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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义姐-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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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理智上并不相信那人口中说的话; 但却心脏如同撕裂般,茫然难受。相然和别的丫鬟急忙把她扶回了屋子,另几个丫鬟分别跑去找大夫和稳婆。
  因为怕出意外; 稳婆和大夫都住得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大夫给宴卿卿诊过脉后,马上让人下去熬催产的药。
  宴卿卿要生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屋子中传出来,宴卿卿面容惨白,靠在床栏边上; 她一手抚住疼痛无比的肚子; 另一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木栏。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流了下来; 白皙的脸上全是冷汗; 宴卿卿的胸脯急促起伏着,口中喘着大气。
  她着实是难受极了,痛苦地叫了好几声。宴卿卿知道生孩子会疼,但她不知道会疼成这样,而这孩子才刚要八个月,会不会出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宴卿卿来不及想太多,一阵阵的痛苦便折磨得让她叫了出来,稳婆急忙给她后背垫了枕头。
  “慢慢来,姑娘先别急,出不了事。”丫鬟不停地端热水上来,稳婆拧干帕子给宴卿卿擦汗,“还没到时候,深呼吸。”
  宴卿卿紧咬住唇,腹部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喘息声夹杂有痛苦的吟呻。稳婆见她这样,连忙拿了块准备好干净布料,让宴卿卿张口咬住。
  她咬住那布帕,握住床栏的手更加用力,指尖发白。额角的头发全都浸湿了,黏在白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的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泪水。
  稳婆的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摸索着,扶着宴卿卿,随后把那枕头放平,让她慢慢躺下。腹部疼意袭击宴卿卿的大脑,她痛苦难耐,手紧紧抓住枕头边,仅是这个躺下小动作就让她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先试试行不行。”一稳婆接过丫鬟手里端的药,“不行的话再喝点药。”
  宴卿卿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浑身都要被这疼意侵袭,曲起的双腿痛得颤抖,可身下却没有半分动静。
  “孩子大了些,先起来走两圈,再试试。”稳婆说,“胎位是正的,姑娘别担心。”
  这个稳婆安慰着宴卿卿,但另外两个稳婆皱眉互相望了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宴卿卿这胎,甚是凶险。
  她不止是早产,还有些难产的征兆。
  ……
  相然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心想宴卿卿怎么突然早产了?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她突然想起在院子里等着的那两个人,吩咐屋子旁的丫鬟注意厨房熬的药,小跑过去。
  屋院宽敞,种着几棵茂盛的绿树,院墙的山体上还有裸露的石头,旁边有一院棚,那小厮两人就在那边呆着。小厮不知道宴卿卿怎么了,那卖柴火的老汉更加不知。
  宴卿卿没有平安,他们也不敢走。
  相然走过来,那老汉和小厮见了她,连忙跪下来。
  她皱眉问:“你们与小姐说了什么?”
  那两个人也是冤枉,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知道宴卿卿突然就受刺激了?
  那小厮忙说:“我们什么都没说,小姐问皇上怎么了,我们如实回答了而已。”
  相然步伐忽地停了下来,皇上?小姐不是不想听这种事吗?
  “皇上怎么了?”
  宴卿卿现在还在产房里,那老汉哪还敢多嘴?瑟瑟发抖地闭紧了嘴。
  “说!”相然厉声道,“要是我家小姐和她孩子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语气严厉,那老汉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老朽只跟那小姐说皇上在边疆出事死了,别的一律都没说,绝没有冒犯之意,姑娘别报官,老朽真的没有说别的话。”
  这里的人什么都敢说,但也怕极了被官府抓。
  相然眼睛微睁,心倏地一沉。
  她再次问:“你在小姐面前说了这话?”
  那老汉不知皇上的死怎么会让宴卿卿和相然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急忙道:“老朽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宴小姐,这些话都是听别人说来的,跟老朽没关半点关系。”
  这话没个根据,她家小姐怎可能信这种东西?等等,相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宴卿卿身边没有亲人,她和闻琉在一起如此久,两人关系又那样好,她会不会是哪里想多了?
  如果真是这样,宴卿卿哪受得了这个突然的话语?她正在孕期,性子本就比往常要敏感许多,万一真的是想到了什么事……
  相然眼皮一跳,转身就要回产房。
  但门房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拦住了她,喘着大气说道:“相然姑娘,不好了,门口堵了一帮人,说要见小姐,气势汹汹的,小姐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这门房没说他看见高大的马上有一个人,周身冷厉之气,眸色淡淡,却让人心底发凉,就像在面对一个失控的疯子。
  门房颤抖的说要来通报一声,那人点头准了,他这才如释重负地赶紧跑过来。
  “什么?”相然大惊,“人在外面!?”
  门房擦汗说:“我刚把门给锁了,那帮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办?要报官吗?”
  相然不清楚外面那帮人底细。到底是当初追杀他们的?还是闻琉派过来的?
  无论是谁都不好,相然还没来得及出去,院子里就突然冲进了一帮训练有素的人,团团围住这个不算简陋的小地方。
  那小厮锁了门,闻琉便直接让人撞开。
  见到熟悉的面孔,相然脸上惊震,满心恐惧,后退了几步,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跪下。
  “陛下圣安。”
  她旁边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一见这阵仗,还以为是宴卿卿招惹了什么大人物。
  可听到相然的话后,心中更为震惊,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也不敢头都低了下来。
  他们上一刻还说着皇上出事的消息,哪成想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闻琉着一袭玄衣,身上未佩环玉,倒是简易地戴了个精致香囊。通体的贵气压得旁人喘息不得,盯着相然,淡色的眸子环顾四周。
  “搜。”
  暗卫就要进这些屋子,相然慌了,她顾不得自己安危,跪着上前几步,连忙磕头道:“望陛下今日不要生怒,小姐临盆,受不得刺激。”
  闻琉的动作一顿,却仍然是面无表情:“她受不得刺激,朕就受得?”
  可他还是抬手止住了暗卫的动作,闻琉没让相然起来,他看见有丫鬟端着水往内院走,皱眉跟了上去。
  他那时心急如焚,得知宴卿卿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过来,倒是带了药材,却根本来不及带别的医女。
  宴卿卿住在内院里,看门的丫鬟见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突然冒出来,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住他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不得冒犯我家小姐!”
  “怎么?”闻琉淡淡看了她一眼,“连她相公也不能进去?”
  那丫鬟惊愣,闻琉却径直走了进去,他的脚步刚刚落在地上,屋内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他的动作定在了原地,丫鬟端着水盆要进进出出,闻琉在这挡着难免怪异。
  但他就是动不了,闻琉愣了下来,仅仅是宴卿卿一声带着痛苦的叫喊,便把他所有的强硬击碎,身上的力气抽干了一样。
  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闻琉自京城离开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四个多月未见宴卿卿。
  这四个月不同以往,他不知道宴卿卿的行踪,找不到宴卿卿的踪影,他甚至费了许久才确认她还活着的消息。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赵紊的人跟闻琉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宴家小姐没了,他那时差点没熬过去。
  有丫鬟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见他呆愣愣地伫立在这不免有些生气和害怕。
  突然跑出来挡路,让他走也不走,一副要哭的表情,也不知要做什么。
  闻琉没想到自己会脆弱到这一地步,只听见宴卿卿的声音便整颗心都放了下来,他来这里的时候,明明都已经咬牙发狠誓要把她锁在宫中一辈子。可他一听见宴卿卿的声音,大脑就什么也不剩了。
  大夫坐在宽敞的内院里,一个稳婆脸色难看地正跟他说着什么话。他们见了闻琉也心觉奇怪,让他赶紧出去。
  闻琉哑声道:“我夫人怎么样了?”
  他这话突如其来,那大夫和稳婆惊奇地看着他,又转头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心道这就是那姑娘的负心相公?
  宴卿卿在这呆了这么久,她从来没见过她相公,还以为她是遭人抛弃的落魄小姐,心中还不停为她可惜。
  “你是她相公?”稳婆迟疑问,“有什么证据?”
  闻琉没回答她的话,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生子?她腹中孩子现在还不够月份,出了什么事?”
  稳婆眉头紧皱,见他这急迫的态度,也只好暂时先信了他。
  “卿姑娘的孩子大,现在出不来,喝了药也不见效果,再这么拖下去,迟早会出事。”
  “我带了六百年人参,在外面的马上,含着可先提气,还有瓶保命的药丸,请先喂她服下,”闻琉说,“我要进去见我夫人,烦请这位婆婆进去时别告诉她。”
  “女子产阁哪是男子能进的?净捣乱子。”那稳婆摇头,却也赶紧接过闻琉手中的瓷瓶,“我先去给卿姑娘服下,你在这里呆着。”
  敢对当今圣上说这样的话,世上没几个,倒是庆幸这老妪什么都不知道,否则要吓个半死。
  稳婆说是这么说,但她也不会这么去做,随便一个陌生男人的东西都敢拿给生孩子的孕妇吃,恐怕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闻琉跟在她身后,道:“我与夫人前几月起了争执,她离家出走好几月,望婆婆勿要让她发现我。”
  他的语气没了刚才的平缓,青天白日里,稳婆后背竟有冰凉的冷意升起,手脚都冻得发麻。
  帝王威严甚重,连朝中的老狐狸都不敢直面,山旮沓里的百姓哪承受得住?
  幸好相然冒险闯了进来,稳婆这才信了闻琉。
  院外围满了闻琉的人,密密麻麻不透风。
  产房里的宴卿卿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她甚至已经疼得要动弹不得,有人扶着她的身子慢慢给她喂汤药,宴卿卿喝了下去,可就是没用。
  宴卿卿疼得头晕眼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快要晕过去,一双温暖的大手与她手指相握,宴卿卿茫然睁开双眼。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要死了,宴卿卿见到闻琉在她旁边,面无表情的……慌张?她觉得可笑,随即腹部突然一阵针扎疼般的疼痛,把她的思维唤了回来。
  稳婆连忙给宴卿卿喂了从闻琉那里拿来的药丸,让她别睡过去,再加把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宫中的药还是有效的,宴卿卿方才还疼得快要晕厥,现在好歹神智清醒了点。可腹部的疼痛又把这点理智卷走了。
  宴卿卿小口开开合合,她双眸失神,一直着叫陛下。
  “我在。”闻琉亲吻她的指尖,“我在,我一直都在。”


第95章 
  宴卿卿艰难地喘气; 闻琉在旁边拿着热帕子帮她擦身上的汗; 他亲吻她纤细的手指; 跟她说不要急,他在这等着。
  她嘴里咬着块人参片; 过了许久; 孩子才出了个头。
  稳婆焦急地说:“姑娘,再用点力,头出来了。”
  可宴卿卿实在没了力气; 浑身乏力; 她喘得难受; 闻琉的手抖得厉害,他身体前倾,吻上她的脸庞; 给她换了片新的人参片。
  闻琉强忍着镇定道:“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稳婆起初见他戾气重; 不敢让他进来,见他现在这样,又觉这对夫妻恩爱有加; 也不知道是因什么吵了起来。
  大富人家的事情就是多; 稳婆也管不着。至于宴卿卿口中的陛下; 也被她听成别的话语; 心想那或许是闻琉的名字。
  “卿姑娘; 再用些力; 就快了。”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 宴卿卿浑身也汗涔涔地,她的手紧紧用力,手指在闻琉的指缝中,他是皮糙肉厚的,竟也觉得十指连心,心口疼得发慌。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忽地响了起来,屋内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但也没完全放松,幸而第一个都出来了,第二个自然也快了。
  一稳婆连忙把这孩子抱到一旁,另两个还在这边呆着,焦急地催着宴卿卿用劲。
  此次临盆着实凶险,差点要了宴卿卿半条命,当第二个孩子出来之后,她已经完全撑不住,昏倒过去,最后入耳的只有闻琉慌张地叫了她一句卿姐姐。
  宴卿卿睡了整整三天,期间迷茫的醒过几次,可还没说两句话,就又昏睡过去。
  早产虽是不好,但她怀的是双胎,孩子又大了些,到底还是比满月再生要好一点。
  等她再次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故县的院子里。这个地方要比那里奢侈许多,连床榻的酥软几分。外边的天色黑沉沉的,边上还趴着一个沉睡着的闻琉,与她十指相握。
  他的脸色有些颓唐,脸上长起来胡茬,虽然比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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