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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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沉吟不语,末了:“这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给朕查,仔细地查!朕倒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与朕作对!”
“是!”
蓦然想起云意,百里嚣转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疾步离开。眼下多事之秋,先解决了麻烦,再好好收拾她!
云意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眼底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金镶玉的动作倒快。
国营的钱庄、海外贸易,都是百里嚣的心血,这次可谓损失惨重。至于皇陵宝藏,也是谣言,为的就是让他疲于应对,省得他没事总来算计自己!
如云意所料,百里嚣接下来一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各种事故频发,让他压根没有时间前来骚扰云意。
而关少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别庄。
夜色微阑,花木掩映之中,一点星火摇曳。
云意趁夜而入,关少卿已经久候多时。
“小雅,你来了!”他喜不自禁,激动地迎上去,俯视着娇美如花的面容,有种将卿拥入怀的冲动,却生生被他克制住。
云意微笑颔首,问他:“事情怎样?”
“人已经救出来,只是——”关少卿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当时拼命挣扎,我那些朋友急性子,将她、弄晕了。”
“呃,无妨。她在哪儿?”
“就在隔壁。”关少卿连忙带她去了隔壁的房间,方语梅正躺在床上,睡颜恬静。
云意仔细端详了一番,确信她并没有受刑,这才松了口气。
关少卿立在她身侧,望着若有所思的她一阵出神,好一会,才回神道:“可需要我帮你将人送回大燕。”
云意抬手:“不必。”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方语梅,半晌,出手又点了她睡穴。
“给我纸笔。”
关少卿疑惑,却也没多问。命人送来笔墨纸砚,亲自给她磨墨,看她坐在案前,满腹心事,提了笔,半天才往纸上落墨。
“休书!”看着纸上字迹,关少卿瞬间瞪大眼睛。
云意头也不抬,笔走龙蛇,不再犹豫地将休书写好,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为什么?小雅是打算向她坦诚身份么?”关少卿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太多,对她无益。”云意断然道,脸上慢是坚决,“我要送她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可是,也没必要写休书啊。”毕竟被休弃,对于女子而言,是一辈子的伤害。
云意默然,见墨迹已干,将休书装入信封袋,递给他:“她醒来,请转交。届时我会命人接应,送她离开。”
方语梅是死心眼的女子,对自己又一片痴情,可惜痴心错付,所嫁非人。若是不下一记猛药,她不会死心。
就让她,恨自己罢。
关少卿迟疑了下,将休书接了过来。回头看看还在昏睡的女子,默默叹息。
两人并肩出了房间,云意抬头看看天色,“我该回去了。百里嚣派人日夜监视,若是出来太久,恐怕会令他生疑。”
“小雅。”他拉住她,欲言又止,云意微微一笑:“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关少卿缓缓垂眸,轻声问:“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闻言,她眸光倏然一沉,静了须臾,才缓声道:“少卿,你是要指责我么?”
“不、不是!”关少卿慌忙澄清,恳切的目光直视她:“省之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没资格为他求情。只是,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为敌。”
这是他的私心,哪怕觉得百里嚣太过冷酷绝情,到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面兄弟,一边是知己,他挣扎其中,左右为难。
若可以,他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但是,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奢望。
云意默默凝视他,良久,冷声道:“我会考虑。”若是百里嚣肯收手,她也不想纠结于过去的恩怨不放。
“谢谢你,小雅。”关少卿只当她答应了,不禁轻松了许多。
光阴流转,一晃便到燕皇与舞阳公主大婚之日。
婚礼很隆重,也从中彰显了燕国对于大禹国和谈的重视。盛大的婚礼,整整折腾了一天,才算落下帷幕。
作为大禹国使臣的云意,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但她心头紧绷的弦却松懈了不少。
舞阳婚礼过后,也是该她带着燕国的公主,返回大禹国的时候。
自那天在水榭翻脸之后,云意再也没有与百里嚣独处过。而且,百里嚣似乎真对她死心了,并没有再出幺蛾子。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婚礼后第二天,云意正式向燕皇辞行,百里嚣没有做任何挽留。
神态始终淡漠尊贵,拒人千里。
华美的宫,在云意的视线中淡去,她想,她再也不会踏入此地。
“左相大人,请留步!”
精致的画论宫车停在那里,有盛装丽颜的女子徐徐步出,雍容华贵,娇艳无双。
光华在她身上流转,亮得逼人,云意不禁轻轻眯眼:“舞阳?”
被封为淑妃的舞阳不顾体仪跳下车子,飞快朝她奔来,“原郎!”她的神色充满了焦灼,急切地一把握住云意的手,喘气道:“不要——”
“爱妃!”清贵而冷淡的嗓音传来,舞阳抬眼一看,神色刹那一僵。
“燕皇陛下。”云意挑眉,舞阳刚才的样子,分明有话要说。百里嚣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爱妃。”百里嚣走过来,不由分说,将舞阳扯到身边,低头看似温柔地笑了下:“爱妃,想对左相大人说什么?要不要,朕专门设宴,让你们好好徐徐?”
他眼底的冷冽,令舞阳心惊胆战,“不必了。臣妾只想送送左相大人。”她无意偷听的那件事,看来没有机会说了。原郎,她只能自求多福!
☆、117 伤逝,断臂
云意离开大燕的那天,天高云淡,万里长空,青碧如洗。然而,临行前,舞阳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百里嚣阴冷森然的笑却如同一团乌云盘踞在心头。
她窝在舒适的马车里,回想着舞阳道别的那一幕,不禁从怀中掏出她送的那个锦囊。打开,里面只有一只剔透如水的玉簪。
簪头垂下几缕碧玉精雕细琢以银丝串成的流苏,手轻轻一摇,便如飘飞的雨丝,多情温婉,很美丽的簪子,却是女子适用的样式。
当时交给簪子的时候,百里嚣在场,还亲自验过锦囊中的东西,唯恐舞阳从中夹带着什么。
而她则是暗暗惊了一回。
当时舞阳的解释是,簪子是送给丞相夫人的,还说为当年之事道歉。云意知道当年方语梅小产之事貌似与舞阳有些牵扯,也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只是,事后想想,又觉不对。手指仔细摩挲簪子的每一处,就连细碎的碧玉流苏也不放过。
忽然觉得不对,她将其中一条碧玉流苏拈起来,运足目力,仔细察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细小的碧玉珠上,刻着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一句:“谨以此簪,赠绝世佳人”,云意目光一缩,蓦然握紧了簪子。
舞阳,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一句赠绝世佳人,后头还隐约绽放着俩字“原娘”……
“怎么?”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子幽蓦然睁开眼睛,他从她陡然紊乱的呼吸,察觉到她的心情起伏。
云意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纷乱,看着他道:“舞阳公主,察觉到了我的女子身份。”
子幽目光微冷:“要杀她?”
想了下,云意轻轻摇头;“不必。她若要揭穿我,何必等今日。倒的百里嚣,舞阳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他的秘密,那天想要告知与我,最后被他阻止,也不知他会如何对付舞阳。”
“派人去保护?”子幽询问,却见她并不赞同,“百里嚣眼下还不敢对舞阳怎样。倒的要好好想想,他会怎样对付我们。这路上,无比提高警惕。”
“嗯。”子幽忽然伸手将她捞过来,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轻揉按她的太阳穴,“别想太多。”
云意微勾嘴角,安心地合目休憩。
现在的子幽比以前体贴多了……嗯,要不要让他一直保持下去?她有传信给玉微暇,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医治子幽的失忆症,还有风息,他的医术也是首屈一指的。
一路风平浪静。五月底,云意一行抵达燕国边境,进入诀水城。天色擦黑,这是队伍在燕的最后一夜,明日将踏入大禹国境。
大禹在望,云意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心情更显得压抑。
莫名的不安,在接到风息让人送来的密信之后,顿时烟消云散。若无意外,今夜他就会抵达诀水。
夜半,万籁俱静。云意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子幽就躺在身边,呼吸清浅,神色清宁,似乎已经睡着。
蓦然,一声厉啸,尖锐地划破夜空。
云意从床上弹坐起来,光着脚,匆忙出门,飞上屋顶,举目远眺,但见远处夜空,腾起一串耀眼的金芒,而方向——心陡然一沉。
“出事了。”子幽无声无息地站到她身边,琉璃眼底倒影着残余的最后一点金光,他说,“我去!”
云意默然,她紧紧抿着嘴唇,有片刻的犹豫。刚才的信号,是煞发出的,乃是执行重大任务时,情势十分危急时刻请求救援之用。而每次任务所用发出的信号并不同。这次……是护送语梅之行出了差池。
至于语梅缘何出现在燕禹交界,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出事了。
犹豫不过片刻,云意朱红微张,转眸看着子幽:“小心。”
子幽了然,指尖在她唇上轻轻一拂,“等我。”发丝扬起,遮了她的眸,风过处,是他身上独特的冷淡的气息。
再凝眸,子幽已经离开。
云意回到房中,墙上钉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燕子林。”
纸条之下,附着一物,是云意留给方语梅的休书。云意揉碎纸条,神色如冰。
燕子林,三字蕴藏着更多的信息。那字迹,乃是百里嚣所书,她不会错认。
这是他给她留下的线索,方语梅,在他手里,要想救出她,只能前往燕子林。
刚才煞发出的信号,也许是他刻意为之,调虎离山?
云意不及多想,转身出了房门。
燕子林,并非仅仅是一片林子。而是城郊十里一处山原。地势高低起伏,丘陵绵密,远远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
如墨天空,只孤零零缀着几颗星子。
云意赶到时,燕子林中某处,蓦然腾起一道讯号。她沉眸定了须臾,打马飞速往那里奔去。
赶到发出信号的地点时,周围安静得可怕,却并无任何异常。
微弱的星子下,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云意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愈发凝重。
轻微的遄息钻入耳朵,云意神经一绷,急行几步,从一具尸体下,发现了方语梅。
她浑身是血,双目紧闭,面色青白,气若浮丝。云意呼吸一滞,缓缓蹲下身躯,“语梅?”
方语梅几不可察地抖了下,秀眉紧蹙,从混沌中拉回一丝神智,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一个影子,她艰难地吐字:“是、是你吗?”
云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柔声道:“是我。”手不动声色搭上她的脉搏,顿时如坠冰窖。
她的医术虽只学了皮毛,然而判断一个人的生死却还游刃有余。
语梅她,声息一绝,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纵然玉微暇在此,只怕也无力回天。
方语梅倏然睁大眼睛,奄奄一息的眼底,蓦然迸出夺目的光彩,如明珠、如美玉,衬得她平凡的面容异常的美丽。
她目不转睛端详着云意,末了,嘴角边露出一丝如梦似幻的微笑:“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云意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时凄怆无语。自己对方语梅如此决绝,她却依旧深情不渝。
“语梅,对不起。”云意用力闭了下眼睛,掩去眼底的酸涩。
“不、不要说、对、对不起。”方语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握她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我都、懂。”她是他的负累,会成为别人要挟她的软肋。
他送走她,是为了保住她。她其实,都懂。
云意神色微震,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脸,感动和愧疚之情在心头涌动不休,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语梅,如此美好的女子,若非遇到自己,她会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语梅,若有来生,但愿你不要再遇见我。”
“不!”方语梅急切的摇头,呼吸短促,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抓住云意,指节都泛着白,“下、下辈子,希望、还、可以遇见夫君。我、我会做的更、更好,那、那样、也许夫君、就、就会爱我。”
云意呼吸一紧,定定看着她,要告诉她真相吗?
沉吟着,她缓缓开口:“语梅,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