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姝-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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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除了伍家的几个人还有瞿老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伍子珩旧疾已经痊愈。
而且也不知道伍子珩用的什么法子,刘楷之后安排给伍子珩诊治的太医御医也没有发现他已经好了。
因此连刘媛听到说王御医是给伍子珩医治旧伤的,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在想,晋国公府不是已经失了圣心吗?
只是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刘媛就听到了王御医明显意有所指的话。
再看看廖氏,已是面色惨白。
但刘媛一时还想不明白,王御医的话是指什么,为何廖氏会如此表现。
廖氏却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传开了会怎样,若这真是廖家传下的家族病,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流有廖氏的血,如今还正怀着身孕,并因为有孕而身娇肉贵,何况其中一个怀的还是皇嗣!
若让人知道这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可能先天就患有疾病,容易早夭不说,即使安然活下,这病还会传给后代,王家以及皇帝肯定都会迁怒于女儿,迁怒于廖氏还有张家。
这件事传开,只怕再无人敢娶带有廖家血脉的女子,甚至廖家血脉的男丁娶亲也会只能找些低门小户贪财或者闺女嫁不出去的人家。
没人愿意看着自家的后代子孙染上会传给下一代的家族病。这简直相当于是绝子绝孙的事!
完全就是丧门星!
廖氏突然跳了起来扑过去对王御医又撕又咬:“你胡说!我廖家才不可能会有这样绝户的家族病!你定然是受了墨好墨姝这两个贱人的唆使,故意诋毁廖家!你这是咒皇嗣,你不得好死!”
在廖氏没有说这话之前,旁边的人包括刘媛都没有弄明白王御医刚才的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陆十一这几个跟在伍子珩身边,善于从别人的话中找出端倪的人,也都还在思量。
但是听到了廖氏这么直白的话,绝户的家族病,再仔细琢磨王御医方才所言,只要活泛聪明点的,一下子都明白了张华的病症是怎么回事。
即使知道这病症是家族传染,众人还是呼啦一下如躲避瘟疫一样远离了廖氏。
连刘媛也不由得退开了好几步。
只不过,因为刚才刘媛叫廖氏舅母,两人明显是亲戚,还没有能完全弄明白这骇人听闻的家族病是怎么传的庄户村民、乃至于廖氏刘媛带过来的丫鬟随从,也一起远离了刘媛。
实在是这病听着太可怕了!
绝户!
见状墨姝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意,也没有愧疚不安,只是一片平静。因为这些都是实情,并不是她捏造出来的。若没有前世的记忆,也许她还会对廖家人感到同情,但是前世廖氏却害了原本想救廖家并且还为廖家隐瞒的人。
而且,今生墨姝有着莲子的能力,完全可以救廖家的人的,但是廖氏却毫不客气扼杀了这一个机会。
在这之前,诋毁墨姝以及墨好还有家中亲人的,除了面前疯了似的张夫人,以为仗着廖氏是易妃生母就毫无忌惮的廖家众人,说的并不比廖氏少。
墨姝心中一片坦荡。她不会因为廖氏的辱骂而去害廖氏和廖家人,也不会因为有些廖家人无辜而去给这些人医治。她没有医治旁人的义务,更不会仁善到以德报怨,去救廖氏的儿子张华。
这是恶人自找的。
想到廖氏亲口说了自己廖家血脉中的病症,想到前世的许老大夫及其孙女,墨姝抬起头看向被王御医的随从拉开的疯妇。
这次应该算为民除害了才对,否则任由这恶妇以及张家人、张华仍如前世记忆中一样将责任推给别人,还不知会祸害多少人。
但见王御医的随从将两人分开之后,廖氏很快被大起胆子的丫鬟拉走了。
站在一旁的刘媛看到墨姝只与王御医说话,半点不理会她,也只得随着廖氏离开了。
王御医与墨姝说着话,道:“……这次圣上让我过来看镇远侯的旧伤,也是想交给侯爷一些差事……”
墨姝心中一惊,却作出欢喜的样子:“表哥也闲了一段时间了,若得知圣意,肯定很高兴。王大人可知是什么差事?”(未完待续。)
☆、219、差使
张华的病症是自娘胎而来的、廖氏家族传下的并会传给下一代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扬开去。
在皇宫中的易妃听到这个消息时正端起了安胎的补汤,没等外边隔间小声说话的宫人把话说完,手里的汤盅便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热汤洒在了华美的宫装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次日,就听说易妃小产,天子震怒。
因为易妃是宋国公府送进宫去的,宋国公得知廖家这家传的病症之后,担心生性多疑的刘楷会觉得易家是想在皇嗣之上动什么手段,连夜进宫请罪。
这事若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让患病的易妃生下皇子,仔细小心地养着,又通过什么手段让这个皇子登上皇位成为正统,以后嫡支的皇族,可就慢慢会变成都有这样的病症,并会一代代传下去。
而如果刘氏皇族嫡支的后代都有这样的病症,离灭族也不远了。
完全就是让刘氏绝了正统!
宋国公越想越觉得惶恐,在埋怨自家儿子没有调查清楚的同时,也恨上了廖氏。
在宋国公看来,廖家男丁都难以成活,并且自家嫁出去的女儿生下的儿子也都身子孱弱这么严重的事情,廖氏不可能不知情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易家将人送进宫之前,廖氏也没有提醒半个字。
直接陷宋国公府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但凡梁帝刘楷有半点追究的意思,朝廷多的是想把易家踩下去自己上位的大臣!
在宋国公入宫之后不久,易安也轻车简从地进宫去了。
也不知这父子二人到底与刘楷说了什么,次日,宫中只是传出了易妃小产,以后再也无法生育的消息,易妃不仅没有被废,而且还移居到离天子寝宫更近,也更华美的宫室中去了。
而朝堂上,原本等着宋国公府如当初的墨家一样轰然倒台的臣子,发现刘楷只是小惩了易家的失察之罪,就轻轻放过了,如何甘心,当下如流水的奏折递上去。
但刘楷依然无动于衷。
见此众臣也只得收了心思。
况且,如今易妃尽管仍坐在妃位之上,但对于易家而言也已经等同于弃子,没法生育甚至即使生出来的也只是灾祸的染病失宠的女人,没有半点用处,留着还会让宋国公府胆战心惊,不知何时刘楷看见易妃就想起这件事,翻出旧账仔细清算。
或者这也是刘楷将易妃留着的原因。
至于同为廖氏女儿的张雪,在王家就没有易妃这么好的待遇了。在得知张华这病症竟然是其母廖氏家族传下的,而且也会传给子孙后代,这样关乎子孙后代以及家族香火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况且事情已经闹得长安人尽皆知,王尚书及儿子想悄悄处理这件事情也不可能。
自从张华的病因传开之后,不知多少人都等着看王家的笑话。
若不是前边还有易妃身份更高,闲人不敢对王家多嚼舌,以免不小心就扯到当今天子身上,只怕王家这个儿媳妇早就已经成为街头巷尾坊间公开谈论的话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私下说说。
王老夫人一心盼着曾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直挺挺晕厥了过去,醒来后立刻找到自家儿子,查证此事,待得到证实,并且知道其同母异父的姐姐易妃已经小产,当下毫不迟疑地让人去抓药。
没几日,就传出王家少夫人张氏小产血亏、无法再生育自请下堂的消息。
就在同一天,张华病故。
墨姝原还以为廖氏会再到山庄闹事的,没想到却一直风平浪静,甚至于廖家还备了厚礼过来给她赔罪,想请她看病。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竟然想到过来求墨姝。
但墨姝早已经一口咬定自己不懂医术,更不知道怎么医治这病症,让守门的护卫庄丁将人通通拦在门外了。
连人都不见。
墨姝初时自然计划着要做个样子好歹见一下廖家的人,敷衍一下的,如此不会显得过于不近人情。
但是墨姝这几日正好没什么心情。
伍子珩在王御医过来看旧伤之后次日,就接到了梁帝刘楷指派的差事,离开长安去了江南。
墨姝原以为梁帝是想让伍子珩领兵再次西征的,没想到却是去当巡察使,监督大运河的修建开凿之事。
这个差事一听墨姝就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大运河的开凿早已经让沿途的百姓怨声载道,在开凿过程中更不知死了多少百姓征夫。
让伍子珩过去监工什么的,不是招恨吗?
之前伍家的名声在底层百姓当中,已经够差的了。
伍子珩这一去,若是顺着刘楷的意思让开凿运河的征夫赶工,岂非又得累死许多征夫?
而如果顾及人命,而导致开凿运河的工期延长,又是误了刘楷大事的罪。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伍子珩这次是出公差,没有让墨姝同行。原来墨姝还想着这下子不用整天看到这个表哥了,没有伍子珩在旁边看着,肯定自由很多。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日,墨姝就觉得做什么都不得劲了。
清早起来,想到伍子珩不在,墨姝连晨练都有些懒懒的不想去:“反正表哥也不在家,休息一两日的总不会就荒废了吧?再说了,人总有犯懒的时候,就让我歇这么一日。”
夏荷在墨姝身边伺候也有一年了,这劝说的话也不怕开口:“姑娘成天对九姑娘几个说,这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学给别人看的,怎么到了自己却给忘一边去了?莫非姑娘晨练还是给侯爷看的不成?”
“侯爷有差事外出,姑娘就懒怠着不愿意动了,却不知这偷懒的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好好好,我这就起身了。”
墨姝一把掀开丝被,苦笑道:“真是怕了你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夏荷你这么能念叨。”
旁边的碧萝和茉莉则忍不住偷笑。
墨姝起身下了锦榻,决定还是坚持晨练不偷懒。夏荷的念叨并非没有道理,这晨练并不是给别人看的,想想可能很快就会到来的乱世,还是坚持的好。
何况还得给自家的弟弟妹妹做个表率。
夏荷笑道:“姑娘若是觉得夏荷念叨,可得赶紧物色人选了,不然若是不满意另外换了一个过来,仍是不满意可怎么办。”
墨姝在铜镜旁边坐下,笑道:“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让我放你出去躲清闲了,却是想得美!”
“姑娘既然这么说了,夏荷少不得多念叨些日子。”
“还是别,以后碧萝负责唤我起床。”墨姝不由得笑道。闻言,屋内几个丫鬟也一下都笑了。(未完待续。)
☆、220、夜思
伍子珩已经赶了一半的路,这日在沿途的一个城镇停下。
因为去年到现在接二连三的天灾以及劳役兵祸,小点的郡县街市,都没有什么人。
这个城镇却是比较例外的,街上看着还算热闹。
伍子珩见此让底下的人打听了一番,不多时,护卫回来时已经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护卫不经意搭讪说话的人都觉得自己说的是很寻常的事情,没什么被套话的自觉。
但伍子珩手下的人就能够从这些平常的小事当中,听出他们想收集的信息。而且这对于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几个护卫得到了大概的消息,又以晋国公府的名义寻当地的父母官问了一下,很快得知,这里相对比较繁华的原因,与墨家嫡支派出经商的人有关。
伍子珩记下这件事,让底下的人不必再查探。
经过一家糕饼铺子时,伍子珩看到了几样墨姝平日比较喜爱的点心,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
“这位贵人可是想买些糕饼?”
“这枣泥糕……”伍子珩才开口,就想起墨姝并没有一同跟来,顿了一下,这才又开口道,“给我包二两。”
路远迢迢,买回去自家表妹也吃不到,只有自己吃了。
离开长安才四五日光景,舟车赶路的伍子珩就已经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路过街边看见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奇巧的玩意,伍子珩就不由自主地想着,若是给墨姝买回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清早起身,伍子珩会下意识地想着墨姝还等着他晨练,待发现是在路上,又忍不住想,墨姝是否因为他不在而偷懒。
伍子珩觉得,似乎耳边少了一个人清脆悦耳地叫他表哥,吃什么,都觉得淡而无味。
随即伍子珩就会想起墨姝巧手煮的豆花、各色菜肴,以及生辰时的蛋糕。
还有墨姝吃东西时十分愉悦的模样。
跟在伍子珩身边的护卫这两日,对于自家侯爷总是下意识想给表姑娘买东西的举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众人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