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为我倾耳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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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这顿饭,几个人约好了一起去唱k,南橘考虑到自己五音不全,又兼之还有十张图稿没交,就婉拒了,任由季北几人软磨硬泡也没说动她,最后千笠寒强势地把女朋友揽入怀里,“她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重点是,她不去,你就不会去了啊,老千,这就可惜了。”
季北一句话,南橘的眼睛突然点亮了。
千笠寒感觉到两只小爪子在自己腰间骚动,他垂目看下来,南橘仰着脸满是期待的火花,他挑了唇角问:“改变主意了?”
“嗯!”南橘重重地一点头,“我要听你唱歌。”
事实上,千笠寒最讨厌去ktv,房间闹哄哄的,吵得人心神不宁,让他并没有想唱歌的*。
他俯下身,靠近南橘的耳洞,滚热的一口呼吸吹进去,南橘羞臊得满脸通红,要流鼻血,他笑道:“回去,我单独唱给你一个人听。”
说罢,他直起身。
南橘心思一横,拽着男朋友就走,“我不去了!咱们现在就回去!”
“喂!老千!橘生!”秦潭华刚结账完从店里出来,见重磅级人物走了,而且是怎么叫也不回头的这架势。
季北一脸沧桑地拽住秦潭华,“唉不说了,见色忘义,大神做派。”
南橘被拐上车,他却并没有急着回主驾驶座位,反而拉上了车门。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坐上车了直往左边退,千笠寒隐忍着笑步步紧逼,南橘战战兢兢不敢理他,千笠寒撑着前面的座位,将她牢牢困在一方窄小的天地里。
脸一寸寸地腾挪过来。
车里的温度也一点点上升。
南橘无措地绞着手指,“你、你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他浅浅地笑了下,婉转温柔,“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
干什么?南橘没反应过来,瞬间眼睛睁大了,唇上传来的触感,软软的,太不真实了。
呼吸近在咫尺,感到面颊火热欲燃,她的手指绞得更近了,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可她不敢睁眼,害怕看到放大了的他的眼睛,肯定比海还深,比星辰还碎。
千笠寒没想过再“深入”地欺负她,亲了一下就彻底放过了南橘。
“这就是我想干的事。”他的嗓音又哑了。
“你从什么时候想干……”南橘摇摇头,“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才敢把眼睛睁开,话都说不大利索,偷偷觑着他的表情,只要他一皱眉,她立刻下车而逃。
千笠寒退回去,叠着双腿淡淡道:“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南橘,比你想的要早得多。”
为什么这么深情款款的话,被他说起来偏偏这么清冷呢?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几个人知道,千笠寒经常会用表面的冷来掩饰内心的羞涩什么的,但这几个人里,暂时不包括南橘。所以她还是有点忐忑。
南橘还以为,他是和她住在一块了之后,才慢慢动了心思。
可是现在他推翻了她前面所有的认知,原来不是近来,而是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
“有多……早啊?”
“记得中秋之夜我说过的话么?”他偏过头,眼底的星火比中秋夜里的那场烟火还要绮绚。
她垂着脑袋想了想,“记得的。”
她问他因何回国。
他说,他遇到过一个单细胞的傻瓜,擦肩而过,深以为憾,所以想把握住。
也就是在出国之前。
那应该就是……她捂住唇震惊地想,那是,大学的时候?
从来不敢想,也不能想,她惦记了二次元的君倾这么多年,而三次元的千笠寒,也喜欢了她这么多年……
“怎么会呢……”她自失地喃喃。
千笠寒把她用来掩唇的手攥入手心,强迫着与她十指交缠,微微含笑:“没什么不可能。南橘,我在见到那件衣服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很有灵性的小姑娘,后来在校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动心很正常。不用觉得这么不可思议。”
他说,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说,他对她动心很正常。
真的很不正常好吗?
南橘困惑地眨眼,“你什么时候见我的?”
千笠寒捏了捏她的手,最近都有点白胖的肉感了,他很满意,“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就回去?”
“嗯。”南橘想,反正以后时日还有很多,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他摸了下南橘毛茸茸的头,狎昵地说:“学校后街有一家卖牛肉面的店面,我经常在那儿吃饭,就看见一个小学妹,每次点两碗面,一碗吃,一碗等下吃。”
南橘滚圆了眼睛,听他说完,五官在一起纠结良久,最后方道:“原来,你喜欢吃货。”
“啧啧。”他在她看不见时摇头,这笨丫头,她还真信。
他并没有去那家牛肉面馆吃货多少次,只是为了她而经常“路过”而已。
他抿着唇笑而不语,回答完这个问题,果然下了车,绕道另一面开了门,车在南橘发呆的时候启动开走了。
千笠寒把南橘送上了她的公寓,他就站在门口等着她进去,南橘不想这么快和他分开,扭扭捏捏在外边沉默了很久。最后,她鼓足勇气地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不远。”他眉眼带笑。
“不远,那是多远?”南橘忍不住嘀咕。
千笠寒将南橘揽入怀里,清幽的薰衣草的淡香一缕缕缠绕而来,南橘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委委屈屈地说:“你说要唱歌给我听的。”
“唱什么?”
“唔,唱什么都好,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要听现场版。”
她在不舍他离开呢。
千笠寒动了几分心思,还是没有告诉她,他和她,有多近。
“你确定要在楼道里唱?”
他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南橘,是啊,他们居然还站在外边,要是来人了怎么办……
还居然这么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这小区里的儿童可不少呢,经常在楼梯上蹿下跳的。
南橘不假思索地将他拉进了门。
但南橘有生之年绝没有感受到如此天旋地转的进门方式,才刚将他拉进来,转眼间反客为主,他抱着她的腰一转,南橘闷哼一声,便被这个男人抵在了墙面上。
屋子里有点暗,他顺手将她颈边的开关按钮按了一下。
南橘终于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似破冰之后又遇炙阳的眼眸,如此危险。
第三十章 chapter。30
男人的眼神炙热而深情,南橘猝不及防,跌入这片深邃的湖泊里,他修长的眼睫像极了一片招摇的芦苇荡,细密无瑕的月光穿透而过,映入底里。
她的呼吸乱了节奏。
千笠寒的手掌撑在她的脸颊右侧,没有给她任何的缓冲机会,他辗转炙热的唇瓣便不容反驳地堵了下来,南橘愕然的瞬间,唇开了少许,便被他趁势而上趁虚而入。
这是一个正式的法式热吻。
开始结束的时间持续了很久,南橘才傻傻地,看到他缓缓睁开眼,千笠寒喘息了一声。
就这安静的一声。
撩人,勾魂。南橘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词,一股冲动支配着她的神经,好想找一包卫生纸擦鼻子哦。
“在车里的那个不够,现在补全了。”他说话微微气喘,低迷的沙哑,温柔而磁性。
“大神。”
南橘刻意给了这个称谓,紧张得进退维艰,只能借助这个看似疏远的称谓,暂时划下一点距离,否则她定会鼻血干涸而死。
“午休了,早点睡吧。”
“唔……”
“我再哄你睡?”
大神哄她睡的方式,就是上次那种,整宿地为她唱歌?
南橘脸色通红地点头,羞涩难言地偏了视线,他悦耳动听的笑声便在她耳膜外荡开虹迹。
于是千笠寒真给她唱了,唱了一首让她一个中午都难眠不休的《上邪》。
这首歌的曲调有点高昂,风格,在南橘看来,是执迷而深情。而背后的深意,则明白昭示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放在古代来说,这绝对是最高调直接、热情大胆的告白。
南橘整个中午都处于亢奋的状态的中,直到过了下午一点,她才颤巍巍从被子里爬出来,发了一个语音过去:“大神,别太累……你休息,休息吧。”
对方一个语音追问回来:“怎么了?”
南橘抖着声回复:“鼻血四溅中。”
千笠寒听到她一张嘴就是虚弱打颤的声音,心情大好地翘起了唇,南橘竟然这么近距离地和他开玩笑了,不错,很好,一步伟大的跨越,再接再厉。
千笠寒把南橘的话听了三遍。
“不闹你了,好好睡吧。”
他一声繁华谢尽的轻叹,南橘终于决定……睡觉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她要振奋,要振作,爬起来就是十张画稿!
南橘踩着拖鞋下床,拖着几张画纸,夹在画板上,开始细细地描绘起来。
脑中最先成型的,却不是一副衣服的模型,她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另一种图景。
她灵犀一动,弃了素描纸,把水墨颜料沾染开,一支狼毫,她冥想着画出心里勾勒寥寥的轮廓,清俊的白衣公子,气韵出尘,俊秀翩翩。
除了素描,她最擅长的就是国画。
几点淋漓,便是一个意象之中的世界。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南橘吹干了画纸上的墨渍,清秀少年在风雪里踽踽而行,身后斜逸的一枝红梅,凌寒怒放,艳灼眼球,欲把那似不在红尘之中的少年拉下俗世。
他是少年,她是红梅。
她揣摩不到他的心意,不确定他是否要和如此平凡简单的她携手相伴而行。
南橘心思小,一辈子只想把感情交托给一个人,目前为止,她对于前景还没有很高的希望。
但她会不遗余力地靠近他,红梅,也许终究会触到少年的衣角,将他身遭的冰雪融化。
她有点想把这幅画送给他。
这个意思刚一生起,一个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喂,离离。”
“南橘,你之前和我说的住址,现在变了吗?”穆离离这个人拐弯抹角的时候,满肚子腹黑算计,但要直肠子的时候,却又往往一针见血,绝不拖泥带水。
南橘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总觉得穆离离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啊,还没有,怎么了?”
但是她对于骗人和顾左右而言他这种事真的很不擅长,她自己也觉得挺苦恼的。
穆离离奸邪一笑:“嘿嘿,突然袭击!”
“啥?”南橘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过来,穆离离是忍不住要见她男朋友呢,她到底是有多担心自己被骗啊,南橘咬着左侧的唇肉,安静地问:“那你什么时候突袭啊?”
“今天没时间,明天,或者后天呗。”
南橘表示无所谓,反正千笠寒已经搬出去了,随她怎么查,她丝毫不在意。
这个电话打完之后,南橘又给千笠寒打了电话。
“大神。”她鼓起勇气,把自己打了一耳光,怎么叫了大神以后,这称呼又改不回去了?
千笠寒也并未介意,亲昵的称呼,留给亲昵的时刻更好,他一直这么理解。
“怎么了?”
南橘问:“你现在在哪儿?”
千笠寒微笑,躺在阳台上的藤椅上,淡定地反问:“想见我?”
“嗯。”
听到这声“嗯”,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椅背上搭的外套起身往外走,“我在你门口。”
等到南橘踩着拖鞋开门时,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滋滋一喜,握住他衬衫袖口下的手,将他拉入玄关,完全不考虑颜佳期的存在,将人引进了客厅。
南橘把餐桌椅子上的一个纸袋递给他,“你的衣服,我洗好啦。”
千笠寒看着这件衣服的眼神,变得有点深沉了。
她说完这句话,窃喜地再问:“我还有一个……一个东西送给你,你要不要?”
“我以为你会说,你要送一个你给我。”他促狭,南橘先是一愣,再是羞红面颊,只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我会非常乐意。”
“讨厌啦,等着。”她兔子似的攒入了房间,靠着门喘了几大口,摸着耳垂,知道自己都耳朵红了。她不敢照镜子,把画好的水墨画从桌上取下来,故意藏在身后,一步步挪出去。
她的身形,挡不住一幅中国风的画,千笠寒看到边角,便看出了一丝端倪。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甚至装得隐隐期待。
南橘神秘地微笑,将手里的画从身后拖出来,“当当当当,送给你。”
小孩子似的口吻,他忍俊不禁,有点失语。
千笠寒在伸手接过之前,敏锐的目光已经现将它上下扫视了一遍,很清雅的人物形象,很……红艳的红梅花。
“画的是谁?”
“唔,君倾大大的代表作人物,谢听寒。”南橘傻兮兮地呈给他,“我想象之中的谢公子,很像对不对?”
既然是虚无的,前期没有任何形象存在的,不能拿来作比,就不能说像。
再者,“在你心中《小楼一夜》,是我的代表作?”
南橘顿了顿,“对啊,就那么几部,听不够啊,每一部都是经典,都是代表作啊。”
“我会多配。”他突然这么说。
南橘一傻,“什么?”
千笠寒却笑而不语了,配音这一行的,不管是商配还是网配,都难摆脱时间的束缚与限制。他会在他再也无法配音之前,尽可能多地留下一些作品。
她喜欢,他便为他多录。
即便为了到老的回忆,他也不辞辛劳,心甘情愿。
他将画收下了,微笑着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要是你像这枝红梅一样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