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养个小叔当状元-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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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形乃为金色,熠熠生辉,栩栩如生!
陈青云眼眸忽闪,看着皇上眸色捉摸不定,面容平静无波。
遣退宫人,在这里等他醒来!
手中握着龙纹玉符,话语中多存试探之意。
陈青云知道,皇上想要将他收为己用。
“世人皆有软肋,或名,或利,或权!”
“可草民的软肋都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
“为了她,草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有人欺她,辱她,害她,那我便杀之,灭之,屠之,若是草民保护不了她,那草民就会选择跟她一起承受,直到死亡!”
这样的感情,仿佛如同烈酒。
刚一入喉,便会让你犹如被灼伤的感觉!
再继续品下去,便会感觉全身着火!
无法自拔!
周乾的眼眸微微闪烁着,他没有想到,陈青云如此坦诚。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将那个女人,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
“可她是你的嫂嫂?”
“她可愿意?”
陈青云闻言,眸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有一盏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灯火一样。
周乾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自然是愿意的,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就是囚笼。”
“而我又怎么舍得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硬关在我的身边。”
“正因为她愿意与我共同携手,所以我才不能负她,不能委屈她,不能让人辱她!”
囚笼吗?
周乾握着龙纹玉符的手紧了一些。
一双晦暗的眼眸也渐渐变得冷凉幽深。
只见他忽然直视着陈青云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道:“若朕成全了你,你又该如何报答朕?”
陈青云闻言,当即跪地道:“愿做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刀,铲除一切朝中腐臭肮脏的蛀虫,永不生二心。”
“朕如何信你?”
周乾再问!
陈青云闻言,立即勾唇一笑,冷戾道:“我不恋权势,不贪地位,不求富贵,唯有她才是我心尖上的人,青云愿从此为皇上所用,求的不过是我能与她一世相伴!”
“皇上做得到,青云便做得到,无需虚假作呕的毒誓!”
周乾看着眼前少年冷戾的眉峰,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坚定异常,除了决然想要的,其余的便可以通通弃之如敝屐。
重情之人,往往也是最忠心之人。
因为他们一旦认定的事情,便绝不会轻易改变。
他可以成全陈青云,扶起陈青云也需要一定的时日。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若是用得顺手,便可以委以重任。
若是用得硌手,便可以随手铲除。
可是心志如此坚定,性格如此坚韧,处事如此圆滑,谋略如此深厚之人,足以聘比当年叱咤风云,力保大周皇室稳固不摇的老太傅。
“好,朕答应你,亲查此案,给你一个交代!”
“朕顺道去定南府迎接镇国大将军归来,阳城秋闱,往后顺延至九月初九如何?”
陈青云的嘴角抽搐着,知道皇上不想让他错过这一次的秋闱!
“先成家,后赴考。”
皇上:“”
一身是伤呢,能洞房?
皇上撇了一眼陈青云,觉得这婚事太仓促了些!
可陈青云却继续道:“来的时候,青云已经命人采办婚宴用品,回去以后,婚期定在八月初八!”
皇上感觉胸口哽了一口老血,他是要夸夸这个家伙十分能干呢?
还是要奚落他几句,怎么就知道他会同意呢?
算了,横竖因为齐瀚在中间周和,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朕让贤王世子审理此案,跟你一道先行!”
“你与你嫂嫂的恩德大义,如今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是朕为你们的婚事送上一份贺礼!”
“将来,你务必好好给朕办事,你这小子深谋远虑,处事圆滑腹黑,最好给朕玩几手漂亮的翻身仗。”
“再则,关于你爷爷的身世,京中也只有老太傅或许有些眉目,不过他老人家已经闭门谢客已久,连朕都十几年没有见到了。”
皇上说完,眸色黯然,语气十分惆怅。
陈青云早就不是当初的陈青云了,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也知晓宫闱中那些不能说的秘密。
自然也知道老太傅闭门幽居的原因。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赶回定南府去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现在张金辰一干人等,已经很急。
可再急,远水也救不了近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好不容易扶起来的三品朝廷大员,就这样成为炮灰,陨落在千里之外的定南府。
尤其是谢明宇被当做走狗一样差谴,翰林院编修,礼部侍郎郭方毅的女婿,谢家大房的嫡长子。
自此,只怕这一次为他顶罪的人一死,他就能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
真是期待,那些人狗咬狗,等着被他慢慢收拾的时候。
第385章 京城里的热浪
礼部尚书张金辰的府邸,亮了一夜的灯。
下属陆陆续续来,有的见到了张金辰,有的没有。
可这更让整个尚书府气氛阴冷,人心慌慌。
鸣冤的高架擂敲响以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看到底是哪个贪官污吏这么倒霉?
竟然遇到硬骨头了!
可没有想到,这块硬骨头竟然连过三关,而且还见到了皇上。
皇上收了状纸,还命人抄写粘贴。
短短不过几个时辰,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知道了,一夜之间,高高在上的张金辰又着道了。
这一次,又是另外一个算不得胳膊,但却能算三根手指头的马振海。
马振海刚上去没有两年,巡查灾区州府,以防贪官污吏趁机鱼肉百姓,贪污赈灾的银子和粮食。
这份差事,还是张金辰提起,吏部尚书文世鸣复议,然后定下来的。
谁知道马振海竟然那么胆大,跑到人家定南府去,连知府衙门都接管了,栽赃陷害,屈打成招,妄图攀连。
连周围的县衙官员都看不下去,还联名一份诉状。
当地的老百姓看不下去,联名了一份诉状。
当地的酒楼馆子看不下去,联名了一份诉状。
渍渍这要不是到了天怒人怨,这些人都疯了不成?
而且那些联名诉状上,分明写得清清楚楚,陈家乃家世清白,品行端正之户。
祖父与父亲虽然早已过世,但生前是当地有名的读书人,仗义心善,面慈仁心,有秀才功名。
哥哥更是战死沙场,忠贞报国。
陈青云虽为小小秀才,却又持重内敛,与自愿上门守了望门寡,照顾婆婆过世的寡嫂相依为命。
陈青云得明德大师指点,一首丹青出神入化,如今已是赫赫有名的画师,真正到了一画难求的地步。
嫂嫂厨艺了得,在定南府开了十三家《食香阁》,另有挂着陈记招牌的酒楼不计。
叔嫂二人本以为日子越过越好,却不想人祸已致,嫂嫂深陷牢狱,自知难见天日,故而让小叔将所有家产经数变卖,修桥铺路,买粮筹工,做尽善事。
陈青云自幼与嫂嫂一同长大,感情亲厚异常,当即变卖家产,尽数给予了各方工头。
而他则两袖清风,只盼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寡嫂洗清冤屈。
那些状纸念起来,字字啼血,哀哀凄然。
京城里所有百姓都在讨论这对叔嫂,好似暑气极盛的京城又突然掀起了一股热浪。
自愿上门守寡,还服侍到婆婆过世,可叹真是一位贞静贤淑的好媳妇。
照顾小叔长大,又自创家业。勤劳操持,坚守本心,可叹真是一位温婉善良的好嫂嫂。
可惜却造此一厄,自知深陷囹圄,便将家产尽交付小叔之手,望小叔用来为修桥铺路,做下好事。
小叔耿直善良,赤子诚心,对嫂嫂又恭敬有加,当即谨遵嫂嫂之命。
如此门户,虽孤寡难听,可到底有情有义。
百姓们纷纷猜测着,也许那个马大人就是为了人家产去的,所以陈家才急急地拿出来做善事。
可宁愿拿来做善事都不去贿赂贪官,还上京挨板子,滚钉板,受鞭刑,只能说这个陈青云真是一位风骨铮铮,不输气节的人物。
再者,这两年他的画慢慢流入京城,不知道多少才子佳人奉为在世画仙之作,又见他诉状字字珠玑,啼血催泪。
大哥边关殉国,母亲缠绵病榻,他本意暂停求学,可嫂嫂不畏人言,梳了发髻就过门守寡。
而后母亲病逝,家境贫寒,嫂嫂有食先紧他吃,有衣先紧他穿。
她在书院厨房当厨娘,钻研厨艺。
他在书斋埋首抄书,赚取银钱。
二人相依为命,已过五载有余。
奈何眼见愁云散去,却忽来疾风骤雨。
满京城的姑娘们被“譞雲居士”的画卷所迷,却不想其中由来如此艰辛。
国子监的学子们气愤填膺,各家寻着各家的关系,暗暗打听真伪。
正值柳成元,谢明坤,张华,三人来京城已经快三年了,自然融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他们同出自齐瀚门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多方打听之后,发现陈青云所言句句属实,而且其中内情,更颇为感人。
因此整个京城在一夜之间,就刮起一道叔嫂之风的传奇故事。
议事厅中,捏了捏跳痛的眉心,张金辰嗤笑道:“不远千里,以权压人,只为图财?”
“荒唐!”
郭方毅的心头一跳,不过出事的不是他,没有多大感觉!
他们不信,可人家既然都告到京城来了,光是这几份诉状就能让马振海从此翻不了身。
这下级告上级的不在少数,可人家几个县衙都跟着凑热闹,可见马振海多不受欢迎啊。
或者说,陈家叔嫂太受欢迎了。
人家已经掌控了先机,赢得了民心。
再则,就是人家不靠关系,光是过了告御状这三关,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的这份霸气,郭方毅还是十分服气的。
“大人,您看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郭方毅出声道,马振海明显已经是废棋了。
说不定还会影响文世鸣。
张金辰接连在陈青云的手中吃了两次大亏,如何能忍?
“呵呵,好得很!”
“这一次又要逼我亲自动手,小小年纪,手段层出不穷,到是我小看他了!”
张金辰气急反笑,那声音阴森刺骨,让郭方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家的事情,让谢明宇有个准备吧!”
“这一次,皇上亲自接手的案子,让他把屁股擦干净点!”
张金辰冷声道,马振海最多只能供出一个谢家,其余的,能奈他如何呢?
他能扶起一个三品侍郎,自然也能扶起第二个!
陈青云这笔账,他记下了!
且先畅快吧,他到是要看看,陈青云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郭方毅从张金辰府邸出来的时候,风一吹,他当即打了个激灵。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身体冰冷得很。
三年前张金辰让人杀了亲家母,他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张金辰又要对谢家见死不救,郭方毅其实很奇怪,他跟了张金辰这么久,一直都探不到张金辰的底。
当初成王那件事,他就隐隐怀疑跟张金辰有关,谁知道连皇上都查不出来!
怪哉,怪哉!
郭方毅正在低头想事情,冷不防自己的马车里面突然跳出一道人影。
他当即踉跄地往后退去,惊诧间,只听面前的人立即扶起自己道:“岳父!”
郭方毅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婿,当即脸色一沉,冷声道:“上车再说!”
谢明宇扶着郭方毅进了马车,解开斗篷,一张俊朗的面孔冷凝万分,眸色也十分沉重。
郭方毅见了,心里知道他担心谢家,当即摇了摇头道:“这个当口,他是不会出手的。”
“你我翁婿,我不妨与你直言,当年谢家跟陈家有久怨,你不放让人快马加鞭送封书信回去。”
“推一人顶罪,可保谢家一家老小平安!”
谢明宇闻言,瞬间跌坐在一旁。
他的眼眸幽暗孤冷,透着决然的冷戾。面容无喜无悲,透着却透着摄人的寒意。
郭方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官场的这种把戏,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他没有当着你的面要让谢家跟着陪葬,就算他当着你的面说了,可是你没有证据,那都是翻不起风浪的。”
“你看看当初的寇家,审出什么来了?”
“寇大海还是他的嫡亲表弟呢,你再看看今天他稳如如泰山的样子,马振海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他的把柄。”
“明宇,你要知道,论权谋手段,他早已捏在掌中。”
谢明宇闷不吭声,谢家对于张金辰来说,微不足道。
可是谢家愿意一举之力揽下所有罪状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