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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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喊,千万别喊,我不是人,我是鬼……不是,我是人,不是鬼。”那户部侍郎从地上站起来赶紧对她解释,就怕她会大喊大叫。
风挽裳还是害怕地提防着他,力持镇定地往站着的地方看去,托月色的福,她看到了他的影子,顿时,浑身虚软似地,安抚着狂跳的心口。
只是,这户部侍郎居然还没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来说,顾玦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而且,他好像还没认出她是谁。
那户部侍郎担心地往门口瞧了瞧,倏地从怀中掏出一份诉状对她下跪,“姑娘,求你帮帮忙,将这一纸诉状交给当今丞相!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你一定要帮我!”
………题外话………推荐完结旧文【皇家逆媳,彪悍太孙妃】
☆、第138章:太监真会玩
诉状?还是交给丞相的?
这诉状一定是对顾玦不利的,因为当今朝堂之上能与九千岁抗衡的只有丞相薄晏舟了。肌
风挽裳谨慎地看了下四周,手还是有些颤抖地伸出去将诉状接过来,慌忙打开来看逼。
上面列着的每一条,告的都是顾玦的不是绂!
譬如,他瞒着太后暗里私扣皇家寺庙,以及重塑佛像金身的钱。
每一条都足以将他置于死地。
“姑娘,你快走吧,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丞相手里!”那户部侍郎推她离开,一直盯着门口,好像在躲着什么人。
但是,她怎能走?这户部侍郎回来是为了状告顾玦,她不但不能走,也不能让他走!
风挽裳悄悄留意四周,正好那缸水莲下方摆着大小不一的石头作为点缀。
她悄悄后退,假装往后跌倒。
那户部侍郎只以为她是吓着了,上来扶她,趁此机会,她举起早已藏在背后的石头对准他的脑袋用力砸下去。
“呃……”
那户部侍郎摇了摇脑袋,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她。
见他没晕过去,风挽裳赶忙又砸了一下,这一次,总算把人彻底砸昏过去。
看着倒地的户部侍郎,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手里的诉状,打算去找顾玦来处理,然而,才刚站起来,还未转身,垂花门那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原来跑到这儿来了!”
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直接掠过她眼前去看户部侍郎。
殷慕怀,那个风流倜傥的天下第一皇商。
他居然会在这里?而且是为了追这户部侍郎而来,莫非?这人就是他救的?
瞧见人已昏过去后,殷慕怀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才回头看向她。
风挽裳赶忙将手里的诉状藏进袖子里,冷静自若地面对他。
只见他勾起兴味的笑,“你打的?”
“……”她选择沉默,不能贸然回答,至少得先知道他想做什么。
殷慕怀只是露出深味的笑,直接抓起人家的一只脚拖走,走过她面前时忽然停下来,回头,又是耐人寻味的笑。
“这是在下丢失的货物,希望没吓到夫人。”
说完,施施然地把人拖走了,好像拖的不是人,真的是货物一样。
只是,货物?
这殷慕怀是天下第一皇商,商号、船只遍布天下,听说就连生意都做到西域去了。
他既然声称这是货物,那必定是有人托他将人带离天都的。
既然顾玦不可能犯那种让人掉包的错误,那么,好像也只有一种可能——
皎月出来正好看到殷慕怀将人拖出院子,担心地上前,“夫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被吓到。”她淡淡地笑了笑,“走吧。”
既然是找了如厕的理由出来的,总得去一趟。
皎月替她披上薄薄的披风,提起灯笼为她照亮前路,总觉得那抹淡笑下,心事重重。
风挽裳再回到雅间的时候,台上正好开演另一出戏,是桃园三结义。
原本只有一个人唱戏的戏台上又多了两个高大的身影,而且,旁边原本是丞相坐的那一桌子也没了人影,只剩下一些花生壳瓜子皮残留在桌上证明那里曾有人坐过,再看那杯还泛着热气的茶,显然是刚走不久。
而另一张桌子上,顾玦慵懒地靠在圈椅里,筋骨分明、修长均匀的美手,轻轻持着白玉酒樽,时而浅啜一口。灯影一明一暗地打在他的脸上,阴影那边阴森魔魅,明亮的这边又似是光风霁月,却也都摄人心魂,妖冶无双。
没有小雪球在怀的他,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单调。
“爷。”她回到他身边,轻轻唤了声,好让他知晓自己回来了。
正要坐下,他朝她伸出长臂,无声地要她到他怀里去。
这不禁让他想起曾去过的那些风月场所所看到过的那些男人在台下拥着美人的画面。
男人,好似都爱在闲暇作乐时软玉温香在怀,他是九千岁,在过往那些推杯换盏的场面中,即使是太监,左拥右抱怕是已成习惯。
她还是顾忌地瞧了瞧四周,又看向台上开演了的戏,再难为情也不好再同他商量,反正这里的人除了万千绝和皎月,谁也不识得她。
她柔顺地走过去,任他揽在怀中,靠在他结实的臂弯里,正好可以将手里的那封诉状交给他。
一揽她入怀,他便放下酒樽,摆手,让皎月将酒撤下,换上热茶。
风挽裳知晓他是因为自己沾不了酒的缘故,这般贴心细微的举止叫她心里暖暖甜甜的。
“爷……”她细细柔柔地开口,却被他伸出手指抵住了唇瓣。
低头,凤眸落下来,柔和深深,“好好看戏。”
听他这般说,风挽裳只好把刚拿出一半的诉状又放回袖子里,把目光放回戏台上,专心地看戏。
桃园三结义,她仔细看过,知晓这里说的是三位仁人志士,为了共同干一番大事业的目标,意气相投,言行相依,选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选在一个桃花绚烂的园林,举酒结义,对天盟誓,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共同实现自己人生的美好理想。
但这台上那三个戏子显然演得有些欠佳,即便没看过戏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毫无默契可言,倒像是临时凑数上场的。
好不容易,终于演完。
演三弟的那一个倏然一个翻身下台,笑眯眯地朝他们这边走来,站在他们面前直接伸出铜锣,用着并不算好的唱腔对她唱,“小娘子,若觉得小生演得好,烦请打赏。”
唱得不好,却又毫无惧色,他是初来乍到,不识得九千岁,所以才这般有胆吧。
风挽裳看了看顾玦的脸色,决定在他不悦以前先将人打发走。
她从荷包里取出六个铜钱给他,铜钱落入铜锣里,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但是,那戏子显然好像不满意,瞪直了眼,盯着铜锣上的铜板。
她淡淡一笑,“辛苦了,会越来越好的。”
很婉转地告诉他,他们的戏演得还有待加强。
然而,戏子捡起铜钱在手里掂了掂,笑得诡异地看向顾玦,“二哥,你若是家里揭不开锅,跟小弟说,小弟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说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女人嘛。”
恢复正常的声音叫风挽裳犹如被雷劈中,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张涂满胭脂的脸。
她向来可以听声认人,只要是让她印象深刻的,她会一听就听得出来。
他不是那天下第一皇商殷慕怀还能是谁?
而且,他喊顾玦,二哥?
再看向在台上的人,演大哥的那一个,那双有着千年阅历般沉静幽深的黑眸,她好像也见过,在醉心坊上门只为敬她一杯茶的大胡子男子。
而站在他旁边,正朝这边看过来的,好像是……当今丞相,薄晏舟?
桃园三结义,二哥……以及,殷慕怀先前说的户部侍郎是他的货物。
果然与她想的差不多,这殷慕怀是与顾玦有来往,却没想到会是这般亲密的来往。
原来萧老夫人寿宴的那夜,他们是故意大打出手的。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真好。
她的目光看向他们,打心底里感激。
薄晏舟等人瞧出她眼里的激动,也总算明白为何顾玦始终对她下不了毒手,还被她绊住了。
因为她有一双世间最温柔的眼眸;仿佛能渗透人心。以及,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这出戏,看得懂吗?”顾玦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弄她耳边的秀发,柔声绵绵地问。
她感动地看向他,温婉一笑,“妾身看懂了,谢谢爷带妾身来看这出戏。”
是的,谢谢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谢谢他愿意告诉她。
这表示,她已经得到他真心的信任了吧,若不然,是不会拿他们来冒险的。
她优雅地从他怀里起身,真诚地朝殷慕怀他们福
了一礼,“方才多有失礼,还请三位爷见谅。这是妾身看过的最好的一出戏,谢谢三位爷。”
“知礼、知心、知进退,萧家风水真好。”殷慕怀挑眉,才说完,脸上一凉。
一杯茶水自成弧线朝他泼来,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看向坐在那里优雅倒茶的男人,笑了。
风挽裳无心去计较他话里的意思,担心地看着他们,就恐伤了和气,忙不迭掏出丝绢给他,“擦擦吧。”
殷慕怀又挑眉看向顾玦,发现那双漂亮的凤眸半眯着落在丝绢上,他勾唇,一点点,一点点试探似地伸出手去拿丝绢,越靠近,那道目光就越冷、越利。
在指尖就要碰上散发着女子馨香的丝绢时,他瞧见那凤眸眯得更紧,那里面射出的寒芒足以叫人胆颤。
他笑了笑,收回手,对丝绢的主人风-流一笑,“你也让我瞧了一出好戏。”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顾玦,然后,还巴巴地凑上前去,好像嫌那杯茶水还不够。
风挽裳纳闷地怔在那里,不知殷慕怀说的是何意。
“老三,玩够了就该说正事了。”台上传来温和沉稳的嗓音。
是薄晏舟,声音不高不低,却自生一股震慑人的威严。
殷慕怀也正襟危坐。
原来,这薄晏舟为大,顾玦排第二。
真没想到这清雅俊秀,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才是最具威严的那一个。
只见他对身边的男子做了个揖请,那男子便负手走来,昂首阔步,即使穿着戏服,画着戏妆,也难掩其高贵。
万千绝和皎月对来人略略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风挽裳知晓自己也是不适合在场的,虽说今夜顾玦已将自己引荐给他们认识,也让她认识了他们,但是,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应在场。
她也对他们福身行退礼,而后转身要走,然而——
“去哪儿?”阴柔的嗓音在身后徐徐地响起。
她回身,莞尔一笑,“爷有重要事要同几位爷谈,妾身先出去等着。”
“过来。”他朝她伸出长臂。
她看向已就座的三人,无奈,只好走过去坐下,但是,却是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而非他腿上。
当着他称之为兄弟的三人的面,坐在他腿上,委实太过失礼,不成体统。
好在他也没再坚持,只是看了她一眼,开始与薄晏舟他们交谈。
戏台上真正的戏子出场,为的是避免被人怀疑。
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会顾忌她,但他们完全当她不存在,开始用字交流。
要么手沾了茶水写,要么是用花生壳摆成字。
那个尊贵的男子率先写了‘西凉’二字,然后,顾玦用花生壳摆成两个字——乌香!
她愕然瞠目。
乌香,这曾经是让顾玦陷入可怕梦境里的东西,能关联得到西凉的,只有太后想要的那块地,也就是说,太后千方百计要得到那块地是想要——种出乌香?
她心疼地看向身边的男子,他忍受那么多屈辱,哪怕在那么可怕的乌香面前都未曾退缩,只是为了知晓太后买那块地的目的。
为这个目的,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多次面临太后的猜疑,总算得到了他想要的,只是,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太多了。
忍不住地,她伸出手去握住他放在桌子下的手。
柔软的小手轻轻覆上来,握紧。他疆了下,停下交谈的目光,看向她。
她对他温柔一笑,那朵包含了太多情愫的笑花开在他心头,驱除周边的寒冷。
他反过来将她的小手抓在掌心里,用力收紧。
“咳……这春寒料峭,喉咙有些不适。”殷慕怀戏谑地轻咳,打断他们缠绵的目光。
风挽裳羞得反射性地想抽回手,然而,他不让,反而抓得更紧。
顾玦冷瞪过去,不疾不徐地关心,“喉咙,不适?”
只是一个眼神,只是慢悠悠地音调,可殷慕怀就是吓
得差点没从凳子上跌落。
如果说温和的大哥有威严,那这妖孽的二哥就是可怕了,可怕也可敬。
他方才真的是疯了才会皮痒,不,是喉咙痒。
“咳……”
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