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毒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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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之事,全看上苍如何安排了。”庄叔手心都抓出汗了,生怕说错一个字,给徐府惹来杀身之祸。
嫁入皇族固然好,但等同于把家族得命运一并交给了皇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不知是福是祸。
庄叔脸上又添了几道新的皱纹,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皱得跟树桩上的年轮般深邃。
徐老爷大老远听到了消息,早在屋檐下等候了,看到二人过来,急忙跑出去迎上,“二位公公大驾光临,徐某有失远迎,莫要责怪。”
假如他是在朝为官的大臣,这些个太监他是要以礼相待,可他是商贾,就连皇族的下人,他都得放尊重了。
这般滋味,实在叫人心寒。
“杂家刚听到消息,说是金陵蛇丢了,被人发现在贵府嫡小姐的闺房里,此事当真啊?”小德子笑里藏刀,笑容背后的审视让人脊背发冷。
徐老爷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这还没求证呢,他们就过来了,可见府里被安插了眼线,“我也不知真假。”
这话他没法儿圆,倒不如诚实了说,免得叫人抓住了尾巴。
秦沛在旁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在从几人的交谈中,她多少了解到,这两个太监是为了徐茵过来的,想必是纳妾之事吧。
她正无趣着,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到她身上。
秦沛猛地抓紧了怀中的匕首,朝那道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看来他们过来时,也带了武功高强的坐镇。”
得到了这个结论,她也不朝前靠了,扭身躲进了灌木丛里。
眼下正值夏日,灌木丛枝繁叶茂的,虽说遮挡了视线,却不容易被人察觉,也算是个好的藏身之所。
徐老爷又跟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小德子插嘴了,“特意命人送来金陵蛇,是来表达诚意的,事后还是要收回的,皇家的东西,重要程度不用杂家说吧?”
他依旧笑着,只是那脸黑的跟墨汁似的。
徐老爷神色一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抬头看他,“是我没照顾妥当,请大人不要告诉太子和五王爷。”
一个下人把两袋鼓鼓囊囊的钱袋分别交给了两人,小福子掂量了下重量,满意的收下了,“许是上天的旨意,让祖宗去找小姐,待由五王爷陪小姐了。”
小德子冷哼了一声,把佛尘甩到一边,“从古至今,为皇子纳妃子,都是要先进行选拔的,夺得头筹者,为侧王妃,你怎知徐家的嫡小姐一定会赢?”
“杂家来之前做了文章,听闻嫡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加上皇蛇庇佑,杂家对她就更有信心了。”
能成为各个皇子眼前的红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秦沛觉得自己仿佛看了场宫斗大戏,就在她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的时候,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待她看清来人时,那人已经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鬼鬼祟祟的,来徐府做什么?”
随着他的问话,剑尖朝她脖子那儿深了几分。
秦沛只觉得那处火辣辣的疼,凭她多年的经验判断,再深一寸血管就要被割破了。
这人武功远在她之上,秦沛冷静的分析着。密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身子保持着僵硬状态,避免匕首深入几寸。
“你觉得呢?”
她声音清冽,被嘈杂的人声遮盖住了。
而男子显然不想惊动旁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拿刀架在脖子上,慢慢后退。
秦沛眸光微凝,在移出灌木丛的瞬间,她脚下使力,扬起一地尘土,同时胳膊肘朝后顶,后劲儿凶猛,持刀的手朝前移了几分,就在收缩时,她挣脱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徐府风波
秦沛不敢看那人是谁,逃也似地飞出了徐府。
她刚爬到墙上,后面就传来了抓刺客的声音。
不过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命比忠心重要,卯足力气追她的就几个黑衣人。
一看就知是几个王府派来的死士,轻功比她强出太多。
眨眼的功夫就超过了她,其中一个转身抛出了飞镖。
秦沛身子微躬,在飞镖即将掷入眉心前,她侧身躲过了,剩下的几人交叉着扔出的飞镖,她躲不过的用匕首格挡。
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几人就把她团团包围,一点儿空档都不给她留。
糟糕!
秦沛稳住了身形,保持平稳的呼吸,尽量不影响耳朵的听力,从而导致判断失误。
四个死士显然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围着她跑了起来。
稀稀落落的雨声伴着双脚踏地,激起的水声,干扰了她的听力,同时弄乱了她的视野。
越在这种时候,就越要镇得住脚。
秦沛墨瞳泛起涟漪,很快又被她压制住了。
心里则在想着如何是好,他们只限制了她的自由,却不进行攻击,约莫是在等支援。
这里位处徐府的暗巷,他们觉对可以等到徐府的支援。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白光闪过,其中一个死士倒了下去,脖子上的伤口涌出泪泪热血,在雨水的晕染下,开出了一朵曼珠沙华。
秦沛抬眸看到了一个女子,那身材只消一眼,她辨认出了林玄月。
也对,这几日追杀她的人该来找她要解药了,没曾想这般巧,在自己被围困的时候,林玄月逃出来了。
林玄月也觉得惊险,按照秦沛给她支的招,她拿着另一半儿解药等仇敌过来,一番诱骗后,那人同意把她救出来,她也按照条件给了他解药,同时逃走了,这还没跑出去多远,就遇上了一群人打斗,随意瞧了一眼,被围困的人竟是秦沛。
剩下的三个死士,寻着杀气找到了屋檐上的林玄月,一个拔刀逼着秦沛连连后退,另两个追上了林玄月。
长剑比秦沛手中的匕首威力大多了,她一时脱不开身,跟他扭打在一块儿。
死士手中的剑舞如花,宛若蛇影,把雨珠都震碎了。
秦沛看不清剑尖落得方向,用匕首挡时都靠感觉。
不过在她的引导下,死士随她一同朝尸体靠近,当他察觉到秦沛的意图时,她已经伸脚勾起了长剑。
剑身在半空重散发着冷芒,旋转着落到了秦沛手里。
有了武器,她很快就把死士解决掉了。
林玄月这边比她惊险的多,她一没武器,二来身手退步,只有挨打的份,一会儿的功夫,雪白的囚服就被染红了。
这四个人见了她们的真面目,一个也留不得。
这念头从秦沛心里一闪而过,她左手持剑,朝其中一个武功较弱的攻去。
林玄月心有灵犀,也顺势助了她一把力,把那人朝她那儿推了推。
一来二去的,死士就算发现了秦沛,也避无可避,脖子一凉,身形踉跄了下,从屋檐上滚了下去。
仅剩的那一个自知躲不过了,牙一咬,朝林玄月扑了上去,欲要玉石俱焚。
秦沛险险的抓住了,但他手中的剑也插入了林玄月腹部几分,她猛踹了那人一脚,掷出长剑。
噗哧一声,那人闷哼了声,再没了声息。
“你没事吧?”秦沛紧张的抱住她。
林玄月双目涣散,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她抽吸着道,“我还撑得住,趁徐府的人来之前,咱们逃走吧。”
秦沛将她轻轻放下,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绑紧了她的腰腹,这才将她背起来,匆匆离去。
“你别晕,跟我说说话。”
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仿佛她不开口,身上的人就要与她永别一样。
林玄月觉得嗓子跟堵了块大石头一般,张了张口,却发不出音节,模糊间耳边有声音在说着什么,她努力去听,那声音却更加遥远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韩虞云在门口僵站着,恍若不知似的,在一线天处,好像有个黑影在动。
那双寂如死潭的眸子,动了动。
“快救人!”
秦沛喊了一句,使出吃奶的劲儿朝他那边狂奔过去。
在红日的照耀下,她几乎成了个血人,黄黑的土地上滴了一路的血滴子。
韩虞云心里咯噔一下,匆忙上前给她把脉,把秦沛急得快要蹦起来了,“我没事,是林玄月,她快死了。”
他平日沉稳的很,到这个时候竟乱了阵脚,听闻她无事,脉象又是正常的,懵着脑袋看林玄月,“把她抬进屋里。”
“她怎么样了?”
迎着秦沛忐忑的目光,韩虞云沉声说道,“伤势虽重,好在是外伤,养个半年就好了。”
秦沛紧绷着的神经松了松,窗外太阳升起来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急道,“我去把血滴子都抹掉,省得徐府的人寻着踪迹找过来。”
这事最不需要技术含量,也没有危险性,但韩虞云想着她一夜没睡,便劝说道,“杜全刚醒了,让他与你一块儿弄吧,两个人也快些。”
末了,还怕她不答应,特地补充了句。
秦沛见好就收,笑着点头,“好,都依你的。”
说曹操曹操到,杜全闻着血腥味走过来,迎面撞上了秦沛,见她满身是血的,还没问,就听她道,“随我掩盖踪迹。”
杜全心尖儿颤了颤,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也不多费口舌,跟着她一道出去了。
秦沛身上有血,要是被人瞧见了会引起怀疑,便去山上把那些个血滴子给弄乱了。
山上地势复杂,不比山下简单,而且徐府门下的武夫,在她回来的功夫,怕是摸着痕迹过来了,她就打消了把血滴子弄掉的心思,而是捉了几只野鸡,每个山头都洒了鸡血。
昨夜下雨,不巧的是,在她回来的路上就不下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从徐府出镇的路程,还下着小雨,应该都把痕迹冲刷了。
但山上的,三分靠上苍,六分就靠她的鸡血,能不能瞒住武夫的眼睛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秦沛的倔强
干完了这些,秦沛拎着野鸡悄默默的回了家。
月娘他们在她回来前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看她拎着野鸡,月娘便把它们抢了去,给林玄月和韩忘初煲鸡汤喝。
“我换好衣裳,再跟你们说下昨日的所见所闻。”秦沛叮嘱了句,尤其多看了韩虞云一眼,叫他心安了些。
昨夜穿的是她以前的旧衣服,弄脏了没什么可惜的。不过,她是想把身子洗净后再穿新衣的,眼下也只能凑合了。
秦沛思及此,叹了口气,把水碧色的轻质纱裙换上了。
又照了照铜镜,看着里面清秀可人的女子,哪儿还有现代时的英气,倒多了几分温婉,竟给了她一种奇怪地感觉。
“不愧是韩虞云挑的衣裳。”秦沛拍了拍脸袋,把脏的衣服叠好放桌上。
韩虞云他们在商讨着偷夜明珠的对策,聊得正欢,连秦沛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倚在门边,清冷的眺望天边,“如今徐府进了刺客,这几日会加大巡逻力度,也加大了我们偷取夜明珠粉末的难度。”
不是她有意要提,而是凡事都要把坏的先讲出来,若处处都往好的想,失败的反而更快。
杜全见她来了,起身让座,秦沛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
“你昨儿个发现了什么?”韩虞云羊脂玉般的手支着下巴,阳光搭在侧脸上,宛如神谛,添了几分神圣。
秦沛全无保留,把昨儿个所见到的全部倒出,见二人敛神思考,她抿了口茶,斟酌着词句道,“你们说巧不巧,皇陵蛇刚来徐府,就自个儿跑出来,还跑到王村周围的山上,不仅如此,正巧咬了上山的韩忘初,当真是巧。”
她眸子闪着亮光,手不住地敲打桌面。
韩虞云眼底划过冷芒,合上了手中的古书,“徐家打了好算盘,假装皇陵蛇丢了,之后一番寻找竟在徐小姐闺房,不仅能帮徐小姐报我昨日辱她之仇,还能传出徐小姐乃天命之女,受皇蛇庇佑的传闻,当真是一箭双雕啊。”
杜全没他们好心性,脑袋还懵着,好在他不懂就认真琢磨,“这么说来,徐家想跟皇家攀关系?”
秦沛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几笔,“自古重农抑商,他徐家再富,官人一句话就能让他顷刻间一无所有,他自然想找个大树,好乘凉。”
可惜徐茵惹了不该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她,甚至动了自己的家人,这笔帐她迟早要还回去。
“不说这些了。”韩虞云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我带杜全去找村长,问他能否给杜全找块住的地方,晚会儿继续商讨对策。”
秦沛收着茶盏,头也不抬地说道,“也好。”
她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出门看到月娘在院中刺绣,“你手真巧,绣得野鸡跟真的一样。”
月娘含蓄的笑了,手中的线快速穿插着,“哪儿有的事,不过是近来常见野鸡,久了就会绣了。”
“还是苏绣。”秦沛瞧了柔纱上下,感叹了声。
月娘疑惑的问道,“苏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