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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宠文结局之后-第83章

小说: 宠文结局之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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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珠身上发软,强撑着起身,却遽然间又跪倒在了蒲团之上。她重重呼吸了几下,终是再难忍住,用那尚还带着烧伤的胳膊,狠狠锤了桌案数下,随而捂着前额,兀自呜咽起来。
  关小郎望在眼中,轻轻将帕子递到小案边上,默不作声,噤然不语。直待她哭声愈来愈小,面若死灰,眸中一片冷寂,关小郎才缓缓道:“阮太仪,可要传膳?”
  流珠缓缓抬头,盯了他一会儿,随即又移开视线,唔了一声。
  她不该这样伤心的,毕竟,她早就隐隐猜得了。该来的总会来,她需得打起精神来。从此以后,她有无数和傅辛贴身相处的机会,时日久了,他必会倍感松懈,她总会害死他的机会的。加菲尔德给她的那一份混着□□盐的液体,她一定会有机会,将它投入傅辛的口中。
  待到夜里见着傅辛时,流珠的情绪已然平复许多。她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缓缓笑着,柔声道:“自此以后,可是苦了官家了。只要是在儿的身边,官家约莫是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得了。”
  官家闻言,似笑非笑,蓦地钳起她的下巴,温声道:“二娘且先唤一声相公听听罢。朕听得高兴了,自然少不了二娘的好处。”
  流珠阖了阖眼儿,到底是什么话也不曾说出。傅辛沉下脸来,却是并未发作,只顺势拧了拧她的脸,随意道:“二娘近来被朕养得白胖许多,便连鲁元都说有些认不出了。”
  流珠垂眸道:“崔坦如何会为你编这个谎?他那般性子,该是死活不依才对。”
  傅辛闻言,勾唇一笑,将手上折子稍稍搁下,随即道:“先前依他所言,为他造了观测天文的灵台,你可还记得,当时朕说过,让他日后帮着朕做一件事?起先与他说了之后,他连连推拒,朕说这是皇后所托,他有些犹豫,最后朕便告诉他,朕和阮二娘,同他和荣十八娘一般,情投意合,他若是帮着撒一回谎,实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这般一说,他便答应了。”
  流珠听后,沉默不言,又听得傅辛道:“北面传了捷报,蛮子已经投了降。徐子期不日将率军凯旋,二娘你说,该要对这位战神如何封赏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绿纱爱晚晴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6…01…30 00: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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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的热情~虽然由于作死断更,看的人少了大概六分之五,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多冷……争取2月完结吧!

  ☆、100|96。95。95。93。91。01

  御柳宫花赤焰中(四)
  闻得徐子期将要归来,流珠面上强自镇定,心中却分外难过,忍了又忍,差点儿就在傅辛面前露出了破绽来。像那徐家阿郎参军之前,与她细细叮咛,哪里想得到再归来时,心上人便嫁作他人妇,且还是半点儿也不可能再抢回来的他人妇呢?
  傅辛此时也不过是一问,借此瞧瞧阮二娘的反应罢了。至于该如何封赏徐子期,他自然早有决断。
  徐子期声望在外,据说在边关一带,百姓过年时在门板上贴年画都贴得是战神徐铁凛的画像,只道是有他镇门,魑魅魍魉都入不得内,必能长保太平安康。而在军队之中,将士对他,也是极为服气。虽说这徐家阿郎便是由傅辛一手扶植而起,但现下这当口儿,他也对徐子期生出了忌惮之心来。
  古人有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北蛮一役罢了,环视大宋周边,再没有足以与大宋抗衡的国家。反观朝中,国公府已然败落,傅辛断然不希望威望甚高的徐子期日后成为另一个勋国公。既然已没了打仗的可能,那么徐子期这一道良弓,便再不能将他放到边关,由着他似昔日的阮秦族人一般养兵自重了。
  这边厢,新成夫妻的两人各怀心思,一人兀自思量,该如何制衡朝中诸派,另一位神思悒悒,饶是到了夜半时分,也难以安心睡下,而宫城之外,家家户户,各有思量。
  闻得官家暌违许久,再纳新妇,而那位阮二娘便是官家的新太仪,且自家未来的郎君还在其中掺和了一脚,荣十八娘立时从京外别庄乘着马车,急急忙忙地回了京中府邸,直直闯入崔坦的书房,将他从椅子上一把拉了起来,开始逼问他前因后果。
  崔坦的手死死抓着那书,口中嚷嚷道:“唉,我那书才读了一半,待我看完了,再老实同你讲。”
  他读的这书,乃是从海外翻译过来的,讲的都是数学、物理相关的知识,崔坦一得了这书,便痴痴然读了好几天,可谓是废寝忘食。荣十八娘别无他法,只得在旁候着,好不容易等他读完了,总算从崔郎君口中得知了傅辛之言。
  听得官家说甚与阮二娘情根早种,荣十八娘信以为真,边给崔坦揉着肩膀,边慨叹道:“二娘孤身一人,日子过得甚是辛苦,儿早盼着她能有个归宿。”顿了顿,她又有些忧虑,低低说道:“只是宫里面的日子,约莫比在国公府还要难熬,却也不知二娘受不受得住。若是后宫中只她们姐妹倒还算好,可是瞧着这副光景,待皇后一去,宫里面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虽说如此,归根结底,荣十八娘还是为流珠高兴,但以为她果真找着了美满的归宿,哪里知道流珠是泪眼愁眉,苦不堪言,半分也不愿意待在这皇宫里面。
  不明就里的人,只言曰贺喜,至于知晓其中究竟的,却是半个喜字也说不出来。
  萧奈自手底下捕快口中得知这等新鲜事儿后,一时怔住,两道墨眉也不自觉地拧作一团。他但想道:瞧着那阮二娘提起官家谋害皇后时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情意!再想起先前徐道甫死时,官家现身为徐家主持公道,这一咂摸,便琢磨出了些许不对劲之处。
  只是那人远隔宫墙,他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小捕头,纵是有心接济,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盼着她日子过得好些,盼着那男人得手之后,能待她不错。
  嗟叹两声之后,捕快催他出门查案,萧奈面上笑着答应,可待旁人转过脸之后,他这笑意,便再也难以维持下去了。
  一弹指顷,指顾之间,便是半年之后。虽说徐子期早该凯旋而归,但因北面尚算不得安定,因而这凯旋之日一拖再拖,直到六月末时,徐子期才率军启程。
  红白薇英落,朱黄槿艳残。七月中旬,恰是盂兰盆节。北面大军尚在归来的路上,徐子期已率着二三将士,快马加鞭,先行归来。
  及至汴京不远处,便见茫茫夜色间,浩浩长河之上,漂浮着盏盏水灯,皆是活着的人给那往生者放的,祈愿其平安度过奈何桥,脱离饿鬼之苦,生于人天中,福乐无极。徐子期停马而驻,俊秀的面容上一派冰冷,目光锐利如锋刃一般,唇边却带着似有还无的笑意:“竟已是七月中旬了。”
  他身后的潘湜持着缰绳,闻言也颇为感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临行之前,咱还是人见人打的花太岁潘三郎,如今虽比不得弟兄们英勇,但好歹也是杀过敌、救过将军的人,约莫也算是好汉一条了!大姐儿还跟咱生了个儿子,两年不见,那小子该也能说会跑了……”
  徐子期闻言,阖了阖眼,复又扯了扯缰绳,朝着汴京城驰去。
  人道是近乡情更怯,眼下离汴京城愈近,这徐家大哥儿的心中,便愈有几分没来由的忧惧。他被人称作战神,于沙场之上几番经受死劫,可却一次也不曾害怕过,然而此时此刻,他面上虽一派冷静自持,可这心里,着实是有惧怕存在的。
  他怕什么呢?
  怕那佛口蛇心的帝王为难他?不,眼下军中无人可用,除了他外俱是世家子弟,他只能用他。徐子期亦清楚,傅辛对他已然心怀忌惮,但是至少此时此刻,他还不会对他如何,顶多是将他困在京城,好防他拥兵自重。
  他怕的是再见到阮二娘。
  身在极北之地的日子里,他日日拿着那流珠未曾绣完的护符,反复摩挲,直磨得那护符毛糙又破旧,惹了身边将领几番笑话,却依旧当成宝贝,小心揣在怀中,与它寸步不离。闻得阮二娘成了阮太仪,而按着大宋律法,寡妇再嫁便与从前继子继女再无干系,徐子期怒火攻心,直恨不得立刻回了汴京,手刃君王,可他到底是无可奈何。
  这徐小将军但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太过无能。他当时口口声声对那阮二娘说,必会好生看护于她,可他又哪里有看护的本事呢?这便是他怕的由来。
  汴京愈来愈近。
  潘湜及其余将士,均对妻妾子嗣分外思念,进城之后,便各自返家,但留徐子期一人,单枪匹马,朝着宫城行去。
  此时的流珠,虽知道徐子期率着大军行将归来,却怎地也料不到在盂兰盆节的这一夜,便会与他再见。这位阮太仪,正一如这半年里的每一天那般,忙着给官家找不自在呢。
  傅辛不信佛,不信道,并无任何信仰,因而这盂兰盆节,他自然是不过的。流珠却是非过不可,令宫人做了花蜡、花瓶、假花果树,列于殿前,广陈供养,非但如此,她还托鲁元请了戏班子来,在戏台子上演起了《目连救母》的杂剧。
  这一出杂剧,讲得不过是轮回及报应。傅辛对于她那些小心思自是了然,却也并不推拒,但陪着她一同坐在台下,噙着笑看着,面上却是一派坦荡自然。流珠转头望着他,便非要膈应他不可,道:“官家约莫是没看过这杂剧罢?这里面讲的是,那阿婆不知行善,死后落了报应,沦于饿鬼道中,幸得孝子目连救出的故事。”
  官家未曾开言,便是此时,关小郎上前对着官家低语一番,流珠便见傅辛微微一笑,沉声道:“有故人前来,不知二娘可愿一见?”
  流珠瞥他一眼,闲闲地道:“官家想见就见罢,又何曾搭理过儿的想法?”
  傅辛便摆了摆手,命仆侍放人进来。流珠漫不经心,略一抬眸,便见来人剑眉星目,身躯凛凛,面容俊秀一如帘外明月,眼眸清冷好似春日寒气,足蹬锃亮军靴,踏得铿然作响,步履间虎虎生风,恰是许久未见的徐子期。
  她手上一颤,差点儿将茶盏打翻,幸而官家并未注意,只顾着起身去迎那徐家大哥儿。此时此刻,台上人唱了甚戏词,流珠是半点儿也听不进了,只听得那徐子期跪在眼前,声音低沉地,拜过官家,及她阮太仪。
  阮太仪那三个字,自那男人的薄唇中说出来后,流珠耳中嗡嗡作响,鼻间发涩,连忙借喝茶掩饰神色。官家与徐子期寒暄几句,随即又温声说道:“今日是盂兰盆节,太仪非要请了这演杂剧的班子来。她一使起性子,朕向来拗不过去,只得如她所愿,依言而行。还请将军坐下来,且陪着太仪听完罢,之后,再议政事。”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发现时间有bug,纠结了半天,想着怎么改,赶紧修了下……
  这章算昨天的……

  ☆、101|96。95。95。93。91。01

  金舆玉座寒灰里(一)
  那藤架下的戏台子上,扮作娘亲的戏子带泪唱道:“儿的父修正道跨鹤西走,娘说道阴曹府报应无有?我受的是蓬头垢面披枷戴锁,口含着银灯,等何日我才得出头?儿求佛尊将娘搭救,也不枉为娘我就盼儿在心头。”
  流珠点这一出杂剧,原本为的是膈应官家,不曾想此刻细细听得唱词,直觉得通身上下都不大舒坦,却也不好显露。徐子期坐在官家右手边上,垂眸听着这唱段,亦同阮二娘一般,面上一派清冷不变,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可谓切齿嚼牙之恨。
  流珠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个儿的脚。好不容易挨到戏唱罢了,傅辛虚虚赞了几句,随即便要同徐子期去商量政事,流珠一想,面上一派坦荡,对着傅辛柔声笑道:“儿许久未曾见将军了,有些话儿,想同将军交待一番。毕竟,打从今日起,将军便是家里面的顶梁柱了,有些事情,总该要厘清才好。”
  傅辛微一挑眉,瞥了眼她,倒也未曾阻拦,毕竟阮二娘这话,也是在情理之中。一行三人,便边说着话儿,边往理政殿中步去。傅辛及徐子期一前一后,走在最前头,流珠隔了段距离,徐徐跟着,而那一双美眸,想要望向徐子期的背影,又因着心虚之故,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在这宫里待了半年有余,她可谓过得是心如止水,然而徐子期的归来,却好似在这非但静止,且近乎干涸的死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击入镜般的水面,激起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令她再难安宁。
  及至理政殿中,傅辛与徐子期闭起门来,交谈许久。流珠在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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