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紧张得气都不敢出的模样跟在栓子后面,感觉他小腿都是发抖,有心安抚他,又觉得这也算是个教训。
心里暗中叹一口气:真是晦,大年初一闹这么一大惊吓!
前传106 打架一说
这事无论如何都闹到了周夫人耳朵里了。
周夫人由陈嫂扶着进到文简他们那炕上,看几个孩子已经换了衣衫和鞋子,仔细把黑漆儿看过,发现除了受惊,头发烧焦了一些以外,倒是无大碍。反而是文简,腿上也不是被踩的还是磕的,两大块青紫痕迹,看得周夫人直掉泪。
文简抽泣着对母亲和姨娘道:“二伢太坏了!他们居然欺负狗 !太坏了……”
这善良的孩子,说的话让人窝心。文箐觉得文简是非观念好,懂得说矛盾冲突的最根本原因,第二便是心肠极好。
陈嫂在一旁直怨曾家孩子,喝令栓子看护不周。
文箐见栓子跪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自责,看得也难过,心想栓子也真是冤。便劝道:“陈妈,左右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只是不小心出了个事,又不是栓子哥欺负的缘故,你骂他作甚?”
陈嫂给少爷拉好衣衫,确认没有别处伤痕,道:“这事不怨他还怨谁?他最年长,连这些个事体都不晓得,不知道去护住少爷,反而去拉扯,便是这般不懂事的,将来又能干甚么事?”一副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周夫人在一旁蹙眉,道:“栓子起来吧。阿兰,算了。只是吃一吓罢了。如箐儿所言,小孩子不懂事,咱们做大人的难不成为这个意外反而大打大骂出手才解气?今天他们吓了简儿,说不定前几日简儿也曾言语上欺负过曾婶家的孩子。邻里之间,哪家小孩没有个争嘴打架的事儿?要真计较起来,那只能不相往来了。”
周夫人虽然护犊,可是整件事说来,人家曾家孩子拿狗 玩闹,还是自家孩子多管闲事去干涉,导致口角相争,才会有动手动脚,黑漆被炸得烧了后背棉袄,也是个意外;人家也不是存心的,难不成真找曾家大人算帐?这也不是赔钱的事,自己又不能替曾家教育孩子,难不成自己出手打曾家孩子几耳光?谁家孩子不是父母心头宝?
周夫人说得几句,便咳嗽起来,稍定,叹口气道:“只是,这事却终究得说一说才是。栓子,箐儿,你们几个也听好了。第一这闲事管不得,人家闹得正欢的时候,你们去硬管,哪不是阻了人家兴致?便是再有几分情份,当时也是落了冷脸。日后可记得,劝诫朋友需得想法子,而不是硬拉硬扯。”栓子点点头,豆子同文简一脸茫然,不过左右是知道自己去拉狗 是不对的。
文简有些不服气,看看周夫人脸色并没有发怒,便低声道:“母亲;可是他们欺负狗 ……”文简对自己寻条早夭的狗 投入多少精力,众人皆知,所以对别人家的狗 也例来喜欢,见不得人家虐待狗 儿。
周夫人点点头,道:“晓得,我晓得咱们简儿是个好的,心疼狗 。可是狗 毕竟只是个物事不是?你看,你姐上回给你买的陶马,你不也打碎了一只腿?你姐可曾怪过你罚过你?”文简摇摇头,心里不明白狗 和那陶马明明是不一样的为何母亲这般说。
周夫人一想儿子太小,哪里懂得这些,只见女儿倒是在一旁思考,不声不响地也不知她懂了多少。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自己把能教的拣了机会教给他们,能懂多少那是他们的缘份了。见黑漆儿仍然拘谨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不由心中重重地叹口气:这孩子,心思过重,可如何是好?她这番思量,自是不动声色,只接着道:“今日要说的,第二个便是君子端方,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可出言不逊。黑漆你是个孝顺的,只是日后说话需得三思而后行。栓子也是,行事不要冲动。咳……”
陈嫂见她咳得厉害,便忙劝她少说些话才是。周夫人如今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是这么会功夫,已觉疲惫,又想孩子太小说这些大道理,哪里懂得?可是自己却只怕等不到孩子长大的时候了。不禁悲从中来,咳着咳着便掉泪。
文箐慌得忙同陈嫂扶了她去房间去,又劝慰了一番,道是自己明白母亲心底事,这便过去同弟弟他们说说,一再保证让他们吸取教训,方才离开。
周夫人躺下来,看着拿帕给自己擦泪的陈嫂,道:“便要是今天按原来打算去施粥,只怕就没这些事了。你说,这是不是心不诚,所以老天爷来这一么一回?”
陈嫂劝道:“这也不是咱们心不诚,还不是因为席家要今天做第一场施粥,所以k咱们给轮到后几日了吗?夫人万勿多虑。那几个,我自会去教训他们,院子里人一多,总不能隔三差五地闹这样一出,日后约束他们,少去前院凑热闹便是。”
周夫人道:“其他几个都好说。我只是看黑漆儿是个心事重的,又没个亲人的,说重了怕他多心,说轻了又没用……唉……”
陈嫂想着黑漆儿,总觉得这孩子畏畏缩缩的,话也极少,虽有时也心疼他,却又闲他太窝囊,只是没想到曾家孩子说的话看来是犯了他的忌讳,也懂得反唇相讥。又想若不是他那句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打架拉扯了?不过,嘴里仍然道:“夫人,这事慢慢来吧。时间长了,他自然懂得夫人的一片心意了。他要离开周家,穿衣吃饭哪里有着落?便是这个,他也得感恩,得了夫人的恩惠,也算是他三生有幸才是。”
文箐返回文简他们的房间,只听栓子同豆子他们都在自行检讨,文简噘着个嘴儿,仍然坚持是曾家孩子不讲理,黑漆犯错误一般,仍然立在那儿,手脚也摆不开来。
文箐想着事情起源是放炮竹,这都是男孩子格外喜欢的事,除了“小心火烛”这一点,还真是无话可说。至于把鞭炮扔在狗 旁边,吓唬狗 ,小孩的恶作剧罢了,又不是把狗 放火上,没必要想过太严重。正如表哥堂兄说到他们小时抹胶在凳子上害人,放毛毛虫在人家背包里,或者抓了壁虎放笔盒里一般;男孩们之间一言不和打架那是家常便饭,大人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正如周夫人所言,这等小事父母也不好闹上门去吵,只能吸取经验,相互约束一下,教会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可做罢了。说到打架欺负的问题,想想现代教育都是别人打你一拳,你要想法子打回去才是;总不能是打你右脸你再伸出左脸去迎接下一个耳光。文箐觉得这个倒是要同文简他们说说。
“还痛吗?”文箐见姨娘已经把文简脸上的泪痕都洗净了,便问他道。
文简想说痛,又怕姐姐说自己不好,便摇了摇头。文箐一使坏,按了痛处一下,他呲着牙叫道:“痛!姐姐,痛!”
“现在知道痛了?你这般小年纪,你去劝架哪里劝得动?以后要再有这样的事,你只需在旁边远远地躲着,然后扯开了嗓子喊就是了,不要混到一堆去,要不然,你还会连累栓子哥他们。晓得了吗?”
文简以为姐姐要骂自己一顿,没想到姐姐居然教自己这样,便问道:“你不是说栓子哥是咱们哥哥,他被人打,我想过去帮忙的……”
文箐见他这般委屈,不觉好笑,可是又不想变成一曲笑话,只得一本正经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打得过谁?反正你记住了,你要不然天天练身体,练壮实了,就可以去帮忙了,身子太小,打不过人家,你就躲得远远的。记住了,打不过人,咱便跑!豆子同黑漆儿也是,都记住了!”
其他几个男孩见小姐说得极认真,向来是唯小姐命是从,这会儿自然是都答应了。文箐却不放过,道:“豆子,平日里栓子哥要逮你打屁股,你怎的知道绕着跑,不让他抓住?要被打了,还知道告状?今天这事儿你却只傻得去同人家拼命?”
豆子低头道:“那不一样!栓子哥不会真打我!我今日见栓子哥同黑漆儿他们被打,便……”
“你都知栓子哥不会真打你,你也懂得打不赢他便跑,这会儿曾家孩子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打得过吗?”文箐抓住他这个典型继续道。
豆子开始认错。文箐也不再说他什么事,最后总结一句:“咱们打架,也要打得过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我打不过,保不齐过得一年两年我总能打赢他不是?所以,不要总想着当日就拼命……”
“栓子哥,你也是。打架也要看清形势嘛,打得过才打,打不过你硬要拼命,除了输还有什么?要是我,怕狗 我才不管这事呢,自去找曾家大人说狗 的事便可,看他们不惯,我自带了文简离开,才懒得去管他们家的乱事。”
她这话说得栓子脸色通红,可是小姐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正如夫人所言今日自己太莽撞了。阿素同姨娘还有阿静后来见小姐说得头头是道,心里无不汗颜。
文箐没想到她说的这番话,在这几个男孩心里生了根,真个牢牢记在心里了。
曾婶一家其他大人一回家,便听得孩子打架差点儿闯大祸的事,吓得一身冷汗。曾家大嫂便急急地赶来后院来请罪,把几个闹事的孩子打得哭哭啼啼地硬是跪了一地。陈嫂见曾家大人这会儿还算讲理,再加上夫人小姐不愿大年初一同人家闹得不可开交,毕竟大门还是一个,日日相见,要真有个脸红的事儿摆在这,以后日子如何过?虽然也算是原谅了曾家孩子这回,只是话里也带了几分“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意味,总之,让曾家大人明白各自日后相处保持某种距离。
曾家人也没想到大年初一有这么一件大事发生,只觉自家房子塌了;如今晦气还跟着自己,便寻思到底哪里犯了神祀,怎的最近这般诸多不顺?
曾家大嫂一边走,一边抬头再次打量三弟家的房子,突然转身问跟在身侧的弟妹:“我说,你新盖的那几间房子,请过形家看过风水?那处可以盖房吗?木匠可好好打发?有否厌胜一说?”
前传107 逮偷吃的猫
曾婶本来正心烦小孩打架之事,自家大嫂突出其来的连珠似的问话,让她更是吓了一大跳。想着大嫂乡下的房子都几十年建的,嫂子持家已经不能算是节俭了,人能说是吝啬到家了。要不是她舍不得花钱修缮,那房子怎么说倒就全倒了呢?不过这话借她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这会儿,嫂子说这番话,莫不是要在自家院子里找原因?老实人,这下子也一时便有些情急,慌道:“这房子是周家建的,当初动工前;请了形家看过的,自是可以盖房子才建的,更不曾动过太岁。木匠,应该是打发好了,周家也不缺钱,哪里会扣人家的工钱。想来不会留制胜于房子里。”
曾家大嫂啐了一声,道:“难不成那房子你们检查过梁柱屋角?既说不是你家盖的,周家人哪里会同咱自家人上心?这事总得查查才是。”
曾婶心想本来没什么事,自家平平安安的,难不成扒开了周家现在的房门去一块砖一块砖的检查?或者找人来做法事,也得有个说头啊。心里更是认为大嫂这是刻意在自家找理由,便也只应付过去。
奈何曾家大嫂却半点儿没感觉弟妹的不悦,仍站在后院墙边,左右看来看去,道:“总觉得你家这院子少了什么?”她旁边一个媳妇补充道:“好象婶子这院墙外的那棵枣树没了……”
曾婶心中大感头痛,瞄了一下说话的人,原来是三侄媳妇儿,心想若不是她家小儿怂恿着其他孩子炸狗 玩,哪里会有今天这件事,心里的不满更是加剧。曾婶家的二儿媳见家姑面有郁色,忙对伯母道:“那枣枝,被虫蚊了,今秋的枣都没吃成。既破败了,爹便让五郎锯了,要不影响过节气氛。”
曾家大嫂又问了问这院里还有什么变化没?曾婶不厌其烦地一一同她说来,最后她也只得道:“我看开春马上再去找棵枣树来,再植上吧。谁晓得不是这个缘故?”
曾婶只得答应,一退出大嫂房,忙让自家儿子去找枣树。她二儿媳则私下里十分不满大伯母如此多事,口出怨言:“又不是我们家房子塌了,怎的自家不去找哪里惊了太岁,非得到我们这一房来找?难不成她家房子倒了还要我们赔不成?”
由此可见,往常住得远偶有节庆才往来的兄弟之间,本相安无事,如今住到一块了,这曾家长房与三房的问题,也日益浮出水面并不断加深。
对于周家来说,真如文箐所言,关起门来过自家的日子,自是不管前院一众妯娌之间的明枪暗箭,曾家大人打骂孩子,指桑骂槐一事。但是,只要在同一院墙里,总有些事会有牵扯。
比如曾家长房三儿媳同曾婶家二儿媳王氏看不对眼,最后没办法,曾婶退一步。把前院正房同后院周家腾出来的房子全部让与大嫂一家住,自己家则住前罩房,心想这样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