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修炼手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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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虽然不属于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但毕竟也算官府。
简娣不要脸地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们正是官府的人。”
妇人抱着盆,啧啧称奇,“刚刚还有个姑娘自称是官府的人来此,你们也是官府的,难道不是一起的?”
卢仲夏问:“姑娘?什么姑娘?”
“她自称姓苏。”妇人笑道,“长得可真俊俏,为人也斯文有礼。”
简娣看了卢仲夏一眼,“难道是苏玉静?”
姓苏的姑娘,长得俊俏,自称官府的人,又来调查杜苓的事,想想应该是苏玉静没错。
“大人们认识?”妇人愈加称奇,“倘若认识,怎么不见你们一同前来?”
卢仲夏轻声答道,“大娘有所不知,我们虽同这位姑娘认识,但却不在同一个衙门。”
“那前些日子到这儿来的官也都不是同一个衙门的了?”听了卢仲夏的话,妇人抱怨道,“这都是处理一个案子的,搞这么多衙门做什么?来来回回地平白折腾人。”说到一半,她好像自知失言,悄悄地打量了她和卢仲夏一眼。
简娣:“大娘,你可知刚刚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妇人好似松了口气,伸手一指,“喏,那姑娘去曹二家去了。”
“卢小哥,现在要去曹二家吗?”简娣征求卢仲夏的意见。
“再转转罢。”
简娣点头表示同意,卢仲夏和她想的一样。
妇人就在眼前,简娣压根就舍不得白白放跑过她,顺便又问了问杜大一家和曹二的事。
妇人说的和杜苓说的相差无几,不过却夹杂着不少小道和八卦。
“要我说,指不定她,”她看了一眼院落,嘟囔道,“就和曹二真有什么私情呢,毕竟自从杜大死后,也就曹二来得勤,不过要说是她杀了自己的相公,我却是不信的。”
“大娘,这话你同其他来问这事的人说了吗?”
“说了,当然说了,不是大人们叫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
哪怕没有证据,就这点八卦和谣传被有心人利用后,就足够让杜王氏和曹二吃尽了苦头。简娣心中一沉。
她却没法责备面前的妇人什么。
有时候捕风捉影的随口八卦往往也能带给当事人意想不到的伤害,可妇人有恶意吗?没有。
再问面前的妇人,已经问不出什么了,简娣只好和卢仲夏直奔曹二家中,有妇人指路,也不难找。
简娣一赶到曹二家中的时候,就看到了苏玉静站在门前,低着头,好像在落锁。
将锁锁好后,她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才抬起头转身准备离开,一转身便刚好看见了简娣。
“嗯?”苏玉静惊讶地打量了他们一眼,“简夫人和……”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卢仲夏身上,“卢相公?”
“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来的路上简娣早就想好了说辞,面色不改地瞎扯谎,“前些日子,阿苓托我到她家中帮她那一样东西,路上碰巧瞧见了卢相公,便一同过来了。”
卢仲夏颌首,“在下是受刑部同僚所托来此一趟。”
听得卢仲夏的话,苏玉眸光微闪,但很快,便将眸中神色收敛得一干二净,面上缓缓地绽开一抹笑意,“原是如此。”
“简夫人,”她无奈地微笑,“阿苓怕是要失望了,如今她家中已经锁上了,除了三法司的人,谁也不得入内。”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今日只能白跑一趟了。”简娣从容地附和着苏玉静的话,反正她也是瞎掰扯的。
“不知卢相公那位同僚所托何事?可有我帮的上忙的?”
“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有些证词模糊,再托我前来问询一番此地住户。”
看着卢仲夏脸不红,心不跳和她一块儿瞎扯谎的的样子。
简娣愣了一愣,觉得自己对面前的青年忽然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倘若卢相公还有什么不解之处,不妨问我,我着手此案已有一些时日,想来也能帮上一些忙。”
“该问都已问过,想来是没有旁的了。”
“我瞧着简夫人和卢相公的事都已解决,不如一块儿同行吧。”苏玉静发出了邀请,“前些日子在酒楼一见,未能一起吃一杯茶,今日简夫人应该不会再拒绝于我了罢?”她苦笑,“其实,在见夫人第一面的时候,我心中便存了些结交的心思,没想到一直寻不到机会,拖到了今天。”
第87章 谢朗
她究竟是真的没看出来她的推拒;还是故作不知?
简娣突然觉得极其无力。
和姚鉴和离后,除了杜苓;和姚鉴有关系的人她都乐意再接触,更别提苏玉静。可她话说到这个份上,简娣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说辞来。
于是,当下的局面便演变成了;她和卢小哥、苏玉静;三个人坐在茶楼上;大眼瞪小眼。
“简夫人……”
“别叫夫人了;”简娣一本正经地纠正,“实不相瞒,我如今已同姚鉴和离了。”
苏玉静好似并不惊讶;微微一笑,便改了口,“此事我也曾听姚鉴提起过;称呼一事是我的不是,冲撞了夫人。”
简娣捧着茶杯含糊地应了,“苏姑娘言重了。”
面前的女人好像犹豫了一瞬;“其实这事我本不该问姑娘;但姚鉴与我毕竟同为大理寺的同僚;如今,我便厚颜多问一句;还望姑娘谅解。”
“不知姑娘为何同姚相公和离?我见他同姑娘和离后一直闷闷不乐;其间可有误会?”
现在简娣确定她是真的别有用意才约他俩出来喝茶了。
“倒没有什么误会;就是处不来。”
她这回答,让苏玉静一怔,“是吗?”
“只是夫妻间……”
“苏姑娘,”简娣指指她面前的茶,含蓄地提醒道,“这茶再不喝就要凉了。”
苏玉静这才闭上了嘴,垂下眼睫,静静地端起了茶杯,神色若有所思。
“其实依姑娘才容,和离了也无妨,”思忖了少顷,苏玉静抬眼一笑,“姑娘定能再找到如意夫婿。”
她的话说得别扭,简娣也懒得再琢磨,“那就托你吉言了。”
见谈姚鉴的事行不通,苏玉静未显尴尬,面色十分自然地又提起了杜苓的事。
提起杜苓,她面有忧色,“阿苓的事我同姚相公也一直在周旋,盼望有朝一日能还她娘亲一个清白。”她柳眉一蹙,“但今日看来,却有些难了。”
简娣敏感地察觉到苏玉静的话有些不对劲,“你的意思是?刚刚可是在曹二家中查到了什么?”
苏玉静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直说,“事关案情,恕我不能向夫人透露。”说罢,她看向了卢仲夏,“卢相公可否听我一言?”
卢仲夏温醇地答,“苏姑娘请说。”
“我知晓卢相公今日是受好友托付,但此事牵扯颇深,下次若再碰上好友叫相公帮忙,”她摇了摇头,“相公还是推辞了罢。”
“多谢姑娘好意。”卢仲夏出其地能憋,苏玉静不说他也不问,只点了一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苏玉静既然都不明白地说不能透露了,简娣也不好再问她。
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喝了半天的茶,看苏玉静神色优容,雪色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微呷一口茶,或者看一眼窗外的街景。但简娣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态,可能也是因为本身就是一个习惯了快节奏的现代人的缘故,她没有古人那么稳。
尴尬地喝了一通茶后,简娣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和苏玉静告辞。
苏玉静这回没有再拦她。
临走前,她特地看了一眼卢仲夏,他没着急起身,只是和苏玉静一样莞尔和她道别。
这是不和她一块儿的意思了?
简娣一懵。
但碍着苏玉静在此,她之前敷衍她的时候,说的就是顺路,她也不好问他。
既然不和她一块儿就不和她一块儿吧,他们今天出来本就为的是杜苓的事,目的已经达成,在此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出茶楼前,简娣特地在柜台上把她自己那份钱给结了。
苏玉静说的是今日她请客,简娣想想,她把她自己这份钱结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姑娘跟人精似的不至于不明白。
难得出来一趟,她也不想就这么快回去,四下逛逛也好去找辛文浩也好,总好过回到家里窝着。
但她出门没走两步,简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简姑娘,留步。”
简娣转身一看看到卢仲夏就站在她面前,呆了一呆,“你怎么下来了?”
刚刚看他的意思,不是今日就在此别过吗?难道是她会错意了?简娣不解地想。
卢仲夏顿时无奈地笑了起来,“简姑娘,你同苏姑娘说你我二人只是顺路,你如今才和离不久,若我同你一起告辞,难免对你声誉有所影响。”
他说得十分直接。
简娣不太确定地说:“苏玉静想来是不会乱说的。”
卢仲夏却不置可否地弯唇笑了笑。
“简姑娘,你现在可要回府上吗?”
“现在还没打算回去。”
面前的青年面色久违地显得有些羞窘,“那……简姑娘可愿同我一块儿走走?”
“那走吧。”简娣答应地十分爽快。
简娣:“我不常在外走动,要去什么地方还得你来决定。”
“其实,”卢仲夏顿了一顿,耳尖微红地开了口,“前些日子俞珉曾约我去休沐时听书,但因和简姑娘有约,只好作罢,现下,不知简姑娘可愿意同我一块儿去听书?”
“等等。”简娣震惊地问,“你难道就不怕撞上俞珉吗?”
要撞上俞珉这都有多尴尬。
卢仲夏笑了起来,“知晓我不去后,他约了旁人一块儿喝酒去了。”
她穿过来这么就,还没听过人说书,也一只很想见识见识在各个影视文学中出现频率极高的说书人,她还真的挺想看看的,没有犹豫,当下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卢仲夏带她去的是个酒楼,和四方楼一样,一楼搭了个戏台,他们去的时候,那说书的已经在台上开始讲了,台下的人听得全神贯注。
问跑堂要了一壶茶,简娣和他落了座,静静地听着台上的人说。
说的故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但台上的人语气腔调极其富有感染力和表现力,忍不住吸引人一直往下听,在当下娱乐还是比较匮乏的时代,仔细听听还是很有意思的。
简娣在心里忍不住默默地感谢了一声卢仲夏。
得亏他带她来这儿听书,没带她去看风景,不然得有多尴尬,还是听书合她的心意。
可惜她此时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如同她能想到的话,她一定不会来和卢仲夏听书。
因为刚刚听到一半,座位旁传来的声音一把就将她从故事中拉回了现实。
那声音如鸣玉般清透悦耳,即便打扰了人听书,也使人心底生不出一丝不悦来,但却听得简娣在心里飘过了一句卧槽,差点把手中端着的茶洒出来。
“咦?卢兄怎会在此?”声音尾音飞扬,略含戏谑。
面前身着宝蓝色直裰,风流俊逸,昭玉明珠般的男人除了谢朗还能有谁?
对上谢朗的视线。
简娣默默地搁下茶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第88章 竺予
头一回没披卢小哥的马甲对上他,简娣心中涌动出一股复杂的心绪。
那心情和她看见张孟野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她认识他们;但他们不认识她;不过说失落倒算不上。
她在观察谢朗的时候,谢朗也在观察她。
对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甚至还能冲她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就像一轮挂在天际的新月;瞧着清亮柔和的同时也含着些距离。
站在桌前的,除了谢朗;还有一个男人,显然;他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这儿听书的。
谢朗身侧的男人十分安静;身着月白色的直裰,面色苍白,但眉宇轩昂。他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低垂着眉眼,但不同的时,即便如此,他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无法忽视。周身的气度温和中透露着一股贵气与沉稳。
他目光没有任何变化;轻轻地问,“垂光?”
垂光是谢朗的字;取自“朗月垂光”。
谢朗便移开了视线;笑着为那男人介绍;“竺兄,你面前这位小相公,姓卢,名仲夏,是我在翰林院的同僚,未曾想到今日会在此碰上。”
“卢兄,这是我一位好友,姓竺,名一个予字。”
谢朗面对这个叫竺予的男人的时候,态度似乎比常人更恭敬礼让三分。能和谢朗站在一块儿,得他礼遇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更遑论他整个人自有一番贵气。
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同别人结交的意思,谢朗介绍后,他虽是温柔地笑了起来,但言行却不很热络,只应付了一声。
“卢兄,”谢朗笑问,“不知我们可能坐在此处?”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