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病娇皇子-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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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之后,自然是生气愤怒,可只有一部分是对着谢昀阿狸的,更多还是针对明空和她自己。
谢昀能想到的事情,她稍稍思量就也明白,即便没有秦述那话,时间一长,他们也会发现,因为只有谢昀经常接触的那些人,不会染病,最后原因还是会找到谢昀身上。
那个时候就是逼俞乔做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谢昀,还是面前那么多的人命!
她对谢昀阿狸充其量是迁怒,甚至连怒都不是太舍得。
她也有自责,是她没能早点发现明空的陷阱,才让他们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境地,还需要谢昀这般来破局,真正没用的是她。
可自责没用,愧疚也没用,伤心愤怒都没用,她拥着阿狸低语。
“你相信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嗯,”阿狸应着又隐隐想要哭了,他抓住俞乔的衣服,哽咽道,“是我们,我们一起。”
俞乔笑了笑,“嗯,阿狸说的对。”
“咳咳,”谢昀在那边低咳了几声,吃醋的理由也特别充分,“抱那么久啊……”
阿狸失笑,从俞乔怀里退开,走向了谢昀,然后也投到他的怀里,“漂亮哥哥……”
谢昀轻轻叹气,他自然也知道这些日子,是他为难阿狸了,他这么做,基本和逼着阿狸亲自拿刀放他的血差不多,他们的感情又是这么好。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新方子的?”
阿狸闻言放开了谢昀,然后坐在软榻边儿上,认真回话,“他们的血里有小虫子!”
这一点阿狸在昨夜俞乔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
而他亟不可待地从暖阁里离开,一直从昨夜到现在,他用养蛊的方式养那些疫病之人的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极小极小的小虫子,而谢昀的血却能杀死那些吞噬那些害人性命的小虫子。
“那不是病,那还是蛊,是被创造出来的新蛊。”
只要是蛊虫,就不能用中原治病的那一套来,原本他们都陷入的误区,还是司马流豫一开始说的局限了他们的想法,疫病,不仅仅是,它出处就是一种介于蛊和病之间的巫。
可还是蛊虫,自古巫蛊不分家,既然明空用的是古巫术,他们就该想到疫病和蛊虫是有联系的,此时觉得豁然开朗,可真要想到,也还是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些曲折的弯弯绕绕才豁然开朗的。
就是俞乔听得脸色都有些不好,谁能想到明空将蛊虫养在人的血里。
谢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就又苍白了下来,俞乔察觉,立刻走过来,阿狸让开位置,俞乔坐下,立刻按住谢昀的肩膀,“阿昀。”
“阿昀,”她又唤了一句,谢昀才抬眸看她,他抱住俞乔,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用我的身体,养过虫子,很多,很多……”
谢昀曾经和俞乔说过那段可怕的经历,却没有说得多具体,因为那时连他自己也不敢多回想,此时被生挖回想起来,他的脸色自然就不好了。
他忍住腹中涌起的作呕感,却没忍住身体下意识的寒颤。
俞乔就也顾不得之前才好想要冷淡谢昀几日的决定,她拉过被子,将谢昀拥住,“我在的,阿昀,我在,不怕不怕。”
谢昀拥着俞乔,许久才控制住身体的颤抖,“阿乔,我是不是很没用,到现在还在害怕。”
他紧紧闭着眼睛,如立在黑暗和光明之间,身体被往黑暗拉扯,可他却想向那明光的地方伸手。
☆、第12章 /1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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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病娇皇子》by蒹葭妮子(作者码字不易,请支持正版订阅)
马车一路往南,彻底离了绵州城,速度就放慢了下来。
一是雨雪天气,不好赶路,再就是俞乔驾车的技术也不大熟练,安全起见,并没有走多快。
天色昏黄之后,他们在一个小村落的农家夜宿,天方蒙蒙亮,他们又继续赶路。
但那已经是顶好的运气,并不是每次都能在天黑前找到避风夜宿的地方,更多还是在荒郊野外,四人窝在一起,相互取暖,挨到天亮去。
对于有过如噩梦般逃难经历的秦述和俞乔来说,有了代步遮风的马车,又有谢昀超高的警觉,不用风餐露宿,不用守夜,一切已经很满意了。
就这样赶了四天的路,他们才抵达绵州府和荆州府交界的一个小镇里。
俞乔带着秦述在街市上采买东西,一路就听到了许多绵州战事的消息。
果然如俞乔所料,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清晨寅时过许,晋*就直冲绵州城而来,谢时也没有辜负俞乔的期盼,他成功说服了谢晖,晋*进绵州城如无人之境,正要大肆抓人找人时,城门一合,来了一招瓮中捉鳖,全灭三千晋*!
磨刀霍霍的楚军,没能在攻歼赵国的战场上,展现出什么,这第一战的赫赫军威却在晋*身上展示了。就是四面楚歌的赵*被打了,也要奋力抵抗,挣扎求存,更不用说号称虎狼之师的晋*了。
有胜有败,晋楚又是几次剑拔弩张的交锋。晋国与楚国结仇,已经不可避免。
再隔一日,接连而来的吴国和魏国也打了起来。
晋吴本就联盟,这一对势,魏楚再次联合,毕竟二十多年前,这两国也合作过一回,再有杨昔和谢晖中间调和,合则利,为何不合?
混战序幕一掀,苦苦维持的平和,再也无法恢复。
如此,倒是赵*得了一隅喘息之地,一时间调兵遣将,小动作不断。
但真正打红眼,也是不可能的,眼下交锋只是为各自寻一个话语的主动权。
晋吴联军虽勇,却比不上魏楚联合,谢晖带人全灭了前来绵州的晋*,又最快速度联合楚军,晋*和吴*一退再退,已经撤离了紫阳镇,混战的战场再次推回到赵国境内。
谢昀听着秦述绘声绘色的转述,看着俞乔的眸光,异彩连连,抿了抿唇,他没说什么夸奖之类的话,俞乔未必喜欢,也不需要这样的夸奖。
四两拨千斤,以前谢昀只觉得夸赞,但现在,乃至以后,他定然还能在俞乔的作为上看到。
“绵州城的事,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俞乔抬眸对上谢昀的目光,她的神情依旧很平静,没有骄傲,没有自得,这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她的心境本就是如此。
她聪明绝顶,却从不滥用自己的才华。一个聪明的人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一个聪明的少年就更该难上加难了。但俞乔依旧是那个例外。
“再走四五天,我们就能抵达荆州,到时候再看看是走水路还是陆路,”俞乔给谢昀他们说起了之后的安排,话题一转,她脸上终于露了点不一样的微笑,
“阿爹,到时候,就你带我们走了。”
披着这副美人皮相的谢昀,实在和“阿爹”这个称呼不搭极了。谢昀的年岁在那儿,俞乔几人行事就也有了名目,不至于太引人注意,他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啊。
“我的荣幸,……阿乔,”我的阿乔。
五天后,马车进了荆州城,将谢昀几人在客栈安置好后,俞乔外出一趟,到了傍晚才回来。
回来时,她手上提着好些东西,鲜鱼鲜肉白面粉都有。
面对几人疑惑的目光,她才开口淡笑道,“今儿是阿狸的生辰,我下厨,我们吃顿好的,”
“啊,今儿是阿狸的生辰啦,”秦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今晚有好吃的了。
他带着阿狸奔向俞乔,他提过俞乔手中的东西,阿狸则是挂到了俞乔的大腿上。
“我买了鲜鱼,可以喝鱼汤,”
俞乔目光迎上,看到了坐在大椅上,腿上盖着棉被的谢昀。他身上带着点水汽,颜色似乎也比平时更艳丽三分,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似仙,更似妖。
应该是才洗浴出来的,他使唤起秦述和阿狸,可半点不见外的。
如此……也正好。她身为女儿身的下限一点一点在丢失,但在彻底没了之前,她还想稍微拯救一下,比如……不用直面谢昀的赤身啥的。
谢昀知道俞乔这话是对他说的,目光从她腿部的阿狸,滑到了俞乔脸上,轻轻颔首,“阿乔的鱼汤煮得好,我很期待。”
“我想到床上躺一会儿,”谢昀说着,对俞乔张了张双臂。
俞乔走近,谢昀就主动将手臂揽上她的脖颈,俞乔就势抱起了他。
依旧想当腿部挂件的阿狸,只能当起了俞乔的小尾巴。
借用客栈的厨房,四人吃饱喝足后,秦述带着阿狸回去睡觉,俞乔还留在谢昀的房里说话。
“我们要在荆州城住一段时间,除了官船,一般民船最早也得半个月后才可能有位置,”俞乔一边察看着谢昀脚上的伤,一边说道,
“明日,我去租一间民宅,客栈里人龙混杂,终是不便。”
“嗯,”谢昀靠在椅背上,低低应着,目光清和,神情却透着淡淡的愉悦。
“很急吗?不急的话,我们等开春了再走吧。正好你练一练功夫,开始了,就不能有任何懈怠,在路上一样不便。”
俞乔沉默片刻,抬脸看谢昀,点了点头,“也好,我的事急不来。”
“我的腿也是,你不嫌弃,我就不着急,”谢昀微垂的眸光,突然抬起,望进了俞乔眼中,他轻抿薄唇,郑重而认真的模样,也落到了俞乔眼底。
“那就这么决定了,”俞乔忍住想要移开目光的想法,拉过另外一床被子,盖到谢昀身上,起身正要离去,手就被谢昀抓住了。
“阿乔等等,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吧,”说着谢昀抽出了他怀里放的短笛。
这个短笛的手艺真说不上好,就是俞乔在路上随手砍的竹节做出来的,能发几个音节,就被她拿给谢昀凑合着用了,但谢昀显然很喜欢它。
俞乔没应,身体却已经坐回了谢昀的床边。
他放开了她,用那完美得近乎无暇的手握住短笛,再送到那好看极了的唇边,俞乔突然滋生了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想法,就是那又丑又粗糙的短笛,占谢昀便宜了。
清冷的夜里,婉转的笛声,相对而坐的两人,这一夜很一般,又似乎不同一般。
翌日,俞乔在荆州府的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巷里,租到了一间只有一进的民宅,能住人的房间,也只有两间。
“阿乔就这么嫌弃我,宁愿收拾杂物间,也不和我睡?”谢昀说着微微偏头,垂下了目光,明明是郁闷不悦的模样,可换到谢昀身上,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俞乔叹气,“那我把床搬进来,我都买好了……”
“你早早就打算和我分房分床睡?”谢昀说着,微微眯了眯的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儿,鼻子哼了又哼,“你的床放这儿,我的床搬那儿去。”
两床相对,他只要偏头就能看到俞乔,分床可以,分房……不可能!
她和谢昀各退一步,分床不分房,“行。”
俞乔应了之后,就去搬床回来,再多说些别的,谢昀估计能……更委屈给她看。心境修炼不够的她,暂时还无法消受这等程度的美人控诉啊。
安顿下来之后,谢昀养伤,俞乔练功,秦述和阿狸都送到附近的学舍里识字,虽然开春之后就要离开,但在这个一进的小宅子里,生活却越过越像样儿。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柴米油盐,读书练武,日子开始平凡而踏实起来。
一时间,边境的纷扰当真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一般。
然,五国之内,绝对没人敢忘了俞乔这个人,甚至民间也多了许多传言,褒贬皆有,真假难辨。无疑,俞乔人未再现身,但五国之内上至贵族,下至百姓,或多或少,都听过俞乔的事情。
当真是一让人几乎无法评述的传奇少年!
“嘭!”青花瓷瓶打碎在地,一十岁不到的豆蔻少女,本该明媚的脸,此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满屋子丫鬟仆妇,战战兢兢,一时间无人敢多说什么。
“你们都出去,”稚嫩的童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但到底没让自己和以前一样,迁怒到她们。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齐凰儿近乎咬牙切齿,她想不明白,俞乔是如何逃过郑大的追杀,如何能将时局弄得这般乱,她不仅一点损失都没有,还“名”满天下。
俞乔人未至,但可以想象,有过这等造势,她日后暴露出身份,危险是有,但同时也不愁没人招揽,不愁没有出路,而她想要堵,真的堵得住吗。
吸气,呼气,又许久,齐凰儿的神色才好了一些。
“翠儿,给我梳妆,我要进宫看舅舅!”
齐凰儿对外喊到,门推开,一排十来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接连走了进来,立刻就着手帮她收拾起来。
其他人想要进宫,递牌子等传唤,少说也得一两日才能面见圣颜,但齐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