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养个小叔当状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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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嘲弄道,他知道长康最想要的是什么?
在见识过嫂嫂的手艺以后,只怕一个书院的厨房管事已经不足以满足长康精于算计的城府。
暗沉无波的内心涌起一阵热潮,长康用力握紧拳头,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纠结。
然而不过片刻,他立即做出选择。
“好,我答应你!”
“你得保证,就算我声明尽数毁去,陈娘子也定会收我为徒!”
长康回过头来,坚定不移的目光闪烁着,在黑暗中尤为醒目。
齐东来招惹了陈娘子,以齐院长的立场来说必定不会放过,再加上他提供的证据,齐东来不是充军就是流放。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既然都要选择下手,手黑手白显得并不重要。
陈青云要的是结果!
而他要的是前途!
“你敢破釜沉舟,我便能排除众议,你放心,等齐东来坐实罪名,我会想办法帮你洗尽污名。”
陈青云笃定道,一个小小的厨子,他并未放在眼中。
可经过这次的事件,他却深深地明白了,一定要在嫂嫂的身边放一个自己的人。
而精于算计,冷静聪明的长康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天微亮时,李心慧总算是睁开了双眸。
她感觉自己很疲惫,像是奔波劳碌了许久,全身肌肉紧绷酸痛。
“嫂嫂?”陈青云试探地唤道,那睁大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
李心慧恍惚地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记得自己的魂魄游荡在医院的廊道上,看着她的挚友韩越细致耐心地照顾着另外一个她。
那个占着她身体的女人温顺柔美,一颦一笑含羞带怯,对周遭的一起都排斥着,唯独信任韩越。
医院沉闷的白色像是女人毫无着落的内心,她时而蹙眉,时而落泪,时而惶恐。
可只有看到韩越时,她才会露出安心浅淡的笑容。
李心慧一直观察着,最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跟李翠花不是死了,而是魂魄互换了。
黑夜来临,她站在空荡荡的廊道里,看着韩越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无声地含着一抹宠溺。
而那个她,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像是童话城堡里的小公主,不谙世事,纯洁无暇。
李心慧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真正像一个孤魂野鬼,回不去了。
可就在她觉得自己伤心无助时,遥远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她仿佛感觉有灼热的液体烫伤了她的魂魄,让她忍不住为之一颤。
想着那在暗夜里压低咳嗽的少年,想着那在晨曦里为她清洗恭桶的少年,想着那跋山涉水只想为她洗清污名的少年
不知不觉中,李心慧看到自己的魂魄慢慢变得透明,她感觉沉沉的困意来袭,当她闭上眼时,才恍然如梦地清醒过来。
开心一刻:
青云:所以,我嫂嫂出轨了吗?
三爷:咳咳,预知后事,梦里分享!
心慧:原来爱情的火花都是跟魂魄擦出来的啊,那我这胸,这腿,这细腰
青云:非常重要。
三爷:天下男人一般色!
第50章 他的脆弱
眼前的少年依旧如当初那般,坐在床沿微末的地方,低下头,一脸担忧又庆幸地望着她。
他甚至于激动得早已忘记了男女之别,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揉搓着,好似害怕她冷。
可他的手却比她的更冰,潮湿的眼眶在油灯下显得红红的,紧抿的红唇无声地透出一股心痛和悔意。
“嫂嫂,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寄望别人能够照顾好你!”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陈青云语无伦次地道歉,他感激上天,让嫂嫂又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庆幸好似澎湃的河流,瞬间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可是他却无法冷静自持。
什么礼教?什么避讳?什么叔嫂有别?
通通见鬼去吧!
陈青云将李心慧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忽然就泪流满面。
潮湿温热的泪水滚滚而落,无声的啜泣和脆弱慢慢宣泄着,晨曦微弱的光亮里,李心慧忽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是啊,回家的感觉!
仿佛那颗漂泊无靠的心,终于上了岸!
有一位少年,用他的臂弯,给了她一方安宁!
泛着水雾的眼眸疼痛着,李心慧哑着声音道:“别怕,我死不的!”
陈青云闻言,眼泪流得更凶。
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脆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他只想坚强,像长矛和盾牌一样,有着坚不可摧的姿态!
可在这世间,唯一可以让他脆弱的人,只剩下了她!
那像孩子一样的陈青云,他只想让她看到,外人永远都不行!
发泄好一会,天都亮了,陈青云内心的恐惧才悉数散尽。
温柔的手轻轻地擦拭着陈青云的泪痕,李心慧戏谑道:“哎呀,秀才小公子变成红眼小兔子了!”
“瞧着这感性的小模样,跟谁家小媳妇似的?”
陈青云嗔怒地瞪了一眼嫂嫂,嘴角自然而然地慢慢勾起,露出愉悦的笑容。
李心慧撑着床沿起来,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陈青云见状,连忙阻止道:“余大夫说你需要好好修养几天!”
李心慧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你跟我说说后面的事情!”
陈青云知道嫂嫂指的是什么?
刚刚活跃的心立即沉寂下去,连熠熠生辉的眼眸都晦暗不明。
陈青云垂下眼睑,当即把长康在食堂给他报信,以及他及时赶到和齐东来送官的消息告诉李心慧。
李心慧暗暗蹙眉,他到是没有想到,这个长康竟然能够猜到齐东来反扑回来?
“这个长康既然知道,那他明明可以跟来阻止的,怎么去找了你?”
“难不成他能够算准齐东来行动的时间?要是你来晚了”
李心慧皱起了眉头,对于曲线救人的事实,她表示不喜。
陈青云心里自然是恼怒的,可他还是替长康说话道:“他手里握着齐东来贪墨的证据,如果他跟着你,齐东来发现以后一定会反咬一口。”
“都怪我跑得太慢了,长康已经把证据交给府衙,准备出面指证齐东来。”
“你放心,齐东来出不来了!”
陈青云说着,在心里长长地吁了口气。
为了成功在嫂嫂身边安放长康这枚棋子,他还得去找老师帮忙,给长康一个蛰伏的正面身份!
这件事老师也有责任,他不怕老师不答应。
李心慧觉得脑袋有点晕,她心里隐隐怀疑长康的用意。
可此时听陈青云这么一说,她又下意识选择相信。
李心慧又问了后面齐院长的安排,得知齐东来已经被控告贪墨银子,图谋不轨,强奸未遂时,她又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齐东来不可能被动挨打,所以一定会咬出她来。
到时候她脖子上的印痕就会成为证据,还有她的嗓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得有让人信服的底气。
李心慧眼眸一眯,当即对着陈青云道:“你去帮我抓两副药回来,要快!”
“我念,你写!”
陈青云看着嫂嫂凝重的面孔,当即点了点头。
李心慧念出一串药名,陈青云下笔很快,写下药方后拿着出门!
半个时辰后,陈青云抓了两包药材回来。
前来复诊的余大夫和探望的齐夫人已经在厢房内了。
余大夫看着陈青云手里的药包,眼眸闪过一丝趣味道:“陈公子大清早地抓了什么药?”
陈青云尴尬地笑了笑,他只顾着写,根本没有问嫂嫂是治什么伤的?
李心慧闻言,当即出声道:“是祛瘀和治疗咽喉的,我怕那个齐东来会在公堂之上当众攀咬我!”
齐夫人眸光在李心慧淤痕深深的脖子上一扫,又听她暗哑无力的声音,当即明白过来。
只见她轻叹一声,愧疚自责道:“这件事都怪我们,到现在都还解不了你的危机!”
李心慧闻言,勉强一笑道:“不论在什么世道,总是要讲证据的。”
“拿不出证据,便证明不了我的清白。”
“我总要让他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颠倒黑白,扭转局面。”
笃定的语气冷厉强势,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让人精神一震。
“对,就该这样!”齐夫人眼眸一亮,迸发绚丽光彩。
随即又将自己叮嘱刘婆子的话告诉李心慧,李心慧一想到满身屎臭味的刘婆子往那齐东来的面前一站,大声指责他意图奸污。
那场面说不出的滑稽。
“噗嗤!”
李心慧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边的余大夫打开了药包,细细闻了之后,又问陈青云要了药方!
只见他一手拍着大腿,一手紧捏着药方道:“妙啊!果真妙啊!”
“当归,野芋,苏木,牡丹皮,桃仁配上金丝藤,大黄。祛瘀化血,不出两天必见效果。”
“玄参,天冬,麦冬,地黄,青果,蝉蜕,人丹草煎熬成汤,一日分三五次饮下,喉咙很快便会消肿止痛。”
“那个齐东来死不了,衙门最多三天就会开审,到时候时间刚刚好!”
余大夫惊叹,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最起码也要五天才能除尽陈娘子脖子上的淤血痕迹。
他行医多年,从来不信什么偶然巧合,他看着药方上写着的药量搭配,心里猜测着是不是这一代有什么隐世名医?开心一刻:
青云:我这才开始腹黑呢,嫂嫂就要开金手指了?
心慧:挣了钱好带你出门旅游啊!
青云:哼,人家要亲亲抱抱滚床单!
心慧:毛长齐了吗?
青云:
第51章 狼狈不堪的齐东来
齐夫人的注意力没有在药物上,不过听到时间刚好时,她当即拍手笑道:“果真恶有恶报,这一次我到要看看这个恶奴的下场!”
在齐夫人的心里,齐东来不过是她提拔起来的奴隶,她有的是手段,只不过那些控制人性的手段,她已经渐渐收敛了。
陈青云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暗沉,垂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去靠任何人。
长康连夜捧着三年来暗暗偷记的账本敲响了府衙大门。
尚在大牢里昏迷不醒的齐东来没有想到,他身上背负的罪名又加了一条。
也正是这一条,将他置在城东的房产和这几年增添的田产等等都被监管起来,既不能过户,也不能继续佃租。
齐东来一朝出事,乡邻震动,他的一妻两妾连夜进城,直接住进了府衙外的客栈里。
事情涉及云鹤书院,百姓们乐得探听八卦,一时间齐东来十年贪墨,涉嫌嫁祸,奸污未遂等等罪名四处传播,而这个案子也将公开审理。
齐东来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他的脑部遭受重创,整个人奄奄一息,精神大不如前。
牢房里,长康跟就在齐东来的对面,而大壮则在齐东来的旁边。
“醒了吗?”
“快醒吧,明天就要开审了!”
“真想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
长康嘲讽着,隔着那粗硬的柱子,他仿佛预知了齐东来的结局。
齐东来迷迷糊糊醒来,周围都是一股屎尿味,粗糙的稻草咯得他的脸颊生痛。
地牢里很暗,他隐隐看到有个人影在他的面前,听声音似乎的长康的。
“这是哪里?”齐东来出声问道,声音虚弱无力。
他隐隐猜到,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极其不安。
“噗!”
长康嗤笑,那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鄙夷嘲讽。
齐东来的心更沉了,呵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谁打了我?”
那副言语张狂的样子,仿佛恨不得还击回去,以受害者身份讨个公道!
长康摇了摇头,暗自冷笑。
对于这样不知所谓的人,他竟然还有过片刻的善念?
齐东来到现在都不知悔改简直死不足惜!
“你企图奸污洗恭桶的刘婆子,结果却被刘婆子打得半死不活。齐院长说了,你行为败坏,品性恶劣,云鹤书院将会追究到底,连你这些年所挣所花之银两都会查个一清二楚!”
长康漠然嘲讽,坐在大牢里的他把玩着草根,看起来极为悠哉。
“什么?”
齐东来眼眸欲裂,心神震动。
他想要奸污的人是小寡妇,根本不是什么洗恭桶的刘婆子?
他知道那个刘婆子,满脸的麻子,牙黄口臭,又高又胖,丑得跟屎一样!
而且那个老女人都已经五十岁了吧?他去奸污一个五十岁,满身屎臭味的婆子?
齐东来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痛,横冲直撞的怒气跟一把凌迟的尖刀一样,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