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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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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倒真想救一救虞庆则了,虞庆则遭此一难,便是留有一命,也不得皇帝重用,于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关碍,贺盾想说话,杨广便也没阻止,由得她闹了,她说得动便好,说不动,他在后头给她兜着便是。
  贺盾见赵什柱把事情胡乱牵扯到了她和杨广身上,看着这白面的风雅男子,心里卸了口气,摆了摆袖子,见旁边摆着笔墨,走过去写了个条子,递给了杨坚,“这个是儿臣无意中知晓的,不知是不是真,父亲还是查一查再定罪罢。”
  杨坚看了面色古怪,盯着贺盾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看得贺盾心里也开始发憷了,这才开口道,“你们先退下,晋王妃留下。”
  杨广看了眼贺盾,也不晓得她玩什么花样,心里猜到父亲不会拿她如何,便只好随一众人先出去了。
  贺盾是没有办法,才把并未经过查明验证的史事写下来给杨坚,只历史上确实是这么记载的,赵什柱与虞庆则的小妾通奸,一来怕泄露,二来嫉妒虞庆则,便多般设计陷害,日积月累,诬告虞庆则谋反这件事,不但让虞庆则枉死,还株连了许多本该有功的将军士兵,牵连极大。
  贺盾不是亲眼所见不能确认是否属实,拿出这个来说,只是想让杨坚查一查再做定论。
  “阿月你说的可当真?”杨坚面色古怪,“若是如此,倒也有一两分说得通。”
  这件事的起因听起来确实挺让人唏嘘的,贺盾回道,“儿臣也是听人说的,并未查证过,具体如何派人查查就知道了。”
  杨坚放下手里的条子,朝贺盾问,“这等事朕看连虞庆则都不知道,你如何得知?”
  这可就难说了,贺盾回道,“虞庆则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赵什柱信任之极,估计是没发现这件事,在江都我和虞仁孝的妻子关系好,就略微知道一些。”好在方才稍稍理过一下,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私密之事了。
  杨坚压下条子,自己坐了半响,与贺盾道,“这件事阿月你莫要管了。”
  这意思是非得要虞庆则的命了,贺盾看着杨坚,笑道,“父亲您可真奇怪,起先虞将军没请缨上阵想闲赋在家,父亲您责怪他不积极,心里不高兴,旁的将军出征你还赐宴相送,虞将军出征你连鼓励的话也没有,虞将军闷闷不乐,打了胜仗回来,差点被砍头,父亲你左右想想,杀了他当真不后悔么?”
  杨坚现在就是这样的脾性,杖杀大臣的时候一意孤行,杀了后悔又责怪大臣没劝住他,有时候性情古怪的都不讲道理了。
  时间日久,连高熲他们也能避则避,能顺则顺。
  进了皇宫,贺盾才知道杨坚一年有半年之久住在仁寿宫和温泉行宫,几年不到的光景,行宫修了十几处,与先前勤政节约兼听纳言的风格大相径庭。
  贺盾频频摇头,杨坚脸上挂不住,砰地重重拍了下案几,看着贺盾气道,“你胆子大,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都敢说,你这丫头片子还不如留在江都算了,哪回回来都是气朕的,没被你气出个好歹,算朕自己命大!”
  贺盾看杨坚虽是头发灰白,但身形高大精神气足,心里倒是很高兴,又温声劝道,“虞将军死在父亲手里死在战场上无可厚非,但若当真阴于小人之手,就太可惜了,若虞将军当真是被冤枉,父亲您就是被人蒙蔽,到时候得知了真相只怕要生气伤心,还是查一查罢。”
  飞鸟尽,良弓藏。
  贺盾知晓杨坚忌刻功臣,想劝动他很难,但她话里话外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希望杨坚能暂且放过虞庆则一马,留个喘息的机会,先保下这一命再说。
  虞庆则若死于谋逆之罪,被牵连出来将士成百上千,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杨坚脸色变了又变,盯着贺盾看了半响,这才缓缓问,“你想保下虞庆则,这件事阿摩可知晓?”
  贺盾点点头,“我们原本是在外头等着召见的,阿摩也听见了,想劝一劝父亲,这才进来的。”
  杨坚指头捏着纸张若有所思,半响吐了口气道,“他倒是个好孩子,有这个气量容得下虞庆则,倒也当得起贤王二字。”
  贺盾心头一跳,没接话,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贺盾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这世上她最不想谈论的问题,大概就是储君这件事了。
  杨坚招手让贺盾坐近了些,似是坐累了一般坐得笔直的身体松垮下来,配着一头灰白的头发,突然便苍老了十多岁一般。
  贺盾看得怔忪,伸手给他把了把脉,只觉方才觉得他身体很好是误判了,便道,“近来朝事很忙么,父亲郁结忧心,思虑过度了,要注意歇息,保重龙体。”
  杨坚脸上浮出些暖意,看着自窗户里透进来的日光出了会儿神,半响才又朝贺盾道,“当年你受过高纬的恩惠,一心报恩要带着高纬一道逃跑,自那时起朕便知道阿月你是个知恩的孩子……”
  杨坚不待贺盾接话,接着道,“这么多年来,阿月你的品性孝心,我和你母亲都看在眼里,阿月,我与你母亲待你如何?”
  杨坚独孤伽罗对她很好,更何况她因着紫气的事,受了杨坚许多恩惠,与性命相关,贺盾点点头,“我与我的生身父母未见过几面,也没有相处过,许多是事是阿摩,还有父亲母亲教会我的,这么些年是把父亲母亲当做我真正的亲人,还有大哥他们。”
  杨坚看着贺盾,神色缓了缓,“朕的儿子朕多少了解一二,三子杨俊性子善弱还算安分,四子杨秀空有野心不具实力,最小的儿子杨谅被朕和皇后宠坏了,手握重兵又无头脑心机,有这两个竖子,我在还好,若它日不在,兄弟几人必然反目成仇。”
  贺盾听完便明白杨坚为何忧思至此,华发丛生了。
  儿子们在做的事,做父亲的不可能一丝动向也察觉不到。
  或许后人记载杨坚是被杨广营造出来的形象蒙蔽了,但无论真假与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杨广确实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废长子另立储君本就是大事,里头虽有着杨坚偏爱二子的缘故,但他若没有认真斟酌考量过,也不至于忧思至此了。
  为人父母,势必比她更煎熬。
  贺盾心里发闷,默然不语,只觉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假话,她甚至分辨不出,杨坚这些年杖杀死,或者排斥疏远的忠臣良将们,到底有没有在为杨广铺路的缘由在里面。
  不管杨勇杨广杨秀杨谅谁适合做储君,他们都是杨坚独孤伽罗的儿子,有亲疏好恶,却也没有哪个做父母的能看着儿子们自相残杀。
  杨坚最后说了一句,“若换了朕是阿摩,必定留不得杨勇之流。”
  贺盾心头剧震,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杨坚与兄弟亲人并不和睦,多有忌讳,弑兄之事并不是谣传,他这么说,便也会这么做。
  杨坚见贺盾脸色发白,停顿了半响,方道,“阿月,眼下虽为时尚早,但今日因虞庆则的事提起这个话头来,父亲便有一事相求。”
  杨坚在儿女面前少有自称父亲的时候,此时话说得缓慢,在这安静的御书房里,就透出股沉闷无比的郑重来,贺盾点点头,“父亲您说。”
  杨坚缓缓道,“保下几个兄弟的性命,他们自己不成器,朕也不求他们能坐镇一方悠闲自在,只若有一日纷争四起,阿月你保下那两个竖子一命便可。”
  这本是贺盾希望的,也是她想做的事,但此刻由杨坚口里说出来,就有千金重一般。
  这千金重的诺言,压得贺盾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得到,若做不到,这便是欺骗了。
  杨广心里大业第一,皇权第一,想在他手里拿杨勇等人的性命,只怕比登天还难。
  杨坚不说话,只定定看着贺盾,目光有如实质。
  贺盾艰难地点点头道,“父亲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杨坚得了尽力而为四个字,不但未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贺盾笑道,“得了阿月你尽力而为四个字,朕便放心了,正如阿月你会日夜不休赶来长安,真心相救杨俊一般,有了你这句话,朕和你母亲,倒也不算做了错误的决定。”
  这是一个承诺了,贺盾想,只这也是她想做的事,自当尽力而为。
  杨坚似是解决了一桩心事,龙心大悦,扬声让高熲等人进来,又朝贺盾道,“这等事是与不是,诈一诈赵什柱,看看他的反应便一清二楚了。”
  皇帝与晋王妃单独说话,摆明了不想让众人听见,为了避嫌,一干文臣武将都是离得远远的,前前后后总共也只听得先前一声拍桌子的响动,后头就是皇帝的笑声了。
  高熲等人都松了口气,石海候在杨广身边,哎哟笑了一声,感慨道,“还是王妃有辙,老奴这都几月没见皇上这般笑了。”
  石海一边说一边引着几人入了御书房,虞庆则也被重新押解了过来,赵什柱面上不安之色藏也难藏住了。
  杨坚收了笑,让石海将贺盾写的条子送到赵什柱手里,沉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蒙蔽天听,朕今日应了晋王妃不杀生,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照实说,还可饶你一条小命。”
  赵什柱看了纸条脸色大变,站立不住一般跌跪在地上,脸色死白,再未能说什么,回过神又不住叩首求饶,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数倒了出来。
  这是很私密的一件秘闻,虞庆则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后来杨广继位,因着虞仁孝的关系,才彻查了这件事,给虞庆则平反了。
  赵什柱大概是觉得万无一失无人知晓,这时候骤然被人看破,被吓破胆子了。
  赵什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杨坚未赦免虞庆则,只按律定了个治家不严的罪,罚俸,并且在家闭门思过。
  事情处理完,杨坚似是疲惫非常,挥手让他们下去。
  贺盾给石海写了个药方,让他交到太医署,给杨坚调养身体用的。
  虞庆则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叩谢了圣恩,被高熲搀扶着出了宫,在宫门口遇上贺盾杨广,朝贺盾杨广深深拜了一拜,“下官谢过晋王晋王妃大恩。”
  贺盾摆摆手,“父亲只是被人一时蒙蔽,当初临行前不给将军设宴,是因为有流言说将军不愿出征,父亲听了不高兴,误会一场,说开了便好了。”
  那边石海带着杨昭过来,孩子见了父亲母亲就小跑着过来,贺盾朝几人微微服了一服,便接了孩子,抱着杨昭先上马车了。
  虞庆则朝杨广拜了一拜,“谢过晋王。”
  杨广虚扶了一把,含笑道,“客气了。”
  旁边高熲亦朝杨广行了郑重一礼,“晋王好气度,高熲自叹弗如,受教了。”
  “客气了。”杨广眼里笑意更深,温文俊雅,未再多言,告辞了。
  高熲苏威虞庆则等人在后一些,等人走远了,虞庆则轻叹一声,“以往未曾结交,倒多有误解,晋王此人,便是当真心思深沉,能深沉到宽以待人以恩服人的地步,似乎也不算差。”
  高熲看向已经走远的马车,沉默不语,只道,“走罢。”
  杨广上了马车,先写了封信,让暗七往还未到长安的晋王府随行属官里送,给虞仁孝的。
  贺盾知道他这是在给她善后,心里发暖,抱着杨昭坐在他旁边,就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贺盾看杨广上扬的唇角,便问道,“阿摩你心情很好啊。”
  杨广随口唔了一声。
  是不错,毕竟得了情敌深深的一个大礼,让高熲说一句自叹弗如并非易事。
  有些事,换种方式,收获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好。
  他便是希望那些觊觎她的人都不如他,无论哪一方面。
  高熲这下都说了甘拜下风。
  杨广偏头看了眼贺盾,看她温温软软的坐在旁边,心里微痒,想亲她,只有个小豆丁实在是不方便,尤其这臭小子爱有样学样。
  杨广四处看了看,扯了个架子上挂着的风袍,一把罩在了正乐呵呵玩纸笔的傻儿子头上。
  风袍足够大,从头到脚把杨昭罩了个严实,贺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片温热,是杨广亲过来了。


第126章 只我们是在一起
  年纪再大私底下也一样幼稚得不行。
  晨间看他照顾孩子的那副情形倒像是错觉一般; 贺盾被亲得头晕; 等把人推开; 就无奈道; “阿摩,你正常些。”
  杨昭把风袍从自己头上拿下来; 乐呵呵地抱成一团; 想盖去父亲头上,被杨广一把抱起来了; 长安城里道路平整,倒还不算颠,杨广便抱着臭小子抛着玩。
  大抵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游戏,杨昭高兴得很; 还嫌不够高,想出去玩。
  杨广心不在焉地逗儿子,朝贺盾道,“高熲这回要倒霉了,事关他的家事,阿月你可莫要像今日这般胡乱插手了。”
  贺盾就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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