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病娇皇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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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天大的篓子啊!”杨昔看着那十多人远去,已经可以预见不久将来的风暴了。
俞乔放下了他脖颈处的长剑,但他却无法错漏他腰侧依旧抵着的锋利。
“开始而已,”真正天大的篓子,才开始而已!
杨昔感觉到了一种冷,透彻心扉的冷!身后的这个……少年,太可怕了!而这种莫名的忌惮,迄今为止,他也只在那人身上感受过而已。
俞乔……她就是那人让他寻的俞乔,他想他可以确定了。
“为什么找我?”俞乔不觉得经过谢时那一番宣扬的自己,能彻底摆脱开杨昔的怀疑,索性,她就认了!俞乔,她本来就是俞乔,没什么不能认的!
“受人之托,只怕不能忠人之事了……”
杨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和语气放松,目光却已经和自己的心腹对上了,
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指示,又一箭横空飞射,谢昀杀了他的得力心腹!
“他死了……”俞乔淡道,谢昀隔着那些距离,自然无法洞悉到杨昔他们的动静,但咫尺距离的她却可以。
她的冷淡并非故意展露出来,让杨昔忌惮,而是她本就是如此,从昨夜开始,俞乔就让自己进入了这种状态,冷静到极致的状态。
这种状态带给她的就是这种近乎非人的洞察、判断和决断!
而有目力和耳力加持的谢昀,几乎百发百中,俞乔一指,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为她做到。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驱狼吞虎,这只狼不一定要是杨昔!
“我知道了,”杨昔的指甲嵌入手心,不得不忍下了这犹如自断一臂的损失。
“乔哥……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秦述近距离看俞乔,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出息?以后不准在阿乔面前哭了!”谢昀嫌弃道。
哭哭唧唧,和小姑娘一样,这样的秦述很容易让俞乔产生这样的错觉啊。
“嗯,”秦述很听话,擦了眼泪,对俞乔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他也觉得俞乔应该是不喜他在她面前哭的,幸好谢昀提醒了他!
谢昀又斜了一眼笑得灿烂的秦述,他怎么觉得自从他想起秦述和俞乔之间的绯闻,就愈发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哪哪都不顺眼了呢!
谢昀冰冷的视线又落到了俞乔身前的杨昔身上,更不顺眼了!
秦述自我保护的本能几乎嵌入灵魂,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觊觎那些他一直喜欢得不得了的骏马,他依旧牵着谢昀骑着的马儿的缰绳。
他知道,离了俞乔和谢昀的保护,他依旧危险。觊觎……那也得有命才行!
俞乔点了点头,算应了,她淡淡的目光落到谢昀和秦述身上时,隐隐才有了些微的不同。
秦述很敏感,他发觉几日没见的俞乔有些不一样了,感觉……长大了,真正地长大了!以前的俞乔也老成,却还保留这几分少年心性,偶尔会恶劣地笑,恶劣地“逗”他。
但现在的俞乔……不会,也没有这样的兴致如此了。
秦述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感觉,依稀……那是惆怅吧,为俞乔而有的惆怅。明明没有比他大多少,这样的成长……又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的磨难才换来的。
骄阳渐渐西斜,灿烂的余晖,给这片正在流血的篙草原,染上了一层犹如黄金的迷人光晕。
终于,在夜幕彻底降临前,俞乔他们连带杨昔的队伍,又遇上了别的“狩猎”队伍!
开始而已……俞乔并不是在恐吓他,她方才只是在告知他而已。
☆、第016章 :撒娇
有了他杨昔公子的掩护,奇袭,杀人……难度绝对比方才针对他和吴国三王世子时,小了许多。
真是可笑,原本一场一时兴起,针对赵国流民的“狩猎”,已经全然颠覆,他们这些布局、游戏的“贵人”,正在被俞乔“猎杀”!
杨昔看着地上没来得及被抬走的尸首,兔死狐悲,“他是西南吴国赫连家的七爷,赫连峻!”
无论是吴国三王世子,还是这赫连家的七爷,无不是各国身份贵重之人,此番到此历练,俱是各家族为他们争取而来的,不是家中得宠看重之人,还来不了这里。
然而,谁也没料到,或者说,谁也没有想过,这一“历练”,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命丧于此!
他们死得“冤”,也不算太“冤”!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将赵国旧民当牲畜狩猎,就也别怪俞乔这般还施彼身了。
俞乔对他的告知,一如既往没有反应。
谢昀的反应却有些明显,他偏头,避开了杨昔对着的方向,还拉了拉俞乔,让她离他远些。
“嗝呃……”杨昔有点被谢昀毫不掩饰的嫌弃刺激到,随即就是一个响嗝儿,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不雅粗俗过!
但他强制被俞乔喂了一个添了料的臭果,不说话,还没太大感觉,一说话,他能把自己连带身边的人熏晕过去。
“受谁之托?”
就在杨昔羞恼得想杀人的时候,俞乔突然这么问到。
下意识的回话几乎到了唇边,又被他轻轻抿住,“你不会想知道的。”
恼色散去,杨昔看俞乔的目光有些阴冷,在他看来,俞乔再过妖孽,非人,也比不过那人,彼此的身份,权势,就是他们难以跨越的鸿沟。
一个是空中绚日,一个是地底烂泥。
“不就是司马流豫……我们还不屑知道,”坐在马上的谢昀,俯身牵住了俞乔的手,再将她拉过来了一些,看杨昔凑在俞乔身边显摆那神秘劲儿,真真是碍眼……
鄙夷……杨昔还没资格鄙夷俞乔。
她即便此时落魄,但谢昀相信,无论日后时事如何变化,总会有她一飞九天的时候,别说太阳,就是天也得给她踩脚下!
杨昔和俞乔一同抬头看谢昀,谢昀却不理杨昔,他握住俞乔的手,就没放开,“上来,我累了,给我靠靠……”
司马流豫……魏国太子!相比楚国的楚皇正当盛年,如日中天,太子未定,魏国的太子早早就正名了,而且从十五年前开始,真正把控大魏朝野的,就是这个太子,司马流豫。
传闻他三岁能诗,七岁能文,九岁上朝听政,十二岁就能独立监国,到如今,他已二十七岁,他在大魏把控的权势,远远超过魏皇,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取他父皇而代之。
都说,他是要等一统天下,才会登基。只怕魏皇这位置一直都如坐针毡吧。
杨昔敬畏忌惮于他,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俞乔上了马儿,谢昀就将自己整个靠到她的身上,俞乔也整个落到他宽大的怀里。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谢昀身上传入她的身上,发紧了一日的神经,悄然松弛了下来。
杨昔打量的目光,从俞乔身上落到了谢昀身上。他也算见多识广,各国俊杰,即便没见过,他也能如数家珍,一一辨认出来。
但这谢昀……他掌握的消息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号人。
他若不是真的深藏不露,那就该是说瞎话的高手了。对司马流豫不屑?天下间几人能做到?天下霸主之一的楚皇都不敢这么说!
秦述也被谢昀这突然爆发的霸气,震慑了一下,从语言到神态,谢昀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对那司马流豫的不屑。
以他和谢昀的相处经验看,谢昀是真的不屑……能说,不愧是他乔哥的阿爹吗?
谢昀这种迷之自恋和霸道,让秦述崇拜,让杨昔郁闷,俞乔却一如既往,没太大反应,好吧,她是将这归于谢昀的日常抽疯中去了。
剩下的话,俞乔清楚,已经没什么问的必要了。
俞乔确定自己不认识司马流豫,甚至她阿公阿娘,俞氏族人都不可能和他有牵扯。这件事的诡异程度甚至超过了谢时对她的敌意。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还有更重要,更亟待解决的事情!她还不能分神思虑太多。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俞乔拉住了缰绳,对秦述道,“去烧火!今天烤馒头吃!”
“白面馒头?”
“嗯……”俞乔无语,秦述对白面儿也真是迷之执着,“想吃肉啊……”
低喃的话,还未说话,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掌按住了,
“我想喝阿乔煮的鱼汤……”
一个大男人老对她撒娇,真的好吗!
没有肉,也没有鱼汤,只有俞乔之前在驻扎地里弄来的馒头。
至于杨昔等人……看他们吃。
火烧得很旺,俞乔他们根本就不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夜宿,或者说,她的居心就是如此。
“真好吃,又酥又脆又香!”
秦述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他怎么不知道馒头还能烤着吃啊,太好吃了,跟着俞乔,总有好吃的。
“不错,”这种吃法,谢昀也是第一次,。
他家阿乔年岁不大,会的东西可真不少,会针线,会打猎,还会煮饭。那司马流豫让他缝衣服,他会吗?
看谢昀笑得那么荡漾,杨昔更觉气闷了,这摆明了就是要馋他啊。
那一看就夹着石子儿的馒头,也就他们这些……粗鄙陋民才会吃得这么开心了。
一般来说,杨昔是不屑在心里这么腹诽一个人,但自从落到俞乔手中,风度和优雅这种东西,就和他没太大关系了。
而且……他确实,饿了。
“张嘴,”谢昀对俞乔道。
“嗯?”俞乔不明所以,她方才看谢昀将那个馒头都吃完啦。
“我不喜欢吃蛋黄,你不吃,我就扔火堆里了,”不扔火堆,他怕会被人捡走吃掉,余光扫到了猛吞口水的一群……臭男人,谢昀脸上嫌弃的神色更重。
“哦,”俞乔话落,嘴里就被塞了一个蛋黄,这是早上她给谢昀的那个蛋,没想到他会留到这个时候。
“喜欢?”看俞乔微微鼓起的脸颊,带着点莫名的稚嫩,谢昀的神色突然暖了许多。
“嗯,”俞乔斜眼睨他,却也展颜一笑。
吃完了东西,也没人睡觉去,一群人围着火堆,在等……“鱼儿”上钩。
“杨昔……原来是你啊,啧,你的人哪儿去了,怎么就剩这些了?”趾高气扬的一个少年郎骑在马儿上,但令人惊悚的是,他的马背上,用绳子捆着好几个血淋淋的……人头!
“杨昔……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
“呵呵,”杨昔没回话,笑看着他的目光,冷然中有些怜悯。
遇到他算他倒霉!
在少年郎嫌弃勒马退后的时候,一道人影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他的马背上,割喉取首级,就像他之前对待赵国流民那样。
夜色是对俞乔和谢昀最好的掩护,何况还有了杨昔这些免费苦力,只是简易的陷阱和机关,能发挥出不可想象的作用来,他们不到二十人全歼了少年郎方四五十人。
“他叫宋思文,吴国姿彤公主的小儿子。”
“他叫李瑞敏,魏国李大帅的……嫡长子……”
“他叫沙武……”
混乱而血腥的一夜,俞乔俘虏了三人,杀了三人,其身份都和杨昔相当,甚至更重。
原本二十人不到的队伍,也终于激增到了五十来人。
驱狼吞虎,狼太瘦了可不行,如法炮制,杨昔顺利多了三个伴儿,吃了臭果,满嘴儿臭气的伴儿,谁也嫌弃不了谁。
“杨昔,你害我!”
虽然已经明白是俞乔抓了他们,但作为“内应”的杨昔,还是拉满了仇恨。
“曾穹,韩伊,池胥人……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劝告你们,安分点好,”杨昔的劝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回答他的是他们的冷笑。
“呵……”
杨昔想让他们当出头鸟,他们可没那么傻。
他们有些不安,但确定俞乔只是俘虏了他们,就也没有那么不安。无论被俞乔杀了的,还是被她俘虏了的,身份之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一夜应该已经发酵完成了。
会有人要来杀他们报仇,也会有人来找他们,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他们逃脱的机会。
但他们明白,俞乔会不明白?
天色一亮之后,俞乔就带他们继续上路,但……和昨夜完全不同,这一路,他们除了偶遇逃窜的流民,再没能遇到任何和他们一样身份的人和队伍了。
“怎么会?”
“她到底是怎么避开的……”
“是你们……告诉他的。”
杨昔垂眸,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如果到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明白,俞乔想做什么,那真的是白长这个年岁了。
“我们?”
“是我们……”
可杨昔不点出来,他们都没这意识,俞乔对他们几乎没审问这回事儿,可总会在有些时候,问上一两句,然后就这么戛然而止。
这一两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他们四人……渐渐地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也包括……那些人可能会行走的方向,位置……
所以,足够了!