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戏精夫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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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主任在他后头喊,“呵,你还苦命。这里就数你命最好。”
何方芝从屋里出来,“什么你命最好?”
吴主任回头,“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何方芝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我在屋里复习功课,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听见你们在外边吵吵,我担心你俩打起来,就出来看看。”
吴主任一脸傲娇,挥了挥手,十分自信,“没事,这小子不敢跟我打。”
何方芝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可着劲儿地欺负他?”
吴主任龇了龇牙,笑话她,“怎么?你心疼了?”
“他是我男人,我心疼他怎么了?”何方芝理所当然地道,找了个椅子让吴主任坐下,而后去高几那倒茶给他喝。
吴主任等她走过来,无奈摇头,“女人呐。真是善变。以前我跟你关系还不熟的时候,你说话从来都是向着我的。可打这熟了以后,你是半点也不站在我这边了,由着你男人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
何方芝低着头,往白瓷茶碗里放一小撮茶叶,用热水滚烫后,又把茶水倒掉,重新加热水。而后才把茶碗递到他面前,她抿嘴笑,“糟老头子?就你?你顶多算是个毒舌老头。”
毒舌老头?吴主任仔细一琢磨,一脸认同,“哎,你还别说,这外号还真称我。比那‘一块五’好听多了。”
何方芝笑眯着了眼,“咦?你还知道自己有外号呐?”
吴主任看着这茶碗上面的热气,抬头嗔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聋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何方芝一想也是,侧头问他,“你去深圳去干什么呀?”
吴主任端起茶碗吹了吹,慢慢品茶,“之前张导不是说了嘛,上面有可能会拍改革开放的电影,我得先去考察考察。找人物原型和素材啊。”
这年代的电影其实多数都有人物原型的。把人物丰满一些,再把情节设计得合理一些,手段光明一些,尽量把主角的优点放大,缺点缩小。把坏人的缺点放大,优点抹杀,这样拍出来的电影才更具有鲜明的色彩。
一般来说,这年代的电影,只有好人和坏人。绝对不会有‘好人也会做错事,坏人也会发善心’的举动。
何方芝支着下巴,感慨万千,“哦,是这样啊。看来你写这剧本也不容易啊。”
吴主任一口热茶下肚,茶香沁入五脏六腑,香得不得了,他眯着眼,一脸惬意,“现在干哪行容易啊?不都是上面派下来的工作嘛。反正我一个人待在家也没事,我就想趁着过年这一个月,好好琢磨新剧本,省得等上面发任务下来,我再忙得脚不沾地。我年纪大了,实在不能像那些年轻人,折腾不起。”
何方芝想到上次回来后,张向阳喝了很久的胖大海才把嗓子给养回来,心里很认同。
吴主任突然想起正事,“对了,张向阳那朋友是自己白手起家的吗?”
何方芝没有回答,反问,“你不会是想拿他当原型吧?”
吴主任点头,“是啊,不可以吗?”
何方芝踌躇了好一阵子,才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那厂子其实是我男人和他朋友合开的。开厂子的资金还是我男人在黑市卖咸菜挣的。你能写进去吗?”
吴主任瞠目结舌,“你这两口子可真能耐啊。你们也不怕被那些巡逻队给抓住。”
何方芝尴尬地挠了挠头,“风险总是要有的嘛。”突然,她福至心灵,眼前一亮,眼巴巴地看着吴主任,“你要是把那厂子写进去,会把品牌门也写进去?”
吴主任点头,“当然,写进去才更显真实。”
何方芝双掌相击,喜不自胜,“那你写进去。把我们在黑市卖菜写成在深圳兜售。这样不就合法了吗?”
吴主任也反应过来了,“你这人精!合着让我写部电影给你宣传你家那咸菜厂啊?”
何方芝觉得自己挺冤枉,“是你先说的,我才想起来说的。”
吴主任一想也是,抬头扫了她一眼,啧啧称赞,“你这脑子还真挺好。照理说,你这年龄不知道建国前的事啊。你咋想到的?”
何方芝一脸懵懂,“啊?”
吴主任见她不理解,想想她的年龄和出身,应该不知道大上海的事情,便跟她解释,“建国前拍的那些电影,请的都是大上海有名的影星。像那非常有名的上海女人雪花膏,那盒子上就印着电影名星的头相的。卖得可好了。”
何方芝转了转眼珠子,“那照你这么说,如果你的电影出来,我还可以找主演把他们的头相印到咸菜罐头上?”
吴主任愣了一下,点头,“当然可以。”
何方芝又给她斟了一杯茶,“吴主任,您请喝茶。一定要把主角写成我男人这个形象,到时候张导演一定会优先录取他的。”
吴主任端着茶杯喝了也是,不喝也不是,“你这一会儿都给我布置几个任务了?你还让不让我活呀。我就顺道搭了你男人的床铺,你说说你……”
不等他说完,何方芝笑着道,“我包你食宿,并且还送你一年的香菇酱。”
吴主任眼睛亮得惊人,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三两步就奔到门外,“成交!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就过来找向阳。”
何方芝笑得合不拢嘴,“好咧,您慢走啊。”
红叶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伸了懒腰,“妈妈,您干啥这么高兴啊?”
何方芝上前揉揉她的小脸,“咱家要发大财啦。”
红叶打了个哈欠,眼里全是雾气,“什么大财啊?”
何方芝担心她人小嘴快,再把这事给说出去,卖了个关子,“先不告诉你。等发完财,妈妈再跟你说。”
红叶“……”那您倒是别先说出来啊。无良的老妈。
作者有话要说 独家植入广告……
第 95 章
张向阳是在六七个小时之后才回到家的; 天都黑了。
他口干舌燥不说; 还两腿发软。
吃过李婶给他热的饭菜,张向阳到房间跟他媳妇说话; “火车站全是人,从那天桥往下看的时候; 乌泱泱的全是人的脑袋; 看着怪渗人的。”
何方芝合上书本,把笔帽盖上去; 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买到票了?”
张向阳点头; “买到了。我买到票后,又把之前买的票跟人家换了。换成同一班的,而且还是同一车厢的。”
何方芝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张向阳抿嘴; “明晚十点的火车。”
何方芝有些心疼,“夜里啊?那我得给你们多准备些吃食。”
张向阳忙拒绝,“别; 不用准备; 火车上都有热饭,这么冷的天; 再好吃的菜都冻成冰渣子。”
“你说的也是。”何方芝点了点头; 又把之前自己跟吴主任说的话跟张向阳学了一遍。
张向阳惊得目瞪口呆,“媳妇?你该不会是从后世穿来的吧?”
何方芝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嗯?”摆了摆手,“不是啊,是吴主任说可以写真实品牌名的。然后又说起上海女人雪花膏上面印的就是明星的头像。不是我自己想到的。”
张向阳恍然大悟,他搓了搓手,“原来这年代还可以植入广告?实在是太好了。”
“植入广告?”何方芝觉得这词很新鲜,“这种做法叫植入广告啊?以后会很流行吗?”
流行?张向阳摇头,“前世最牛逼的广告也不会用这种植入法。顶多是拍戏的时候,把产品拍进去,像这样感觉更像品牌发家史的电影,绝对是头一回看见。”
何方芝抿嘴一笑,“那你得好好照顾吴主任,让他把角色写成你这样的。到时候我们还省了一笔使用明星头像的费用呢。”
张向阳忍不住给她科谱,“这个叫代言费。将来,知名明星的代言费贵得让人咂舌。”
何方芝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你更要努力了,说不定这个电影一播出,咱们的咸菜厂能火遍大江南北。”
张向阳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好,我会努力的。我会把他拿亲爹一样伺候。”
何方芝偷笑,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哝一声,“真的舍不得你。”
张向阳揉了揉她的脑袋,心中一阵荡漾,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这么温柔,我心都要被你勾走了。”
何方芝没有抬头,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张向阳低低地笑了,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尖。
何方芝一阵发痒,他温热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心里腾得升起一团小火球,朝着她的四肢百骸到处乱蹿。
张向阳拽开她的手,跑到房门旁,朝外瞅了两眼,三个孩子似乎都睡了,灶房里亮着灯,应该是李婶在洗漱。
何方芝以为他出去有急事,便又回到自己坐位上复习功课,刚翻开书,拿起笔,还没看两行,就见他急切地冲进来,把门栓插上,而后抱起她,往床上放,整个人压了过来。
何方芝心跳得飞快,“你这是?”
张向阳注视着她,目光灼灼,好像要把人烫化似的,他嗓子沙哑,性感的要命,“明天我就要走了,好媳妇,这么温柔的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吧?”
瞅着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何方芝心都软了,捏了捏他的脸,“何着你让我对你温柔一点,是想把我装进去啊。太坏了你。”
张向阳凑到她耳边偷笑,“这叫兵不厌诈。媳妇,你这么一言九鼎的人,肯定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回答他的是,何方芝温热的唇附了上来。
张向阳心中一紧,嘴唇跟她缠在一起。
……
张向阳搂着何方芝,帮她掖好被子,不让一丝冷风透进来。
何方芝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微微侧头,看到他白花花的胳膊枕在她脑袋后,“你把胳膊抽回来吧,冻着了怎么办?”
张向阳手臂一勾,她的脑袋就落在他正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上,“不要,我想搂着你。”
“媳妇”
何方芝声音软软的,透着几分慵懒,“嗯?”
“我舍不得你。我会想你的。”张向阳摸摸她的头发,不等她回答,又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你有事出去的话,别带着孩子。”
“好”何方芝抬头,看着他被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轻轻落下一吻。
张向阳喉头上下滚动,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火又被她勾起来了。他一个翻身,又伏了上去。
何方芝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已经吻了上来,“我还要!”
又是一阵荒唐。
事毕,张向阳伏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何方芝推了推他,娇嗔道,“我身上全是汗,我要洗澡,你快点给我烧一锅水。”
张向阳抚了抚她汗湿的头发,往旁边一倒,从床上起来,给她掖好被子,才穿衣下床,“你等着。”
何方芝打了个哈欠。
大约不到三分钟,张向阳就回来了,何方芝已经裹好了衣服,看到他过来,“这么快就好了?”
“李婶已经烧好了热水。”张向阳尴尬地挠了挠头。
何方芝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没有说话。
张向阳微微有些惊讶,他媳妇这么害羞的一个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不觉得尴尬啊?”
“我之前跟她说了啊,你明天要去深圳。她可不就得烧热水嘛。”一副你好笨的模样。
张向阳看着媳妇找好了衣服,出了房间。他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想通他媳妇话里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原来他媳妇也想他了啊。要不然也不会暗示李婶“夫妻分别之际,必要来一场水乳交融”。
翌日晚上,何方芝送走了张向阳和吴主任。
冬天的夜里是极冷的,北风吹到人脸上的时候,能冻得人浑身发凉。
张向阳搀扶着吴主任,小心叮嘱他,“吴主任,您小心点,路有点滑。”
吴主任看了眼张向阳,他正低着头,紧盯着地上的路。
他们这一段是小路,哪怕他们打着手电筒,也只能看到脚下这方寸之地。这地上,笼罩着一层透亮的光,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天泼的水,此刻已经冻成了薄冰。
吴主任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往前挪,人老了,骨头脆,这要是摔了一跤,那可不得了。他不满地冲着旁边骂,“真是缺德。泼水不会往墙上泼嘛,往地上泼,你瞅瞅,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摔倒的。”
张向阳笑笑,“您说的是。”
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巷子,外面是条比较宽的石子路,倒是不用担心滑倒。
张向阳左手两个包,右手两个包,肩膀背着一个,前面反挂着一个,整个人就像走街串巷的货郎。
说起来,吴主任只有两个包袱,放的都是些换洗衣服。照理说冬天的衣服,外套可以穿一个冬天,也没人说什么。可深圳是南方,那边的冬天,就跟秋天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