应这门婚事了,死也不会!
拳头抽不出来,他也只有死命地狠瞪着他,但瞪了几眼下来,他却忽然又察觉了点不对——上次在程家见到徐镛时他还只有自己鼻子高,这才过去多久,他怎么就已经跟他一般高了?
他眉头一动,越加仔细打量起他来!
没错,的确是长高了不少,从前只有他鼻子高,如今竟然完全已不低于他!
这怎么回事?
“徐镛放手!”
旁边陪客的徐少泽见到他们动起手,早急得额上都冒了汗,原先崔家没正式提起这档子事也倒罢了,他也没想过徐滢还真有嫁到伯府当世子夫人的命。
可如今都成真了,崔伯爷甚至都亲自拜托他撮合这事了,他能不上心嘛!徐滢嫁过去了,到时候崔家尊的徐家长辈必然是他啊!难道还会是徐镛?!
三房明摆着的好处不要,非揪着那么点小事纠缠不休,这要是真把崔家惹恼了可如何是好?
徐滢不是他的女儿,如今三房因为巴着宋澈,整个儿又跟刺猬似的,他没办法,要是他的女儿,或者是他真能直接做三房的主,他早就借着这事上门主动求亲了,就他们蠢得还把这事往外推!
见到二人仍如斗鸡似的互瞪着对方,他不由伸手将徐镛的手抽了回来:“不知轻重的东西!还不跟世子爷道歉!”说完又连忙赔着笑转过来安抚崔嘉:“崔世子息怒,镛哥儿脾气是有些犟,回头我会好好训斥他的。”
崔嘉却突然瞪大一双眼指着徐镛:“他是徐镛?”
徐镛闻言一顿,屏风后的徐滢闻言也立时皱了眉头,凑近缝里往外看,只见崔嘉正手指着徐镛鼻子,脸上布满了惊疑,那双眼在徐镛脸上身上来来去去的打量,仿佛这件事已经完全把他的来意扫得干干净净!
徐滢一颗心也猛地往下沉,崔嘉这是什么意思!
“崔世子瞎说什么?”徐镛这时已然回神,平静地站了起来,“我不是徐镛又会是谁?”
“崔世子想是气糊涂了,这自然就是徐镛。”徐少泽听到这里也皱着眉头过来了,崔嘉这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莫不是真被徐镛气出个好歹来了?若是这样,回头这仇就结大了!
崔嘉心里又惊又疑,这怎么会是徐镛?如果这是徐镛,那那天在程家跟他起争执的徐镛又是谁?他们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的身高绝不会陡然之间蹿高这么多!
他这里关注的角度完全改变,屋里人也静默下来了。
徐镛早察觉到他的异常,虽不知他出什么夭蛾子,但并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遂冷脸转了身道:“看来崔世子今儿不是为解决问题来的,既然如此,金鹏送客!顺便前往崔府跟崔伯爷告声罪,就说徐镛等着崔家送回当初的信物来!”
说完便转身进了内院。
徐少泽被晾在那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赔笑邀请崔嘉过长房去做,崔嘉恍恍惚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沉脸称了声谢便就走了。
徐少泽送他出了门,少不了叫了徐镛过长房一顿臭骂。徐镛如今横竖是不跟你硬顶,你爱怎么叫就随你怎么叫。
崔嘉这么一闹,提亲的事自然免提0了。
这是好事,但是崔嘉后来的反应却总不免给人添上了阴影。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句话,而这话背后的唯一真义只能是他怀疑起了徐滢女扮男装代替过徐镛。
徐滢思来想去,夜里还是寻到徐镛:“衙门里我最好还是不去了,明儿我就去告几日假,介时哥哥直接销假回去上衙就成。”不管崔喜是不是真的怀疑她,总归不能让他有机会抓到现行。
徐镛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想到徐滢在那里呆了那么久,自己这一去接手恐怕也是个麻烦事,便也觉得头大起来。还有崔家这边总也不肯放手,既对崔嘉的人品越发失望,又不知道崔家其意为何,桩桩件件,这一夜竟就有些沉闷。
再说崔嘉这里因为好似发现了徐家兄妹的大秘密,不慎之下把崔夫人的叮嘱抛向了脑后,等回到府里必然又少不了崔伯爷一顿臭骂,要不是崔夫人劝住别打,怕到时打伤了又得往后拖延婚期,他早就打上手了。
崔嘉郁闷不已,回到房里闷坐半晌,心思又回到徐镛的身份上去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徐镛当时连程筠那里的书架都够不着,还是让他过去把书给拿下来的,怎么可能两个月都没到他就及他一般高了!这绝无可能!今儿这个徐镛才是他印象中的徐镛,而在程家看到的徐镛,跟寺里着人狠打他遣去的人的徐滢才像是一个人!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崔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头上,因而从徐家的反应也看上去也比想象中平静。
晚饭前冯玉璋突然派人来传徐少泽过去,长房这里冯氏与徐冰姐弟吃晚饭,说到徐镛居然把送上门的崔嘉给赶跑了,免不了有番嘀咕。
“这兄妹俩还真长脸了!以为自己什么东西!”冯氏这样说道,“也就是碰上崔夫人这样好说话。”
徐冰目带讥讽:“上次是二姐姐的主意吧?因知道崔公子心仪秋姐姐,所以故意借着崔公子这事来抬高自己身价,好做给世人看看她徐滢是如何有脸面!也不想想自己还得靠自己徐家才有如今的体面,要是他们独自另过,崔家哪里会看得上她?”(。)
第107章 要嫁人了?
冯氏听到这里,就训她道:“你少说两句,如今不比从前了。”既然崔家都直接找上门来让他们撮合,就没有收了礼又拆台的理儿。别人无所谓,关键崔家他们也惹不起。“徐滢去了崔家,来日不也给你抬高了两份身家?”
徐冰却似不服气,撇撇嘴,不知想些什么。
崔家跟徐家这婚事冯家自然知道。
这两日正着手提亲的事徐少泽和冯氏自然也不敢瞒住冯玉璋,都在朝廷里为官,有些关系太重要了。
徐少泽在冯家用过晚饭,就随冯玉璋进了书房。
冯玉璋问起今日崔嘉到徐家的情形,徐少泽遂把徐镛好一通数落,冯玉璋却道:“这本就是崔嘉有错在先,徐镛何曾做错来哉?若是自己的妹妹被男方这般侮辱还不拿出点姿态,你就不怕你们徐家也跟着没脸?”
徐少泽只得垂首称是。
冯玉璋抿了两口茶,又说道:“中军营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徐少泽道:“差不多老样子。不过前次被小王爷治了梁冬林之后,附近卫所气焰都有所收敛,京外还都没什么变化。到底山高皇帝远,他们连端亲王都不怕,又怎么会忌惮个初出茅庐的宋澈。”
冯玉璋点点头:“宋澈虽年轻,但他身后有端亲王还有皇上太子,力量不可小觑。各营里情况皇上不是不知,不过是还没找到把合适的刀。宋澈年轻气盛,凭着一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血,搞不好,就是皇上放进五军都督府的一把刀。”
徐少泽道:“不至于吧?那宋澈毫无阅历,虽有智而无谋。岂能担此重任?”
冯玉璋哼笑了一声道:“若真是弄个太子那般城府深的人上去,下面卫所还能有把柄让他抓?宋澈虽然无谋,但他有权有势,办事果决,雷厉风行,何况智谋这东西,经的事多了自然也就有了。”
徐少泽倒也不能反驳。
冯玉璋又道:“林阁老近来已经半退隐了。这首辅之位老夫还是有机会的。但为了保险。恐怕还得做点什么顺顺皇上的意才成。你去找找最近中军营下方卫所上告的折子,明儿一早挑个不大不小的递到宫里去。记住,得要是罪证都掌握得差不多了的。”
徐少泽颌首。
翌日大清早徐滢就到了衙门。见宋澈房门开着却没有人,才知道他刚进衙就被宣进宫里去了。
只得在公事房且等着他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日上三竿,正觉有些犯困,刘威忽然敲响她的桌子:“那边狮子回来了。叫你过去。”
徐滢拍了拍脸醒神,到了隔壁。
宋澈一改素日悠闲模样。抱了一大叠卷宗坐在公案后翻看,一双浓密剑眉也微微蹙起。
“大人。”徐滢走到他面前。
宋澈抬头看了她一眼,约是早准备要说什么,哪知道到嘴却变成:“你昨儿干嘛去了?”
这口吻。就跟质问相好的似的,问完他也脸红了。
徐滢扬唇道:“一点私事。”目光睃到他面前公文上,又道:“不知大人传下官何事?”
宋澈清了嗓子。说道:“承德卫出了点事,有人告副指挥使蒋讼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