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入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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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战中出了什么意外,秀鸾嫁给他,岂不是白白断送了后半生的幸福?嘉禾帝再看中他,也不愿意拿女儿的幸福做赌注。
思前想后,嘉禾帝一时还拿捏不住主意。也罢,反正离秀鸾及笄尚有几个月,他还能观察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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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鸾虽还不想嫁人,但对婚事也没到抗拒的地步。见父皇似乎不太高兴,也明白父皇是为自己着想,趁着嘉禾帝选人的时候,她也仔细想了想。
她是公主,婚事本来就由不得自己做主,父皇看上的,想必也不会差,只要不是和亲之类的,她都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就算现在答应父皇选驸马,没个一两年也不会成事,其实她根本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行。只不过……
秀鸾想了想,对嘉禾帝道:“父皇,鸾儿有一个条件,只要父皇答应我,我就都听父皇的。”
在宫里还没有人敢和他提条件,嘉禾帝好奇道:“你说来听听。”
秀鸾道:“父皇在决定谁当我的驸马之前,能不能先让我见上一面?事关我以后的幸福,我……想嫁一个喜欢的人。”
说到后面,秀鸾的声音变得有些轻了。
看到女儿满面通红,含羞带怯的模样,嘉禾帝欣慰地笑了,他的几个孩子中,就属秀鸾最听话最懂事,当即应允道:“既然是你的驸马,自然得要你首肯。鸾儿放心,你看不上的人,父皇不会强迫你嫁给他。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父皇自然是希望你开心。”
“多谢父皇。”秀鸾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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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正月,秦昭又开始忙碌起来,没什么时间陪两个妹妹。秦家的生意在秦穆这一代越做越大,经营的也不再仅仅是粮铺,酒楼、茶馆、布庄,只要是能做下去的生意,秦穆都有涉足,当然粮铺依旧是秦家的经营之本。
这日秦昭陪着秦穆去粮庄查看去年剩余的粮食,秦依依就陪着楚离在府里散步。
“祖母说等过几日天气好些了,就带我们上山去寺里烧香,表哥你要一起去吗?”
立春刚过,气温却仍是低得冻人,楚离出门前被秦依依披了一件黑色斗篷,她自己也穿着一件梅红色的斗篷,两个人沿着小径徐步而行。
福顺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十步外的地方,偷偷地瞧着主子的背影。
刚来京时他倒没发现,现在怎么越瞧越觉得公子和依依姑娘站在一起特别……般配?
“表妹这是在邀请我吗?”楚离侧脸,含笑地看着身边的姑娘,明眸皓齿,忆起初见时她的疏离,现在的她亲切许多,也可爱许多。
“是呀,刘大夫也说表哥需要多多走动走动,才有利于恢复。我瞧着这两个月下来表哥的气色比来时好了不少,不如随我们去山上走走,山间空气新鲜,或许表哥能好得更快呢?”
楚离静静地看着她:“你当真希望我能快些好?”
这还有假?秦依依奇怪地点点头。
“好。”楚离道,“劳烦表妹明日帮我去把刘大夫请来。”
秦依依“嗯”了一声:“表哥,你是答应要与我们一同上山了?”
楚离笑道:“表妹会去,我当然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今天都抛弃我了QAQ
第22章
翌日一早,秦依依便派人去请了刘清来秦府。
刘清已经来过两次了,对楚离住的院子也很熟悉,可每次过来,都看到秦家的大姑娘等在府门外。刘清算得上是京城内家喻户晓的大夫了,他在城中经营的一家医馆,日日都有许多病人前来问诊,他收的诊金低,医术又好,在京城颇有名望。不少达官贵人也常常请他入府出诊,但却没有一个人像秦家姑娘这样,回回都在门口亲自等他的。
刘清提着药箱下了马车,朝秦依依简单地行了一个礼:“让姑娘久等了。”
秦依依其实并没有等太久,她是算好了时间出来的:“刘大夫客气了,多亏您开的药,表哥近来身子利落了不少,今日又劳烦您跑这一趟,这是应该的。”
“姑娘请带路吧。”刘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依依点点头,走在前面,没走几步,突然听刘清在身后问,“姑娘与楚公子很熟吗?”
他这话问得秦依依有些奇怪,她都喊楚离表哥了,在外人看来还不算熟吗?
秦依依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眼里写满了疑惑。
刘清自知问得唐突了,连忙改口道:“姑娘不要误会,只是老夫从前未曾听说过秦老爷有什么表侄子,而且楚公子的身子……姑娘之前说楚公子是因为落了水又昏睡了十五年,这两个月老夫一直在想法子医治楚公子的病,翻遍了医书……”
未待他把话说完,秦依依就激动地问道:“您可是有办法治好表哥的病?”问完,惊觉失礼,定了定神,才道,“对不起刘大夫,若您想到了方法能够医治好我表哥的病,请您一定要尽力。”
“姑娘放心,身为医者,我一定尽力而为。”刘清将她前后的神情举止尽收眼底,方才她没有回答的答案,他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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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楚离的院子,福顺正端着楚离吃剩下的早膳出来。
秦依依看着只动了一点点的粥和包子皱了皱眉:“表哥这就吃好了?”
福顺点点头,叹气道:“公子除了来府上的第二日多喝了一碗粥,其余的时候都只喝半碗就喝不下了。”
“那晌午和晚上呢?”秦依依并不是每日都会来陪楚离一起用膳,多半还是各吃各的,平时也只是过来看看他,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福顺摇摇头:“也是一样的,除了姑娘在的时候,公子一般都只吃几口。”
“可是表哥最近的气色看起来比来时好了不少,怎么会这样?”秦依依急道,楚离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与一个正常人无异,让她都差点觉得表哥的病已经好了。
福顺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公子是为了不让姑娘担心,才故意装出来的。姑娘一走,公子就受不住了。那日齐王生辰,公子回来后就一直昏睡不醒,直到大半夜才醒来,可他又不让我告诉姑娘……”
秦依依听完眉心微拢,齐王生辰那日,他又是陪着下棋,又是陪着看大哥他们射箭,在马车上他除了问了桑儿几个问题之外,没有吭一声,她以为是他不想说话,听福顺这么说,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强撑了吧?
秦依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来是担心表哥的身子,二来也是内疚自己太过大意。娘让她照顾好表哥,可她却连表哥到底好不好都不知道,她根本就是有负娘的所托。
“我去看看表哥。”秦依依才走了两步,又被福顺喊住。
“姑娘。”福顺在她回头的时候道,“公子爱喝姑娘熬的粥,我们来府上的第二日,正是姑娘熬的粥公子才多喝了一碗。”
秦依依一愣,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那日楚离当着大哥和桑儿的面说喜欢她的那句话,心下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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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不过他早上起来有些乏力,怕被秦依依看出异样,就故意坐着等她进来。
“表哥。”秦依依像往日一样喊他,面带微笑。既然他不愿意让福顺告诉她,那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刘大夫来了,表哥让他替你诊治吧。”
楚离看了一眼跟在秦依依身后进来的刘清,点点头道:“好,不过我有些话要与刘大夫说,表妹先回去可好?”
若是在今日以前,秦依依一定会问一声为什么,娘亲让她照顾表哥,她当然是要清楚表哥的病的。可现在,听了他说的话,她笑着应道:“那我一会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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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依依一走,刘清立刻放下药箱,替他把脉。
“刘叔,坐吧。”楚离看着他笑,伸出手任由他查看。
刚才福顺说的话刘清也听到了,事到如今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刘清无奈,仔细替他检查后,发现脉象还很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离开之前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现在怎么会弄成这样?”
楚离不知道福顺已经全说了出来,还以为是他看出来的,心下暗叹,神医果然是神医,他自认为伪装地很好,可才一见面,就被刘清看出来了。
在刘清面前,楚离没什么顾虑,掩唇咳了几声,才道:“我这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说过会治好你,就一定会。”刘清沉声道,“只是你临走前,病不是都已经好了么,为何又会突然变得如此严重?”
楚离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件事情他瞒了刘清,刘清一直以为他的病是一觉醒来后突然好的,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一睡,起码睡了四年,而那四年,并非以后,而是过去。
他骗了秦家,他不是傅容的侄子楚离,他的真实身份,是嘉禾帝已经宣告死去的三皇子,楚冀。
在他七岁的那年,他与母妃一起出宫,途径山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人,要取他和母妃的性命。随行侍卫为了保护他们母子,无一生还,就连他的母妃也遭到黑衣人一箭穿心,当场毙命。
母妃临终前,用了最后的力气将他推下了山崖。因为母妃知道,他若是落到黑衣人的手里,必死无疑,可若是落下山崖,山崖陡峭,黑衣人不会轻易跳下去追,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生来体弱多病,药石无灵,却没想到那一日居然被他侥幸活了下来。醒来的时候他在一间医馆,劫后余生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刘清。后来刘清告诉他,他那日是去山里找一些珍贵的草药,那草药是生在崖壁上的,十分罕见,他正好去了他和母妃出事的那块崖壁下面,最后草药没找到,却在草丛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便将他带回了医馆。
他没有告诉刘清他的身份,刘清也没有问,十多年来,他一直住在医馆,刘清也一直想方设法为他治病。刘清是良医,也是神医,宫里的太医都断言他活不过七岁,刘清却让他多活了十四年。
直到有一日,他站在医馆门口,看到了经过的一队士兵,个个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可这样威风的场景,却是为了送葬。
队伍的最中间,四个士兵抬着一口棺木,听旁边的百姓说,这是从将军府出来的,里面躺着的人,是将军夫人。
他不认识什么将军夫人,倒是听过飞鹰将军江景焱的名字,印象里这位刚被封了将军没几年的人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那么他的夫人才多大,怎么就死了?
正在此时,又有一群穿着孝衣的人迎面走来,为首的妇人边哭边趴在棺木前嚷着要见女儿最后一面,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位夫人就是京城首富秦穆的妻子,傅容。
一群人要开棺,一群人不让,冲突之下,未被钉上的木盖被推落,他看到了里面闭目躺着的女子,左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却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木中,让人唏嘘。
想到棺木里躺着的薄命的将军夫人,再想到自己,他不由多看了几眼,这几眼,便看到了她头上戴着的簪子。
那枚簪子,怎会与他母妃戴过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他蓦地激动起来,生怕自己看错,不顾混乱的场面,挤进了冲突的人群里,只为多看一眼。
一模一样的簪子,他不会记错,母妃告诉过他,这枚簪子是她出嫁时她的母亲特地为她定制的,为何现在居然会戴在另一个女子的发间?
他疑惑,他不解,可此人已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如何能够告诉他答案?
他恍惚地站在人群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棺木中那女子头上戴着的簪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举动太过异常,负责送葬的士兵中忽然有人朝他冲过来,使劲将他推出了人群。
他本就体弱,又毫无防备,不小心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咳了一口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身子突然变好了,仍旧是医馆那间他住了十四年的房间,可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四年前他读了一个月几乎已经翻烂的书,居然完整无缺地出现在了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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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料想楚离也说不出原因,连他都不清楚,楚离又怎会知道?再说他的病本就奇怪,他查了十年都查不出病因,就算有反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兴许是他之前给他喝的药起了效,暂时压住了病症,才使他看起来痊愈了,如今药效过了,病自然又会显出来了。
“你当时说你要去找一个人,我竟没想到你要找的人居然就在秦府。”刘清取出笔墨,一边想着如何给他换新的方子,一边道,“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躺着的人是你,我差点就想把你带回去了,还好秦家的那个小姑娘一口一个表哥的喊你,我才忍住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