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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穿到古代的教书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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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树银花,古人诚不欺我!”


第92章 崔瑛的礼物
  控鹤军的营地远离汴梁城,此地的热闹并不能引起城里人的注意。而在球场的众人仰着头看这一簇烟花升上天空,慢慢地飘散开来,渐渐湮没于夜空当中,竟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惆怅之感。然而这一股感觉还没有来得及在心头回味一下,又一簇烟花带着尖锐的啸声升上了天空,绽放出炫目的光彩。
  然后便不是一簇一簇的烟花了,球场四周高处的看台上,一圈圈的焰火同时释放,或红或紫,或黄或青,各色的烟花在空中交相辉映,如登仙境。
  又过了一会儿,焰火渐渐散去,夜空回归静寂。众人继续仰着头过了好一会儿,确认那烟花不会再点燃了,才低下头来,惋惜地赞叹着。
  “奇葩仙朵,灿灿煌煌,火花无树,不可久长,可惜,可惜。”柴宗训摇了摇头,听着周围的文人雅士们用诗文来赞颂这一奇景,情绪竟有那么一点低落。
  “痴儿,不过是个赏心悦目的玩意儿罢了,怎么还把你给陷进去了?”久经战阵的柴荣没什么伤春悲秋的情怀,只赞叹这一景色的漂亮。
  “这是德华给我的礼物?”柴永岱却眼尖,一下子就在不算拥挤的人群里发现了一袭蓝袍的崔瑛,凑上前去欢喜地问。
  “这是白云观道长们想的玩意儿。”崔瑛笑着回答,看到不远处的柴荣和柴宗训,他环顾一周,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笑着微微行了一个礼,招呼道,“陛下,殿下,又来控鹤军玩儿?”这爷仨三五不时的就要到控鹤军里来走走,崔瑛和控鹤军里的将军士卒们都对此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是道长们新弄出的东西?”柴荣用手指了指天上,赞叹道,“真是太漂亮了!”
  崔瑛微微一笑,“道长们分析矿石成分的时候炼制出的新元素,掺在火药里就是这样了,”他简单解释一下原理,然后引着他们往人流少些的清静之处走,“一会儿这些灯笼会都悬到看台上去,这块场子用来演那场戏。”崔瑛用手指了指那两家大户的位置,冲着柴永岱挤眉弄眼地笑道。
  柴荣和柴宗训也明白那就是崔瑛与教坊司商议的那出戏了,好奇道:“不是说要在汴梁城最大的瓦舍里演嘛,朕出来的时候,那边彩棚都搭起来了。”
  “不是一出戏,”崔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臣对音律不是很精通,排戏就更外行了,开始提了点建议,倒把戏弄得不伦不类的,后来一商议,干脆给分成了两出。汴梁城里演正剧,咱们这儿不好弄的太晚,就排了一折丑角儿戏,给老百姓乐呵乐呵。”
  “原来你崔德华也有不会的东西。”柴永岱笑嘻嘻地说,“我差点以为你这师门无所不学,无所不会呢?”
  “咳!”柴荣干咳一声,警告性地瞪了柴永岱一眼。
  崔瑛好似一无所觉,笑道:“师门里有人专门学这个的,我没学而已,人都是各有所长的,我们只是学习的时间长了点,学习的东西多了点,又有名师指点,自然会的就多点。你看不过半年,控鹤军的孩子们能写会算,一个个比户部的积年老吏也不差什么,不过是有我指点罢了。”
  “好要脸面的崔德华!”柴永岱本来给爷爷那一咳有些尴尬,但的到崔瑛的话便又“噗嗤”一声笑开了,将刚才那点子不知什么时候泛上来的酸劲儿化得一点儿都不剩。
  崔瑛很明白这种心理,特别是那些小学的尖子生刚升入自己所在的那所初中的时候,曾经班里面最优秀的学生变成了班里面优秀学生之一,甚至变成了中等生,其中的落差很容易调整不过来。但只要能让这样的学生认知到差距在什么方面,这类学生自己就能很快找准自己的定位。
  所以他只用一句玩笑话说明了自己的长处在于师门的见识比较广博,学得比较多,想必回了宫,柴荣还会再教导他一些为君之道,这点小疙瘩自然就解开了。
  玩笑过后,崔瑛当作没看到柴荣和柴宗训满意地点头,拉着他们到一处最好的观景点。在他们身后,小道士们已经和控鹤军的将士一起将灯笼一排排地围着看台悬了一圈,走道边还有几个小孩子挎着小篮子,手里握着细细的小烟花棒四处兜售。看着他们手里一划一个亮晶晶的圆圈,别说柴永岱,就是柴荣都有点眼馋。而看台底下,则是头上还扎着小抓髻的丫头小子们手里拎着线香,点燃了焰火陀螺,让它一边旋转一边喷射出闪亮的光芒。
  “收起来,收起来,要上戏了,要上戏了!”负责维持秩序的年青将士像赶鸭子似的将底下那群娃娃赶上看台,匆匆搭起的布景台前,一出好戏正要出演。
  元宵夜里出城的人毕竟不多,寻着灯走来控鹤军的人更少,正对着舞台的看台基本坐满,另外一边则还有些青年男女跟着父兄在观赏花灯。当然也不乏灯下看美人,看迷了崴了脚撞了人的愣头青。不过博得美人一笑的话,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舞台效果崔瑛和教坊司商议过,时间比较紧,只多弄了一些小小的玻璃灯,在外面涂上各种的颜料用来表示或喜庆或阴沉的气氛,观众们都沉浸其中,直到一折戏完,数丛焰火合着大团圆的结局照亮了整个球场,众人才揉了揉笑酸了的肚皮,择了几个孩子兜售的点心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各位乡亲父老,”事先安排好的大嗓门将士站在看台高处,手里握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大声宣布道,“感谢各位来到控鹤军参加元宵灯会,此次灯会时长共三天,未来两天的灯会除了精彩的戏剧表演之外,还有猜灯谜赢大奖活动,我们的奖品有:道长们炼制的天女散花、手持仙女棒,走地旋光,跑马灯,各种新奇物品应有尽有。”
  崔瑛嘴角噙了笑,有种在现代时街边路演的感觉。
  “哎呀!我的走马灯!”柴永岱听到那年青人的喊话突然懊恼地一拍额头,有些急道:“说好找灯谜换那盏《老子西函谷图》的。”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找殿前司的大匠给你做一个就是了。”柴宗训安慰道。柴永岱有点郁闷地点点头。
  “殿下,要不要跟我看看你的礼物?也是一个走马灯。”崔瑛正好想趁这个时候把新工具推到帝国的掌权人手里,顺便让他们做好应对新时代的准备。
  “什么礼物?”柴永岱来了兴趣,“我以为那个走马灯作礼物就挺好的。”
  “陛下、殿下请随我来。”崔瑛带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走到控鹤军纺织作坊的一个普通的房间里。
  “来了啊,”一晚上都没出现的张永德一脸怨念地看着柴荣,“陛下真喜欢控鹤军。”
  “这是怎么了?”柴荣失笑,“抱一你又和德华打赌了是不是?”
  “陛下又知道了,”张永德嘀咕道,“我与德华说,这往年这一天都是在汴梁城里白龙鱼服,观察市井百姓生活的,谁知您今年出城了呢?”
  “往年这控鹤军在赵家人手里,朕来做什么?”柴荣的语气淡淡的,却让张永德听得心头一暖,多年前存下的芥蒂都消解了大半。
  “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来吧。”这回招呼的是陈抟,他身边只跟了那个叫魏离的三弟子。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柴永岱嘀咕着,跟着爷爷和父亲走了进去。
  “殿下请看。”崔瑛将屋里的小油灯拨亮一点,一众人等惊讶地看见一排竖着的纺锤在不停的旋转,一个小女孩儿在那里手脚不停地絮着棉花,然后一根根雪白的棉纱便很快地覆盖了纺锤,将它缠裹成一个白玉般的纱棍。
  “这是怎么弄的?它们为什么会动?”柴永岱目瞪口呆地问。
  “这就是我送给殿下的‘走马灯’了。”崔瑛很有成就感地说,能在这个时代,靠着一群道士几个工匠能搞出这么个东西,他也足以自豪了。
  “走、走马灯?”柴永岱回忆那个摆在摊子上精巧细致的小东西,再看看眼前这个粗糙雄壮的大机器,完全无法理解。
  “这个东西能动起来与走马灯一样,都是借天地万物之力。”老神仙陈抟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
  PS:走马灯用的是热空气流动原理,工业机器应该用的是热蒸汽推动,文科生不知道能不能通用,纯属胡扯,别信。
  下一章陈大忽悠出场,继续他的“寻道”之旅。


第93章 陈抟的机械理论
  “还请老神仙指教。”柴荣一边很礼貌地问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上次在控鹤军教室里听陈抟讲课,然而完全听不懂的痛苦经历。
  “陛下请看,这是一台合五行之力而借天地之气的器物,”陈抟一本正经地指着一个锅炉介绍道,“锅中置水,密而封之,以火攻之,锅外绝天地,锅内水以自力冲击此杆,”他又点了点后面的连杆,它正在周而复始的轮转着,“则有莫测之力而可行万物。”
  见柴荣爷仨有点迷糊,陈抟轻轻叹口气,以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无奈地说:“此物以金为体,以木为界,以水为魂,以火为引,以土为势,可驭万物。取其得天地之机而载之之意,故名为机器。”
  然而这回不光是柴荣爷仨迷糊了,连看着这这台机器做出来的张永德都听不懂陈抟在讲什么了。
  “其实就是用铁器做的外壳,用杜仲胶做的密封,里面装了水,用火点燃煤炭,用炭来烧水,这个动力做好了能带动很多东西,这玩意儿的名字是叫机器。”崔瑛看一屋子除了陈抟和火龙真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迷茫,忍不住用大白话给解释了一遍。陈抟讲的那玩意儿,真和那些炼丹术和隐语一样,头脑正常的人都听不懂。
  “原来如此,呵呵,呵呵。”柴荣干笑两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俗!”陈抟板着脸对崔瑛道,“只见其形,不见其心,只见这机器运用之妙,却不知道寻其中的道理,真白瞎这么好一机器!”
  陈抟训完崔瑛,转而又和气地对着柴永岱说道:“殿下可别和德华学,他那师门里好东西太多,倒叫他学迷了眼,不知深究了。”他又瞪了崔瑛一眼,继续介绍着这件神奇的机器,“殿下请看,以金为体,则应为身强,以木为界则为神固,身强而神固外物不侵;以水为魂则性柔,《道德经》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性柔则不争胜,不失本心;以火为引,火为其时也,以土为势,土为其利也,金木水成人和,火做天时,土为地利,天时地利人和具矣,何事不成?”
  “呵呵,呵呵。”柴永岱除了干笑,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唯一幸免于难的柴宗训见势不妙,连忙转移话题,“德华,”他连忙招呼崔瑛,“这机器除了可以让道长们参悟天地大道,修身养性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在操作机器的少女手上动作重了不少,发出丁零哐啷的声音。
  柴宗训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少女的动作快得出奇,一团团棉花被她撕开喂进絮棉的口子里,很快就絮成了一根根纱线。
  “这……好像比平常纺纱快?”柴宗训虽然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但还真没怎么见过人纺纱织布,先皇后博闻强识不假,但女红不说一塌糊涂,反正也是不太拿得出手了。她走的又早,在柴宗训的印象里,大周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过皇后亲蚕礼了。他对纺纱的最初印象,还是先皇后为打幽州和西北,早早推行棉花种植,然后为了推广棉制品,笨手笨脚地和宫女学纺纱的场景。但还多少还记得那个来自岭南的宫女纺纱的速度,绝对没有眼前的少女快,甚至连她的三成都没有达到。
  “戍边战士有福了!”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并不难,皇家的爷仨很快就想到了最需要御寒物资的地方。
  “德华,这机器生产速度如何?需要多少煤?多久能制造一台?一年能纺多少纱?”柴宗训急切地追问道。明年是他登基的元年,他的父亲已经为他打下了坚不可摧的万里江山,他迫切地希望能有一场别的什么政绩在巩固他在军方的影响力。
  “糊涂!”陈抟沉了脸一点也不客气地对柴宗训说,“机器既然要借天地五行之气而成,用的多了自然会有伤天和,怎么可以急切地增加生产?”
  “有……伤天和?”柴宗训有点傻眼。
  “金属义而主兵,失义则好战必亡;木性仁而主和,失仁则好争不让;水育智而主节,失智则盲从不思,必受其灾;火生礼而主祀,失礼则盛速亡迅,类同焰火;土为信而主诚,失信则民风乱矣!”
  简单点说,陈抟觉得这种机器用多了,容易引发战争,引起人们的争胜心,让人盲从潮流,可持续性差,并且会让民风失去淳朴,变得市侩。
  崔瑛简直佩服这位悟道的功夫,他说得与曾经那个时代工业革命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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