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1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怀义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起头来看向裴元修,只见他慢慢的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话——
“你们,都先退下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大堂上都空了一下。
他说,你们,都先退下。
谁?是那个“你们”?
我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转过头去,就看见站在最外面的那些侍从和丫鬟们,他们一个个都有些犹豫,而宋怀义便随即转过身去,对着他们说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人离开了。
但裴元修脸上的神情仍旧不变。
过了片刻,那些跟着宋怀义、宋宣和宋宓回来的将士们犹豫了一番,也慢慢的退出了大堂。
这一下,这里就更安静了。
这个时候,宋怀义转身对宋宣吩咐了几句话,宋宣似乎还有些犹豫,但转头看着章老太君,多少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奶奶这么晚了都不得安歇,便过去扶起老人家,小声的哄了两句,章老太君又要去看自己的大孙儿伤势怎么样了,于是两个人也走了出去。
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宋宣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如同大浪淘沙一般,这个时候,只剩下裴元修和韩若诗坐在上方,那几个被绑着的黑衣人站在大堂中央,宋怀义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他身边两个贴身的侍卫并没有离开,还有就是坐在另一边的崔泰和崔坚成父子。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父子也犹犹豫豫了起来。
一看见这些人一批一批,一个一个的走,事实就很明显了,裴元修是在给人最后的机会撇清这一道关系,走得人自然没话说了,而留下的人,如果不是像宋怀义这样要一个真相的,就是在今晚这个“奸细案子”里获罪的。
裴元修仍旧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沉沉的看着前方。
又过了一会儿,崔坚成终于像是按捺不住了似得,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崔泰皱着眉头看向他:“你——”
“父亲!”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可跟这件事,没关系啊!”
“……”
他说着,脸上也多少有些惧怕的,用眼角看了裴元修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韩若诗,更着急的道:“父亲!”
“……”
“我们只是要抓奸细,可没有别的目的!”
“……”
“父亲……!”
他再三劝说,崔泰也终于坚守不住了似得,慢慢的站起身来。
一看见他站起来,韩若诗的脸色顿时失了一层血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们,而崔泰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只对着裴元修俯首道:“公子,我们就先告退了。”
裴元修的嘴角微微的抿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点了一点头。
我看见韩若诗用她那几乎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看着这两父子的背影,虽然崔泰还有些犹豫,但话已经出口,也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他甚至没有再跟这位“夫人”打招呼,就带着他们的人也走了。
这一回,大堂上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裴元修这个时候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我,轻轻的说道:“轻盈,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我笑了一下:“夫人之前不是说,今晚会有好戏吗?”
“……”
“我就是等着看热闹的。”
“……”
“反正那半碗药看起来也没什么作用,这样的热闹,我又如何能够错过?”
☆、1726。第1725章 记住,别骗我
看着我已经俨然一副来“看热闹”的态度了,裴元修没有说什么,韩若诗更是脸色铁青,虽然还坐在那张舒服的椅子里,但给人的感觉已经是如坐针毡。
就算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没有她的令牌,就算这些人嘴巴严……
但他们面对的,是裴元修。
这个时候,宋怀义便对着裴元修拱了拱手,说道:“公子,既然这几个人不肯说话,那不如就用刑,打到他们开口为止。”
裴元修淡淡的说道:“就不必用刑了。”
“不用?”
宋怀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大概还在猜想他是不是打算包庇,谁知下一刻,裴元修就指着那一群黑衣人中的一个:“拖下去,杀了。”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韩若诗蓦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而他的面色冷漠,并没有丝毫要犹豫的意思,而他身后的一个侍卫一听,立刻领命上前,拖着那个黑衣人就往外走。
不一会儿,就听见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不由的心一跳。
裴元修却只垂了一下眼睑,什么话都没说,而一旁的韩若诗虽然也还稳着没开口,只是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了一些。
那个侍从提着剑走了进来,剑尖上还有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那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是没有人说什么,但分明脸上的神情都有了几分慌乱。
宋怀义转头看向裴元修:“公子,现在是不是要审——”
裴元修头也不抬,又指着另一个黑衣人:“拖下去,杀了。”
那个黑衣人一下子就急了:“我——”
他开了口,却又想起什么来,目光看向韩若诗,而韩若诗早已经坐立不安,可这个时候却还是勉强自己坐在那里,那个侍卫便走过来要拖着人,这个人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杀,惊惶失措的挣扎起来,大喊道:“饶命!饶命!”
他虽然这样喊了,可裴元修却并没有动容。
宋怀义身后的另一个侍卫见他难以被制服,便也走了过来,但即使这样,这个人死命挣扎着,那两个人也很难制止住他,眼看着那人一双眼睛充血通红,好像一只困兽一般竟然要往韩若诗那边撞过去,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闪了出来,一把将那人制住。
竟然是谢烽!
他押住那个人,抬头看向裴元修,而裴元修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闪烁,然后说道:“你动手吧。”
谢烽道:“是。”
说完便拖着那个不断挣扎的黑衣人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我的心又是一跳,虽然是留下来“看热闹”,也知道事不关己,但闻着外面那阵阵刺鼻的血腥味,还是让我有些难捱了起来。
裴元修倒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安,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你还不去休息吗?”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而他倒也不勉强我,只是吩咐了宋怀义,宋怀义又叫了下人送了一杯参茶来放到我的手边,而做这件事的时间里,又有几个黑衣人被硬生生的拖出去杀掉。
现在,大堂上只剩下最后一个。
那个人眼看着那两个侍从又提着剑走了进来,之前好几个人求饶都没有得到一点怜悯,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一咬牙,大喊一声:“只求善待我的家人!”
说完,便飞身撞向一边的柱子。
顿时,鲜血四溅!
就在他刚要扑过去的时候,宋怀义就大喊“拦住他”,可那两个侍从根本没来得及,这个时候扑过去,就只接住了那人软绵绵倒下来的身体,反过来一看,已经撞得头破血流,断气了。
宋怀义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我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难怪,我就在奇怪刚刚每一个黑衣人被拖出去,剩下的人虽然都害怕,却没有一个在求饶的时候直接说出真相讨命,这人临死前的一句话倒是告诉了我原因,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别人的手里。
如果他们犯了什么错,死的不仅是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咬紧了牙,转头看向韩若诗时,只见她原本苍白的脸上这个时候一下子恢复了血色,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不已的东西,立刻将视线调开,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宋怀义这个时候急忙起身走过去,一看那人已经气绝身亡,顿时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裴元修,道:“公子——”
这个时候,他显然是知道,裴元修这样杀掉了所有的人,也逼死了最后一个,真相就永远不会被揭露了。
我也看向他——
难道,他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还是,他真的能够容忍韩若诗一直在他身边搞鬼?
就在我心生疑窦的时候,突然,外面漆黑的夜色当中,谢烽又慢慢的走了进来,不仅是他,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几乎已经两腿瘫软走不动路的人,一走进大门,他顺手一扔,便将这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的丢到地上。
仔细一看,就是刚刚被他拖出去“杀掉”的人。
这人,没有死?
我心里忽的一动,顿时明白过来,而韩若诗原本变得稍微好看一点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惨白如纸,汗水一柱一柱的从额头往下滴,她忍不住抬起手来一擦,顿时凉得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那个人大概就一直在外面目睹着自己的兄弟被推出去一个一个的杀掉,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迹,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尤其看到那具触柱而亡的尸体,血流了满面,更是惊恐万状,抬起头来看向面容淡漠的裴元修,急忙跪着连连磕头:“公子,公子饶命,饶命啊!”
裴元修的眼睛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口气也带着那样的寒凉,冷冷的说道:“想活命了?”
“是,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说吧,你们是宋家的人吗?”
他的话音刚落,眼看着那个黑衣人顿了一下,正要开口,他又慢悠悠的说道:“记住,别骗我。”
那人一听,大概今夜身上最后的一点戾气都被抽走了,他瘫软的说道:“我,我们不是宋家的人。”
☆、1727。第1726章 你,是一时糊涂吗?
裴元修点了一下头。
我原本以为他还要继续逼问,但他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宋怀义,说道:“宋公,现在已经证明了宋家的清白,明天一早,我会先去向老人家请罪,今晚,惊扰了她,也让二公子负伤,我心中难安。”
宋怀义大概也在等着他继续往下问,突然听见他这么一说,也愣住了。
“公子……”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那个黑衣人,又看向裴元修,眉头紧皱:“公子难道就这样了吗?”
裴元修道:“刚刚宋公说了,你今晚要一个真相。”
“是。”
“这,就是我给宋公的真相。”
“……”
“你们宋家,是清白的。”
“……”
“至于其他的真相,宋公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宋怀义听到这里,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目光看到了裴元修身边那个早已经魂不附体的韩若诗,顿时像是回过神来。
裴元修的话是很清楚的,宋怀义要的真相,其实不过是要证明他们宋家的清白,而现在,已经证明了;而更深一层的真相,事涉韩若诗——他自己的身边人,这样的真相就不是外人能触及的。宋怀义身为宋家的家长,当然也很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裴元修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夫人推出来领罪,证明宋家的清白,这就是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至于韩若诗身上的“真相”,就只有他可以听,可以看,可以审。
宋怀义想了想,便站起身来,对着裴元修行了个礼:“多谢公子,明察秋毫。”
裴元修也起身拱了拱手:“今晚,辛苦宋公了。”
“不敢。”
说完,宋怀义退了出去,他身后的那两个侍从也跟着走了。
现在整个大堂,就剩下裴元修和韩若诗,还有我和谢烽,以及那个瑟瑟发抖的黑衣人。
裴元修道:“你也去休息吧。”
他这句话,又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无所指,而谢烽已经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谢烽一走,我多少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虽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看热闹”,但大堂上只剩下他们两夫妻和这个黑衣人之后,我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好像是要光明正大的窥探别人的隐私似得。
而就在我有些犹豫的时候,安静得悄无声息的大堂上已经响起了裴元修的声音。
“现在,是他说,还是你说?”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淡淡的说出这句话,那个黑衣人还惊恐万状的跪伏在地上,听见他这么说,仓惶的抬起头来,整个人抖得像是筛糠一样,颤颤的道:“公子,我——我们——”
裴元修道:“你还是不说吗?”
“……”
“若是让他说,那就是招供了。”
“……”
我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韩若诗,她显然已经有些稳不住了,只是目光的一角还落在我身上,大概要在我面前这样承认一切,她多少有些心有不甘,可裴元修一句比一句更淡漠,甚至更冷漠的话语,也几乎将她逼迫到了绝境。
如果是她自己说,那么,还是他们两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