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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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主动贴近他的她,很少见,还是一上步撵一坐下就抱着他的手臂了。
风挽裳心头一颤,没有抬头,只是轻摇了下脑袋,“只是天太冷罢了,也别多想。”
话落,他立即扬开他宽大的斗篷裹住她,结实的长臂更加搂紧她,“这般怕冷,还如何当爷的小暖炉。”
然后抓来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揉搓。
他的手也是冰凉的,可是,很暖。
“不知为何,今年特别冷。”她更加贴近他。
就这样子让她保存力气到最后一刻吧。
顾玦低头看着贴着自己取暖的人儿,凤眸晦暗,心疼。
又是小产又是取心头血的,听说小产就如同女人生孩子,不坐好月子,身子折腾成那样,能不畏寒吗?
怪他啊!
……
金銮殿里的文武百官早就等候已久,太后亦是坐在旁边的垂帘后头,隔着垂帘,不知喜怒。
“太后,登基的时辰马上就到了。”薄晏舟淡淡地出声提醒。
“薄丞相,哀家都已亲口答应你让新皇登基了,你还急什么呢?”太后威仪的嗓音徐徐地响彻大殿。
“登基是何等大事,臣只是担心误了时辰。”薄晏舟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放心吧,九千岁有分寸的。”摆明了是一切还是得等九千岁来才能进行。
“……是。”薄晏舟拱手退回,低头的时候,眼里闪过笑意。
“九千岁到!”
说人,人到。
通报是从大殿外传来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只见一顶步撵稳稳当当地停在大殿门外,停在正门口。
那夏纱冬厢的步撵除了九千岁,不会有别人。
两个太监从两旁将帘子轻轻撩起,只见九千岁从里头钻出来,颀长的身影昂然而立,由宫女上前替他调整衣裳。
宫女退开后,在大家以为他下一步就是迈入金銮大殿主持这场登基大典时,他的目光却是凝向步撵,嘴角浮现出温柔的浅笑。
普天之下能让九千岁笑得没那么假的人除了……
果然!
一个妙人儿从步撵里出来,九千岁伸手去拉她一把,一对璧人翩然而立,他们的背后是纷飞的雪景,大家伙却只看得见他们并肩而立的美。
能得九千岁温柔浅笑,抬手整衣的除了那风挽裳还能有谁?
风挽裳的心在抖,不只是因为害怕自己撑不住,更因为这异常紧绷的气氛。
金銮殿外,重兵把守,看似平静,却危机四伏。
“怕吗?”他低头询问。
她微笑,摇头。
然后,他朝她伸手,她毫
不犹豫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里。
他缓缓握紧,十指紧扣,带着她迈过高高的大殿门槛,在站立两旁的百官中间走过,朝前头的最高位走去。
两人皆穿着特别定制的宫廷礼服,手牵着手,自百官面前雍容地走过,不知晓的还以为今日登基的是他,封后的是她。
只是,新皇登基,九千岁把自家女人接来作甚?
当看戏?
风挽裳努力让自己这段路走得很好,只要走完这段路,到上边的位子就好了,接下来就没那么辛苦了吧。
可是,为何她觉得这条路好长,长到她快要走不动了,快要支撑不住了。
前方的事物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了,她用力咬牙。
不能倒下,千万不能倒下啊!
目不斜视的顾玦感觉到小手握得他很用力,没有多想,也微微用力反握回去,安抚她的不安。
她在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知晓。
若能让她不来,他决计不会让她来,安心在家等着他的好消息即可。
只是,到最后一刻了,太后诡计多端,他不能不防着,除了他的身边,放她在哪,他都不放心。
在身后走的小莲蓬紧盯着自家夫人,就怕她支撑不住随时会倒下。
万千绝则是紧盯着自个的主子,无时无刻防止别人刺杀,是他寸步不离的首要职责。
近了,近在眼前了。
风挽裳看着金銮座上那把属于他的椅子,胜利在望,却忘了留意自己脚下的台阶,一个踩空,整个人朝前扑去……
“夫人!”小莲蓬痛心惊喊,闪身上前。
但在她的手够着之前,顾玦已眼疾手快地揽住风挽裳的纤腰,让她避免狼狈跌倒的下场。
看着因为惊魂未定而血色尽褪的小脸,他微微颦眉,眸光犀利地看向冲上来的小莲蓬。
小莲蓬吓得瑟缩了下,慌忙退后几步,深深低着头,咬唇。
她以为夫人支撑不住了的,也不知方才那般大喊会不会教爷起疑。
“咳……”那边传来太后不悦的提醒。
顾玦对那边略略颔首,二话不说,弯腰抱起身边的人儿。
风挽裳又吓了一跳,小手险些控制不住想要揪住隐隐作痛的心口。
他总是这般出其不意,她即便能撑到最后,也会被他提前吓死的。
“身子不适就该同爷说!”他冷瞪她一眼,几个大步便已登上金銮宝座。
她的心赫然揪紧。
他发现了吗?
不,应该是只当她身子不适,不会那么快联想到是她的心出了事的,若不然,他也不会抱她登上宝座,而是直接飞奔离去了。
不是她太自信自己对他的重要性,而是太了解他对她是怎样的浓情炽爱。
顾玦价格抱着她徐徐回身面对百官,就这般坐下,旁若无人地对她咬耳朵,“这笔账,爷回去再同你算!”
果然如她所想。
她松了一口气,本就虚弱的声音也不用刻意压低了,“只是染了点风寒,不碍事的。”
多亏这大冷天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脸上的病态,声音的虚弱,身子的无力也都说得过去了。
这样就很好,让他心无旁骛地结束这场长达十年之久的仗。
百官看着宝座上毫无避讳的画面,有些忍不住地窃窃私语。
“九千岁,新皇登基,你将一个妇道人家带来金銮殿做什么?”薄晏舟很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丞相身份。
“本督的夫人没见过登基大典是何样,本督便带她来瞧瞧,怎么?诸位大人有异议?”顾玦扬手,用斗篷将怀中的人儿裹了个严严实实,凤眸轻抬,声音徐徐。
众人无不嘴角轻抽。
皇帝登基大典除了朝臣又有谁能轻易见到的?怎说得好似这登基大典跟外边街上耍大刀的一样随便。
“自古女子不得入朝,九千岁未免太目无
法纪了。”薄晏舟不依不饶,谁叫维护朝纲也是他的职责呢。
顾玦眉眼轻掀,薄唇轻勾,“目无法纪?那是何物?”
语气不疾不徐,却是狂妄霸气。
“时辰到了,登基大典开始吧。”那边,太后厉声下令。
☆、第266章 结局篇:新皇变旧皇
顾玦敛了敛眉,摆手
一旁的司仪太监立即高声宣读新皇登基的诏书,然后宣布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庄严大气的配乐响起,百官整齐划一地转身面对面,手持玉板,躬身恭迎新皇家驾临,唯有九千岁还抱着怀中的女子稳坐不动,甚至只低头凝视怀中佳人。
那喧天般的奏乐让风挽裳更觉得难受,她在他怀中微微睁开眼往下看去戛。
只见金銮大殿门口,新皇在一名太监陪同下,龙袍加身,以帝王之姿,昂首阔步自百官面前走过,帝王架势恍若浑然天成,不怒自威。
很快,新皇一步步登上宝座,站定在龙椅面前,配乐停止。
他有意瞧了眼龙椅旁边的九千岁,拂袖,徐徐回身,面对百官,君临天下般地坐上那把龙椅。
群臣跪地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里,金銮殿外,山呼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风挽裳讶异,怎可能进行得这般顺利?这般平静?
她并不知晓他们最终的计划是怎样的,却一直都相信他们会安排好。
接受朝拜后,接下来则是由当今丞相薄晏舟递上新皇的第一封折子。
奏折的内容却是——
“臣觉得皇上已过弱冠之年,已有足够的能力辨明是非黑白,太后应该将传国玉玺一并交给皇上了。”薄晏舟坚定有力地要求。
垂帘后的太后不疾不徐地说,“哀家觉得皇上刚刚登基,对朝廷之事还一知半解,等皇上做得足够让哀家放心了,哀家自当将玉玺交给皇上。”
她就知晓这薄晏舟会趁机提这样的要求。
只是,奇怪了,为何还未有任何动静传来?
莫非,那旭和帝当真以为这是他的孩子,让他的孩子我继承皇位也无不可?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太后这是打算一直执掌朝政下去吗?别以为臣不知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薄晏舟干脆转身面向珠帘那边,铿锵有力地指控。
“喔……丞相以为哀家打的什么主意?”太后饶有兴味地问。
薄晏舟轻轻勾唇,“太后与九千岁随便找了一个人假冒成旭和帝的孩子,让臣和裕亲王寻着,顺理成章地接回宫中,太后与九千岁又一同谋害小皇帝,嫁祸给裕亲王,削夺其兵权,让这个假皇子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然后,太后和九千岁便可以继续大权在握,高枕无忧了!若说与之前又何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个比较大的傀儡皇帝操控!”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叫人唏嘘不已。
丞相这是活腻了吗?
居然敢公然如此对抗太后?
这……真的是向来沉得住气的儒雅丞相?
风挽裳心里更加揪紧。
要开始了是吗?
要开始声讨太后了吗?
不然薄晏舟怎会突然这样指控?
可是,既然要拿这个新皇是假的来说事,为何不在他尚未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时揭发?
怪!
真的很怪!
太后不怒反笑,“薄丞相,别忘了,这皇上可是你和与裕亲王一同寻回来力证乃皇家子孙的,也是你率着你一干党羽极力拥护这皇子登基为帝的,哀家而今也让你们如愿了,怎这会你倒颠倒黑白,说起哀家的不是了?”
薄晏舟往宝座上看了眼龙椅上的男子,又掠过旁边的九千岁,轻笑,“那是因为……他是假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指向龙椅上的新帝,斩钉截铁。
太后皱了皱眉,谨慎地沉思。
这薄晏舟既然知晓这人不是旭和帝的孩子,却为何等登基了才揭穿?
这里边是否还存在着别的阴谋?
“既然丞相大人口口声声说皇上是假的,难不成丞相大人已寻到真的那一个了?”顾玦淡淡地抬眸看去,徐徐地反问。
薄晏舟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然后,金銮殿外传来兵器交响的声音。
紧接着,大殿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
“真的皇子是没找到,不过,真的皇上,是找到了!”
是裕亲王!
他提着长戟,还穿着一身囚服,披头散发,逆光而来,几个箭步便已冲到宝座前,尽管看着狼狈,却是一脸的正义凛然。
所有人都吓得退到边上去,这是真的要造反了啊。
上边的顾玦也不得不给面子地将怀里的人儿放在椅子上,吃惊地站出来。
太后惊得拍案而起,从垂帘后走出,“裕亲王,你胆敢私逃天牢造反!”
裕亲王转身,手上犹如千斤重的长戟愤愤往地上一定,瞪向太后,“本王即便是逃了又如何?你这妖妇祸乱朝纲多年,今日便是我南凌朝堂拨乱反正之日!”
太后深深皱眉,看向顾玦。
这裕亲王怎可能这么轻易就出得了天牢,而且还打进金銮殿了,外边的人都在做什么!
顾玦也深深拧着眉头,招手打算让万千绝出去一探究竟,但是,裕亲王却大笑几声。
“不用去看了,外边的人打得正酣,缉异卫和厂卫什么卫的也不过是一些草包,怎比得上常年在外征战的大军。相信他们很快就将外边的人杀个片甲不留了。”
“不可能!你打哪来的大军!即便有,也进不了天都城!裕亲王,你想吓唬哀家,哼!”太后有恃无恐。
天亮之前,莫孤烟带的兵马已经在天都城外候命,一旦出现别的大队人马,格杀勿论。
“本王已经站在这里了,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裕亲王得意地笑道。
太后一再拧眉,又狐疑地瞧了眼那边的顾玦,他给了她一个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眼神,但她还是没法完全放心,外边传来的打斗声让人难以心安。
她朝一旁的太监微微颔首,那太监明了地点头,躬身退下,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然从后殿离开。
没有了他做支撑,风挽裳只能努力保持端坐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局势发展,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就连听进耳朵里的话也嗡嗡作响。
她暗自掐自己的手,掐自己大腿,就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