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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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妩不想理会脑袋抽风郭嘉,而且她现也没精力理他。生完郭旸以后,她总是有种精神不济感觉,就像是……生孩子是太费力,她没歇过来一般,总想倒头好好睡上一觉。
郭嘉对她这反应倒是混不吝很,一点也没觉得媳妇儿昼寝是个“朽木不可雕”大事,人家还蛮心疼蛮体贴地跟蔡妩说:“这阵子我不,累坏了吧?好好歇着,好好歇着。什么事放着我来。你就别再操心了。”
蔡妩带着笑,一边享受混吃等死懒散待遇,一边不以为然地心里说郭嘉:得了吧你,我好好歇着,放着你来?等我歇完回过神来,家里早翻天乱套了!
郭嘉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呢,他从乌丸回来以后就忽然勤了许多,就像独处异乡,大病一场,鬼门关门口晃悠两圈回来后,忽然意识到家庭重要一般,开始里里外外一把抓,把媳妇儿、女儿供跟老佛爷似,要啥给啥,绝无二话!把邺城其他女人给嫉妒,一个个瞧着蔡妩模样都像是要把蔡妩扒拉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做?怎么就那么好命?怎么就嫁了知道疼媳妇儿郭奉孝呢?夫人们倒是忘了,之前十几年郭嘉不靠谱时,给蔡妩祸祸过多少要操心事,她们又明里暗里或幸灾乐祸或同情怜悯过蔡妩多少回了。
如今这情况,只能用:郭祭酒幡然醒悟,蔡夫人终见曙光来概括。一句话:蔡二姑娘,熬出头了。
熬出头来二姑娘觉得自己可以稍稍松口气了,可这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就听到许都出来一条让她惊掉下巴封赏:晋中郎将蔡威为奋威将军。赐爵东海侯,食邑千户。
蔡妩眼看着笑眯眯她眼前跟她报喜郭嘉直觉得这人表情欠抽,非常可恶:他都没告诉她蔡威也参加了乌丸战争事。他只跟她说,蔡威去北海了,可能等中秋才能回中原。
当时蔡妩还想:去北海?他东海折腾够了?想去看看贝加尔湖了?嗯,这倒是像她家威儿作风。可她万没想到,蔡威其实是参与了乌丸和匈奴战争。当然,若只这一场战争,还不足以给蔡威加官进爵,蔡威这回之所以被曹操极力保荐,除了他宛城和后来江东作为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曾经祸祸过荆州!即将备战荆州档口,任何一个讯息曹操都不会放过,蔡威这样向他示好又曾经给过刘景升不小打击人物,他当然得极力拉拢:甭管你现不,我先把封赏给你定下。反正你派来那位士元先生一开始就摊牌明说过:你们是为名利而来。这下名利双收了吧?
蔡妩瞪着郭嘉,手掐着郭嘉腰间软肉使劲一拧:“你是故意吧?你是故意不告诉我威儿事情吧?”
郭嘉听罢,边“哎呦哎呦”抽冷气,边讨饶地承认:“是有点那意思……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阿媚,你都不知道,你这弟弟,到现见了我还一副……”
“啊呸,你少来。”蔡妩不等郭嘉说完,就轻啐了郭嘉一口,满脸了然地看着郭嘉接口,“威儿那性子要是嫌你,他压根儿就不见你吧?”
郭嘉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咕哝道:“所以我才不告诉你嘛。你要是知道,指定又得想东想西瞎琢磨了。”他绝对不要承认,他其实还偷偷地打着不让媳妇儿给小舅子岳父面前说情,要让岳父好好罚罚这不分上下臭小子心思呢。
蔡妩扭过头,瘪着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怀疑道:“真只是这样?”
“绝度只是这样!”郭嘉表情无比坦诚,眼神清澈无辜。
蔡妩认真地端详了会儿眼前人,发现确实没有什么说谎必要,才眨眨眼,轻轻揭过这一茬。只是回过头来,蔡妩就往颍阳家里写了封信,先给蔡平说了这事,然后信里嘱咐蔡平:你跟阿公说这些事,注意点阿公脸色。千万别惹了他,他年岁大了,受不得刺激了。
信写完,派人送出去后。蔡妩才算安下心,回过头好好当她享清福活祖宗。可是老天爷似乎看不过眼她骤然清闲,蔡威封赏消息传来第二天,邺城又传来一个炸人讯息:许都朝堂之上,以侍中大夫王朗、郗虑为首,文武百官并书表奏,称曹操治内安外,极天纪地,伊周莫及。非封疆列国不足以表其功。特请刘协赐曹操列公封国。
据说刘协当时听到这话时,先是一愣,随即金殿之上朗声大笑,笑完以后倾着身子表情莫辨地问曹操:“曹*卿以为殿下众臣之意如何?”
曹操手持玉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听到刘协这话后,方抬头淡淡道:“古者圣德明君皆亲贤臣,远小人。明机要,修德政。”
这看似没头没脑话却被跟他打了十几年交道刘协听明白了。所以皇帝陛下硬是怔都没怔,直接开口,带着让人听了后脊梁骨都发白毛汗地笑意历数道:“朕昔日落魄长安,幸曹*卿这等忠良护佑才得以重归朝。”
“建安二年,袁术逆贼叛逆称帝,朕本欲御驾亲征,奈何群臣阻拦,亦是曹*卿提兵平南,了却朕心头之患。”
“建安三年,徐州吕布附逆叛贼,曹*卿率军剿叛,恩威并济。亦是劳苦功高。”
“建安四年……董承和其党徒……妄为矫诏,意图……谋刺朝廷重臣。亦是曹*卿雷霆手段,平息此事。”
“建安五年……”
“……”
“……”
“建安十三年,克定北境,驱逐夷狄,得土三千里。曹*卿仍旧居功甚伟。”
刘协以极大耐性和极好记忆力把曹操这些年做过事德阳殿全部算了一遍,边算边夸,说道后来声音都变了调,仿佛当真感激曹操汉之肱骨,国之栋梁一般。他这些话听曹操心腹喉舌耳朵里自然是及其熨帖舒服,很有以之为荣自豪感。可是听伏完、孔融等人耳朵里却觉得让人格外羞愧难堪。这话就像是铁板划过沙地,刺得人头皮发麻,脸色发胀。
曹操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完全一副老奸巨猾权臣模样。刘协脸带动容,声含哽咽,颇有蒙蔽无知昏君风范。
刘协说完这些以后,他低低头,状似无意地拿袖子扫过眼前,再放下时,已经又是一副尊严矜持帝王相。
“以朕算来,这些年,曹*卿确是鞠躬瘁,劳苦功高。”
曹操听罢欠了欠身子,轻轻道:“此乃臣份内之事。”
刘协闪了闪眼睛,没说话,只是把目光移开,嘴边挂笑地扫向殿内诸臣。
殿下人也不知是何人挑头,居然出言说了句:“陛下,列国封公正衬曹丞相之功。”然后紧接着下头就“呼啦啦”跪了一地文武大臣。“陛下,曹丞相可封为魏公。”“陛下,丞相之功堪封魏公。”
刘协脸色不变地看着殿内不断跪地臣工,扶额轻笑。他脸上,大臣们已经很难再察觉到他此刻想什么。那个几年前还喜怒不辨却极其好揣摩圣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一副深藏不露本事。刘协他心里这会儿想很有意思和很有讽刺感,他数这些跪地人有多少个,又都是谁!王朗、满宠、郗虑……好!很好!真是好得很!刘协边数边心里冷笑:这些就是我大汉栋梁肱骨呀!这些就是我大汉中兴之臣呀!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封公?列国?那下一步若再有功绩,是不是就要受了九锡?
看着看着,刘协表情忽然停滞了一下,他视线划过下颚微收,腰背挺直荀彧时轻轻偏了偏头:荀文若他居然没跪下?倒当真是出乎朕意料!
荀彧当然不会跪下。
而且他这会儿心里也诧异王朗提议!怎么会?怎么可能?主公怎么会允许?
封公?按汉例,异姓封爵,高为侯!
侯者可采邑内,享征收赋税,免除徭役之权力。对于采邑内官员任免和其他民治,都无权插手,皆有朝廷负责。
但是公国不一样!
所谓“王公”之尊,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凡封公者,封地内可享税收、断狱、赦免之权利,且手下官员任免无需再经朝廷,除此之外,公国只要条件允许还可有铸币权、盐铁专营权。于封地之上,公爵俨然就是说一不二绝对权威。公国于整个社稷江山而言,也算是国中之国,超然物外,隐患非常。
荀彧很是执拗,他觉得这一点上,王朗做错了:他这提议会把大汉推向分裂深渊。管现大汉已经名不副实,但到底……它还是大汉!就算它是即倾广夏,即倒危楼,它也已久是挂着刘姓天子大汉!
可王朗这建议却是给这岌岌可危广厦基底上直直砸了一榔头,他会让原本就动摇不已基底迅速瓦解,然后四分五裂!
荀彧想了想,觉得这是不对。他不能认同他们举动,他也不能金殿上和他们一道弯了膝盖。所以从一开始有响动,他就一直伫立原地,直到身边“哗啦啦”伏趴了一地,荀彧也已久是眉目不动,面色泰然,脊背笔直地站原处。
曹操离他距离并不远,当然曹昂离荀彧近。
曹操用眼角余光瞥到荀彧作为时,微微愣了愣,然后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微不可查地蹙眉叹了口气。
而曹昂则是一脸担忧,先看看曹操,又看看刘协,后把视线停荀彧身上:文若先生这是……哎……他总算明白文若先生这样严于律己又温和稳重人,为什么能和奉孝先生相交莫逆了。因为俩人从根子上讲其实算同一种人。说好听叫执着,说难听叫顽固死心眼!
文若先生是为了所谓汉室不听劝告,明知会得罪他父亲,明知得罪了他父亲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依旧会赌上性命,反对他父亲封公。奉孝先生呢?他到不是拘泥于汉室而是对他看中主子,当真可以做到“呕心沥血,鞠躬瘁,竭所能,不问名利。”北征乌丸,郭嘉柳城可是扎扎实实地病了小半年。病榻都未见他松懈一份,隔着百里千里距离都要派人去给曹操送去献计平辽东书信。
曹昂不知道这次荀彧举动郭嘉猜出啦几分,但他隐隐有种预感:郭嘉其实是故意留邺城。他其实是知道荀彧听到这些后会这么举动!他其实是故意让荀彧这么做出来!
他后手是什么?曹昂猜不到,也不想去猜。以郭嘉那神鬼莫测脑袋,加上他对人性对人心明透,和他跟荀彧相交几十年情分,曹昂觉得,他绝对不会放任荀彧往一条死胡同里走。他肯定会不折手段也要把他从那条道上拉回来。不过……过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德阳殿里荀彧表现自然也惊动了其他人,伏完眼睛亮亮看着荀彧,孔融眯着眼若有所思。刘协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倾身数过自己面前下跪者后,手撑御案站起身,依旧挂了一丝强笑,声音似从牙缝而出一般说道:“即然众位*卿都以为唯有此位当配曹*卿,那朕就……准奏!”
说完这话,刘协便站起了身,挥挥手,耐着性子,端着风度给众人说道:“诸事议毕。都散了吧。”
说完,刘协就提了袍子跨步转身离开。留□后小黄门用尖利嗓音叫喊:“退朝!”
许都这天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邺城,蔡妩得到这消息时,正边逗弄小女儿,边跟来看郭旸曹冲郭荥他们说话。
郭荥这孩子跟每天紧张兮兮地担忧妹妹会被抢走郭奕不同,他比较担忧是:妹妹有这样性情大哥,又有这样爹爹和娘亲,将来会不会也养成了特别那啥性情呢?会不会不好出嫁呢?作为一个全心全意疼*妹妹二哥,他是不是要现就开始给妹妹寻摸婆家呢?
郭荥想想后,觉得自己琢磨很靠谱,于是把这事当做通知给曹冲和周不疑说了,以期能寻求到这两个机灵脑袋瓜帮助。
周不疑听说时,直接都傻了,伸着手,掰着手指头跟郭荥结结巴巴地说:“你妹妹……才……不到两个月吧?你这……是不是……太……”
郭荥一脸不以为然,偏着头扫了扫周不疑后握握拳头拍着周不疑地肩膀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找你这样妹夫。你太笨了,连我意思都没明白完!”
谁笨呀?周不疑心口泛堵,一句反驳卡嗓子眼,他能说什么?说哥们儿,是你自己想法不靠谱好不好,不是我们理解不了!
可是旁边那位曹家六爷已经满脸赞同点头:“知根知底确有必要。以现情形看,旸儿婚事若不及早定下,将来恐怕还真不好说。”
周不疑真不想去深思曹冲说不好说到底是啥意思,他几乎是抽搐这眼角提醒曹冲:“苍舒,你不是说你近研究你‘五行五德说’和“梵教转世说”吗?怎么?研究透了?想干其他了?”
“没有。”曹冲耸着肩,坦然自若:“所有论说皆不过是辅器而已。钻研它目还是想帮大哥,让他对待北边迁民时候能少点阻力。”
“大汉天朝上国想法根深蒂固,百姓对外族亦是鄙夷蔑视居多。若要当真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