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春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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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的灰尘,能挤出汗水的衣裳,热得让人发晕的温度,他们都没有半点的感觉,一心只想着,在下雨之前,把谷子都带回家里。
就算是爷爷辈的杨大栓,肩上挑着两担谷子,往家里赶的时候,也是健步如飞。
杨春花他们八个孩子,都默契地站在边缘角落,将谷子往一个地方扫,这样既不会挡着大人的道,也能帮上一些忙。
他们毕竟是小孩子,脑子再怎么聪明,在这些事情上,主力肯定还是家里的大人们。
“啪嗒,”就在杨家还剩下一小块的时候,豆大的雨落了下来,先是一滴,两滴,然后变成了瓢泼,最后成乐倾盆大雨。
动作再快,也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所以,杨家还是有两担的谷子被雨水淋湿了,不过,比起收到家里的,这已经很少了。
抹着脸上的雨水,感受着强劲的大风,许多人的心里都是一惊,想着,这莫非就是陈先生所说的,大风大雨?
田地里的稻子还没收的人家,有些慌了,不过,他们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普通的雷阵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杨春花他们回到家里,就开始洗澡换衣服。
而外面的风雨是越来越大,天色也越发的黑暗了,屋里黑得都快看不见了。
杨春花侧头看向自家哥哥,见他的表情沉重,就知道,这场风雨是真的来了。
受了谷子的村民还好,那些没收的,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终于坐不住,冒着风雨去了田里,看着被吹倒的谷物,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会管风大不大,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他们也得抢救田里的稻谷,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能救回多少。
村子里的其他人倒是没有看笑话的心情,甚至家里劳力多的,还会空出一两个去帮忙。
只是,看着田地里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这场雨只下这一天,他们的收成也会减少许多,最重要的是,看着头顶黑沉沉的天,他们都知道,这雨有得下了。
其实,杨家村的情况还算是好的,虽然有县令大人的话,但谁愿意因为没有任何根据的事情,就把还没成熟的稻子收回家。
就像是王富贵的村子,早收的也就只有王家和孙家,还有他们的亲兄弟,就这样,他们还费了好多的口水,才说动的。
后悔已经无用,哭天抢地更是阻止不了风雨的无情,和杨春树前世经历的一样,这场大雨一直在持续,陈公伯此时已经顾不上粮食的事情,清查河道,注意防洪成了重点。
村长杨大德也忙得很,让住得低矮的村民搬到村子里破旧的空房子里去,让各家看好自家的小孩子,不要乱跑,还要时刻查看喝水的情况,有堵到的地方,得召集村子里的青壮年去清理。
这些,都跟杨春花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样的天气,他们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房间里待着,时间一久,就觉得无聊,天天支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外面哗哗下着的大雨,盼着能早些停了。
荆州江陵,已经是苏家家主的苏良昀,听到那边交州持续的强风大雨,眉头也皱得死紧,这几年,他已经把家主位置坐稳,想想那孩子都快十三了吧,也是时候将他带回来了。
“让人准备一下,我要去交州。”
苏良昀对着他最看重的幕僚说道。
“家主,你准备亲自去?”幕僚皱眉,“现在交州的情况并不好,再有,那里也算是陈家地盘,我担心。”
苏良昀摇头,“我的安全不是问题,在这之前我会去信给陈家家主,陈家没有那么蠢,我正大光明地去,若是在那里出了事情,陈家脱不了关系的。”
“属下能问原因吗?”
“苏家需要个少主。”苏良昀笑着说道。
那幕僚愣了一下,就明白自家主子这话的意思。
苏家这边一行动,很快,黑山县的陈公伯就收到消息,“他都是不笨。”
老师爷也赞同这句话,“主子,要不要去会会苏家那少主?”
陈公伯摇头,“不必,既然他是苏家少主,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等到他回到苏家以后,你觉得,他会因为两家敌对而手软吗?”
“不会。”
这答案很明显,老师爷的眼神闪了闪,“据陈先生说,那孩子很是出色,回了苏家,有苏良昀的教导,会青出于蓝,主子,陈先生给这么高的评价,我们要不要?”
最后的问题,意思很明显。
“最初我也有这么想过,不过,家主并不同意,”陈公伯笑着说道:“他说,我们的重点不应该在苏家的那个孩子身上,而是杨家接下来给的惊喜。”
老师爷眉头一皱,家主这意思是,“家主会不会太看重?”
苏家要是没有少主,恐怕会乱一阵子,苏良昀光明正大的去信给他们家主,可没有明说是去接他的儿子,再说,交州这么大,再加上如今的天气,死一两个孩子很正常,就是苏良昀知道是他们动的手,也只能在心里暗恨。
陈家也从来就不怕苏家的报复,但家主这么说,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苏家的孩子,现在毕竟还在杨家村,你觉得以那孩子的聪明,会想不到是谁动的手,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家主更对,他考虑得更深远一些。”
老师爷有些不解。
“就算是没有苏家这个孩子,以苏良昀的本事,苏家也就只乱一段时间,等稳定以后,他在从族里挑一个孩子,过继在他的名下,苏家的损失并不算大。”
陈公伯笑着解释道:“还有,少了那个孩子,最都就是给苏良昀添堵,对陈家来说,并没有半点好处,还可能会将那孩子推远,更会和苏家结下死仇,怎么想都不划算的。”
老师爷点头,心想,家主不愧是家主,想得就是全面。
而被惦记着的许一鸣,连续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杨大石递过来黑乎乎的药,皱眉。
“一鸣,快把药喝了,然后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杨大石笑着说道。
许一鸣瞥嘴,这话在他上一次喝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是没见好。
“磨叽什么,再过两年,你都可以说亲了,还怕喝药啊。”坐在轮椅上的许氏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她家相公那么轻言细语地哄着,都还不满意,想怎么样?
“别理你娘,她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赶紧趁热喝了。”杨大石笑呵呵地说完,转身又对着许氏,“他现在生病了,正难受着呢,你别这么说他,你生病的时候喝药的时候,不也要哄的吗?”
许氏红着脸瞪了他一下,这几年她的生活过得很是滋润,人也越发的漂亮动人,有点吃味的说道:“那你还冒着雨特意给他去县城买了蜜枣,我那个时候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蜜枣吗?”杨大石有些不解。
“哼,”许氏冷哼。
许一鸣打了个喷嚏,无语地接过杨大石手中的药碗,一口就喝干,“我要休息了。”
意思很明显,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请换个地方,他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
只可惜,杨大石听不明白他这话里其他的意思,笑呵呵地拿过空碗,“一鸣,你比你两个弟弟厉害多了,他们喝药,都要哄半天,这些蜜枣你吃吧,吃了之后,嘴就不会那么苦了。”
说完,把一小包蜜枣放到他身边,转身推着许氏走了出去。
许一鸣看了看那小纸包,面无表情地转身背对着,这里再好,都不属于他,他始终都是要离开的,不过,想着娘的话,再过两年,他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啊,苏家为何还没有动静?想到成亲,脑子里突然蹦出杨春花那张不算好看,却自信的笑脸。
昏昏沉沉地脑袋,胡思乱想就睡着了,等再次醒过来,就看见许氏坐在床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
“娘,你不去陪你的男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许一鸣很不喜欢她娘这个时候看他的眼神。
“一鸣,我再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娘,不会害你的。”许氏笑着说道。
“是吗?”
许一鸣看着她的眼里全是讽刺。
“好吧,不管你相不相信,”许氏也不勉强,这个儿子心里想什么,她清楚得很,“不过,我要提醒你,杨春花那姑娘的事情,你可得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
许一鸣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苏家这些年一直没有动静,以苏家那么多年都生不出个儿子来,我想这几年也是如此,那么,苏良昀一定会在你十五岁之前把你接回去的。”
许氏肯定地说道。
许一鸣沉默。
“只要进了苏家,你和杨春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明白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许一鸣有些烦躁地开口说道。
“呵呵,”许氏笑容满面地开口,“你也明白,我这人一向就很自私,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会为你考虑,若你真在意那个姑娘,那么,我可以想办法,在苏家来人之前,把那姑娘给你订下。”
“那以后呢?”
“什么以后,你回了苏家,若是还放不下那姑娘,等有能力的时候,把她接到苏家就是了,若是遇上更好的,就当没定亲这回事不就行了?”
许氏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
“行了,你想要好好地在杨家村过日子,就别去招惹她,你以为你很厉害,可我告诉你,你只会帮倒忙。”许一鸣讽刺地说道:“还有,你真不担心你家男人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他去村长家里。”
所以,她还真不担心,“你确定不需要我插手?”
“不需要。”许一鸣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但这些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场狂风暴雨终于停了,当久违的太阳出现时,杨家的孩子直接就往外跑,结果,被拦住了。
“就在院子里玩,外面的路还没有干,不好走。”杨大栓笑着说道。
几个孩子看着湿淋淋的院子,他们能够想象,村子里是什么样子,倒也没有再坚持,能在院子里玩也不错啊。
等到几个烈日将杨家村都晒干以后,学堂继续开学,第一天休息的时候,陈静林就找上了杨春花,“小花儿,惊喜呢?”
“先生,你也太着急了吧。”杨春花眨巴着眼睛笑着说道。
陈静林也跟着笑,“没办法,我们家当家人催得急,要是慢了,我和陈公伯都要遭殃的。”
“先生,惊喜很简单啊,”杨春花放低声音,“我小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割了稻子以后,家里的田地就空着,先生,你说为什么?”
陈静林眯着眼睛,他对农事并不了解,“因为大家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他给出正确的答案,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就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所以,从来就没人问为什么?
“呵呵,那先生,今年你就可以试试,再种一次水稻,说不定有惊喜哦。”
“再种一次?”陈静林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皱眉,“能活吗?”
“试过就知道,以陈家的实力,在小小的黑山县实验,就算是失败了,也应该能承受得起。”杨春花站起身来,“可若是成功了,会给你们陈家带了什么,呵呵。”
她以笑声结束这次谈话,留下久久不能平静的陈静林,他年轻的时候,性格思维已经算是很不同寻常的,可现在想来,他依旧没有跳出前人束缚的框子。
小花儿说得对,这要是成功了,那他们陈家将会更上一鞥,甚至在史书上都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于是,这天下午下学后,陈静林匆匆地去了县城,将那所谓的大惊喜说了出来,陈公伯和老师爷都是一愣,“这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陈公伯,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会不会是我们太墨守成规了?”
陈静林反问。
“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禀报家主。”陈公伯皱着眉头说道,这真的能成功,怎么听着那么像天荒夜谭,希望很渺茫吧。
“要不我们赌一赌,这事家主会不会同意?”
陈静林笑眯眯地说道。
陈公伯摇头,“你有信心是好事,可别想让我上当,谁人不知道,陈氏静林,赌运逆天,跟你赌,当我傻啊。”
“那你动作快些。”
“恩,我尽力。”陈公伯点头,“不过,再怎么样,也得等到苏良昀离开以后。”
这一点,陈静林明白,不是他们不顾百姓死活,而是在他们心里,天下苍生永远都排在家族利益之后。
苏良昀的人马先去了黑山县,他是苏家家主,即使苏家比陈家差一点,但他的身份比陈公伯要高出许多,他来到黑山县,陈公伯自然负责招待。
在县城待了三天,直接问陈公伯要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