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是太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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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道:“将军好大的胆子,耽搁了时辰,不怕王上怪罪。”
王贲什么都没说,默默放下帘子。
随后很久都没有声音。
我忍不住挑开帘子。
映入眼帘一片山光水色,绿野芳菲。
来雍城的时候是夜里,什么风景都没看见,想不到这里的景致确实非同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下了车,远远地望见王贲站在小山坡上,他身上的泥巴已经清洗得差不多了,换下武官的铠甲,褒衣玉带,长剑悬挂左腰,黑色披风迎风而展,背影很有英雄气。
这个英勇善战,助秦王灭六国的猛将,浑身充满了血性和冷酷。
不知为什么,我原先的怨愤早已烟消云散,他是赢政的臣子,尊王令行事,本来就没有错。
我示意宫人退后,径直走过去,用力一拳捶在他背上。
虽然我不会武功,这一拳打得可不轻,他回过头,凝着眉,认真地看着我:“太后心里不痛快,只管冲着臣发,臣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如果砍臣一剑,可以发泄太后心中的怨气,臣死而无怨。”
见他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我扑一声笑了,转身指着那轮红日:“王将军,你看那轮夕阳,他已经在空中悬挂了很多年,时间是无限的,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们这些武将,总是把死挂在嘴上,人死了还怎么为国效力,以后不要把死看得那么轻,好好珍惜生命。”
王贲怔怔地听我说了半天,抬头看那轮夕阳,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变色:“糟了,王上说天黑之前必须入宫。”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王将军,来来来,陪哀家一起看日落,哀家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落日。”
“太后……。”
“怕什么,哀家是太后,包在哀家身上。”
“太后……。”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是不是有点伤感啊,你不喜欢,好,换一个豪迈的。”
“太后……”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怎么样,不错吧。”
“……。”
“对了,还有一首你一定喜欢。”我漫声吟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王贲沉默了。
想到后两句,我的心也突得往下一沉,再也没有开口。
两人都默默,冷对夕阳,看红日缓缓坠下。
车马驰进宫门,天已经黑如墨汁。
甘泉宫灯火通明。
赢政独自盘膝坐在我榻上,手里摆弄着那个笑面虎坐垫,空气中环绕着香炉醇郁的气息。
隔着灯火看他,突然觉得生分起来。
今晚的他没有像平日那样迎上来,而是冷冰冰地坐着,甚至连眼皮也不肯抬一抬看我。
是他骗我在先,不管有千般理由万般借口,他都该把实情向我知会一声。
想到赵姬,我心里就止不住辛酸,他这样,将我这个母后置于何地。
去雍城不过十余里,他自己不动尊驾,派别人强行把我押回来,我一肚子委屈又该向谁说。
早知道他眼里心里并没把我当是他母亲。
这一天突然来临,我还是有千万个不适应。
胸口窜起一团邪火,我转身就走。
“母后。”他总算开腔唤了我。
其实我也没真打算走,毕竟这里是秦宫,我还没傻到跟他当面顶撞找死。
迅速抓住梯子下楼,我转身,旁若无人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抢过那个坐垫靠在身后。
他凑近过来,还没开口,呀,好大一股酒味,他喝酒了,以前他来我这里,从来不喝酒,我很少见他醉酒的样子,心里悄悄打起了鼓。
“雍城景色如何?”赢政一手撑着我的坐垫,目光朝我脸上瞟着,细细观察我的表情。
不是烂醉就好,我下意识地朝外挪了挪,淡淡的:“还行。”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昨日在朝会上,吕天放的表情,嘿,可惜母后不在。”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酒味,亲自提了茶满倒一盏,递给他:“喝口茶漱漱口,酒多伤身。”
“寡人就是高兴。”赢政接了茶,不喝,放回案上,兴致勃勃地向我描述着朝会上的情景:“群臣个个五体投地,说寡人是天下之明君,远可比尧舜禹,近可比周武王。”
我漫不经心地应着,一直催促他:“王上,喝茶,快喝呀。”
他端起茶,又放下:“你听我说,我已经想好了,借这个机会,狠狠地打掉吕天放的气焰,扬君威,削相权,连吕氏宗族的人也纷纷表示对寡人忠心耿耿。”
我随口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把茶端到他唇边:“快喝。”
他勉强就着我的手啜了一小口,低沉的声音道:“母后,您说得对,只要战胜自己,就能天下无敌。”
我看着他晕红的脸颊,冷不丁发问:“蒙恬,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蒙恬?”赢政探过身,邪邪地笑了起来,夹杂着浓厚酒味的男人气息在我耳边吞吐:“母后,才几日不见,你就想他了吗?”
看来他是真得醉了。
我朝门外叫道:“来人。”
两个宫人进来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我道:“王上醉了,送他回宫。”
两个宫人正要上前,赢政把眼一瞪:“寡人没醉,寡人还有话要对母后说,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许打扰。”
宫人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道:“王上,你真得醉了,哀家也困了,早点歇息吧。”
“母后要赶儿子走。”赢政半眯着细长的目,眼底深处寒光闪闪。
我道:“这是哀家的甘泉宫,王上应该呆在芷阳宫。”
赢政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母后,我知道,你为蒙恬的事生我的气,蒙恬身为太后护卫,竟置太后于危险之中,这是他的错……。”赢政喘了口气,语气严厉:“寡人将他视为心腹,对他十分器重,他这次太让寡人失望,让他在天牢里多呆些日子也罢。”侧脸看我:“母后觉得儿子这样处理可妥当?”
你老人家都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母后,你在想什么?”赢政摇我。
“没想什么。”
“你生气了?”赢政探身看我的脸。
“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你明明在生气。”
我站起身要走。
赢政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沉声道:“母后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只见他目光犀利,咄咄逼人,哪是喝醉酒的样子。
我冷笑道:“王上今日派王贲把哀家押回宫,现在又亲自审问,……”顿住,胸口陡然间泛起阵阵酸涩:“哀家怎么这么糊涂,王上长大了,这个老不死的母后未免太碍眼了,总得想个法子除掉她才好。”不等他开口,抢先道:“不劳王上费心,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王上。”
玄色长袖的手臂飞快地伸过来拦住我,赢政嗓音有些嘶哑:“母后方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王上连真心还是假心都分不出么?”我看也不看他,推开那只手臂就走。
手刚触到门,身后传来赢政冷冰冰的声音:“为了一个小小的郎中令,你就要跟我翻脸?”
我默默地背对他,良久,缓缓扭过头,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翻脸,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
赢政愣住。
我一脚踢开门,飞奔出去。
凉凉的夜风裹挟着丝丝冰凉的雨水,扑面而来。
我闭上眼,一个宫人急忙撑着伞跑过来给我遮雨:“太后,快进屋,外面雨大,仔细湿了身。”
我固执地站在雨里,雨丝敲打在滚烫的额面,翻涌起伏的心绪,稍稍得到一丝平静。
“母后,母后。”赢政赶了出来,接过宫人的伞。
我狠狠地推开他,“不要管我,从现在起,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赢政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在泥水中。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
他仰起头,嗓音微微哽咽:“母后,对不起。是儿子的错。母后不告而别,儿子心里憋闷得慌,一时情急……。”
我拉他的手:“起来。”
他不肯:“母后不原谅,儿子就不起来。”
我又是气,又是难过:“你再不起来,我就……。”
他迅速起身,捂住我的嘴:“别……别说出来。”
他手里的泥水溅到我脸上,我怔怔地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有着浓密长睫的双眸幽深得恍若两口黑潭。
一天天过去,他的个子越发高了,我站在他面前,才到他的胸口。
雨越下越大,瓢泼的雨水浸湿了全身。
我突然弯下腰掬起一捧泥水狠狠泼在他黑色的王袍胸口。
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击。
我把泥水一捧接一捧泼在他身上,直到他变成一个满身黄泥的兵马俑。
我望着他放声大笑。
他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我。
他身上的泥糊在我湿透的衣裙上,隔着湿漉漉的泥浆,我恍然有种错觉,觉得我和他都成了兵马俑,两个至死还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兵马俑。
如果后世的史学家挖掘到我们,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大笑。
他死死地压着我,把我压在他怀里。
隔着震耳的雨声,我听到他沉闷得像从地下发出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说走。”
以后,不许再说走。
耳朵边嗡的一声,我的大脑立刻混乱。
他紧紧地箍着我的身子,几乎要把我的腰箍断。
我知道,他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如果我不说,他会一直等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
然而,我说不出那个不字。
雨水已经把我们浇透,连身上糊的泥浆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我可以感觉到他激跃的心跳。
我的心跳得更激烈。
在这段两千多年前的时空里,他对我的依恋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我害怕。
“好。”
我几乎刚一出口,就惊骇地停住,这个字,不是我想说的,至少不是我的本意。
我怔怔地越过他的肩望着远处,王胜带着宫人,撑着大伞跑了过来。
紧抱我的手臂终于松开。
他站直身子,威严地吩咐那些宫人:“快带太后回去沐浴,传医官。”
我的脑子里像被泥水搅过,乱糟糟的。
身体里有一股曾经被我压制的力量,它正在变的强大,试图支配我,控制我。
我猜想,这个可怕的力量,来自芈羽,她并没有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一起床,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一种说不出的酸痛,腰上的肌肉像被人用力揉搓过,沉甸甸得直不起来。
我勉强支起身子,宫女对着铜镜为我梳妆,我瞥到镜里她的手在发抖。
我道:“怎么回事?”
她立刻跪下,连连叩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我莫名其妙:“好好梳你的头,少在这烦。”
宫女战战兢兢地起来,重新给我梳妆。
我叹了口气,还是苏红好啊。
隔着一堵墙,外殿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王上,依臣之见,太后……怕是鬼上身?”
我的脸瞬间僵硬。
宫女颤抖着道:“梳……梳好了……”
我无声地摆了摆手,她张皇地瞧了我一眼,快步离去。
许久沉寂,传来赢政努力压低的怒吼声:“一派胡言。”
哗啦啦跪倒一片,头叩得啪啪响。
又过了好一阵,赢政沉着声音道:“你们商量一下,开个方子,对症下药,此事不得传扬出去,违者斩。”
“是,王上。”
人群轻手轻脚出去了。
我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
赢政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感觉他的手温柔地揉了揉我额前的乱发。
我突然睁开眼,他眼中迅速滑过一道寒光,稍纵即逝,笑道:“母后,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我坐起身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一脸讶异:“哦,儿子看母后睡得很安稳,怎么……”
我抓住他的手,翻转,手背上一圈咬痕清晰可辩:“这是怎么回事?”
他迅速抽回手,藏在袖子下面,轻描淡写道:“不小心撞伤的,不妨事。”
我道:“哀家怎么看着像牙印,是谁咬的?”
他摇头,只是微笑。
我扑上去抓他的手,他把手举得高高的,我跳下床,赤着脚去扯他的袖子,袖子扯下来,露出白晃晃的手臂。
我倒抽一口冷气,手臂上也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咬得很深,隐隐还有血痕。
他把袖子往上拉,我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去拉他的手臂。
他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