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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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
“我就是怕你会——,当初你救了她,对她那么好,我怕你除了恨,还有伤心。”
他没有说话,消瘦的后背上,凸出的肩胛骨在随着呼吸不断的耸动着,让他显得愈发的憔悴,甚至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再有什么东西压到他身上,就会把他彻底的压垮,甚至压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也不管药老和殷皇后就在眼前,慢慢的跪坐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
“你不管愤怒也好,仇恨也罢……你都不要把自己丢掉了。”
“……”
“轻寒,你应该知道,越是面对这样的事,你越是要冷静,不可以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原本微微佝偻的腰背挺直了起来,我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的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再充血通红,似乎真的冷静了很多。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得对。”
虽然这句话的声音还是有些低哑,明显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身体里冲动的情绪,但是他能这样,我已经无比的开心,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殷皇后和药老,这两个老人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就好像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其实就在这个时候,若是轻寒真的要做什么,只怕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可是,他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殷皇后,眼角又有些微微的抽搐,说道:“到底为什么?”
“……”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皇后大概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突然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给吓坏了;我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从她的身上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转头看向药老,沉痛的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老人家还不说真话吗?”
“……”
“难道一定要事情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才能说真话?!”
他大概也已经意识到事情对他们而言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轻寒这个时候还能冷静,是因为想要知道真相,但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血债血偿我也说不出阻拦的话,他咬了咬牙,终于说道:“好,我说!”
我和轻寒都专注的看着他。
他长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当初,当我误以为裴元修是我的儿子的时候,就一直想要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补偿他们,而她告诉我,她最希望的,就是让元修顺利的继承大统。”
“……”
“裴元修的太子之位虽然早已确立,但她却一直觉得他的太子之位不稳,虽然太上皇从来没有说什么,可她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希望能为太上皇做一件大事,立一个大功,稳固太子之位。”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殷皇后的感觉是没错的。
现在,我当然是明白了,因为裴冀的心思太深了,可能对于那个棺材里出生的孩子,他一直有一些想法,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坐到那个位置上,谁不是心细如发,他的一点点念头,到别人那里,都是很大的震荡。
殷皇后才会那么不安。
轻寒说道:“她让他做的事情,就是刺杀我的父亲?为什么?!”
药老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似乎也露出了羞愧的神情,说道:“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她从太上皇的一些话中得知,在西川藏匿着一批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是宝藏还是什么。总之,太上皇一直想要得到,并且暗中派人在追查,可是一直未能如愿。”
“……”
“但是不知怎么的,被她发现,当年刘世舟离开西川的时候,带走了一样东西,似乎就是藏匿那批宝藏的图纸。”
轻寒一听,手指下意识的用力,抓紧了那张丝帕。
我也低头看了一眼,但眉头拧了起来。
图纸?
怎么可能?
药老又继续说道:“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个东西,得到了那个东西,就能稳固裴元修的太子之位,而当时,正好刘世舟南下赴任,在扬州——”
我咬着牙,说道:“所以,你们甚至都不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药老低着头,满脸的悔恨,说道:“你可以杀了我。”
轻寒没有说话,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握着丝帕的那只手用力的攥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药老说道:“你可以杀了我,千刀万剐,是我罪有应得。”
“……”
“但她,她已经疯了,你就算把她剁成肉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
“你杀了我吧。”
轻寒没有说话,呼吸越来越沉重,我坐在他的身边,都有一种几乎要被他炙热的吐息烫伤的错觉。我的一只手已经伸过去,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就算他真的要报仇,可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杀掉药老。
他身体里的毒还没解,还需要药老来为他解毒的!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他的另一只攥着丝帕的手被一只慢慢的,哆哆嗦嗦伸过来的苍老的手也握住了,抬头一看,是殷皇后,她刚刚被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却又鼓起勇气般抓着他,轻声说道:“儿子,你怎么了?”
“……”
“你不要生气啊。”
“……”
“你有什么难过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看着她的样子,我只觉得轻寒身上的气息更加的沉重了,那只被她握住的手几乎都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生怕轻寒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
连药老都吓坏了,伸手去拉着殷皇后往他身边扯。
可是,轻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没事。”
殷皇后一听见他这样平静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满脸堆笑的说道:“没事吗?你累不累呢?我——”
“大姑,”轻寒抬头看着她,喉咙里梗了一下,然后咬着牙说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
“等我休息一下,我休息好了,再说。”
他说这几句话,虽然很简单,可我能感觉到,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连药老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殷皇后虽然对自己面临的一切都毫无知觉,但一听见轻寒这样对她说话,和刚刚完全不同了,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欢喜着说道:“好好好,儿子你好好的休息,千万别累着了。”
“……”
“你累着了就告诉我,我会照顾你的!”
现在她这些用心,却又无心的话,对轻寒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折磨,他咬了咬牙,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对药老说道:“先带她回去吧,马上回去!”
药老沉重的看了他一眼,急忙抓着恋恋不舍的殷皇后起身离开了。
等到他们一出门,轻寒又说道:“找几个人盯着他们,不允许他们跟任何人见面,更不准他们去任何地方。”
我也明白过来,急忙出去吩咐杜炎,他立刻下去办了。
等我再回到屋子里,看见轻寒一个人坐在桌边,手中还是用力的握紧了那块丝帕,一直都没有放开。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道:“轻寒……”
他低着头,脸上有沉沉的阴霾,沉默了一下才沙哑着嗓子说道:“虽然我知道,是谁都好,是谁都好……可是她——轻盈,我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俯下身,轻轻的抱住了他:“我知道。”
“我没有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是她。”
“……”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快意恩仇,就算见血也没有关系,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个准备——是她。”
“我知道。”
“轻盈……”
“嗯?”
“我该怎么做?”
“……”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做。”
“……”
“轻寒,昨天的时候,我还在感谢上苍,我们之间没有仇怨,我更感激我的父亲,他没有轻易的去决断一个人的生死,才留给我了眼前幸福的可能。”
“……”
“我并不是要你放弃报仇,因为卫阳说了,一个人如果连父亲的仇恨都不顾,那看起来是个圣人,实际上是个畜生。你有愤怒,有恨,想要报仇,我一点都不意外,也不应该阻拦。”
“……”
“但,我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在你冷静下来之后再去做。”
“……”
“因为那个时候,你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哪怕,你要杀了她。”
他一直安静的听着我的话,听到我说完这最后的一句,那只攥得紧紧的拳头终于放开了一些,抬起来握住了我的手。
感觉到他的手指还有些痉挛,但我知道,他至少,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这才慢慢的坐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的眼睛发红,刚刚那一刻他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现在,他一定有些脱力,连嘴唇都苍白了。
我说道:“你难受吗?难受的话,我先扶你到床上休息。”
他摇了摇头,放开了那一只手。
那张丝帕软软的从他的掌心散落开来,我一看到上面写着那个“漓”字,顿时心也跳了一下。
其实从刚刚,我的心里也一直在疑惑着,只是殷皇后这件事太突然,我们完全顾不上了。
现在,他显然已经想起来了。
“这,是一张图?”
☆、2283。第2282章 为什么会有两张图?
“这,是一张图?”
下意识的,我们两个人都往前凑了一下,他将那块丝帕在桌子上摆正铺平,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下,我也看着,这张丝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合拢起来的样子,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界线的痕迹,正在那个漓字的中央,但不论如何,这个漓字终于完整了。
字是很不错,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显得行云流水,若只是作为一个字来看,是好字。
但是,图呢?
两个人都看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轻寒说道:“这张丝帕是——”
我说道:“如果传闻没错的话,是我的母亲赠给你的父亲的。”
“哦?”
我把当初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安静的听完了,轻轻道:“原来,连姐姐的名字都是颜夫人取的。”
我说道:“这件事其实我都不知道,当初我和和嫔娘娘的年纪都小,对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印象,恐怕她也不太记得了。只是,当初我带着妙言在吉祥村住的那一年里,我家的管家艾叔叔到了吉祥村,来跟我交代了一些过去的事,还把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给了我,那个时候我问过他一些当年的事情,才知道,原来和嫔娘娘的名字是母亲给起的。”
他听着,苦笑了一声:“她的确记得的不多。”
笑过之后,他又低下头看着那块丝帕,说道:“刚刚他们说,太上皇想要查到西川的一样东西,如果说,藏匿的地点真的是记录在这块帕子上的话,那颜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给父亲呢?而且——”
他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怎么会是一张图呢?”
现在最困扰我们的,也许还不是为什么母亲要把这张帕子给刘世舟,毕竟这张帕子上绣的是刘漓的名字,也许就是当初为她取名后的一个小小的礼物而已,至于这样的赠与,也很寻常,刘世舟当年跟母亲应该是相谈甚欢,甚至有互为知己之感,这种情况下赠与东西并不稀奇。
问题是,这张所谓的“藏宝图”,我们看来看去,都不成一张图。
只是一个“漓”字而已啊。
看了许久,轻寒说道:“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大可能,刘大人都为了这个东西而死,怎么会弄错了呢?”
他听我这么说,眉心一蹙,又低头看了一会儿,可是不管怎么看,那都只是一张普通的丝帕,被撕成两半又合并到一处,并没有任何的特别。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原本就有些乱,再加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都有些焦灼了起来,烦躁的握紧了拳头,我轻声说道:“你不要急,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张丝帕上,那也是刘大人留给你和和嫔娘娘的,我们一定能找出端倪来。”
他说道:“可是,我也问过姐姐关于当年的事,她几乎都不记得了。”
我说道:“那个时候她的年纪还小,听刘大妈说起过,她到扬州的时候都还没留头,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呢?”
听到我提起刘大妈,他的心情倒是稍微的平静下来了一些。
又低头看了一会儿,始终看不出任何的线索来,他抬起头望着我,说道:“轻盈,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