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驾崩-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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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末璃急促的笑了一声,干巴巴的。
赵晓乐低下头。
“听凭我发落?这会子倒是甩的干净,全听我的了。鬼才信!听我发落,那就叫他亲自过来。事到如今,不亲口听他说,我不放心!”
“陛下,观主不方便出行。”
“什么意思?”
“摄政王在长生观山下部署了兵马。”
“这又能如何?谁能拦得住他?他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不怕的吗?”小皇帝蹭的起身,愤然一甩袖子。
“我必须见他一面。”
“陛下……”
“这事和谁都没法说,只能和他。你去跟他说,我必须见他!”
“是!”
赵晓乐退下,出了清心殿转身往深宫而去。梅若华一直跟着她,她头也不回,毫不介意。
两人影子似的在墙边门前一晃而过,顷刻间就到了冷宫废园。
关了好几年的海棠园近在眼前。
赵晓乐纵身上墙,落在院子里。
梅若华跟上墙头,却没有往下跳,而是蹲在高处隐于幽暗,一动不动。
赵晓乐猫儿似得落在院中,轻飘飘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激起。猫着腰几步上前,与廊下屈膝而跪,低声道。
“陛下要见您!”
墙头上的梅若华眯眼凝神,想看长生子躲在何处。
然而廊下幽暗处并无踪迹,难道是躲在屋子里?但赵晓乐说话之后,也不见屋子里有人回应。
“是,属下明白!”
未见回应,但赵晓乐却仿佛已经听到了什么,把头一低,答应道。
说完这句她就立刻起身,急速后退了三四步只有就纵身跃起,在柱子上蹬了一脚飞身跳上屋顶。
梅若华连忙站起身,望过去。
屋顶上赵晓乐已经急奔而去,纵身几次飞跃,消失于夜色之中。
他双眼眯了眯,随后掉转头,从墙上跃下,飞奔往清心殿而去。
等他跑回清心殿,不待传召就急速入内,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影在屏风后一闪而过。
他一步跨到内殿。
小皇帝自罗汉床上坐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梅若华不语,低下头后退一步。
头虽然低着,可双眼却扫视一周,耳朵也细细聆听。然而内殿并无那处不妥,也没有任何异动。
“怎么了?”陛下又问了一遍。
“晓乐出宫去了。”梅若华这才回话。
“噢。随她去吧。”末璃往罗汉床上一躺,摆了摆手。
梅若华微微抬头,看着末璃伸出的手,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头,一步一步后退着走出去。
*
蒸笼似得大热天闷了三天,终于下了一场透彻的大雨。
皇宫里的暑气消散了许多,然而雨一停,烈日当空,反倒更热了。
好在此刻热的痛快,只是万万不能出去晒太阳。一晒,必然爆皮,生疼生疼。
天热,冰窖里的冰块消耗量巨大。
皇宫里御用的冰窖还有富余,但外头私营的冰窖据说已经供不应求,有价无市。冰价比往年贵了三成还多,许多小户人家已经买不起。便是达官显贵之家,今年也没人能可着劲用冰了。六部九卿倒是有圣心怜悯,时不时会赏赐冰块。不过这点圣恩也是杯水车薪,远不够用!
长生观和祗垣寺都分发了避暑去秽的丹药汤剂,但仍架不住京城里每天都有被热死的人。郊外流民巷里热死的更多,甚至还有全家一夜之间都热死在密不透风的低矮泥房里。
天热暴晒,泥房都干裂了。忽而一场大雨,又倒塌了一片。压死的闷死的热死的淹死的,好这一夜之间,就死了一大片。
义庄早满了,尸体只能搁在原处。半天就臭了,恐怕要起瘟疫。
户部已经上了折子,请求朝廷做好准备,有所防备。
天热,热的出奇,谁也不好过。
人人都道皇宫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不知这皇宫为了聚气,地势很低。冬天冷,夏天热,并不好受。
与其在这闷热低洼之地白白消耗冰块,她想了想还是去行宫里避暑算了。
行宫地势高,山里也凉快。继续待在皇宫里,一则她容易胡思乱想,二则也非闷出病来不可。
把这事跟展万钧商量了一下,他倒也不反对。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行宫那么大,住得了她,自然也住得了他。
一起去!
她是无事一身轻的儿皇帝,自然是想去就去,去的容易。可展万钧是公事繁忙心怀天下的摄政王,并不能说去就去。
所以她先行一步,他把事情归拢一下,中途赶上。
行宫好啊,山清水秀,凉风习习,又有佳人相伴,相依相偎。
摄政王表示,以后的公务统统飞马快报,既然去了就玩个痛快,国事也一并在那儿处置。
但如此一来,他就更得花些时间安排。只怕紧赶慢赶,也要她先到一步了。
对此小皇帝无所谓,只要能逃离蒸笼就好,有没有他跟随不是重点。
行宫里东西都齐全的,故而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何况是分两批过去,缺什么可以让下一批带上。
小皇帝轻装上阵,宝盒依然留下,李蔷和华妱两个跟去。随行护卫依然是赖沧澜,御林军随驾近卫,金羽卫这负责外围安全。
圣驾出巡,兹事体大,安危尤重。虽然是轻装上阵,放行李的马车少了,可随行护卫的金羽卫和御林军却是一个也没少。
故而依然是浩浩荡荡的车队,白天太热太晒,故而是趁了天黑出发,连夜赶路。
小皇帝上了车就开始打瞌睡。
华妱原本担心她又晕车,睡着了也好。
李蔷在车里守着,车轱辘发出单调的声音,整个人跟着一晃一晃,就晃出绵绵睡意。
但脑子里还是紧着一根弦,眯一会她就睁开眼看一看。
小皇帝侧身躺着,背对她,睡得倒还算安稳。
她伸手掩面打了一个哈欠,从架子上摘下一柄薄纱绷成的宫扇,对着陛下轻轻摇着。
外面月朗风清,些许的凉风从车窗钻入,却是比皇宫里爽快些。
但愿山上能更凉快!可惜宝盒姐姐得留下看屋子,不然大家一起去山里避暑,岂不快哉。
话说陛下已经成婚,结果小两口新婚燕尔却依然分居两地,不得相见。好好的去行宫避暑,结果德妃娘娘不跟着,摄政王到跟着去。
也是怪哉!这其中的怪,她是不敢想也不敢问。在清心殿的日子长了,有些事她再傻也能觉出味。
先前她还想着陛下会不会要自己呢!如今在想,却不知该说自己荒唐可笑,还是说……荒唐可笑。
这皇宫里的事,真是一点也不必百姓人家省心,反而更糟心!
德妃娘娘也是可怜!堂堂公主远嫁而来,结果却摊上这样一个丈夫。陛下也不是不好,只是无奈还有一个摄政王。
想来想去,最不好的还是摄政王!可这个摄政王……唉……
摇着手里的扇子,她迷迷糊糊闭了眼,一脑袋胡思乱想。
忽而屁股底下车轮一震,她整个人晃了晃,哎呀叫了一声,睁开眼。
这一睁眼就看到车里多了一个人。
小小的,矮矮的,穿着一身绯色的内侍服,明月玉盘似得小圆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猫儿眼,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怎么多了一个小太监?
“你……”她伸手一指,刚一开口,眼前这笑眯眯瓷娃娃似得小太监就伸手轻轻一弹。
一股香雾扑鼻而来,她没留神就吸了一大口,只觉得鼻子一痒,浑身一抖,掩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喷嚏一打,整个人就精神了。她警醒的一挺身一抬头,却发现车子里除了她和小皇帝之外,并无旁人。
那个小太监呢?
怎么没了?
难道是她睡迷糊,看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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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是你盗走了神木!
入夜时分城门洞开,出去的不只是陛下巡幸行宫的车队,还有合邕皇子穆沙远行的马队。
相较于小皇帝浩浩荡荡的长龙阵,这位落魄皇子的马队就显得格外寒酸。
说是马队,其实也就四匹马罢了。穆沙骑了一匹,两个鎏玥的随行官护送,还有一个则是赶在西市买的番奴,年轻力壮,忠厚老实,路上可以照顾他。
一行人等小皇帝的车队过了才灰溜溜从城门而出,顺着小道一路远去。
大暑之天赶路,绝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但穆沙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况且合邕山高路远,若是等到秋高气爽在出发,前头的路是好走了,可到边疆会正好碰到寒冬,后面的路就不好走。
这是个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的问题。
以前他没经过事,自然喜欢先甜后苦。如今他九死一生,生死一回,就宁愿先苦后甜了。
何况,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什么时候走,怎么走,哪里是他说了算。
能走便已经是运气!
那边说是轻装上阵,却拖拖拉拉那么多车那么多人。这一边才是真正的轻装,出了城快马加鞭,趁着夜里那一点凉意一溜烟就跑出老远。
天热,老百姓们也多是夜里赶路。然而今日陛下巡幸,官府在城外设了关卡,把周边的老百姓都赶走了。
故而穆沙一行四骑一路畅通无阻,月上中天时,就已经到了城外百里开外。
四周无人,荒草萋萋,幸好月色还算明朗,能照见脚下的泥路。
四人也不交谈,只是闷声赶路。
跑着跑着,忽而耳边一声嗖嗖风啸。
“皇子小心!”随行官爆喝一声。
穆沙惊然抬头。
却已经来不及,风里陡然钻出几支利箭,噗噗噗三声过后,跟随在他身边的三人就纷纷中箭,跌下马去。
穆沙心头骇然,丝毫不敢停步,大喝一声猛甩一鞭,策马狂奔。
哪知前面竟然有绊马索,胯下的骏马一个踉跄,轰然跪倒,把他连头带尾摔在地上。幸亏他早有警醒,落地之时抱成一团,顺势滚了一圈。
虽满身狼狈,总算没被压死在马下。
又是飞箭,又是绊马索,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不敢停歇,就地一滚之后立刻跳起,撒腿就跑。
可没跑出几步远,就从天而降一张大网,跟捞鱼打鸟似得把他网住了,就地一拖,直接拉走。
他在网中仍不停挣扎,可恨手里没有刀,连把匕首也缺,不然割破网绳,还有一线生机。
气急了他用手扯绳子,可哪里扯得开。扯不开,就发火,张嘴大喊。
“谁要害我?你们是谁?”
还能是谁?知道他往这儿走的还有谁?不是小皇帝就是摄政王!
好哇,堂堂一国之君,一国之王,还骗人!
“陛下既然答应放我走,又何必如此!要杀就杀!没得这样耍人玩的!放开我!有胆你就出来,当面给我说清楚!狗皇帝!狗官!”
然而扔他喝骂不止,对方就是不现身,只是拖着网一路跑。
好这一路磕磕绊绊摔摔打打,直接把穆沙摔了个皮青脸肿,满身瘀伤,还吃了一嘴泥。
等停下来,网里的他都成了一个泥人,头发全散了,锦衣也破了,头脸全是擦伤碰上,伤口还站着泥灰,跟流民巷里的难民一个样。
堂堂皇子,落到这个地步,真是气也气死,羞也羞死。
这一回他也不紧赶着跳起来了!不管来人是谁,显然不是想要杀他,要杀刚才就能杀他,把他摔得鼻青脸肿显然是想要羞辱他。
他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瞪着眼喘气叫骂。
“要杀就杀,何必来这套!有种你出来!”
话音刚落,之间一袭白衣飘飘,从天而降。
他浑身一颤,顾不得满身的酸痛,跐溜一下就坐起身。
“祁天师!”
来者正是祁进,白衣胜雪,仙气飘飘,超凡出尘。只是看着他的双眼不似往日冰冷无情,多了一份恼恨。
他没来由心虚,低下头去,复而又仰起头,恨恨瞪回去。
“祁进!你又要害我吗?”
这一回连天师的称呼都欠奉,直呼其名。
祁进并不言语,翩然落地。脚下的尘土丝毫不扬,仿佛落下的只是一片羽毛。他迈步上前,宽大的衣袍无风自飘摇,真宛如九天真仙下凡尘,自带仙气。
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眼中的一丝恼恨褪去,又恢复从前的冰冷无情,而嘴角却浮上一丝笑意。可这笑意也是冷的,就如同玉石雕就的神像一般,无情无义。
这是祁天师一贯的模样,但却叫穆沙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怕起来,蹬着腿往后退。
祁进若成神,岂不是百无禁忌?
“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陛下和摄政王绝饶不了你!”他喊道。
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祁进难道还会怕小皇帝,怕展万钧?
可此时此刻,他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