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6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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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着她,凄然道:“所以,你要我去他的身边?”
南宫离珠看着我,第一次用一种认真,甚至诚恳的神情说道:“常晴是一个好皇后,但他不爱她,他的身边需要一个可以抚慰他内心的人,那个人就是你。我看得出来,他爱你,而且他为了你真的改变了很多。”
“……”
“颜轻盈,我知道他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让你痛苦,让你死心,但他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
“他是一个皇帝,他能为你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了。”
“……”
“你原谅他,好吗?你回到他身边去,好吗?”
我笑了起来。
我才发现,虽然她诚恳的跟我说了那么多,但其实,我们两个人根本从头到尾都不在一条路上。
她的确想通了,但她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所站的立场不是她自己,就是裴元灏,她所考虑的,也不过是她的爱情,她爱的那个人,更多的,她就想不到了。
自然也更想不到我。
我慢慢的拨开了她的手。
南宫离珠的脸色也变了,睁大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南宫离珠,你的话很动听,你的想法也很感人,可是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
“你爱他,你要成全他,你希望他幸福,那是你自己的事。”
“……”
“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的爱情的祭奠?”
“……”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爱人,我不是你和他之间感情的祭品!”
说完,我便转身要往外走,可就在我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她冰冷的声音:“你当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刘轻寒——现在也是。”
我的脚步一滞。
“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未必是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一下子砸在了我的心上,这一瞬间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窒息着,慢慢的回过头去,看见她从地上站起来,那消瘦的身影在阴影中几乎要化为黑暗,她也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甚至比刚刚更赤红了几分。
她说道:“你不顾他了吗?”
我咬着牙道:“你威胁我?!”
她说道:“我原本是打算说服你。”
“……”
“如果你肯被我说服,心甘情愿的回到元灝的身边,这件事,原本是对大家都好的。元灝可以得到你,你也能得到他的宠爱,刘轻寒可以活下来,至于我——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
“颜轻盈,所有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里。”
“……”
“这个决定,你应该考虑清楚。”
我看了她一会儿,冷笑着说道:“我才发现,跟你说话,真的是浪费时间!”
说完,便伸手撩起帐子要走出去,可是,大概是因为刚刚一直处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帐篷里,习惯了这样的阴暗,一撩开帐子,外面的光照在我的脸上,一时间让我有些恍惚。
而这时,南宫离珠在身后说道:“你是不是打算出去叫人,让他们过来抓住我,然后放我的血?”
我被那光线照得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挡在额前,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对着我笑了笑,那微弱的光也照在她的脸上,却不知为什么,将她原本绝美,但因为那条伤疤而毁损了的脸,这个时候笑起来,竟然有几分狰狞感。
但她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慢慢说道:“你觉得,我跟你都斗了那么多年了,在跟你说这些话之前,我就不会想一点办法吗?”
我身子一僵,看见她慢慢的抬起手来,松开刚刚那只一只紧握着的拳头。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奇怪的瓶子。
我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这个时候,从外面吹过来的一阵寒风,已经吹透了我的衣衫,将我吹了个透心凉。
我战栗着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南宫离珠晃了晃那个瓶子,说道:“你肯定已经猜到了吧。没错,这是一瓶毒药,不但见血封喉,而且服毒的人,一身的血骨都会染上这样的剧毒。”
“……”
“就算我死了,你再让人来放我的血,放出来的,也是毒。”
“……”
“刘轻寒的身体,恐怕是经不起了。”
“南——宫——离——珠——!”我的喉咙里发出干涩如刀的声音:“如果轻寒死了,我会把你,挫骨扬灰!”
她愣了一下,大概也是第一次听见我说这样的话,更多的时候,我不愿意这样去威胁人,也做不到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但这一刻,我的心里却真的是几乎要烧穿头顶的业火,几乎恨不得立刻将她挫骨扬灰。
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淡淡的笑了起来。
那张脸上,满是漠然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平淡,说道:“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个?”
“……”
“颜轻盈,跟你说了这些之后,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生死对我而言,不过是睁开眼和闭上眼的事。我早已经活够了。”
“……”
“我愿意救刘轻寒,也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幸福。”
“……”
“只是这两件事,我要它们一起发生。”
“……”
“等我放了血,救了刘轻寒之后,这个身子你想怎么样处置都行,就像你所说的,挫骨扬灰,也许那样,我就不用——不用再活一世。今生,我已经够了。”
“……”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我既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也不能像你一样,去帮助他完成他的大业,实现他的梦想,我怕到了最后,我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在他的生命里,我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
“所以,我一定要为他做一件事。”
“……”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他的爱情。他爱你,我就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去。”
“……”
“我要你发誓,用刘轻寒的性命发誓,你会回到元灝的身边。”
我用力的咬着牙冷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说完这句话,我原本,也应该立刻就转身离开,但我却看到她的指尖微微一动,就把那个小瓶的盖子打开了,顿时吓得我心跳都要停住:“你干什么?!”
她抬头看着我,平静的微笑着:“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什么可笑,可悲,有那么重要吗?”
“南宫离珠!”
“颜轻盈,”她一边说话,一边慢慢的将那个瓶子送到嘴边,然后说道:“你要留神一些,也不要随便说话了,因为你的下一句话,要么,是我想要听到的毒誓;要么,就是叫人进来给我收尸。”
☆、2370。第2369章 我对你的伤害,到此为止了
“颜轻盈,”她一边说话,一边慢慢的将那个瓶子送到嘴边,然后说道:“你要留神一些,也不要随便说话了,因为你的下一句话,要么,是我想要听到的毒誓;要么,就是叫人进来给我收尸。”
“……”
我安静着没有动,但这一刻,却分明眼角到目眦尽裂的剧痛。
我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而她,却远比我要平静得多,尽管她的手上拿着见血封喉的毒药,甚至离自己的嘴已经不过分毫的距离,但她却一点都没有惧怕,甚至那只手,都没有丝毫的颤迹。
她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也许,正如她所说,她活够了。
我安静的看了她许久,然后冷笑了一声。
“南宫离珠,你以为用死可以——”
就在我的话刚出口,甚至还为来得及成形的时候,就看见她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说错了。”
说完,便举起瓶子往嘴里倒。
“不——!”
我惊恐的大喊了一声,急忙上前一步:“我发誓,我发誓!”
“晚了。”
她竟然真的毫无留恋,甚至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再听,扬起头就要把那瓶子里的东西往嘴里倒,这一刻帐子在身后落下,整个帐篷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种说不出的,如同永夜一般的的黑暗当中,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下巴一磕,将嘴唇都磕破了。
我大喊道:“我发誓!我会回到裴元灏的身边!”
舌尖尝到了鲜血的腥甜,那种滋味好像从地狱里涌上来,一瞬间将我的灵魂都擭住了。
我不敢抬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刚刚那句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喝下了毒药,我只能不断的战栗着,喃喃说着:“我发誓……我会回到他身边,求你……救轻寒……”
“……”
“南宫离珠,你,不要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看见眼前的人慢慢的蹲下身来,而我艰难的抬起头,看见她的眼睛发红,一滴药汁,几乎已经沾上了她的唇角。
她的真的,一心求死!
这一刻,她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瓶子,伸出手来轻抚过我的脸,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冷的沾湿,是我在不知觉的时候,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她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刘轻寒死,他是个好人。”
“……”
“我也不想伤害你。”
“……”
“轻盈,你好好的跟元灝在一起,他会补偿你过去所有的痛苦,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你也会有更好的人生的。”
这个时候,更多的泪水滑落下去,如同泛滥一般。
南宫离珠眉心微蹙,两只手捧着我的脸,不断的用手指擦拭我的脸颊,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拦更多的泪水潸然落下,她看着我的眼睛,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的,轻声道:“别哭了。”
“……”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妙言高喊着:“娘,娘你在吗?”
帐子被掀开了。
我看见两个人影投了进来,南宫离珠抬起头来看着我身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而下一刻,妙言一下子扑了过来:“娘,你真的在这里!”
她跑过来一看到我的脸,立刻吓坏了:“娘你怎么了?”
“……”
“你怎么哭了?”
“……”
“你——,”她迟疑着,又抬头看向南宫离珠:“你跟我娘说了什么?”
另一边的央初也走过来,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们,没有说话,只蹲下身来,用有力的手臂扶着我。
直到这个时候,南宫离珠才慢慢的缩回了她的手。
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又好像是不敢看妙言,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对你的伤害,到此为止了。”
“……”
“你可以让人来放我的血,甚至把我挫骨扬灰,都没有关系。但是,你要记得自己刚刚的誓言。”
“……”
“至于我怎么样,无所谓了。”
妙言和央初将我扶了起来。
她也慢慢的站起身来,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也有一种被人抽去了灵魂的感觉,站起来之后还摇晃了一下,只是没有人扶着她。她转过身去,用那消瘦的,甚至有些枯槁的背影对着我们:“你走吧。”
妙言看见我唇上还有血,慌得要拿手帕来给我擦拭,又想回头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没有说什么,慢慢的转身往外走去。
两个孩子只能扶着我。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的光照得我有一种几乎要昏厥的眩晕感,看见我的脚步都蹒跚了起来,央初急忙伸手抱着我:“青姨!”
我咬紧下唇,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绽开,这种味道刺激得我微微的战栗了起来,我转头对他说:“央初,派人看住这里。”
“……”
“她要是有什么轻举妄动,就杀了她。”
央初惊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另一边的妙言也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说话,只对央初递了个眼色。
央初立刻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下去传令,而妙言一言不发扶着我回到了我们的帐篷。
等坐回到床上,我的眼泪已经干了,可是脸上却还有泪水流过的痕迹,紧绷得让人难受,妙言拿了一张帕子去浸了水,走回来给我擦脸,看着我唇上的伤,终于说道:“娘,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
“她是不是用救三叔做条件威胁你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焦虑不已的样子,却不知为什么,刚刚那种心痛如死的感觉一下子都消失了,只觉得身上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连心跳都不剩下了。
我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脸。
曾几何时,我的女儿也有苹果一样圆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