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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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也随之抬起了头,双目出神地瞧着天边的红光,失落地叹道:“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叶非秋似一时忘了我的存在,接道:“陛下给的时限已快到了,可如今既未寻到真凶,又未找到证据。”
我见气氛如此低落,连忙也哀叹着补了一句。
“陛下让我们在日落前破案,可我们破不了案,这算不算抗旨?”
堂兄认真地想了片刻,道:“不算抗旨,只能算办事不力,说严重些便是失职。”
我正色道:“可此事涉及人命,非同小可,若陛下当真追究起来,就算我们三人命大不掉脑袋,可办事如此不力,前程怕是也堪忧了。”
此话一出,气氛更为低落,我们三人眉头深锁,似都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叶非秋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何不对劲,对我幽声道:“陛下,日落前破案不是您自己下的令吗?还说什么前程堪忧,陛下莫非还要追究您自己不成?”
不愧是师叔侄,叶非秋这语气宛如皇后附体。
我这才舒眉嬉笑道:“朕方才那么说,是故意给你们增加危机感,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快破案。再说,评书里的神探们哪个不是在危机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才找出的真相?”
两人听后语塞,堂兄好半天才嘴角一抽,挤出了一句“陛下用心良苦”。
半晌后,我敛住了笑,道:“不过若我们再不破案,崔懿就真要回来了,到了那时,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寻出他不愿我们知晓的真相,那就难了。”
堂兄知晓此节,叶非秋这才大悟道:“难怪陛下要我们在日落前破案。”
我道:“其实除了证据外,朕还有些事想不通。”
“死者足下有青苔,言明死者临死前极有可能去过池塘边,她去池塘边到底是做什么呢?”
堂兄道:“臣认为死者应是同凶手相约在池塘边碰面,因为此地临近书房,几近无人。今日下午崔大将军不在府上,加之因陛下和娘娘驾临,多数下人都聚集在大堂那边等着侍奉贵人,此处更难有人涉足。于死者和凶手看来,挑在此时此地私会偷情自是再稳妥不过。”
我问道:“那为何死者的尸体又出现在了闺房中?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堂兄沉吟半晌,道:“莫非闺房并非案发现场,凶手移了尸?”
我否道:“如果凶手移了尸,一路上难免会留有血迹,一旦留有,早已被暗卫发现。”
叶非秋道:“若凶手将死者的致命口用东西给堵住了呢?”
“可依照房中留下的血迹来看,凶手的致命口应不曾被人堵住过,加之朕那时所见都是直流未干的鲜血,所以朕才会下了凶手刚逃窜不走的论断,而我们也是按这个时间点去查的不在场证明。”
这话落,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初见死者尸体的场景。
随后我连忙奔向了案发现场,两人不解,只得紧跟着。
到了案发现场后,我将每个角落都细致地瞧了一遍,尤其是地上还未被擦去的血迹,我瞧得极认真。
最终我在死者整洁干净的床前停下了脚步,站了许久。
随后我又派了暗卫去查了一件事。
至于堂兄和叶非秋二人,我则让他们一个带人去十姨太的闺房搜查,另一个带人去崔诗的房内搜查,而我则独自奔去了池塘畔。
平平无奇的池塘畔也有一张平平无奇的石桌和几把平平无奇的石凳,式样和书房前院里的相差无几,石凳和石桌的边角处生有青苔,这时我才发现其中一把石凳凳脚处的青苔少了一片,应是被什么物事给蹭掉了。
就在这时,堂兄和叶非秋带着搜查的结果寻到了我,堂兄先道:“如陛下所料,在十姨太的房中果然搜到了假阳/具。”
“她如何解释的?”
堂兄似觉难以启齿,只得低声道:“她说深闺寂寞,只能借此物聊以慰藉。”
叶非秋听后仍面无表情,可耳根子已红,我听后轻咳一声,道:“叶非秋你手里头拿的又是什么东西?”
叶非秋立马将手里头卷好的画拉了开来,我定睛一看,只见画上画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观其模样,正是死者十一姨太无疑,落款处则是崔诗的私印。
“此画是从崔诗房中搜出的,如此看来,他对死者果真有逾矩之情。”
我未提此事,反道:“朕不及你二人通晓书画,你们可觉此画有何不妥之处?”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又看了片刻,堂兄才道:“崔诗画技平平,以至于这画中的死者衣饰容貌较之真人都逊色了几分,可这双眼睛却画得极好,美目流转,顾盼生辉,竟全数都画了出来,好的就跟不是他画的一样。”
叶非秋道:“臣也觉得画中人的眼睛尤为引人注目。”
我点了点,兀自不语。
未过多久,堂兄忽然道:“陛下,还有一件事,臣一直忘了说。”
“何事?”
“马客的右臂上受了伤,留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可看得出是何时所受?”
堂兄道:“以伤口的愈合程度来看,应是今日才留下的口子。”
我听后再度陷入了沉思,两人也不敢开口,静候我的结论。
良久后,我苦笑道:“此案差不多可以结了,但还差最后一个问题。”
堂兄追问道:“什么问题?”
我笑道:“这个问题堂兄答不上,只有叶非秋能答。”
叶非秋好奇道:“陛下请问。”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人是何感受?”
叶非秋听后脸色顿白,连忙道:“臣与皇后皆恪守本分,决计没有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
“朕只是单纯想问你这个问题,并非在影射你与皇后,再者你当真能摸着胸口说你不爱皇后吗?”
叶非秋的神情终归平静,沉默了许久,说了实话:“不能。”
我见他承认又继续追问道:“朕知皇后比你长了五岁,所以朕才会问你这个问题,你且答朕。”
叶非秋又想了许久,道:“比自己年岁长的女人也是女人,陛下爱娘娘是何种感受,臣便也应是那种感受。”
“朕比她年岁大,又是男子,理所当然该护她、宠她、让着她。可她年岁比你长,难道你就不会生出让她护你、宠你、让着你的念头吗?”
叶非秋斩钉截铁道:“不会。无论她比臣长多少岁,臣身为一个男子就该护她、宠她、让她,还有……”
“还有什么?”
叶非秋垂首道:“臣不敢说。”
我道:“直言无妨,朕恕你无罪。”
“还有占有她。”
我转头看向他道:“是想占有她的心还是她的身?”
叶非秋望天道:“都想。”
天边的太阳已全然落下,只剩残余的晖光,晖光洒在了我们三人的脸上,不觉温暖,只觉刺冷,冷入心扉。
日已落,口谕里规定的时辰已到。
而谜底也该解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一又可以装X了,柯南式推眼镜hhh
☆、皇后的日记:二十五杀
每当我自觉心燥时,便会练字,心越燥,写出的字反倒越佳。
皇帝走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进来了一位侍女,她模样平平,身量不高,名字寻常。
这位叫若香的侍女瞧上去是个很一般的人,可我却知她很不一般。
因为她是影剑卫中人。
我放下了笔;让她将她所打探到的皇帝查案的经过全数禀给了我听。
我听完后,又拿笔练起了字,夸赞道:“如今崔府里处处皆是暗卫,你还能打探出这些,实属不易。”
若香垂首道:“少主有令,属下万死莫辞。暗卫们如今能在崔府里来去自如,也不过只是因主人不在罢了。”
我纠正道:“不是因为你的主人不在,而是因为皇帝在。”
我手中的笔再度落下,这回我不愿写“一”字,而是想写个“崔”字。
若香切齿道:“皇帝确实是个麻烦,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又怎会到了如今,还无法将此事告知主人。”
我专注于笔上的功夫,却还是评价了一句。
“他掌控的东西是太多了些。”
若香继续道:“马客虽顶了罪,可皇帝仍怀疑到了三公子的头上,若此案当真是三公子所为,那再让他们查下去,岂不是……”
“自作孽不可活,若真是他杀的,本宫也救他不得。”
“可少主,三公子他……”
我恍若未闻,打断道:“你知道本宫怕什么吗?”
“少主怕什么?”
“本宫不怕凶手是崔诗。”
若香的目中流露出不解之情。
待白宣上的“崔”字写好后,我不愿再看,将笔放下,抬首接着道:“怕只怕凶手不是他。”
若香更为不解,张嘴又欲言,我先一步指着桌上的两张白宣,问道:“你瞧瞧这‘一’字和‘崔’字哪个写得更好?”
若香看了半晌,辨不出,只得道:“都好。”
我淡淡道:“本宫也瞧不出哪个好,只不过本宫练这‘一’字只练了七年,可练这‘崔’字却练了十数年。”
话音落,房门再开,这回进来的侍女生得俏丽,身量略高,名字悦耳。
她瞧上去很不一般。
可实际上,她只是这将军府上再一般不过的一位侍女。
因为她不是影剑卫中人,所以待她遇到值得慌张的大事时,她便会表现得很慌张。
正好比她现下这副模样。
我虽不知这侍女的名字,但仍记得方才在夏姨娘的房内时,便是眼前这位侍女端来的桂花糕。
我平静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断断续续道:“陛下说,四……四公子是凶手。”
此话一落,本不该慌张的若香如今也变得慌张起来。
我依旧很平静道:“他们现今在何处?”
“陛下正在大堂审四公子。”
“四弟他可有认罪?”
侍女急摇头道:“奴婢不知。”
“夏姨娘可知晓此事?”
“夫人知晓此事后,便命奴婢们来找娘娘,岂料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被送回了房。”
夏姨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崔秀,一个是崔昭。
我从小便知她不喜欢崔秀,理由很简单,因为崔秀不聪明,是个庸才,不值得她为之付出心血。
她喜欢崔昭,理由更为简单,因为崔昭很聪明。
崔昭是最像爹,也最像她的一个儿子。
这样的儿子才值得让她捧在手上,放在心里,更值得让她今日晕过去,哪怕她的倒地只是一场为博我同情,让我出手的戏。
无论是假戏,还是真做,今日她都成功了。
就算注定无功而返,我也不得不走一遭,去求个真相。
因为夏姨娘是真的对我好,而我恰好也不讨厌崔昭。
崔府的大堂内有四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男孩正跪在地上,神色如常。
崔昭向来有着异于常人的镇定。
站着的三个男人,一个十分平庸,另外两个则格外优秀。
平庸的崔秀脸色发白,优秀的叶非秋面无表情,至于更为优秀的楚桓,看向崔昭的双目则多了几分怜悯。
还有一个男人是坐着的,当堂内众人都站着时,只有他有坐着的权力。
当天下人都站着时,他仍旧有坐着的权力。
我缓步入内,走到崔昭身旁时,停下了脚步,向坐着的皇帝行了礼,也受了余下人的礼。
皇帝给我赐坐,我谢绝了,固执地要站在崔昭身旁。
皇帝也不再勉强,直截了当问道:“皇后来此所为何事?”
我的回答也很直接。
“因为臣妾不信四弟是凶手。”
皇帝笑问道:“你认为朕冤枉了他?”
我平静道:“臣妾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
皇帝笑道:“皇后想不通的地方,朕会一一为你解答,直到你心服口服。”
“臣妾听闻府上已有人自首,既如此,陛下为何还认为四弟是真凶?”
皇帝道:“因为那自首之人顶多算是共犯,而你的好四弟才是主犯。”
“可据臣妾所知,陛下查了府上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寻出了四位嫌犯,可四弟并不在其中,那便言明四弟拥有不在场证明。臣妾虽不懂探案之道,但也知晓拥有不在场证明之人定不可能是凶手。”
皇帝道:“皇后的话未免太过绝对,须知这不在场证明是可以作假的。”
“陛下的意思是,四弟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皇帝出人意料道:“是真的。”
“那为何……”
“因为朕起初犯了一个错。”
我皱眉道:“什么错?”
“从一开始,我们就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弄错了,既如此,那随后查的不在场证明自然就做不得数。”
我一边回想着若香方才所言,一边认真道:“陛下是第一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