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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最毒夫人心-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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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着她的手放在肚子上,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陆遥听,“因为我这里怀了一个孩子,大夫说如果乱跑乱动,他就会没了。”
    陆昭昭还小,模模糊糊地大约知道是什么意思,张着小嘴哦了一声,表情稀罕得不得了。
    陆遥偏头看去,刚回府里,便让人去请大夫。
    陶嫤住在陆府的事不宜声张,只有陆遥的父母来看了一眼,两位老人惶恐得很,跪在地上给她行礼。陶嫤赶忙叫他们起来,说了几句话后,陆遥已经准备好了单独的院子,让陶嫤暂时住在那里。
    府里府外命人严加看守,务必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陶嫤虽有奔波,但好在没动胎气,孩子目下健康得很。
    陶嫤这才松一口气,大抵是白日受惊严重,还见了血,夜里迷迷瞪瞪地睡不安稳,脑子里混乱得很。
    一会儿是周溥悲戚的脸,一会儿是江衡浑身浴血的模样,她在床上蜷成一团,担心得再也睡不着。最后索性不睡了,睁着眼睛等天亮。

☆、第153章 得胜

一夜没睡,天刚亮陶嫤便迫不及待地让人去打探魏王府的情况。
    送来消息的人说,王府目前看着很太平,只是被慧王的人掌控住了。府里的婢仆管事都好好的,有几个人受伤,伤得不重。
    白蕊玉茗不在,陶嫤习惯了她俩伺候,换成别人反而有些不适应。
    陆家的人不敢掉以轻心,虽然现在一切未知,慧王和魏王究竟谁会得胜,他们猜不出来,不过陶嫤毕竟是堂堂正正的魏王妃,出了什么好歹他们担待不起。陆遥指派了四个丫鬟四个婆子贴身伺候,照顾得滴水不漏。
    午膳才吃了两口,陶嫤便一阵恶心,扭头全吐了出来。
    原来是桌上摆了一盆鲫鱼汤,丫鬟见她胃口不好,便想为她补补身子,未料想她现在一点荤腥都沾不得。陶嫤只看了一眼,便腹中翻滚,另外一个婆子赶忙让人撤下去,但她却是再也没胃口了。
    陶嫤站在院子里漱了好几次口,总算把那股恶心劲儿强压下去。
    一个穿粉衣碧群的丫鬟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婢子让人去准备几道爽口的菜式,夫人想吃什么?您今儿一天都没吃东西。”
    陆遥没公布她的身份,婢仆们只知道她是暂住府上的贵人,不知她是魏王妃。
    陶嫤摆了摆手,“不吃了,你去叫陆侍郎来,我有话想问他。”
    丫鬟应下,正要往外走,转身看见正往这边走来的人。
    她一惊,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二夫人。”
    来人是陆遥的妻子苏氏,芳华正好,容貌娇丽,一袭浅金色织锦大袖衫衬得她身姿窈窕,柳娇花媚。可惜眉宇间凌厉过盛,透着刻薄,生生剥夺了别人对她的不少好感。
    陆遥没有告诉她陶嫤的身份,只不准她来这个院子。苏氏听说这里住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顿时心头火气,趁着陆遥不在,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苏月盈走到陶嫤跟前,带着居高临下的笑:“你找我夫君何事?”
    陶嫤看她一眼,没有搭腔,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又冒了上来,这回连头都没有扭,直接弯腰吐在她跟前。
    这个苏月盈她见过,有一回上元节宫中设宴,她跟何玉照在前面走路,她没头没脑地撞了上来,被何玉照大骂一通,表情无比憋闷。那时候她应该没注意她,否则便不会是如今的态度。
    苏月盈脸上青白交替,快气疯了:“你,你这不知礼数的疯妇!”
    陶嫤掏出绢帕擦擦嘴角,她心情不好,实在不想搭理这个人。尤其她当初虐待陆昭昭的种种恶行,她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陶嫤冷眼看向那个丫鬟,“还不快去?”
    丫鬟恍悟,拔腿便走。
    苏氏叫人拦住她:“不准去,我看今儿谁敢出这个院门!”
    她是有备而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齐齐拦住那小丫鬟,把她推倒在地。
    小丫鬟泪眼婆娑地看向苏氏:“二,二夫人……”
    “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妇,也值当你们用心伺候!”苏月盈毫不客气地大声辱骂,难听的话脱口而出,全然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陶嫤眸子一沉,如果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她真想上去撕了她的嘴。
    陶嫤举步回屋,不去请陆遥也没关系,她刚吐完又觉头晕,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一入屋中,立马隔绝了院子里的吵闹,清净不少。
    苏氏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内心把她当成了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尤其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教人看了就气愤。“既然吃的东西都吐了,那又何必浪费粮食?我看连今晚的饭菜都不必准备了!”
    府里下人都畏惧她,她既然发话,没一个不从。
    *
    当晚陶嫤果真没在桌上看到饭菜,她吃不吃是一回事,别人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她在心里把这笔账记下了,面上没什么表情,睡了一下午,准备到院子里走一走。
    刚走一会,门口传来声响。
    陆遥刚从外面回来,听闻府里情况,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没想到半天不在,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边悔恨自己安排不周,一边到陶嫤跟前施礼赔罪:“下官无能,让夫人受了委屈!”
    陶嫤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陆侍郎娶了位好妻子。”
    这话说得他愈发愧疚……
    陆遥头垂得更低:“我定会好好管教她。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陶嫤抬头,往皇宫的方向看去,半响声音很轻:“我还没吃晚饭。”
    陆遥站起来,对廊下的婢仆道:“听到夫人的话了么?我将你们派来这里好好照顾夫人,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看到陆侍郎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那些下人总算知道她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怠慢的。顿时慌了神,纷纷跪下认错。
    陆遥蹙眉:“一人十棍,都下去领罚吧。”
    晚膳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陶嫤原本就没什么胃口,饿过了头就更加不想吃,她夹了两筷子菜便停下,让一干丫鬟都下去,留下陆遥询问:“宫里情况现在如何?”
    陆遥今日出去便是打听这事的,宫中魏王与慧王交战三天三夜,死伤无数。昔日繁华的宫廷成了人间炼狱,宫里的人都想往外跑,后妃都被软禁起来,没一个逃得掉。听说皇上气得昏厥在龙床上,让人交代魏王不必手下留情,拿不下活口,死的也行。
    目下情势已经明朗,赵斌领三千精兵从后截杀,打得慧王片甲不留。
    想必不用多久,这场风波便能平息了。
    陶嫤听罢总算松一口气,“那你上回说魏王受伤,伤势怎么样了?”
    陆遥告诉她:“只知伤在腹部,具体伤势如何不知。”
    陶嫤敛眸哦一声,“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约莫再有两三日。”
    她不再说话,模样蔫蔫的,看来是真想江衡了。
    陆遥不宜久留,交代下人这几日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又在院外安插不少人手后才离去。
    屋里没人,陶嫤抽了抽鼻子,默默地缩进被子里。
    她总算知道江衡离开那天她想说什么了,江衡总是说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其实她也是,就是从来没好好说过。那天周溥出现,她的这种念头更加强烈,想让他好好的,不要受伤,平安回来。
    想告诉他她有身孕了,是他千盼万盼的孩子。
    陶嫤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才知道自己流泪了,她在枕头上蹭了蹭,想着江衡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宫中大定,江衡几天几夜没有阖眼,眼里全是血丝,身上的明光铠被鲜血浸润,满手都是血腥。
    将剩下的残兵败将关押在牢中,拿下慧王之后,江衡亲自将他送到宣室殿门口。
    赵斌吴权在指挥收拾剩下的狼藉,宫里几乎要重建,每一处都有被损毁的痕迹。这一场战足足打了五天,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却还要强打起精神,收拾残局。
    江衡腹部受伤,粗略地包扎之后,在宣室殿门口等待皇帝出现。
    皇上经过这几日的折磨,每天在宫里听外面的厮杀怒吼声,神智早已不大正常。他一双红目瞪向江衍,没有发问便直接下令:“竖子不孝,以下犯上,具有谋逆之心。来人,将其就地处死!”
    江衍身上多处重伤,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闻言面色一白,没说什么。
    正要将他带下去时,庄皇后匆匆忙忙地从后面赶来,跪在皇上跟前为他求情:“皇上开恩,衍儿一时糊涂,且绕了他这一次吧!”
    皇上不为所动,执意要将其斩除。
    最后庄皇后以死相逼,皇上顾念着两人夫妻情分,才格外开恩,暂时将慧王关押在牢狱中。无论如何,这慧王的头衔是保不住了,连兵权都要一并剥夺,江衍成了没有任何威胁的废人。
    这个结果庄皇后已经十分满意,横竖是先把命保住了,那些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罢。
    皇后本意让江衡留在宫中,先休息一两个时辰,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还有许多事没有料理。但是江衡顾念着魏王府的情况,当场回绝,夺下一匹骏马冲出宫门,将宫内的修罗场抛在身后。
    回到王府,他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劲。
    王府周围守着不少人,监视着魏王府的一举一动。他眼神一凛,随手拾起地上一根木棍,骑马环顾一周,“都出来罢。”
    起初没有动静,但当他举起木棍,一下击中藏匿在树丛里的一个人后,其余十几人便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他们尚且不知江衍被俘,仍在为他效命。
    江衡一人对抗十几人,夺过其中一人手中长刀,一下刺入对方咽喉,招招毙命,不多时便解决了所有人。他在战场上对抗过比这还多的人,以一敌百,他们根本算不了什么。然而他腹部的伤尚未痊愈,这样一动,伤口裂开,不断有血流出。
    江衡扔下长刀,举步走入府邸。
    管事早已听闻动静,匆匆赶来,“王,王爷……您回来了!”
    江衡足下生风,往杜蘅苑走去,“王妃还好么?”
    管事哆哆嗦嗦:“您走之后,慧王的人闯进来……王妃,王妃遇袭了……”
    江衡停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说什么?”

☆、第154章 委屈

说话间已经来到杜蘅苑,院里死气沉沉,丫鬟灰头土脸,不见陶嫤踪影。
    管事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一遍,包括他带着陶嫤从侧门潜逃,被慧王的人拦截,事后陶嫤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马车带走,下落不明。
    江衡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暴怒:“什么叫下落不明?”
    管事差人去楚国公府和陶府都问过了,没有得到王妃回去的消息,至今都不知她去了哪里。听丫鬟说,那天带走王妃的人叫周溥,是以前陶府的大夫。
    江衡寒声:“周溥?”
    白蕊听说他回来了,泪流满面地从屋里冲出来,跪倒在他跟前恳求:“王爷救救姑娘……她怀着身孕,不能有任何差池啊!”
    江衡僵住,不由自主地松开管事的脖子,“身孕?”
    白蕊哭着点头,一边哭一边述说:“您走的隔天,姑娘便诊断出已有一个多月身孕。”
    风起,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刺激了他的神智,让他猛然清醒不少。江衡立即转身往外走,几乎可以称得上焦急:“备马!”
    管事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去马厩牵马。
    江衡来不及换衣服,一身铠甲翻身上马,另外带了几个伸手矫健的侍从,再次回宫。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闯入宫门,直奔太医院。太医院虽然没被波及,但也混乱得紧,需要好好整顿一番。里面的太医正在收拾药草,便见魏王大马金刀地闯了进来,夺过侍从腰上佩剑,直指一位太医:“周溥呢?让他出来见本王!”
    太医抖成一团,没见过魏王这么凶狠的模样,简直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几人对看一眼,有一个颤巍巍地说:“在,在后面……”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衡便带着人冲了进去。
    一路撞翻了不少药架,他无暇顾及,直接冲进太医所指的房间里。周溥从里面走出来,他跳下马背,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提到半空中,哑着嗓音问:“叫叫呢?”
    周溥被勒得咳嗽两声,挣扎两下,看清江衡的面容。
    江衡这才想起他不会说话,骂了一句,将他扔在地上,又让人去拿来笔纸,“快点送来!”
    笔纸拿来后,他扔在周溥身上,“你今日若是不写出来,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周溥被摔的七荤八素,勉强站起来后,迎上江衡怒气冲冲的双眼,笑了笑,然后摇头。
    江衡再次提起他:“你把本王的王妃带到哪里了?说!”
    那天陶嫤上了陆遥的马车后,他没有出城的理由,于是让车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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