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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美人有所思-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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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少年却没有回崔相的话,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相府,冷漠的眉眼微抬,旋即张口,声如冰凌。
  “禁卫军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说罢,长臂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数百骑禁卫军登时如流水般将相府门口围住,其余后门角门也各自有兵力迅速包围。
  门前无数人惊声尖叫,旋即便被禁卫军压制住不敢再发一眼,相府门房和崔相的随从瞪大了眼,身躯颤颤。
  崔相眉头微皱,面色却依旧不改。
  只冷声道:“计统领,敢问您是奉了谁的命,崔某又犯了何事,要您这般围我府邸?”
  少年坐在马上,低头俯视着面容清癯,两袖清风,双目朗若明星的男人。
  “数月前,户部尚书之子方朝元自洛城返京,途中遭遇山匪袭击,险些丧命,幸得太师搭救方得生还。”
  “然而,后经查实,所谓山匪实为官兵假扮,而向其下命之人——”
  他看向仍旧一脸疑惑的崔相。
  “正是崔相爱女,崔珍娘。”
  “官匪勾结,纵女行凶,胁迫洛城知府大肆为相府揽财。”
  “一应罪状,证据确凿。”


第93章 揭露
  相府客厅。
  礼部尚书张大人站了起来,原地踱了几圈,急躁地道:“崔相怎还没来?”
  兵部孙尚书摇摇头:“兴许还在确定消息吧,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他说着,眉宇间便拧成了一个“川”字。
  张大人手背捶打着手心,长长地叹了一声:“唉,只希望消息不实,圣上龙体康泰,若不然——”
  其余诸人不论心中如何想,面上也都露出哀叹的神情。
  皇帝命不久矣。
  这样的消息若确定属实,这朝堂,甚至这天下,都免不得又要动荡一番啊。
  如今高氏皇族人丁稀落,皇帝年仅十二,尚无子嗣,同胞兄弟只剩一个疯傻的安王,就连叔伯,也只有一个老态龙钟又在曾孙这辈断了后的裕亲王,在此之外,便是先帝的堂兄弟,以及堂兄弟的子侄辈,与皇帝血缘淡薄不说,也没见哪个特别出色,选哪个继位都不能够完全服人。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办的。
  若消息属实——如何让一向专横擅权的太后放权,才是最紧要的。
  一想到这,在座的大人们便面带愁容地小声议论起来。
  又原地转了好几圈,张大人终于坐了下来,又好奇地看向座位旁边的人,问道:“方大人,为何如此沉默?”
  被点名的方大人是个面容严肃正经的四十来岁中年人,闻言抬起头,脸上闪现出一抹不甚自在的笑容。
  旁边孙大人忙扯了一把张大人。
  这呆子,是忘了方家跟崔家的那桩儿女恩怨呀。
  当年崔相女儿执意嫁方尚书儿子,间接使得其母遇害,之后更是不顾母亲的热孝在身,匆匆嫁给方朝清。
  至此之后,方崔两家的关系便也变得尴尬起来。
  起初,虽说方崔两家都因为儿女之事丢了脸,但起码最后成了儿女亲家,按说些许不自在也该过去。
  偏偏,崔相与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甚至扬言,方朝清是他崔相看不惯之人,隐隐含着不许人帮方朝清的意思。
  那一次是崔相难得的以权势压人,算得上他清白人生里唯一洗不脱的“污点”。
  然而无人对此置喙。
  毕竟方朝清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崔相夫人,又诱地他女儿做出那样不孝的事情来,崔相会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且更说明他乃至情至性之人。
  更何况,他是相爷。
  他的一句话,便断了方朝清在京城的一切可能,他的稍加刁难,便让方尚书乃至整个方家都事事不顺。
  于是,娶了崔相之女的方朝清,不仅没有得到相府的助力,反而完全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于是在仅仅一个月后,便被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亲,给赶出了家门。
  孙大人悄悄觑了一眼方尚书,心里感叹着,这也是个狠心人哪。
  没有价值的人,便是亲生儿子也能果断放弃,如今眼看朝堂似乎要变天,便不顾过往恩怨,果断投了崔相一派。
  如今朝中分为壁垒鲜明的两派,以计太师为首的太后党,以及以崔相为首的清流,太后党虽看着显赫热闹,然而皇帝若驾崩,太后党势必分崩离析,此时跟着谁走才是明智的也就一目了然。
  不仅是个狠心人,还是个聪明人哪。
  孙大人不着边际地感叹着,忽闻外头有喧哗声传来。
  “外面怎么了?”
  他站起来问道。
  话声刚落,就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却是屋内一个大人的小厮。
  “不、不好了大人!崔相被禁卫军抓走了,说是、说是——”他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方尚书身上,说的话便不由更加结巴了。
  “说、说崔相借地方官员大肆揽财,为祸乡里,还、还——还纵女行凶,动用地方官兵刺杀方尚书嫡子!”
  “什么?!”
  方尚书瞠目而起。
  室内其余人也是一片哗然。
  然而,不待他们震惊议论,门外忽然传来呼喝哭嚎之声。
  少顷,门口的光线忽然被挡住,颀长挺秀的鲜红箭衣少年手中持刀,目光冷漠,身后是一列同样衣着的青年,用看死人似的目光看着他们。
  “你、你是何人?”张大人颤颤巍巍地问道。
  少年长眉微动,手中刀缓缓扬起,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吐出四个字:“统、统、拿、下!”
  话声一落,少年身后的禁卫军如饿虎扑食般蜂拥而上。
  ——
  京城外的官驿。
  “奇怪,老爷怎地没派人来接小姐?”崔妈妈问遍了驿站的人,也没得到相府来人迎接的消息,不禁纳罕地说道,连重回京城的兴奋得意都淡了一些。
  崔珍娘连着咳嗽几声,才虚弱地喘着气道:“哪、哪里那么娇气,还非得人接了。况且——”她枯瘦的脸露出难过的神色。
  “不要多想。”方朝清轻轻拍了她的手,“父女亲缘,是无论如何也割不开的,相爷看似绝情,对你却重视之极,当年……他只是太生气了,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对你不管不问,反而陪送许多嫁妆。可见他仍旧是把你当作女儿的。”
  “这一次,你跟相爷好好说,才不枉他一片爱女之心。”
  他这样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
  毕竟,崔相是真的将女儿放在心上,如此才有修补关系的可能。
  而不像他。
  是被察觉到失去价值,就被亲生父亲彻底放弃的人啊。
  他看向仅仅几里之遥的京城,唇角逸出一抹苦笑。
  “……清郎?”崔珍娘小心地唤道。
  方朝清回过神来,安抚地笑道:“无事。只是……隔了许久再回来,有些感慨。”
  崔珍娘强笑了一声,兔子般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却没有再说话。
  方朝清看了看天色。
  “天色不早了,既然相府无人接,咱们还是早早入城吧,你的身体不好耽搁。”
  崔珍娘点了点头。
  于是,稍加休整后,两人带着一干仆从再度出发,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城门口。
  城门处却排起了长队。
  “奇怪奇怪。”崔妈妈跑到队伍最前头打探,随即又摇头晃脑地跑回来,不满地抱怨着,“不知怎么了,今儿城门查地忒严,不光要官凭路引,连祖宗八代都给盘问一遍,包袱车辆更是查得仔仔细细,这才堵了这么老长。”
  闻言,方朝清看向队伍最前方,果然见一个进城卖菜的乡民,挑着担子里的菜都被全倒到地上查看,城门吏甚至还拿刀朝里头刺。
  入城时虽然按惯例要查路引等,但寻常时候其实没那么严格,尤其住在京城郊外,时常入城贩卖些蔬果的乡民,一般城门吏看着眼熟都直接放过去了。
  查得这样严格……是出了什么事么?
  方朝清微微皱起了眉。
  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轮到方朝清一行。
  几辆马车里的东西全被拖出来一一查看,方朝清两人的路引,乃至奴仆的卖身契也都交给城门吏检查。
  马车里自然没什么违规的东西,小吏们检查罢了,朝拿检查文书的做了个过关的手势,那城门吏却皱着眉,目光看向蒙着面纱的崔珍娘。
  “你,把面纱摘下来。”
  崔珍娘的面色陡然变得惨白。
  方朝清皱眉,试图说情,然而城门吏挥挥手,凶恶地道:“墨迹什么,快快摘下来!否则以乱臣贼子论处!”
  方朝清看向崔珍娘,崔珍娘朝他笑了一笑。
  “没、没关系的……”她小声说道,随即,鼓起勇气,揭起面纱。
  瞬间,周围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女人怎么长得这么丑!”
  “妖怪啊!”
  方朝清眉头狠皱,忙将那面纱又放下,正欲说话。
  “慢着!”城门吏陡然一手攥住方朝清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是探向崔珍娘面门,一把将那面纱扯了下来!
  方朝清猛然甩开城门吏的手臂,怒道:“你做什么!”
  城门吏嘿嘿一笑,不以为忤,反而一挥手,朝身后的其他小吏吩咐道:“捉住这女人!”
  小吏们蜂拥而上,顷刻便将方朝清与崔珍娘分开,又有两人将崔珍娘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方朝清欲要反抗,也立刻被制住。
  方朝清高声质问:“敢问草民与妻子犯了何事?!”
  城门吏看向他,目光微带怜悯:“方公子还不知道吧?”
  方朝清一愣。
  不知道什么?
  城门吏摇头晃脑,朝皇城的方向作了一个揖,似悲天悯人,又似洋洋得意地说道:“太师大人明鉴,查出数月前户部尚书之子方朝元自洛城返京时遇山贼加害,实乃崔相之女勾结洛城当地官府所为。“
  “继而顺藤摸瓜,查出崔相要挟地方官员为其敛财行恶、借官兵假扮山匪、打劫过路行人、挪地方税收为己用……乃至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等十项大罪!“
  “如今,奸相已被刑部大牢收监,择日便要开审。至于你这妻子嘛——”
  城门吏拉长了声调,笑眯眯地看了一旁,脸色已经煞白至极的崔珍娘。
  “这可是重要的人证,也是要害死您弟弟的蛇蝎毒妇啊!”


第94章 有眼
  “相爷是被冤枉的!计都那奸贼,罗织罪名构陷好人,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距离刑部大牢不远的一处宽敞街道拐角处,年轻的士子站在一块大石上,脸庞通红,义愤填膺,额头用浸血的白布绑了,还未干透的血液流到他眼睫,他也不去擦,只神情更加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说服着下方的民众。
  “辛酉年科考舞弊案,若非相爷甘冒风险、明察秋毫,当时被人换了卷子的在下早已回乡种田,又如何还能在京城安身?!”
  “庚申年黄河大涝,沿岸城镇十室九空,死伤无数,唯独相爷治下杞县,因提前筑坝,又及早安排百姓撤离,数十万百姓方才得以保全性命!”
  “丙子年,山西大旱,朝廷赈灾粮未及送达,时任山西知府的相爷捐尽家产,又为百姓强迫大户开仓放粮,与百姓同食稀粥,一月时间形销骨立,赈灾粮送达之时,相爷便倒在了病床上!”
  ……
  “这些事,你们都忘了么?!“
  年轻士子双目通红,目眦欲裂,破了音的嗓子如同火烧过般,嘶哑地让人不忍卒听,却又忍不住从心底漫溢出一股悲凉。
  “相爷过往做了什么,天地可鉴,百姓的双眼双耳可鉴,难道比不过计贼随口安给相爷的那些莫须有罪名?!”
  下方人群涌涌喧哗起来。
  “对,绝对是陷害!相爷为人众所周知,什么贪污索贿、什么结党营私,帽子扣地那么大,我看分明是做贼心虚!”
  “对,我们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相爷是难得的好官!”
  “我作证!我就是杞县人!当年相爷在我们杞县,不仅发洪水时救了我们全县人的性命,那几年我们那儿几乎夜不闭户,平日有什么冤屈也尽管去喊冤,相爷从不偏袒恶人,也从不冤枉好人,现在我们那儿还有老人天天念叨着相爷呢!”
  ……
  百姓是最健忘的,百姓也是最长情的,只要真真切切地为他们做事,打动了他们的心,他们就会记得你的好,让你名扬千古,世代被传颂。
  在年轻士子的鼓动下,下方的人群纷纷鼓噪起来,气氛越来越热烈。
  年轻士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是,在这样和谐的音律里,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可是……禁卫军不是说十日后刑部公开审理么?若真是纯属捏造,也不敢这么大胆吧?空穴才能来风,我倒觉得,崔相未必清白……”
  自然,这样的话一说出,便被人横眉怒目地反驳,传到年轻士子耳里,更是叫他脸色因为愤怒而更加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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